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放手

晉歷193年11月20日，幽州漁陽郡司馬府內，滿頭華髮、一臉滄桑、雙眼包含哀傷、偶有咳嗽的着甲者在大堂內抱着一棺材痛哭，悲傷的自言：

“對不起司馬秀，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咳咳咳咳，咳咳，你原本在長安生活的好好，如果你三年前咳咳咳咳，咳！沒過繼到我這，你就不會有今日，對不起大哥，對不起侄子，對不起……”

此時，漁陽太守司馬康正為五日前因替他擋暗箭失身、從自己大哥那過繼來的近十二歲孫子單獨辦喪禮。

在安撫好人民、修繕好城牆、備好守城器械、聽到狄人徹底離開漁陽后，司馬康已在昨日為全城死者舉辦統一葬禮。

他一直很堅強從未示弱，此時此刻，他一人在大堂痛哭，而其他人都被他命去做事了。

一刻過後，司馬康收起一切懦弱的表現，一雙銳利的雙眼望着天空，自言道：“努哈木，你等着！”

司馬康走向街道，一一慰問城中百姓。

夜晚子時，司馬康在書房內看着這波北狄南下的各種詳細情報，后總結在一本書上，這是他父親在他第一次率軍時送他的本子、這是陪伴了自己抵蠻抗狄生涯三十六年的本子、這是他來幽州抵禦狄人三十年從未動用的本子、這是記載他種種失敗因素及如何反勝的本子。

經過徹夜反思，司馬康在本子上寫下：

晉歷199年11月15日，守城因狄人有人可控制禽鳥乃至失敗。

天剛亮之際，司馬康去休息，兩刻過後被自己派去守南門的親戚叫醒。

“司空鋒，急躁什麼，我說了多少次，咳咳嗯～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要慌慌張張。”

“二叔，你快去南城門那，去了你就知道了。要不是你下過命令，我都帶着他們進來了。”

片刻后，司馬康叫門衛開門

“吱～”

隨着大門的緩慢打開，司馬康看到了一位十三歲左右的面善男孩駕馭着馬車看書，他彷彿等了很久很久。

司馬康看着那陌生又熟悉、宛若幻影的面孔，說：“司馬彧？”

“爺爺，父親已經去了，在你面前的是你的長孫，司馬卦。”

聽着司馬卦平淡的聲音，司馬康揉兩下雙眼、用力咬了下舌尖，看着眼前長的和以前年幼的司馬卦很像但眼神是兩種人、有着一雙宛若深淵般黑眸的男孩，說：“孩子，你，沒事了，回家了，家裏有爺爺，不會再出事了。”

隨後，司馬卦拉開車簾。

司馬康看到了一個絕美的十四歲左右的女孩抱着，和司馬卦長的像、與自己有點像、脖子纏着素布的男孩在滿是書籍的車廂里坐着睡覺，瞪大雙眼緊盯着司馬秀，喃喃道：“南陽王，你居然騙我！”

“龍麗華，孤兒。”

司馬康呆了一會，說：“卦兒，你和秀兒安全的回來，這就夠了。來，往右邊坐一些，回家細聊。”

看到司馬卦坐在御座右位，司馬康跳上馬車御座左位，馭馬進城，而司空鋒則駕馭後面那輛馬車進城。

片刻后，馬車停在司馬府大門前。

司馬康叫左邊的門衛小趙去把馬車停好，叫右邊的門衛小王去叫醒小劉讓他準備早飯。

在此期間，司馬卦抱起司馬秀自然的走進府中，而司馬康則抱着龍麗華跟上。

“爺爺，奶奶呢？”

“四年前病逝了。”

“爺爺，晉歷195年4月7日，父親為救一人而中了妖獸的毒，三年來動彈不得。晉歷199年3月9日，被父親所救之人貪圖母親美貌而冒犯我們家，導致父亡母去。

我和弟弟因覺醒異體而倖存，而龍麗華是我們在路上認識的孤兒女子，她也是異體。一路上，我們因她的寶物而不缺錢財。

五日前，弟弟因狄人斥候而脖子有傷，已無大礙了，就只是情緒變化太大之時會無法發音。

爺爺，我想要弟弟成長為正常人，幫幫我。”

說完，司馬卦踢開房門，走進原屬於他們兄弟的房間，這裏一切如他記憶中的樣子，而且很乾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