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預料之外的差錯

深港家樂福，張宇也沒太耽誤羅盛的時間，交待了一下年底會給羅盛配股權分紅，給足羅盛工作的動力。而後張宇就回了別墅。清朝時空還等着張宇大力開發呢。

古代不管哪個勢力起步，從0到1才是最難的。一個勢力的基本盤，通常是指物質基礎和人力基礎。物質基礎有時空門的供應，前期物質方面可以說是非常的充裕。張宇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解決人力的基本盤。

即使是2024時空那樣高度發達的社會，人這一決定性因素依然是勝負的關鍵點，張宇又在書房整理起各種史書資料，做準備了。張宇堅信沒有一場戰爭是按照計劃打的，但沒有一場戰爭可以在沒有計劃的情況下獲勝。

歷史上成功團隊的最初人才基本盤大多都是基本相同的特定人群組成，最普遍的就是同事，同學，同鄉，同族等等。總之就是起家老闆可以信任或者暫時可以信任，利用的人。現在張宇缺的就是這樣的人。

關於怎麼聚集第一批人力基本盤，張宇之前也和小哀商量過，前期影響最小的聚集人力的辦法就是開辦育嬰堂。

人家柳大善人祖上發了財之後就能開辦育嬰堂繼續發財，還打出了柳大善人的名號。張宇正好不缺錢。80時空搞點精緻的工藝品賄賂一下知縣老爺當靠山，這育嬰堂就能光明正大的招收一批十來歲的小孩子。

對張宇來說十來歲的娃娃兵前期就夠用了。找烏爾德進一批輕機槍，對付清朝的綠營兵，前期連軍訓都不用的。這樣也能很好的隱蔽張宇的造反的意圖。而且十來歲的小孩子教導起來快的很。

定好方案張宇開始準備禮物，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張宇就不信答縣的縣令不貪。

又是一天過去，張宇吃完早餐之後回了書房，帶着裝了禮物的竹筐背在背上，到了清朝時空。

張宇上次回去的地兒就是山裡，一晚上過去，早上大山的空氣還挺清新的。張宇背着竹筐走了一陣山路，到了答縣的縣城。

答縣城門口，巡查的兵丁敷衍的檢查了一番后就讓張宇進城。張宇這次倒是想和守門的兵攀談一下。

「軍爺辛苦，可得閑聊幾句？」說著張宇手裏遞出了兩粒銀豆子。

看着張宇手上的銀豆子，守門兵也是眼前一亮。不着痕迹的收走了張宇手上的銀豆子之後，開心的說道：「當不得大師辛苦，不知大師想問什麼？」

「軍爺，小僧初來貴地，想拜會一下縣尊大人，想問一下軍爺可知曉縣尊大人家居何處。」這年頭送禮也是講究流程的，張宇要真進衙門送禮，那會被轟出去的。

「大師你可問對人了，這答縣就沒有我不熟的，大師進城之後到縣衙往左邊走些，門前掛着孫府牌匾的就是縣尊老爺的住處。」守門兵講完又笑吟吟的看着張宇。

張宇也是老懂王了，又塞了兩顆銀豆子之後，問道：「軍爺，可是有些指點？」

又收了張宇好幾顆銀豆子之後，守門兵顛了顛手心裏的重量，開心說道：「大師不管所求何事，拜見完縣尊大人府上之後，最好再去一趟劉典吏家，有劉典吏幫襯，這答縣甚少有辦不成的事情。劉典吏就就住城東頭最大的三進院子，好找的很。」

「多謝軍爺指點。」張宇拜謝了小兵進了城。

等張宇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守門的小兵和在一旁看着的同事們愉快的分起了張宇的銀豆子。

「還是和尚錢多，你看這銀子撒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剛和張宇攀談的守兵甲一臉的羨慕，古代當和尚可不比現代容易。假和尚拿不出度牒那還要吃板子。

「那是，你是沒見過西聖寺那香火鼎盛的喲，那白米做的齋飯一天三頓的吃。」守兵乙也是一臉的神往。

「人家那寺田可都是上等的水澆地。還不用交租子的。可不就每頓都能吃上白米了嘛。這大師估計是想去西聖寺燒香。」西聖寺在答縣底層的風評也沒多好。守兵甲反正瞧不上那些放貸的大和尚。

「你管人家呢，人家是有度牒的正經和尚，你想燒那個香都沒那個門子呢。」就像人家馬師爺說的，多少人想跪着掙錢都沒那個門子。

兩個守兵也沒多閑聊，張宇走後又是鹹魚摸魚偶爾揩油的一天。

張宇和那個守門兵攀談送禮也不指望一個看大門的能有多大本事，只是先混個臉熟。等以後熟悉了，張宇搶城門的幾率也能大不少。

問了幾個城裏擺攤的小販，花了點小錢確認了孫府真是縣令家后，張宇給孫府的門子下了拜帖，上貢了一個精緻的琉璃佛造像。門子這邊收了張宇幾個銀珠子就去彙報了，也正好縣令得閑在家，在門子的帶路下，張宇在客廳見到了縣令孫密。

在家的孫密一身長衫打扮，坐在客廳主位上打量着張宇。張宇宣了一聲佛號說道：「小僧空見，見過縣尊大人。」

「不知空見大師所為何來啊？」孫密手扣着桌子低聲問道。

「回稟縣尊大人，小僧想在答縣置辦一些產業，想請縣尊大人能照拂一二。」張宇也不磨嘰，直接送大禮，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哦？不知大師所置何產啊？」孫密還是一副太爺樣端坐着。等着張宇開的價。

張宇從竹筐里拿出了一件骨瓷瓶遞給了在一邊侍候的丫鬟。等着孫密拿到手查看的時候，張宇說道：「此物乃師門秘方所制的瓷器，小僧欲將制瓷的方子獻於縣尊，想在答縣開個制瓷的作坊。」

孫密看着手上的瓶子，瓷質細膩通透，器型美觀典雅，彩面潤澤如玉，花面多姿多彩。一看就是上好的佳品。聽到張宇要獻制瓷的方子，孫密也來了精神。

「大師這禮可有些重了。大師請坐。」孫密手上的瓶子，白度柔和、透光性強，呈現出與普通瓷器不一樣的質感和亮度，渾身散發著貴族的高貴氣質。這作坊要是開起來，錢可比貪污來的快多了。

「多謝縣尊賜座。」張宇內心憋屈的奉承的眼前的縣令。準備起家了就宰了這貪官。

「大師興辦作坊可是有些什麼難事？」孫密收了禮也想問問張宇的問題，貪官貪歸貪，收錢還是要辦事的。不然名聲臭了就沒錢收了。

「稟縣尊大人，這瓷器製作的竅門就是燒制時需要些骨頭，尤其以牛骨最佳，這縣裏哪家的牛亡故了，小僧一名僧人不好出面購置，所以想請縣尊大人以後幫忙照看一二，」

骨瓷這玩意難做的很，骨頭這一成分可以增加瓷器的硬度與透光度，且強度高於一般瓷器，所以可以做到比一般瓷器薄。但是骨質含量越大，在製作過程中就越易燒裂。就古代的製作工藝那良品率真的堪憂。

「這牛事關農桑，可不好辦啊。」孫密一副憂國憂民的憂愁面容，看的張宇都有些作嘔。

「縣尊大人，小僧所求不過死牛，牛皮，牛肉等物小僧皆不要，只留下牛骨就好。另外小僧還想勞煩縣尊大人能讓小僧興辦育嬰堂，好讓小僧略贖罪孽。小僧願獻作坊收益的七成交於縣尊大人用於勸課農桑。」張宇也不廢話了，七成收益先交出去堵住孫密的嘴。

「大師憂國憂民啊，只是死牛的牛骨的話，孫某這便應承了，多謝大師為答縣農桑費心啊。」孫密想着反正不用自己出錢，也就點頭同意了。

「小僧如今掛單西聖寺，身無寸土。小僧還想勞煩縣尊大人應允小僧於鳳凰山尋塊寶地興辦作坊，開設育嬰堂。」

「不侵民田即可。」孫密可不想幫張宇對付鄉下土財主。

作坊現在還沒影呢，張宇只是送了個琉璃佛造像，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孫密端起了茶碗開始喝茶。

「多謝縣尊大人，小僧當日日為縣尊祈福。小僧告辭」

多少也懂一些古儀的張宇也起身告辭。

出了孫府，張宇照貓畫虎的給當地地頭蛇劉典吏送了個比之前送縣令小些的琉璃佛造像。劉典吏倒是比知縣孫密熱情一些，當然也熱情的有限，僅有的三成收益裏面的七成送給了劉典吏后，張宇成功的拿到了鳳凰山興辦作坊和育嬰堂的官府批文。

在縣城錢莊用銀豆子換了些銅板，張宇在城裏熟悉着答縣的各種物價。柴米油鹽什麼的要是全從現代拉貨，那張宇得累死，暫時還是花點錢請人更實在。

出了城，張宇沒遇到小說里常出現的強盜什麼的，真實古代有那體力當強盜的最次都是跑去當地主老財的護院了。到了鳳凰山腳，看着沒附近沒什麼人，張宇找個林子一鑽，回了80時空。

80時空書房，張宇開始脫防刺服底衣，每次去清朝都要備上各種道具，張宇熱的渾身冒汗。道具收拾完甩到2024時空之後，張宇洗漱一番又回了書房，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

鳳凰山的批文搞定了，只要骨瓷作坊開辦起來，那張宇在鳳凰山搞小規模的開發就不會引人注目了。等到1796年陰曆三月初十，楚地的大起義正式爆發，張宇也跟着起兵。

張宇現在思考的是招人容易，怎麼將招來的人維繫成自己的班底，是個很複雜的問題，張宇可是準備給起家班底配發槍械的，張宇可不想被人打黑槍然後出師未捷身先死。

張宇在2024時空網上衝浪了一晚上，看完了丹尼斯·甘塞爾執導的電影，大概有了些頭緒。

第二天，張宇來到清朝時空，帶着劉典吏開的批文，從城裏招了一批工匠開始做土法制骨瓷的作坊。這年歲工匠都是給各個大戶家裏當匠戶的，沒劉典吏批的條子，張宇花錢招人都招不到。古代的戶籍制度那是真能壓的人翻不了身的。

在工坊開辦之餘，張宇也招呼着工匠們營造育嬰堂，鋼筋水泥什麼的現在不方便拿出來只能等以後了，現在只能各種將就。

幾天後，作坊還在不斷建設中，育嬰堂的屋舍剛完成張宇就從人牙子那邊買來了十五個小孩。大的十一二歲，小的才四五歲。太過小的人牙子那邊不收的。

十五個孩子裏面十三個都是女孩，男孩就兩個四五歲的剛斷奶的奶娃。張宇想着招收十一二歲男孩的想法從一開始就被破滅，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已經是農村家裏的主要勞動力了，只要不是身體有毛病的就沒有送出去的。

張宇安排最大的女孩帶着一群孩子去洗澡收拾一下，換洗的衣服是張宇定製的作訓服張宇還特意定了兒童款倒也不用擔心衣服穿不上。

屋外，張宇看着眼前站着一排的瘦弱小孩抽搐着嘴角。張宇也是一聲嘆息。就這別說上戰場了，能不被風掛倒就是好的了。

「先去裏屋吃飯吧。」張宇這時候也不想多說什麼了

「是，師父。」十五個小孩依次走進了裏屋。在大桌前乖乖的坐好了，看着眼前大鍋里濃厚的皮蛋瘦肉粥，張宇沒說讓吃，哪怕最小的那個男孩都沒動手。張宇看着這些被生活折磨的乖的可憐的孩子，又嘆了一口氣。

「別愣着了，吃吧。」張宇允許吃飯之後，年齡最大的那個女孩，依次給底下的孩子們一個個的打粥。張宇特地從深港機關大食堂調來的一大鍋的皮蛋瘦肉粥。十五個孩子將整整一桶的粥全喝光了。

看着一個個肚子溜圓的坐在長凳上的小孩，張宇也開始訓話了。

「我姓張，我把你們從人牙子那邊買來了，那麼以後你們就跟我姓了，從大到小依次就叫張一，張二，張三，一直到張十五。你們先認一下自己的名字。」這些小孩都不認識字，張宇就直接拿阿拉伯數字的編號牌依次掛到小孩的脖子上。

「這幾天你們就先適應一下，每日飯菜我都會送過來。被褥在右邊屋裏，床鋪已經搞好了，誰睡哪個鋪子，看看你們脖子上的鐵牌子，對着牌子來。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們去卧房休息吧。張一，你最大，多照看一些弟弟妹妹們。」

「是，師父。」張一應聲答道

「如廁的廁所就在卧房外走幾步就是，晚上都別出院子，山上蛇蟲多。」又是細細的囑咐了一番，張宇就回了山另外一頭的工坊。那邊是要做給縣令看的，多少要像些樣子。

勞累了一天，又是搬床又是搬飯桶的，回了80時空的張宇洗漱了一番就躺在床上不想動。鵝絨大被裏，張宇一陣陣的吐槽，自己都已經香江首富了，還去古代遭那個罪，真是不可理喻。張宇想着是不是真要拉着林峰出場了。靠那些蘆柴棒一樣的姑娘打仗，張宇軍訓都下不了那個令。

「媽的。貪官拿錢砸，男人用糧食砸，我就不信大山裡沒有快吃不上飯的半大小子。」張宇恨恨的咬着牙，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