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真相與路在腳下
伯邑考看着四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好奇寶寶，感覺有點好笑，又有點憐憫。
仙人級別雖然大千唯一，獨立於光陰之外，但依舊無法翻越紀元天溝，所以他們只能知曉自己得道之後有所變化的世界線，那也就意味着，越往後得道，越是處在一個被無數大能修改過不知多少次時間線世界線的世界，對於世界本初的真相愈發渾渾噩噩。
四天上帝原為先天神聖，是大千世界法則所化，理論上隕落之後有一定概率再生，但即使看似完全相同，實際上也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春為蒼天，夏為昊天，秋為旻天，冬為上天。
這就是如今新的代表世界四季輪轉，也代表大千世界成住壞空的先天神聖。
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再加上新四天裏蒼天、昊天得了大機緣，已經成就彼岸，就算伯邑考肯出手，二打一，大概都不是對手吧。
如今光是幫他們斬斷與新生那四位的因果聯繫，不用淪為大能的假我化身就已經使盡渾身解數。
要知道殺死仙人可是難如登天，只有在所有時間線世界線上概念性抹除，才能真正殺死一尊仙。
當年他們四位被彼岸大能根源性抹除，屬於徹底涼透了。最終還是紫薇大帝以腦海中記憶為基點，硬生生以大法力無中生有，令其四人復活。只是記憶難以保全，靈識也殘破，不得不以輪迴轉世之能修復，再由我重新引導修鍊，其間種種，不足為外人道。
那容成子已經暗示的很清楚了。只是那容成子倒是謹慎得很，提到的人物全是已經晉陞入道果，離開此方大千世界，去遊歷真正的諸天萬界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會專程回來找他的麻煩。
畢竟彼岸大能別說所言涉及，便是所思所感也能感知道，若是被認為有所冒犯，可免不了吃瓜落。
世界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每時每刻都在根源性發生變化。盤古可以從未來而來，改變戰局，以一己之力將天仙化為仙道五大正統之一。
那其他人呢？太清可以從徒弟變為道門天尊祖師，他人為何不可？
哪怕是仙，一旦涉及彼岸之爭，也如同螻蟻，甚至直接被從概念源頭處抹除，一絲存在都留存不得。
紫薇大帝終究念及故舊，想着自己馬上也要離開了，還是將其中一些禁忌和盤托出，至於有多少彼岸被神代，實際已經超脫而去，伯邑考沒有一一說明，因為這對他們沒有意義，因為這一紀元現有時間線就是他們成長起來的真實時間線。
至於一旁容成子表面穩如老狗，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旁聽他這個老古董已經知曉的情報，但其實際內心也極為震驚，甚至畏懼。
但不是因為世界的荒繆真相，而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被彼岸大能根源概念性抹殺卻還能復活的。但現在四尊遠古神祇真的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雖然他們記憶殘缺，但絕對不是假貨或樣子貨。
毫無疑問，僅從這看，紫薇大帝這尊最古老的彼岸之一，確實有資格爭一爭如今的最強者，也難怪他已經走上當初那些超脫的道果境大能走的路。
而且哪來三條路？三條，不是兩條嗎？
但他有個疑問，神替之法是經過驗證的無暇之法，一旦成功，被替代者一切足跡因果甚至記憶中都會被取代。他根本不可能找到老子當年走過的路，怎麼可能？連他這位親歷者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而且即使同為彼岸者，神代之後一般也只能等對方自己公開才能知曉，至於仙人一級更是無從得知。
你要問有沒有誰神代之後隱瞞不說，答案是沒誰那麼惡趣味，而且對於神代者也並不能提升境界，真打起來還是那樣，沒有意義。
至於限額當然是不存在的，仙人境界就不假自求，到了道果反倒被限制了，境界到了就是到了，還要爭名額，可笑！
神代，或者用更專業的話語來說，叫做坐減成空，但這只是表象。單純坐減成空仙人也可以做，若僅僅如此，彼岸何苦苦苦追求。
真正的無限諸天，有着無窮無盡的大千世界，基本都有着或天然或人為的藩籬保衛，如果你每次換個世界都要找個同級別的替代你，你不覺得搞笑嗎？
這僅僅是一種修鍊方法外在表現形式而已。想到這，容成子也能理解紫薇大帝為何執着於老子的超脫之路，他要的是內在的核心，這種境界上的差距，就像不死不滅的仙依舊很難理解彼岸的境界，不然他容成子何以苦苦蹉跎數個紀元。
在原主超脫之後，神代者往往會重塑一條神聖時間線，將被替代者與自己起源合併，到時仙人以上也就自然知道，換人了。你如何可能重現這條路，但幸運的是，他容成子或許很快就能見到了。
紫薇大帝或許聽到了容成子的心聲，轉過頭對其微微一笑。
容成子知道對方還有一盞茶才會與曾經的四位上帝交代完。但到了這個境界，未來做了相當於已經做過，未來過去的界限也就模糊了，所以現在也該結束科普辦正事了。
不負所望，紫薇大帝目光深邃，幽幽嘆道。
「既然遇到，相逢即是有緣，便也說些辛密與你。你應該知道兩條路，一條是從無到有再到無，這是坐減成空，而另一條是一即是萬，萬即是一。對否？」
容成子點點頭，這與其認知基本相符。
「其實最先走通的是第二條路，那個人就是盤古，而你了解的太易其實也並不是最初的世界。」
容成子真的驚訝極了，連臉上都不在遮掩。之前還在感嘆四天上帝，沒想到現在自己就變成他是被蒙在鼓裏的井底之蛙。
「沒錯，你我皆是盤古，太易紀元鴻蒙未判，盤古開天闢地，將自己身化萬界，太易紀元就是盤古的獨角戲，最終也以其證得道果離開為止，從某種角度我們都是盤古遺蛻。世界以初代仙人命名，而你我所處的這片大千世界，對於諸天以外的人，或許就叫盤古真界也說不定。」
「你就是二代盤古混沌？」容成子突然發問，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他，此時已然忘記避諱彼岸名諱。既然伯邑考說了三條路要都走走，就必然是三條路都走了。
「不是，混沌是第三代。混沌一族是特殊的先天神聖，他們是一個族，雖然只有幾個人。混沌是其中之一轉世歷劫證得彼岸的，所以他對同族的混沌大帝手下留情，僅僅是打落境界封印起來。他想走盤古的路，但還差的遠呢！」
伯邑考笑了笑，又指了自己，「我是第二代，那時我叫元始天王。但就像盤古遺棄了我們，元始天王也再次遺棄了我。到了這種境界，靠自己竟然也成為了奢望與走捷徑，故我弗取也！」
伯邑考停頓一下，「你或許不信，我原本不是一個謹慎的人，但很多人好為人師，親身教會了我何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所以我選擇先驗證一遍，這所謂的坐減成空。為啥選老子，畢竟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其實今天已經是最後一步，我已經把拼圖拼全了。」
「煉假成真，老子以道果超脫而去，必然會在諸天投影，如今沒有顯現只是在這裏被神代了。我只要自辟大千，再以自身記憶里的老子一生為錨點，煉假成真，無中生有，到時其最終自然會與道果境老子連結，到時我自有辦法從中窺得道果之妙。」
「此時路就在腳下！」
只見紫薇大帝一跺腳之間，莫名波紋滋生，一顆莫名材質流光溢彩的珠子誕生，來到紫薇的手裏。
果真是彼岸大能，竟然一跺腳便是一個大千世界。
當然現在大家更關心的是道路，紛紛使勁往裏看，死死盯着一位圖書管理員的奮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