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小天狼星與斯內普
“我覺得我們今天的魔葯課和黑魔法防禦術課都不用上了。”
在禮堂里吃早餐的時候，德拉科慢吞吞地說：“那今天我們就只用得着上一節課……”
他一手端着早餐茶的杯子，一手攤開一份《預言家日報》，靠在椅背上悠閑地嘬着茶看報紙，這副姿態像極了一個懶散的大爺。
“我倒是希望正常上課……”布雷司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咧嘴笑了，“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歐文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耳中聽着哈利面色嚴肅地小聲跟他講着馬人的預言，給面子地露出一個有些敷衍的驚訝表情。
對於伏地魔會歸來這件事，他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有格林德沃在背後推波助瀾，那是遲早的事。
但在聽到哈利提起命運的雙子星時，歐文揚了揚眉毛，心想這該不會指的是自己吧？要是他命中注定要跟哈利糾纏不休什麼的……
他挑剔地打量了一臉單蠢的哈利一會兒，頗有些嫌棄地偏過頭去了：“噫——肯定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因為這些事兒才一整晚沒睡着覺？”歐文慢條斯理地啃了一口烤腸，岔開了這個話題。
提起這件事，哈利的表情變得幽怨而糾結起來。他扭捏了一會兒，這才嘆了口氣，湊過頭來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你不知道，昨天我竟然對小矮星彼得用了鑽心咒！當時我只是想着那是當時的最優解，所以下意識就使用了它……”
他垂頭喪氣地用叉子糟塌着自己的煎蛋，頭上胡亂翹起的黑髮似乎都有些沒精打采地耷拉了下去。
“就因為這種事？”歐文好笑地看着情緒低落的小巫師，覺得這傢伙還真有點可愛，“你可真是……純良啊。”他嘖嘖感慨了一句。
“這難道不是非常嚴重的事嗎？”哈利嚴肅地板起臉來。他覺得歐文的心態很不妙，如果這傢伙繼續秉持着對於使用可怕的黑魔法完全不當回事的態度，遲早要把自己送進阿茲卡班。
“你不是沒釋放成功嗎？”歐文漫不經心地說。他昨晚旁觀了哈利跟小矮星彼得的對戰，那道鑽心咒用得實在不能算是成功。“而且你也沒有擊中人啊。”
“不過以後在用過這種魔咒之後記得再多念一些其他的咒語，或者直接使用另外一根魔杖，免得有人對你的魔杖念閃回咒。”他笑眯眯地傳授着反偵察的技巧，“到時候你可就百口莫辯了。”
“那我可謝謝你啊……”哈利黑着臉說道。
“不用謝。”歐文心情不錯地說，沒有追究對方的陰陽怪氣。
哈利不想搭理這傢伙了，氣呼呼地把盤子裏被他戳得稀爛的煎蛋往嘴裏塞，腮幫子撐得鼓鼓的。他也不想再去回顧昨晚的事了，尤其是他明白自己一整夜沒睡着並不只是因為這件事，更多的還是由於……他知道自己在面對攝魂怪時腦海里回蕩着的尖叫聲是誰的了。
那聲音一次次在他耳邊迴響着，讓他一次次在夢中驚醒。哪怕是在短暫的睡夢中，也充滿了冰冷腐壞的手和恐懼的哀求。
哈利抹了把臉，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情了。
等到早餐時間結束的時候，幾個人互換了身體的遭遇已經在學生們之間傳開了。小巫師們對此感到新奇不已，有的人匆匆結束了早餐，在趕去上課的路上特意繞到校醫院，跟龐弗雷女士鬥智斗勇，只為了湊湊熱鬧。
達芙妮自從走出校醫院后就離歐文他們幾個遠遠的，跟她的妹妹待在一塊兒，把白皙秀美的臉頰埋得低低的，就好像多看別人一眼就會跟對方互換身體似的。
學生們並沒有收到有哪門課程暫時取消的消息。歐文興緻勃勃地拎着自己的書包，跟朋友們一起沿着向下的扶梯進入潮濕陰冷的地下室，趕去魔葯課的教室。
剛走進教室，他們就看見小天狼星——不，現在應該還是斯內普——站在講台上朝着他們陰沉沉地望來，眼神陰鬱冷漠得像是想要就地殺幾個人。
歐文他們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低下頭憋着笑意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一向肅穆得像是葬禮現場的魔葯課教室這時充斥着嗡嗡的議論聲，學生們低聲交頭接耳，偷偷笑着。只有一些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的學生一臉訝異地盯着講台上的身影，不明白為什麼布萊克教授會來代魔葯課。
歐文十分自然地打量着講台上的教授。對方已經換上了一件寬鬆的黑色長袍子，就是斯內普一百年不換的那種款式，烏黑亮麗的長發垂在臉頰兩邊，略顯瘦削的臉頰蒼白而俊逸，但表情卻陰沉地死死板着，一雙總是閃閃發亮的灰眼睛這時空洞而冷漠，眼角還多了一塊淤青。
哈利有些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挪動了一下。看到自己的教父變成了院長，他總覺得怪異極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他有些慶幸斯內普教授沒有把小天狼星的頭髮弄得油膩膩的。
斯內普像是吃了槍葯一樣，心情不是一般的壞。他整節課都像一隻大蝙蝠一樣在教室里走來走去，找着各種由頭給格蘭芬多扣了幾十分，讓赫敏的眼眶都紅了。
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們也沒好到哪兒去。克拉布不小心讓自己坩堝里的魔葯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讓斯內普教授史無前例地惡狠狠扣了十分，因為克拉布把每個步驟都弄錯了，讓他覺得這傢伙在跟自己作對。
就連哈利也遭了殃，因為被小天狼星那張臉死死盯着，他一時分心往坩堝里加錯了藥材，惹來了一陣久違的冷嘲熱諷，緊接着也被狠狠扣掉了十分。
哈利覺得自己被遷怒了，但念在院長交換了身體心情低落的份兒上，還是原諒他吧。
歐文像往常一樣在坩堝里點燃的用來取暖的火焰被斯內普沉着臉熄滅了。他十分單純無辜地眨巴着眼睛，全程興趣盎然地旁觀着一切。中途無意間跟達芙妮對視了一眼，小女巫低低地驚叫了一聲，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得差點打翻了面前的坩堝。
歐文無語地移開目光。達芙妮的反應是不是太過度了？
對於絕大多數學生來說，這節魔葯課都顯得格外漫長。等到下課鈴聲終於響起后，小巫師們欲哭無淚地聽着斯內普教授佈置了一大堆課後作業，心情沮喪地走出了魔葯課教室。
歐文倒是心情不錯，還興趣盎然地感嘆了一句這節課過得真快，結果引來了一堆白眼。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黑魔法防禦術，他們趕去教室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變得陰雲密佈，雲層里閃爍着忽隱忽現的閃電。
學生們在教室里議論紛紛，看着站在教室前的教授，歡快地談笑着。時不時有人大大咧咧地衝著小天狼星揮揮手，真心實意地誇讚一下他今天的裝扮，一群小女巫在捂着嘴偷笑。
在小天狼星的課堂上，氛圍總體上還是非常輕鬆自由的。
小天狼星還是斯內普的樣子，但他特意換上了一身像火一樣熱烈的紅色長袍，看起來完全跟斯內普教授不一樣了。
最重要的是，那頭總是油膩膩的頭髮被打理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看上去烏黑髮亮，還有些蓬鬆，被一根頭繩低低地扎在腦後，露出那張蠟黃的臉和顯眼的鷹鉤鼻。
那張平日裏總是陰沉莫測的臉上這時候掛着慵懶的笑意，看上去竟然多了些親和力。那雙像是漆黑無光的隧道的眼睛裏閃爍着亮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年輕了不少，甚至多了幾分憂鬱頹廢的帥氣。
對此，歐文只能唏噓搖頭。果然，帥氣與否不只是長相的問題，更是人的問題，愛乾淨、會打扮、有氣質的人就是不一樣。
難怪斯內普教授會氣炸……
哈利看着這個樣子的小天狼星嗤嗤直笑，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雖說他覺得這身紅艷艷的衣服非常不適合院長，但不得不說，挺讓人覺得耳目一新的。
小天狼星衝著哈利調皮地擠了擠眉毛，剛要咧嘴一笑就輕輕嘶了口氣。他的嘴角破了一塊兒，顯然是跟某人打過一架了。
他拍了拍手，宣佈開始上課。
這節課跟平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教授全程笑眯眯的，讓一眾對斯內普教授懷有畏懼之心的小巫師感覺心裏直冒涼氣兒。雖然明白是什麼情況，但那張斯內普的臉還是給人一種萬分詭異的感覺。
“我感覺我今晚要做噩夢了。”布雷司呻吟了一句，接着就被歐文一個魔咒掀翻了出去。
歐文嬉笑着搖搖頭，把布雷司拉了起來，轉頭看了眼正在糾正着學生們揮動魔杖的姿勢的小天狼星。
但就只是剎那間的功夫，小天狼星獃滯了一下，口中的話一下子卡了殼兒，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下去。
轉瞬間，那張蠟黃的臉就拉得老長，變得陰沉和冷漠起來。
那種富有親和力的調皮勁兒瞬間就完全消失不見了，像是有另一個人從這具軀殼裏蘇醒了過來，狠狠關上了那雙黑眼睛後面的窗戶，讓它們重新變得冰冷空洞起來。
正在被小天狼星提點的小巫師呆呆傻傻地看直了眼，等到對方把似乎能把人凍僵的眼神凝視過來時，他哆哆嗦嗦地差點丟掉了手裏的魔杖。
沉默像是會傳染一樣快速傳遍了所有人，只是過了一會兒，教室里就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獃獃地看着他們的教授。
“嘶——換過來了？”哈利小聲吸了口氣。
“很顯然。”德拉科揚了揚眉毛。
歐文輕輕眨了下眼睛。只交換了半天時間嗎？好可惜。
“我很吃驚，這種缺少章法的課堂竟然能夠被允許存在於霍格沃茨。”這時候，斯內普教授開始說話了，聲音裏帶着冷冰冰的譏諷，“如果只是這種小打小鬧的話，我敢保證一個白痴都能勝任這個職位。”
學生們鴉雀無聲，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斯內普教授黑漆漆的眼睛在每個人臉上掃過，語氣冷冷地說：“沒有章法，缺少變化，沒有任何創新……我想這很容易讓你們產生一種錯覺，覺得黑巫師的侵襲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我想這不是你的課堂，斯內普。”教室的門“轟”一聲打開了，小天狼星站在門口，用高傲而厭憎的目光瞥了斯內普一眼。他還穿着那身黑色長袍，卻一點也不像一隻大蝙蝠了。
“或許你們的布萊克教授會覺得這種小孩子把戲很有趣。”斯內普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笑來。
感受到了兩個教授之間針鋒相對的火藥味，小巫師們都戰戰兢兢地挪遠了一些，大氣不敢出。
“我想還輪不到魔葯課教授來評判我的課程，即使他已經閑得發霉了。”小天狼星皮笑肉不笑地說，嘴唇翕動着，無聲地用口型沖對方說了句“多管閑事”。
“我認為有必要讓這群很容易滿足又非常容易被矇騙的學生看清楚現實。”斯內普用圓滑的嗓音嘲諷道。
“那麼，看來斯內普教授想要證明一下自身有這個資格了？”小天狼星死死盯着他，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我也想見證一下布萊克教授有多少專業性。”斯內普上嘴唇卷了起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抽出了魔杖。
“所有人退到教室外。”小天狼星對着學生們說道，“今天你們可以看到巫師之間的高端對決了。但願你們的斯內普教授當得起這個讚譽……”
學生們連忙縮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里，興奮而又忐忑地抻着脖子往教室里看。
哈利覺得他們兩人像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他張了張口想要上前說點什麼，被歐文和德拉科拽着手臂拉出了教室。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在教室里挪動着腳步繞了半圈，表情是一模一樣的冰冷和憎恨，手裏的魔杖穩穩地指着彼此。
霎時間，他們同時動手了。
一道魔咒嗖嗖地從斯內普的魔杖尖電射出來，沿着奇詭的軌跡歪曲地射向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揮舞了一下魔杖，無形的光幕擋住了這道魔咒，把它彈到了一旁，擊碎了一整面窗戶上的玻璃。在嘩啦啦的聲音中，一束燦燦的火光已經躥到了斯內普身前，散發著灼熱的溫度。
斯內普只是稍稍抬了抬魔杖，那束火光就被偏移到了一邊兒，點着了窗帘。他神情冷酷地用魔杖朝着窗帘點了點，一道道紅色的窗帘瞬間活了過來，化成了一條條有着閃亮鱗片的斑斕長蛇，狂舞着張開大嘴向小天狼星撕咬了過去。
小天狼星只是沉着臉把手裏的魔杖晃了半圈，之前的那道火光便開始飛速蔓延開來。它們快速覆蓋了那些長蛇的堅硬鱗片，灼燒出“吱吱”的聲音，像是有一群老鼠在尖叫。
長蛇和火焰開始焦灼地互相攻伐起來，兩人站在交錯的蛇和烈焰之間，衣袍翻飛着，再度把魔杖對準了彼此。
小天狼星幅度很大地揮舞了一下魔杖，斯內普就像是陷入了無形的囚籠里，所有動作都變得艱難起來。講桌上各種各樣的雜物都懸浮了起來，表面蒙上了一層紅色的微光，像是子彈一樣嗖嗖射向斯內普的後背。
而這時小天狼星的腳下一軟，地面像是變成了軟綿綿的沼澤，將他的雙腳陷入了進去。幾隻早早埋伏好的長蛇從他身旁的地面中一竄而出，對着他齜出了尖銳的獠牙，像是一排排閃爍着寒光的利劍。
在小巫師們的尖叫驚呼聲中，兩位教授同時重重揮下魔杖。一陣響亮刺耳的爆炸聲過後，濃重的黑煙在教室里瀰漫開來，遮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只有忽明忽暗的光亮在其中閃爍着，像是閃電在濃重的烏雲中劃過。
等到煙塵散去，教室內已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焦黑的坑洞。兩人的身影漸漸浮現出來，他們依然在迅速地交錯移動着，手裏的魔杖翻轉自如地射出道道火花，小天狼星臉上多了一道深邃的血痕，斯內普身上的袍子變得破破爛爛。
他們惡狠狠地瞪着彼此，小天狼星像是一條大狗一樣呲着牙，斯內普嘴角死死往下撇着。兩人再度同時對着對方射出了魔咒。
無形無影的刀鋒閃過，小天狼星匆匆避到了一旁，脖子上又添了一道血流不止的傷痕。他身後的墊子被切割成了幾十塊兒。
斯內普被炸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黑板上，被一股濃重的煙塵淹沒了。
“啊——”
幾個小女巫捂着眼睛尖叫起來。有人在外面大喊着：“快去找校醫！找校長！”
哈利直接跳進了教室里，站在兩個人之間高舉着雙手大叫道：“小天狼星，斯內普教授，你們不要再打了！”
小天狼星磨了磨牙，總算恢復了冷靜，衝著哈利飛快地露出一個笑容。但他沒有放下手裏的魔杖，眼神依舊警惕地死死盯着斯內普所在的位置。
伴隨着一陣腳步聲，斯內普捂着胸口從煙塵里走了出來。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陰冷地盯着小天狼星看了一會兒。
慢慢地，他們放下了手裏的魔杖。
下課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小天狼星抹了抹臉上的血跡，衝著外面的學生們叫道：“下課！”
“不用擔心，我們只是在切磋而已。”他又補充了一句。
“是啊，切磋。”斯內普厭倦地說，“你們該了解一下什麼才是真實了。”
學生們不知所措地收拾好書包，接二連三地離開了教室，一路上還在激動和后怕地爭論着他們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切磋。
“切磋是真的，互相有深仇大恨也是真的。”德拉科拖長了腔調說道，“瞧瞧吧，他們看着彼此的眼神恨不得把對方給撕碎了吃掉！”
他的灰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神色：“我覺得還是院長更厲害一些，是不是？他可沒受什麼傷！”
“你們先走吧，我等等小天狼星。”哈利憂心忡忡地走了幾步，在走廊盡頭停了下來。
“好吧，我看好你哦。”歐文點點頭離開了。他一點也不想摻和斯內普教授和小天狼星之間的那攤事。
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室內，等學生們都走光了，眼看斯內普要轉身離開，小天狼星上前一把將他按在了黑板上，咄咄逼人地說：“別以為你以前做的孽能夠一筆勾銷，鼻涕精。”
聽到這個稱呼，斯內普臉上湧起了一陣惱怒的紅潮。他開口譏嘲道：“我認為你現在應當屁滾尿流地跑去治療，哭哭啼啼地叫兩聲媽媽，而不是在我面前像瘋狗一樣狂吠。”
“別想着矇混過關，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手臂上那個醜陋的小玩意兒？”小天狼星狠狠抓住了他的左臂，表情凝固着深深的憎恨和厭惡，“我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願意讓你這種東西留在霍格沃茨？”
斯內普的手臂抽搐了一下，狠狠抽了回去。他掀起嘴角露出了慣常的冷笑，語調懶洋洋地說：“這種事你得去問鄧布利多。”
這回輪到小天狼星氣惱地漲紅了臉，他咬牙切齒地說：“啊，我問過了。雖然他一意孤行地願意相信你……”
“但是，我會一直盯着你的。”他重重推了斯內普一把。
“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人在跟蹤別人的路上丟了小命什麼的。”斯內普甩了下袖子，轉身離開了教室，身上的袍子旋起了一股風。
在路過門口的哈利時，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去，當對方不存在一樣離開了。
哈利難受地發現小天狼星和斯內普教授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僵了。他心情沮喪地一直等到小天狼星從教室里出來，兩人並排走着。
“小天狼星，你的傷……”哈利擔心地說。
“沒事，只是小傷。”小天狼星無所謂地沖他咧了咧嘴，但哈利看到他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我陪你去趟校醫院。”哈利堅持道。
“好吧，如果你堅持……”小天狼星拗不過他，聳聳肩道。
“小天狼星，你跟斯內普教授……”哈利悶悶地說。
“我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好些年了。”小天狼星顯然並不想多說這件事。他的表情陡然嚴肅起來：“但你得離斯內普遠點才行，哈利。”
“為什麼？”哈利訥訥道。他一直認為院長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我今天才發現，他曾經是個食死徒。”小天狼星的臉色再度變得陰沉起來。
“什……什麼？”哈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曾是伏地魔的追隨者，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黑魔標記。”小天狼星沉鬱地說。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會在霍格沃茨？”哈利張了張嘴。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今天中午就去找到了鄧布利多，但他卻固執地相信斯內普已經改邪歸正了……”小天狼星把手指捏得咔吧響。
“聽着，哈利，我不反對你跟你的那群斯萊特林朋友來往，哪怕他們中的一些人的長輩曾經支持過伏地魔。畢竟伏地魔已經倒台了。”他看着哈利道，“但你得防着點斯內普，因為他本身就是個食死徒！你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對你懷恨在心。”
哈利心亂如麻地胡亂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如果伏地魔真的捲土重來的話，他身邊的朋友們還能剩下多少呢？
他們沉默地走着，幽深寂靜的走廊里只有他們的腳步聲空洞地回蕩着。
“對了，哈利，你不是說你想練習守護神咒嗎？”小天狼星突然打破了沉默，“我想了想，你不可能對着攝魂怪練習，所以我找來了一個博格特。我記起來格里莫廣場那棟房子裏就有一個……你可以晚上去我的辦公室里練習。”
“太棒了！”哈利感覺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