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後花園荷花含冤,蝴蝶帕暗藏玄機

第91章 後花園荷花含冤,蝴蝶帕暗藏玄機

賈錦榮回到徐家大院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他來到前院,沒有進自己的卧房,而是先在院子裏小站了片刻,四下掃視一圈,側耳聽了下曹旋屋裏的動靜,沒聽到什麼聲響,他就輕步移至曹旋卧房的屋檐下,往窗戶里望去,屋裏昏暗的燈光下,有三個人影正坐在炕上,聊着天。賈錦榮知道,這是曹旋和馬平、小六子在屋裏,聽了片刻,是小六子剛從曹旋的老宅回來,正在給曹旋彙報這幾日去富合村的經歷,從中都縣到富合村,路過每個村莊時都會遇到八路軍的盤問,小六子是憑着通行證,告訴人家是茶行老闆派出來去村裡給農牧民預定茶葉的,這才順利到達了富合村,富合村的人一聽到有人打聽曹家的情況,就都起身離開了,不敢多言,小六子輾轉了周圍幾個村子才把曹家的情況問了個大概,自從曹家關門閉戶撤離后,再無人回來過,現在曹家的老宅已被八路軍佔去做了臨時駐點,家中存放的糧食都被八路軍發放給了窮人,倉庫里能用的東西也都被充公了。八路軍已經發出通告,若是有人發現曹凱曹旋兄弟返鄉,一定要第一時間彙報政府,如果有人能擒獲兄弟二人,更是重重有賞。時至今日,尚未有人知道曹凱派人回來過,即便有人回來,只怕也過不了路上盤查的重重關卡。

曹旋聽完心情沮喪,長長嘆息了一聲,原打算自己近日也能回老家一趟看看情況,現在看來情況不容樂觀,自己一旦出現,隨時都有被捕的可能,看來自己兄弟在這片土地上已再無立足之地。

賈錦榮聽得曹旋嘆息一聲后,屋裏便再無聲息,知道曹旋心生惆悵,也知道他心裏在為什麼煩惱,他心中升起一股幸災樂禍的喜悅,暗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可是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等我把你玩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你們曹家兄弟受盡折磨的時候,我再把真相告訴你,然後我送你們兄弟一起上西天。」想到這裏,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停了片刻,屋裏依然沒人說話,賈錦榮換了一副面孔,故意放重腳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輔同兄,看你屋裏亮着燈,還沒有休息吧?」

窗戶外賈錦榮的聲音把曹旋從悲傷中驚醒過來,曹旋收斂心神,調整一下情緒,對着窗戶喊道:「沒呢,賈兄回來了?趕緊來屋裏坐。」說完,讓馬平打開房門,迎賈錦榮進來。

曹旋見賈錦榮進來,把他讓到椅子上坐下,問道:「今日一日未見,不知賈兄去了哪裏?」

賈錦榮說道:「前日席間和袁兄許下諾言,要買他那三千斤磚茶,今日進城找袁兄兌現了承諾。」

曹旋略感意外的說道:「賈兄酒後之言竟也當真?我以為賈兄當時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賈錦榮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和袁兄說好了的數百塊大洋的生意,豈能兒戲。」

曹旋說道:「那我在這裏替我兄弟謝過賈兄。」

賈錦榮說道:「輔同兄,見外了,再說生意往來,掏錢買貨,再平常不過,何謝之有?」

曹旋問道:「賈兄買下這幾千斤的茶葉,作何用途?不知能否見告?」

賈錦榮也不隱瞞,笑笑說道:「我買來袁兄的茶葉都送了人情,受淑鈺父親的委託,以我們賈家和淑鈺家的名義,拿去慰問了幫我們攻下中都城的蘇蒙聯軍。為了日後能在這八路治下的中都城混得風生水起,自然要投點資,聯絡一下感情嘛,將來或許能派上用場。」

曹旋聽了先是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賈兄真是棋高一着,遇事深謀遠慮,事事未雨綢繆,將來必是成大事者,我欽佩至深啊。」心中也暗自感慨賈錦榮的八面玲瓏,一個尚在讀書之人,就能有如此長遠眼光,雖說背後可能有家中長輩的授意,但看他那日說話的氣勢,多半還是他個人的主張,一介文弱書生有膽魄獨闖蘇蒙聯軍軍營,足見其膽識過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賈錦榮說道:「輔同兄過獎了,事情都是倆家長輩早就安排好了的,小弟只是為他們跑跑腿,幹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二人正說話間,屋內的煤油燈油盡熄滅了,曹旋讓小六子去找煤油,等了片刻,不見小六子回來,賈錦榮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辭,回屋休息。

待小六子找徐達從庫房取來煤油回到曹旋卧房,賈錦榮已經摸黑出了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屋裏只剩下曹旋和馬平摸黑坐着閑聊。

小六子點燃油燈,見賈錦榮已走,就喊馬平和他一起服侍曹旋休息。曹旋囑咐小六子明日一早起來再去縣城打探一下,多和那些販夫走卒,貨郎流民接觸,這些人經常到處轉悠,消息靈通,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大哥他們的下落,若是假以時日一直探尋不到消息,就趕往張垣市一探究竟。小六子答應一聲,和馬平一起為曹旋鋪好被褥,擺放好夜壺,回到二人住的南房休息。

早上起來,小六子吃完早飯,和曹旋告別一聲,隻身往縣城去打探消息,留下馬平自己在曹旋身邊服侍。曹旋待着也無所事事,本想去喊賈錦榮一起去外邊轉轉,可又考慮到賈錦榮和自己不一樣,人家只是借宿這裏,每天還要不斷往返縣城,有很多的事要做,不能因為自己相邀耽誤了人家的正事。現在後院住了徐淑鈺,自己也不方便隨意進出,實在無聊,便帶了馬平,二人去后花園裏轉轉,權且消磨時光。

曹旋、馬平二人剛走到後花園的時候,只見一個老媽子驚慌失措的從一片格桑花畦中跑了出來,嘴裏凄厲的大喊着:「快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

曹旋和馬平聽到老媽子喊叫,趕緊迎上去問道:「怎麼了?別慌。」

老媽子看有人來,慌忙停下腳步,眼裏滿是驚恐,雙手掩着劇烈跳動的胸口,大張着嘴喘着粗氣,正待告訴曹旋是怎麼回事兒,卻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曹旋和馬平架住她的胳膊,安慰道:「發生什麼事了?不要着急,你慢慢告訴我們,有什麼事我們會為你做主。」

老媽子嚇得臉色煞白,雙手亂顫,顫抖着伸出手指指向那片格桑花,結巴着說道:「死人,死人,那裏有個死人,嚇死我了。」

曹旋和馬平把老媽子扶到牆角坐下,二人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這是一片生長茂盛的格桑花,紅的、粉的、白的、黃的,各色格桑花開的正艷。前幾日遊園的時候,徐淑婉還和眾人在這片花海中流連忘返,曹旋對這片花並不陌生。

走到這片格桑花的盡頭,在緊挨着牆的地方,一大片格桑花倒伏了下去,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半裸的女屍。女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身上穿着麻灰色睡衣睡褲,睡衣的扣子被撕開,紅色肚兜上腰間的帶子已被扯斷,只剩下系在脖子上的一條帶子,被人揉的皺成一團,胡亂蓋在臉上。女子寬大的睡褲也被褪了下去,有一條腿被拉到膝蓋處,另一條腿被全脫了下來,雪白的肌膚全然露在外邊。

女屍躺着的周圍有一大片格桑花被壓倒在地,看不出現場有激烈打鬥過的痕迹。女屍的身上沒有傷口,脖子上有掐痕和淤青,應該是被掐死在這裏的。

曹旋伸手抬了一下女屍的胳膊,雖然已經涼透了,還有一些彈性,並沒有完全僵硬,看來死去的時間不長,應該是在後半夜斷氣的。曹旋半蹲着仔細審視着面前的屍體。

曹旋和馬平二人往日過着刀頭舔血的生活,經常能見到死狀恐怖的死屍,對屍體並不感到害怕,但是這樣一具活色生香的半裸女屍還是第一次看到,心中除了可惜,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曹旋對馬平說道:「這不知道是徐府的什麼人被殺死在了這裏,看樣子是被人女干殺了。」

馬平說道:「這深宅大院裏,命案多半是因***而起,我看還是請徐老爺來,讓他一斷究竟吧!」

曹旋說道:「我先把她臉上遮着的肚兜拿開,我們先看看死的是誰?」曹旋說完,走上前去,伸手把女子臉上的肚兜掀開,誰知女子的嘴裏還被塞着一塊白布。

曹旋仔細一看,這不正是徐淑鈺帶來的丫鬟荷花嗎?荷花的臉上沒有恐怖的表情,也看不出臨死前掙扎的猙獰,只是緊閉着雙眼,死的甚至有些安詳,和睡過去了一般。

曹旋有些吃驚,徐淑鈺三人來徐家時日不多,丫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和這裏的人有了***?看來事情沒有馬平說得那麼簡單。

曹旋正待伸手掏出荷花嘴裏塞着的白布,就聽花園裏一陣腳步聲和嘈雜聲傳來,曹旋抬頭望去,前邊是一路小跑急匆匆趕來的徐達,後邊跟着徐世賢和賈錦榮,二人也都大步流星的走着,身後五六名家丁緊隨其後。徐達顧不上理會跌坐在牆角的老媽子,看見曹旋和馬平站在那裏,趕緊問道:「二爺,是有人死了嗎?」

曹旋說道:「管家,死的是個丫鬟,是徐淑鈺小姐帶過來的荷花。」

徐達驚呼一聲,腳下加快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往曹旋身邊走來,聽到曹旋說是徐淑鈺帶來的丫鬟死了,跟在身後的徐世賢也大吃一驚,身邊的賈錦榮更是深感不可思議的「啊」了一聲。

說話間,眾人都已來到曹旋身邊,都圍着地上的女屍站定,徐世賢看着眼前赤裸着身子的丫鬟死屍,更是不斷說道:「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讓身後的家丁趕緊把衣服先給她穿上。

賈錦榮說道:「三叔,先不急着整理屍體,可以先找件床單來給她蓋在身上,現在出了人命,我們要保護好現場,馬上去報官,不能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徐世賢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八路軍本來就看我不順眼,現在我家又出了人命案子,要是讓他們的人來我家裏斷案,還不把我這家宅掀個底朝天,我徐家以後恐怕就更沒有太平日子過了。」

賈錦榮說道:「那三叔你的意思是?」賈錦榮說了一半,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徐世賢,等着他接上自己的話。

徐世賢說道:「人死在我家,我就得包賠人家的損失,我給她家拿出些安家費,然後她的喪葬費由我來出。我們自家人一起好好詢問一下下人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們自己把兇手給揪出來,輔同以前是干軍警的,對破案這事也頗有手段,日前我家失竊都是輔同給破案追贓的,有他在,我想這兇手很快就會落網。」

賈錦榮把目光轉向曹旋說道:「輔同兄,淑鈺的貼身丫鬟在徐府被殺,人命關天,我們不能不為她追查兇手,討個公道,現在三叔既然不願把事情鬧大,不想經公,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輔同兄的身上,不知輔同兄是否有十足的把握緝拿兇手。」

曹旋一看,把緝兇的重任推到自己頭上來了,他本想拒絕,不願蹚這渾水,可是想到萬一八路軍來了,詢問現場證人,自己的行蹤非得暴露不可,即便自己不出面,家中被問到的下人也都會把自己的情況給說出去,那樣的話,自己再無藏身之地,就只能真正的流浪江湖了。自己流浪事小,這事要是捅出去,徐世賢還得背個窩藏案犯的罪名,八路軍一旦追查,徐世賢就得跟着遭殃,輕則坐幾年大牢,重則按同案犯處置,那徐家也就大廈將傾了。想到這裏曹旋有點后怕,只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說道:「我試試吧。」

就在曹旋和徐世賢、賈錦榮說話的當口,馬平已經把塞在荷花嘴裏的白布給取了出來,他順勢往開一抖,這是一塊白色的手帕,手帕上綉着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徐世賢不知就裏,看着手帕沒有吱聲,馬平和曹旋都大吃一驚,臉色大變,這白色繡花手帕,正是曹旋之物,是日前韓嬌送他的,不知怎麼竟然被塞到了丫鬟荷花的嘴裏。曹旋和馬平相視一眼,沒敢作聲。

賈錦榮盯着曹旋說道:「輔同兄,剛才你看到馬平手裏的手帕時,為什麼臉色突變?難道你知道誰是此物的主人?」

眾目睽睽之下,曹旋不好抵賴,一時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只好說道:「這方手帕是韓嬌送我之物,不知為什麼竟然跑到了這裏?」

賈錦榮「嘿嘿」乾笑兩聲說道:「難不成是它自己長腿,跑到了荷花的嘴裏。」

曹旋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徐世賢、徐達和眾家丁的目光都向曹旋的身上投來,眾人臉上滿是疑惑。

徐達伏在徐世賢耳畔說道:「老爺,死的這個荷花是二老爺家淑鈺小姐的貼身丫鬟,她們睡在一個屋裏,這人是怎麼死的她應該知道些許動靜吧,一早上不見了她的丫鬟,也沒看到她出來着急尋找。」

徐世賢沉吟片刻說道:「去把淑婉、淑鈺都叫過來。」說完,讓人把屍體遮蓋嚴實,留下兩個家丁看守,其他人都退到花園的亭子裏。

過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徐淑婉、徐淑鈺、韓嬌三人才從外邊走進花園,三人從去報信的下人嘴裏已經知道了一些消息,聽說這幾日和自己幾人朝夕相處的荷花死在了花園裏,徐淑婉、韓嬌二人都嚇得花容失色,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只有徐淑鈺像沒睡醒一樣,臉上掛着略顯遲鈍的笑容,跌跌撞撞的跟在二人身後,看着眾人都嚴肅的圍坐在石桌前,三人知道事關重大。

徐世賢看到徐淑鈺過來,說道:「侄女兒,三叔對不起你啊,本是一番好意留你們在此住宿,沒曾想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知是誰作的孽,干下這傷天害理的事,把你的丫鬟荷花給殺死在了這裏。」

平日裏機警聰慧的徐淑鈺,此時竟然好像有些意識不太清醒,目光獃滯的看着徐世賢,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木然的說道:「死了,荷花死了。」

徐世賢以為徐淑鈺傷心過度,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來,趕緊對徐淑婉和韓嬌說道:「淑婉、嬌嬌,你們二人扶着點淑鈺,你看她傷心過度,意識有點模糊,別讓她摔着了。」

待二人扶好徐淑鈺后,徐世賢說道:「淑鈺,別太難過,荷花死了,我們也難過,都怪三叔沒照顧好你們,荷花我會厚葬她的,我再給她家拿出一筆安家費,不要讓她家人吵鬧就好了,你跟前沒了合適的丫頭,三叔再給你找一個,等晚上三叔把家裏的丫頭們都召集到一起,你相中哪個就留哪個在身邊。」

徐淑鈺眼睛直直的看着徐世賢說道:「好的三叔,再選一個。」

徐世賢看徐淑鈺如此狀態,知道此時從她身上也問不出什麼,就對徐淑婉說道:「昨天晚上你們在屋裏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徐淑婉說道:「沒有,昨晚淑鈺帶着荷花在我屋裏玩了會,說是想回去看書,她就早早回去了,我和嬌嬌送走她們洗漱了一下就上炕休息了,整整一夜我們都沒有聽到外邊有異常的動靜,也或許是我們睡的太沉沒有聽到。」

徐世賢說道:「能把一個大活人從屋裏帶到後花園,不可能發不出一點聲響。荷花和淑鈺在一個屋子的裡外間睡着,荷花有什麼動靜淑鈺也應該能聽得着啊。你看淑鈺現在渾渾噩噩的樣子,問她點情況只怕她也說不明白,這孩子是被嚇着了,不行請個神婆過來,晚上給她叫叫魂,也把這屈死的荷花給超度一下。」

徐淑婉遲疑了一下說道:「爹,淑鈺不像是驚嚇過度吧,我去找她的時候,她還在被窩裏睡着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邊發生了這事,她怎麼能驚着呢?我看她倒是像沒有睡醒的樣子,是不是睡邪了,等會看看她會不會清醒過來。」

曹旋靜靜地聽着他們父女對話,心中已是疑竇叢生。

賈錦榮看徐淑鈺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淑鈺,你怎麼了?是嚇着了嗎?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們嗎?」

徐淑鈺喃喃的說道:「嚇,嚇着了。荷花死了,沒人陪我了。」

賈錦榮愛憐的說道:「淑鈺,別難過了,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着你的。」說完轉身對徐世賢說道:「三叔,我看還是先讓淑鈺回房休息一下吧,我看她狀態不好,萬一她再急出點什麼毛病來,就不好了。」

徐世賢一聽,心裏有些發慌,二哥把侄女和女婿安排到自己這裏,自己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沒把人照顧好,現在丫鬟已經死了,要是侄女再有個什麼閃失,估計大哥、二哥和自己這情分也就算到頭了,日後自己真就成了徐家的罪人。當下不敢大意,趕緊讓徐淑婉安排丫鬟扶着徐淑鈺回屋休息,並讓徐達派人去找郎中。

曹旋看這後院住着的幾個女子過來,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人命關天的大事,一點頭緒也沒有,更令他不安的是韓嬌送給自己的手帕竟出現在了命案現場,這讓自己百口莫辯。

待徐淑婉帶着徐淑鈺走後,徐世賢把臉轉向曹旋說道:「輔同,荷花嘴裏的那塊手帕真是你的嗎?」

曹旋說道:「徐叔,那塊手帕確實是我的,前幾日淑婉和嬌嬌每人為我綉了一方手帕,我都帶在身上的,不知什麼時候丟了一塊,剛才從荷花嘴裏掏出來的正是嬌嬌送我那塊。」

徐世賢沉吟一會說道:「輔同,你的手帕在死者嘴裏,免不了會引起大家的猜測,為了避嫌,我得當著眾人的面問你幾句,你莫怪。」

曹旋說道:「徐叔,道理我明白,你只管問,我都如實回答。」

徐世賢說道:「昨晚你都去了哪裏?有人能證明嗎?」

曹旋說道:「掌燈時分我一直在和賈兄聊天,馬平和小六子都在場,二更時分送走賈兄,馬平和小六子也回屋歇息,我也就上炕睡覺了,一夜哪裏都沒去。」

徐世賢說道:「那也就是說二更以後,再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跡。」

曹旋說道:「也可以這麼說。」

就在這時,賈錦榮接口說道:「三叔,你不用問輔同兄了,這事肯定和他沒有干係,沒有哪個殺人兇手會笨到把自己的東西留在現場,這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我看是歹人撿了輔同兄的手帕,情急之下塞到了荷花的嘴裏,或是有人故意留下證物想栽贓給他。」

曹旋聽了賈錦榮一番分析,心中十分感動,頓覺此人睿智通達,做事嚴謹,剛才自己的臉色稍變他就看出了端倪,此時又縝密推理,仗義執言給大家排除自己的嫌疑。他這席話要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純粹是在辯解,要是其他人說出來,那就是客觀公正,現在是作為苦主的賈錦榮說出來,那分量就更不一般,幾乎就把曹旋的嫌疑洗掉了。曹旋感激的向賈錦榮看了一眼,賈錦榮向他微微點頭致意。

徐世賢也點點頭說道:「我分析這事和輔同也沒什麼干係,只是他的手帕被塞到了荷花嘴裏,事情有些蹊蹺,我們得想辦法弄個明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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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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