第十章，小魚姑娘
盤算了一下午，楊昭決定要開任、督、沖、帶四奇脈。
任脈，陰脈之海。
督脈，陽脈之海。
沖脈，血海。
帶脈，約束縱行諸脈。
雖然有點羞恥，但她覺得開這四脈收穫是最多的。
趁着天還沒黑，將充電寶收了起來。
楊昭跟店裏的小夥子要了一把剪刀，回到屋關上門，在書包左下角上剪了一個小洞。
用手機試了試，手機攝像頭正好可以從小洞露出來。將衣服，充電寶和書塞在書包里，正好能將手機固定在小洞那裏。
隨後，她背着包開着手機攝像在附近的大街上繞了一圈。回到店裏檢查了一下錄的視頻，錄得很清楚，書包並沒有擋住鏡頭。
隨手把新拍的視頻發給楊雲。
看着天色，楊昭數了自己手裏的錢，掏出十個銅錢，要了碗清湯羊麥面，還加了個蛋。
吃飽喝足，她早早地躺在床上，要為明天養足精神。
第二天一早楊昭續了兩天房錢，就起身去了開脈店。
看到她到來，小魚姑娘顯然很是高興，忙前忙后的給她端來了茶水和糕點，然後去後院請她爺爺過來。
老人笑眯眯的跟隨孫女走過來。
「客人是同意讓我孫女給你開脈了嗎？」
楊昭點點頭。
「哈哈哈，客人放心，只要你脈圖沒問題，前輩神靈沒問題，那老夫就保你開脈成功！」
「小魚，帶客人去登記準備一下。」
「好」小姑娘高高興興的領着楊昭去了後院一間大屋子裏。
這屋子沒什麼裝飾，用布簾分成了內外兩屋，外屋有一個大桌子，上面放的文房四寶，還有一摞書冊。
小魚領着她走到桌邊，打開一本書冊，拿起筆抬頭問道：「你姓甚名誰？祖籍哪裏？多少歲了？要開幾脈？」
楊昭皺了皺眉頭，又比劃了兩下。
「你不要多心，在滄城，所有開脈之人都要向官家報備。」
明白了，這個和會開鎖一個性質，都要向當地派出所進行報備。
「現在你不會說我們這邊的話，姓名貫籍這類的可以說你自己的語言，你名字？」
「楊昭。」
「發音怪怪的，祖籍？」
「赤縣神州。」
「這是哪啊？」考慮無果，小魚姑娘接着向下問。
「多少歲啦？」
楊昭比了兩個二。
「22歲？」
她點點頭。
「要開幾脈？」
楊昭伸出了四個手指頭。
「好了，錄完了，現在我帶你參觀一下內室吧。」小魚姑娘放下紙筆，領着她掀開布簾進了內室。
這內室比外室要大得多，靠牆擺着一個窄長桌，上面是各種銀針包，上面還擺着一個小香爐，地上大環套着小環鑲着陣法，楊昭抬頭一看，果然房頂上也有陣法。
小魚姑娘見她對這些法陣比較感興趣，索性也就給她一一介紹了起來。
「這個最大的銀色陣法其實是一個懸浮法陣，到時候你要在法陣上站着，它能把你浮在半空中，便於我為你施針。」
「旁邊的兩個綠色是清神法陣，讓我心無二用，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看到房頂那個淺紅色的陣法了嗎？那個其實最珍貴，那是個鎮魂法陣，避免在你開脈的時候，被什麼外物傷了魂魄，奪了你的舍。」
楊昭好奇地盯着這些法陣看，有些後悔沒把手機錄像功能打開。
為了避免尷尬，也怕手機錄像的時候被人察覺，她出來時候將手機關機了。
就在這時，小魚的爺爺一掀布簾走了進來。
「都準備好了嗎？」
「沒有爺爺那陣圖，她還沒給我呢？」
兩人一起轉頭看向楊昭。
楊昭擺了擺手，走到外室，用手指蘸了一點墨水，在承漿穴上點了一個點兒。
老頭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你是將脈圖上的穴位都記了下來，對嗎？」
她點了點頭。
「那我可要試試你這個穴位點得準不準？」
說著，伸手按在了楊昭的承漿穴上，眼睛一亮。
「客人，你再點一穴。」
楊昭又就這指尖的墨水，點了一穴。
老頭又伸手感受了一下，讚賞得看着楊昭。
「客人你也學了幾好幾年了吧？這一手穴位點的很准啊！」
「好了，等會兒客人把穴位點完，小魚你就開始吧，這是你第一次獨立開脈，萬事小心仔細。」不放心得叮囑了兩句，老人去了外室。
見老人出去，小魚姑娘轉身將墨水拿了進來，把布簾又遮的嚴嚴實實。
看着楊昭彆扭的站在那裏，小魚笑着安慰她。
「沒事兒，你我都是女人，也不必害羞什麼。」
說完她就去香爐那邊點了一顆香。
楊昭也只能忍着害羞之情，將衣服脫了，就着墨水點了12個穴位。
穴位點完還要細細地告訴小魚，哪裏是起穴，哪裏是止穴。
小魚認真記好，重複了兩遍，還伸手都觸摸了一下。
這些開脈師應該有什麼特殊的辦法來感應穴位的位置。
隨後小魚將楊昭領到銀色陣法上站定，只見她踢了個東西，楊昭就浮了起來。
「現在閉眼觀想神像！」
楊昭把眼睛閉上，開始觀想神像。
過了好一會兒，小魚才問道：「可以開始了沒？」
楊昭點點頭。
「等會兒要守住心神，這事關乎你的性命，一定要把神像鎮穩了。」
聽着小魚姑娘在那裏不停的囑託，楊昭心裏有點沒底，她自己也是這樣，當什麼事她沒有把握的時候，話也多。
沒容楊昭細想，她就感覺第一顆銀針扎了進來，一股涼意順着銀針傳入體內，然後是第二針第三針，都是一股涼意。
到第四針的時候，就變成了一股暖流。
可也只到第四針，往後幾針，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只覺得她的靈魂飛到了天空之中，卻沒有停止又飛到了太空之中。
腳下的星球慢慢變小，周圍的黑暗慢慢增加。
無邊的黑暗籠罩在整個宇宙，遠處的星球看着巨大又渺小。
絕對的寂靜，絕對的黑暗，無邊大的空間，襯得她的無比的渺小。
那我生出來還有什麼意義呢？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早晚要死，死後一片虛無，那我生前的這些努力又是在幹什麼？
不管我做了什麼，不管我怎麼努力，跟這宇宙相比，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哪怕是修鍊，那我就不會死嗎？
在楊昭陷入困境的時候，小魚姑娘進展的確很是順利。
將最後一針下好，她從懷裏掏出一片碧綠的樹葉，將它扔到半空中。
只見那樹葉晃晃悠悠的飛到楊昭的頭頂上，隨即伸出十二條綠色的長絲，尾端纏到楊昭身上的銀針上，一股綠色的光芒，順着長絲流到了銀針之上，隨後又將楊昭身上四條經脈染成了綠色。
小魚姑娘見最後一步也沒出錯，高興地低聲鼓勵了自己兩句。
「小魚，你可太棒了。你果然是關家這一代最出色的。」
繞着楊昭走了兩圈，她仔細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越看越滿意。
對於開脈，她自己的這部分工作就算全部完成了，接下來楊昭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觀想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
隨即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等着。
浮在半空中的楊昭卻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想哭，想鬧，她用手猛烈地擊打自己的身體，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巨大的恐懼籠罩着她，她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呔，吃俺老孫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