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欣家拒絕合作
閑人居,二樓。
曹修好整以暇的看着對面神情慌張的人,以及面無表情的人。
欣辛和欣塘兩副面孔,截然不同的立在那裏。
“殿下。”
欣辛終於扛不住這僵硬的氣氛,急切的開口。
“您說我們家大姐您見過我們家大姐最後一面,此話當真?”
曹修挑眉,將那封信拿出來,推向欣辛。
欣辛了愣了下,連忙將信拿過來,卻未自己打開,而是第一時間遞給了欣塘。
欣塘淡淡掃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打開信。
二樓的窗戶並未合上,有風吹過,挑逗着燭台上的火焰,不知歇息跳動。
坐在燭台周圍的幾人,影子投射在牆壁上,張牙舞爪。
不知過了多久,欣塘同信封中抬起頭來,雙眼通紅。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曹修,拿着信的手緊握成拳。
“殿下,信中所寫可當真?”
曹修放下茶杯,對上那猩紅的眸子,點頭。
“全然屬實。”
欣塘並非愚笨之人,這件事本就有許多不對勁,否則他今日也不會出現在監察殿中。
然而當所想的事情全都得到了論證,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他將信放在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欣塘起身,撩起衣擺,恭敬的跪下來,彎腰行禮。
“既然是大姐臨終心愿,欣塘自當欣然配合,殿下,我欣家欠您一個人情。”
曹修挑眉,若有所思的盯着欣塘。
欣貴人在信中所說,讓欣家竭盡全力配合曹修奪得皇位。
如今到了欣塘口中,卻只是一個人情那麼簡單?
看來這個藺都的大米商人,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啊。
曹修扯開嘴角,淺笑。
“欣塘,你可知欣貴人臨死為何單單見我?”
死於非命,最後咽氣之前,找的卻是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欣塘擰眉,低垂的頭並未抬起來。
“若欣貴人只是想讓你們欣家欠本宮一個人情,只管召你入宮,同你細細交代便是,沒必要費盡心思的讓貼身宮女傳信給本宮。”
欣塘愣了下,抬起頭來,對上曹修似笑非笑的目光。
“本宮如今名聲望,其實並不缺少你們欣家助力,若是本宮想,此刻出去隨便招招手,便有不少商家想要同本宮合作,你們說呢?”
欣塘沒說話,倒是一旁的欣辛拽了拽自家兄長的衣袖,急切的開了口。
“殿下說得是,我們欣家能夠和殿下合作,是和我們欣家的福氣。”
說話間,他不停的拉扯着欣塘的手臂,試圖讓欣塘拿出點反應來。
然而欣塘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任憑欣辛怎麼動手,都沒有反應。
見狀,欣辛急得滿頭大汗,不住的衝著曹修乾笑。
那笑容,怎麼看都覺得委屈。
曹修笑了笑,挪開目光。
“沒關係,既然欣先生心意已決,本宮也不勉強。”
說罷,曹修起身,背對着兩人。
“劉誠,送客。”
“哥!”
欣辛急切的喊道。
欣塘瞪了他一眼,拉回自己的衣袖,起身行禮。
“多謝太子殿下體諒,草民告退。”
說罷,拽着戀戀不捨的欣辛離開。
兩人走出閑人居,欣辛終於忍不住甩開欣塘的手,滿臉怒容。
“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排着隊想和太子合作啊?榆木腦袋!”
被指責的欣塘並不生氣,淡淡掃了他一眼,抓着人的衣領往回走。
“欸欸欸!你別拽着我,我自己會走!”
欣辛氣呼呼的甩開欣塘的手,抬腳往前走。
看着欣辛滿臉怨氣,欣塘無奈嘆氣。
“你知道什麼?如今朝中局勢不穩,我們冒然站隊,日後有得受得。”
欣辛微愣,停下腳步,好奇得看向欣塘。
“哥,這三皇子眼瞧着都被太子殿下給送進冷宮了,情況還不明確嘛?”
欣塘冷笑,看向欣辛得目光帶着幾分嫌棄。
“你以為大姐如何會死?三皇子之所以能在朝中站穩腳跟,從來都不是因為他自己的本事。”
而是因為他有一個有本事的母妃。
欣辛噎住。
他平日裏沒少和那些世家公子鬼混,自然也知道這三皇子的秉性。
見他不說話,欣塘繼續說著。
“還有這大皇子,母家的勢力強大,可不是太子殿下這般兩袖清風的人能夠比例的。”
如此分析下來,太子殿下的勝算確實不大。
欣辛恍然大悟,靠近自家哥哥。
“還是哥哥你擰的清。”
欣塘敲了下他的額頭,語重心長。
“同太子殿下走得太近並非好事,日後沒事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裏待着吧。”
欣辛揉了揉額頭,不情不願的點頭。
直到兩人走遠,閑人居二樓的人,才緩慢的收回視線。
“殿下,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劉誠瞧着那消失在黑夜中的人影,眼裏閃過一抹不甘。
曹修神情自若的坐下來,面上並無什麼明顯的表情。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桌上的賬本,輕聲嘆氣。
“這個時候白衣要是在就好了。”
話音剛落,屋子的門便被推開。
溫白衣笑着走進來,對上曹修愁眉苦臉的神情,淺笑。
“殿下,白衣來吧。”xinkanδんu.
聽見熟悉的聲音,曹修眉眼上挑,單手撐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對面坐下的人。
溫白衣拿過賬本,動作熟練的開始打算盤。
她動作及其熟練,但是落在曹修眼中,還是慢了些。
“白衣。”
曹修奪走溫白衣手中的鍵盤,笑眯眯的靠過去。
“算盤太慢了,我教你更方便快捷的辦法。”
算數對於幼童來說,可能會比較困難。
但是對於溫白衣這種本就熟悉數目的人,不是什麼難題。
溫白衣本就對數字敏感,在曹修的講解下,竟然很快的就接受了算術的概念。
見她如此聰慧,曹修忍不住出了幾道題來考她。
溫白衣一一應對。
曹修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本宮的女人,果然聰慧。”
溫白衣淺笑,羞澀一笑。
“殿下謬讚了,在白衣心中,殿下才是這天下第一聰慧之人。”
曹修是不是天下第一聰慧之人,他自己不確定,但是有件事,曹修可以確定。
他目光轉向窗外,似笑非笑。
“趕緊將這些賬目算明白了,明日我們才能安然的去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