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徐世賢情迷方菲 徐達巧言牽紅線

第2章 徐世賢情迷方菲 徐達巧言牽紅線

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徐世賢腦子裏像過電影般閃現着今天祝壽的一幕幕場景,驀然,一個紅色戲裝的俊俏身影從他的腦子裏跳躍了出來,對,是她,「小貂蟬」。那曼妙的身段,凹凸有致的線條,晶瑩剔透的眸子,都牽動着徐世賢這顆枯寂已久的心。或許是打小就唱戲的緣故,「小貂蟬」雖然年齡不大,那掃向眾人的眼神,卻帶着萬種風情,很是讓人動心。

徐世賢的壽誕堂會一共要唱三天,白天的上下午各一場,晚上一場。今天晚上的堂會依然設在宴客廳,現在沒有了外邊的賓客,除了自己的家眷和親戚朋友,徐世賢還恩准家裏的廚子丫鬟、打雜護院的都來同樂,家裏的下人們都感恩着老爺的賞賜,穿戴整齊后跪在地上給老爺拜壽,拜完壽就在這宴客廳里觀看「滿堂紅」戲班子的二人台表演。平時難得娛樂的下人們興高采烈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時的爆發出陣陣掌聲。壓抑了很久的徐世賢今天也徹底放鬆,不斷隨着家人們的歡呼撫掌大笑,還不時的和身邊的女兒點評着台上的演員。聽到興緻處,徐世賢大聲吆喝着徐達:「今天老爺壽誕,與大家同樂,家裏所有的下人每人賞錢一弔。」下人們都齊聲歡呼,再次跪拜在地,感謝徐老爺的恩德。

時至戌時,二人台的表演結束,眾人都意猶未盡地散去,徐世賢回到書房,吩咐徐達,讓戲班子裏的人卸妝後來書房領賞。一炷香的功夫,徐達領着「滿堂紅」戲班子裏的人來到了徐世賢的書房。走在前頭的是班主方滿堂,身後是他女兒,後邊其他的演員和樂隊師傅依次進來。

徐世賢熱情的對方滿堂說著辛苦,方滿堂帶着眾人給徐世賢鞠躬問好。徐世賢抬眼望去,卸了妝的「小貂蟬」那可真是驚為天人,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垂涎她的美貌,只見這「小貂蟬」面如凝脂,腮若桃花,真的就和《紅樓夢》裏曹雪芹對薛寶釵描述的那樣「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雖然唇齒未動,酒窩卻淺浮嘴角。

這見過大世面的徐世賢也不禁看得呆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江湖戲班竟然有這樣的絕色美人。「小貂蟬」注意到徐世賢的直視,羞紅着臉,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那副不勝嬌羞的俊俏模樣更是令人慾罷不能。徐世賢心情大好,所有人員每人賞一塊大洋,輪到「小貂蟬」時徐世賢拿出了十塊大洋放到她的掌心裏,並將她的五指輕輕推上,指掌接觸間,「小貂蟬」的手指圓潤細膩,柔弱無骨,在這電光火石間的輕輕一觸徐世賢居然一陣心神蕩漾。賞賜完畢,眾人謝恩退去。

邊上的徐達,作為一個職業管家,察言觀色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戲,要不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深得徐世賢的抬愛,委以管家的重任。看着徐世賢的神態表情,徐達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這人前沒法開口。

待眾人散去,徐達趨步上前,對徐世賢說道:「老爺,我看您今天心情高興,有個事兒我想摻言幾句,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世賢一聽,說道:「說吧,徐達,你跟我還有什麼事不好講的。」

徐達正色說道:「老爺,自夫人故去,您已獨居一年有餘,我們實在是心疼您。別家的老爺家裏三妻四妾還要去外邊尋花問柳,而您和夫人伉儷情深,別說是去煙花柳巷,就是夫人勸您納妾您都嚴詞拒絕。現在夫人不在了,您也不能一直獨居啊,您身邊也該有個人為您鋪床疊被,聊天解悶,操持這偌大的庭院,我想就是夫人在天有靈也盼着您能早日續弦。」說完,徐達用眼角看了看徐世賢的表情。

徐世賢沉吟不語,過了半晌說道:「哎,成婚這事不比尋常,去哪一下就能找個合適的呢?」

徐達說道:「老爺,我覺得有個人挺合適,只是不知道老爺嫌不嫌棄她出身不好。」

徐世賢一愣:「唔,誰家的女子?是未嫁還是孀居?」

徐達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當然是未嫁了,我是想讓您成全這戲班裏的「小貂蟬」,只是怕這下九流的行當,配不上咱這豪門大戶。不知老爺您意下如何?」

徐世賢猶豫着說道:「這「小貂蟬」嘛模樣倒是還算周正,看這年齡應該還是黃花閨女,要是能娶過來也倒不是一件壞事。只是她雖然身在下九流,在這壩上地區也算是家喻戶曉的名角,她可是「滿堂紅」戲班裏的搖錢樹啊,這方滿堂不一定能答應。」

徐達接著說道:「老爺,您有所不知啊,就在當今這亂世,普通百姓哪有心思和閑錢請戲班子看戲呢,就是現在戲園子裏的生意也慘淡不已。這大清沒了,北洋政府來了,接着又是什麼馮玉祥,吉鴻昌,現在又是日本人,聽說還到處鬧g-d。您說這些人每天打來打去的,老百姓都沒個安穩日子過,戲班子這江湖飯他就更是難吃,有些戲子混得比叫花子也好不到哪去。咱要是能給他方滿堂一筆錢或是落腳的地方,他肯定願意。」

徐世賢聽着徐達的一番見解,輕輕地點了點頭,對這個年輕的管家更是賞識了幾分,外邊的世道和人情他居然看得這麼通透,他問道:「這麼說,你心裏對這事已經有譜了?」

徐達笑笑:「老爺,我琢磨怎麼著也得有八成的把握。」

徐世賢的情緒漸漸地高了起來:「好,徐達,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就按你說的去安排,只要他方滿堂能把「小貂蟬」給我留下,大洋他隨便要,條件他隨便開。去吧,我等着你的捷報,這事辦成了老爺重重有賞。」

「得嘞,老爺。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徐達拍着胸脯轉身退出了書房。

這徐達還真不白給,他並沒有直接去和方滿堂談這事,而是讓廚房擺下兩桌酒席,親自去邀請方滿堂,說是老爺高興,賜下酒席,要為剛唱完夜戲的戲班加餐。剛得了賞金還沉浸在喜悅中的眾人一聽東家又賞賜了酒席,個個喜笑顏開,忙不迭地給徐達躬身施禮,感謝管家的美言周全。

徐達讓眾人坐在大堂就餐,把方滿堂請到大堂一側的雅間,為方滿堂滿滿的斟上一杯酒,端起來遞到他面前說道:「方班主,兄弟先敬你一杯,感謝戲班的賣力演出,方班主辛苦了。」

方滿堂受寵若驚,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接過徐達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飲罷,方滿堂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殘留的酒漬,目露感激,說道:「大管家,多謝您在徐老爺面前美言,也多謝徐老爺賞賜,在下感激不盡。」

徐達呵呵一笑,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着方滿堂的肩膀說:「方班主言重了,快快請坐。」說著把方滿堂摁在了椅子上。徐達坐定后,又為方滿堂斟了一杯酒,繼續不動聲色的對方滿堂說道:「方班主,你可真是調教有方啊,令愛「小貂蟬」不論身段還是唱腔在這二人台里都已經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了,真可謂是你方家班的台柱子啊。徐老爺剛才在後堂還一直誇呢,說是聽了這麼多年戲,都沒遇到像「小貂蟬」這樣的角兒。在咱這小地方混,可真是屈才了啊。」

方滿堂聽到這裏,心頭一熱,說道:「這孩子能有今天這成就也吃了不少苦,自幼她娘就去世了,是我一個人把她拉扯大,從小就跟着我在戲班子裏學戲,為了讓她長大能有口飯吃,我對她一直管教甚嚴,學戲的時候沒少打罵。現在總算熬出了頭,可以獨當一面,撐起「滿堂紅」這塊招牌。這也得多感謝大爺們捧場,賞我們一碗飯吃。」

徐達看方滿堂的眼睛有些濕潤,端起酒杯和方滿堂碰了一下,倆人一干而盡,徐達動情的對方滿堂說:「現在這年月,兵荒馬亂的,各行各業都不好乾,尤其這戲班子,生活更是艱難啊,你說這人都吃不飽飯,怎麼能有心思去聽戲呢,像徐老爺家這樣的堂會,這樣的賞賜估計幾年也遇不上一家吧?方班主,我覺得呀你想讓閨女過好生活還得另謀出路啊。」說完徐達又把方滿堂面前的酒杯倒滿。

方滿堂惆悵地嘆了口氣,說道:「大管家,您說像我們這跑江湖的能有什麼出路,就這唱戲一門兒手藝,如果不以這個為生,我們都得餓死。咱壩上的二人台還是數我們「滿堂紅」名頭大,平時除了進戲園子還能唱幾次堂會,即便是這樣也就勉強維持這些人的生計,每年都沒個盈餘,我們這行頭都幾年沒換過了。估計其他唱二人台的連溫飽也解決不了。」說完,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又幹了下去。.br>

徐達為方滿堂滿上酒,說道:「方班主,你這一說,我更能體會你們跑江湖的不容易了,只是可憐了這「小貂蟬」這樣一個可人兒,跟着你們到處流浪,天天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我這裏倒是有個想法,你不如把她留到徐老爺家,讓她享幾天清福。」

酒勁已有些上頭的方滿堂沒明白徐達的意思,疑惑的說道:「大管家,你是說讓我閨女留下來給徐老爺家做丫鬟?這可使不得,跟着我跑江湖,苦是苦點,可她是台柱子,受人尊敬,不用每天看人臉色,來徐老爺家當丫鬟,那可就是下人,每天受累受氣,這個可幹不了。」說著,連連搖頭。

徐達笑着說道:「方班主,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怎麼能讓這響噹噹的「小貂蟬」來徐家做丫頭呢,我是想幫襯着你攀上徐老爺這門親戚,咱這徐老爺在中都縣什麼地位你還不知道嗎?你看看今天來祝壽的都是什麼人物。」

「徐老爺家的威望我當然知道了,咱們中都縣有誰不知道呢?但是攀徐老爺這門親戚,我們怎麼敢想呢?那是天上地下,隔着三界呢。」方滿堂更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了,急切的看着徐達,想聽他的下文。

徐達說道:「方班主,你把這杯酒喝了,聽我給你慢慢道來。」

方滿堂一仰脖子,滋溜一口乾了杯子裏的酒,眼巴巴地等着徐達說出原由。

徐達不緊不慢的說:「現在有個在徐家登堂入室的好機會,就看方班主你能不能把握住了?徐老爺現在獨居,徐夫人前年鬧瘟疫的時候就離世了,徐老爺這人重感情,一直沒有續弦,今天壽宴上難得見到徐老爺開懷大笑。我就想着趁徐老爺高興,撮合你家「小貂蟬」嫁入這豪門大院,雖說是續弦,那也是正室。到那時候方班主你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只是不知你家「小貂蟬」是否婚配?」

方滿堂聽完徐達的話,酒醒了大半,開始仔細地體會徐達的話。深思良久,方滿堂對徐達說道:「這,行嗎?徐老爺都四十歲了,小女才剛買十八,雖然沒有婚配,可這年齡是不是差得有點大?」

徐達呵呵一笑:「方班主,你說笑了吧,徐老爺這才剛屆不惑,怎麼能說年齡大呢?他和令愛的年齡雖然差了點,但也不是很多,那些古稀之年的官宦商賈大老爺們,誰家納的妾不是豆蔻年華?你仔細掂量掂量,嫁到徐家可是夫人,豈是那些小妾能比?方班主,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你可要三思啊?」

方滿堂被徐達這一番循循善誘,給攪得心裏翻騰起來,他面對的可是富甲一方的徐家,如果進了門那可就是徐家的大奶奶,可以呼奴喚婢,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就再也不用拋頭露面,強顏歡笑,干這下九流的營生。而且他這個當丈人的也能攀權附貴,錦衣玉食,只是不知道正值芳華的女兒能不能答應。想到這裏他對徐達說道:「大管家,感謝您玉成好事,您的恩德,在下沒齒難忘,只是不知小女意下如何,我得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徐達說道:「婚配自古講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願意,何愁此事不成呢?但方班主你想問問女兒的意思也未嘗不可,只是希望你們父女能把握好這個機會,鯉魚躍龍門的事一生可遇不上幾次,錯過了可就追悔莫及。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如果事成也不枉我這一番辛苦。」說完又和方滿堂滿飲一杯。

方滿堂此時已無心喝酒,滿腦子都是徐達說的話,他又何嘗不想攀上徐世賢這座大山呢?只是女兒向來倔強,平時不能輕易左右,今天這事看來得下番功夫。方滿堂胡亂吃了些東西,再也坐不住了,和徐達長揖作別。

方滿堂步出雅間來到大堂的時候,戲班子裏的眾人還在歡快的吃着東西,女兒「小貂蟬」也在和幾個師兄妹插科打諢,邊吃邊聊。眾人見方滿堂出來,都收住了笑聲。

方滿堂對眾人說道:「天色已晚,將近子時了,大家儘快用餐,不要影響徐府休息,另外明天上午我們還有節目,還要早起,吃完儘早休息吧。」

眾人嘴裏答應着,匆忙吃着桌子上的飯菜,少時,用餐完畢的眾人都去徐家給安排的偏房休息。方滿堂叫住了正要進屋的「小貂蟬」,說道:「你到爹的屋裏來,爹有話對你說。」

「小貂蟬」一噘嘴,不情願的說:「爹,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啦?有話明天再說吧。」

方滿堂說道:「你來,就幾句話,說完你就回屋睡覺。」

「小貂蟬」不高興地走到了方滿堂的卧房,說道:「什麼事啊?爹,非得半夜說嗎?」

方滿堂說道:「菲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爹想和你說說你的終身大事。」

「小貂蟬」一聽,不禁面泛紅色,說道:「爹,這終身大事是您說了算,我哪裏懂什麼?再說也不急於這一時啊,怎麼還要晚上急着談這事?是爹遇到什麼事了嗎?」看着爹爹嚴肅的神色,敏感的「小貂蟬」猜測着。

方滿堂抬眼看着女兒,慈愛的說道:「菲兒,不是爹遇到什麼事了,是爹遇到了一門好親事,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你看這徐家家裏良田千頃,奴僕成群,出門高頭大馬,前呼後擁,處處結交權貴,呼風喚雨,這家世夠顯赫吧?要是你能嫁過來,咱們父女攀上這樣的親,你說是不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小貂蟬」疑惑的看着方滿堂:「爹,這徐老爺家也沒見有兒子,倒是徐老爺鰥居在家,你不會是想把我嫁給徐老爺吧?」這冰雪聰明的「小貂蟬」馬上就有點明白父親的意思了。

方滿堂點點頭說道:「爹正是這個意思,你來徐家不是做小,嫁過來就是家裏的太太,家裏這大事小情還不都依着你。你自幼跟着爹跑江湖,飢一頓飽一頓的沒少吃苦,爹也是想讓你過幾天錦衣玉食的生活。」

「小貂蟬」頭一擺,悲愴的說:「爹,你這是為了掙錢要賣女兒啊,以前去那些大戶人家唱堂會,他們就逼着我嫁他們,你不是都回絕了嗎?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就跟外人一條心了,要逼着你女兒跳火坑啊?」「小貂蟬」說道最後竟嗚咽了起來。

方滿堂走過來,拍拍女兒的後背,說道:「傻孩子,爹怎麼能賣女兒呢,以前那些大戶人家的老爺都是讓你做小,爹當然不能答應,再說那些大戶和這徐老爺能比嗎?徐老爺拔根毛都比他們的腰粗,這徐老爺家可是有名的徐半城。徐老爺年齡雖然大點,可也正值壯年,才剛滿四十。你聽爹的,你要是嫁過去,肯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小貂蟬」倔強地搖着頭,邊哭邊說:「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我就跟着爹,跟着戲班子,我誰都不嫁,你們去哪我就去哪,戲班子就是我的家。吃苦受罪我也願意。」

方滿堂說道:「別傻了,閨女,你還能唱一輩子戲?再說這兵荒馬亂的年月,我們唱給誰聽呢?你看看咱這戲班子,現在還剩幾個人,有點出路能掙個活錢的人早就都走了,我們辛苦一年連身新衣裳都換不了,你說這唱戲還有什麼前途。你媽當年就是害了個傷寒,沒錢買葯,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被閻王給拖走了。那時就是有一塊大洋也不至於啊。」說到傷心處,方滿堂也眼角含淚。

提起了她娘,「小貂蟬」更是滿臉悲色,已經泣不成聲。

方滿堂摸着女兒的頭,接著說道:「這次你就聽爹的,爹的眼光不會錯,你嫁到徐家來,肯定吃不了苦,這徐老爺是遠近聞名的徐大善人,他對下人都寬厚仁慈,對自己的夫人肯定更是愛護有加。孩子,就這麼決定了吧,爹明天把你的八字交給徐大管家,把這門親事就應下了。」

「小貂蟬」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伏在父親懷裏,身子顫抖着,嗓子哽咽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也不是這「小貂蟬」不願意嫁給徐世賢,只有十八歲的她哪能考慮那麼多問題呢?只是她從小跟着父親在戲班子長大,和戲班子裏的人都有了感情,她是捨不得離開父親和這些人。

啜泣了半晌,「小貂蟬」止住哭聲,看着方滿堂說:「爹,我有一個條件,他要是能答應我就嫁過去,要是不答應我就死也不嫁。」

方滿堂見女兒答應了,忙問道:「你說,什麼條件?我去和徐大管家說。」

「小貂蟬」抹抹眼淚說道:「我嫁給他可以,但是必須要把咱們戲班子裏的人留下,我和他們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我捨不得離開他們。」

方滿堂面有難色:「閨女,這嫁人哪還有拖家帶口的,把戲班子也留下來,這麼多人要吃要喝呢,我覺得這徐老爺不一定能答應,就是我留下來,我都覺得面上無光,抬不起頭來。」

「小貂蟬」堅決的說:「我不管,要是答應我就嫁,不答應唱完堂會我就走。」

方滿堂只好答應「小貂蟬」:「明天我和徐管家說說,看看徐老爺什麼意思。」

說完,「小貂蟬」回屋休息,方滿堂也上炕就寢,一夜無話。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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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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