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尋下落又起衝突 有音訊難覓蹤跡

第140章 尋下落又起衝突 有音訊難覓蹤跡

曹旋一腳邁進屋來,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腳下是一片片散亂的血跡,在門口不遠處的灶台邊上,有一個男子靠着風箱半仰着躺在那裏,手捂腹部,一動不動,手掌已經全被鮮血染紅,此時依然有鮮血不停的順着他的指縫滲出來,他的褲子和鞋幫子上也沾滿鮮血,身子下邊更是留下一灘殷紅的印跡,男子微睜雙眼,渙散的眼神無力的看着門口,鼻孔里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跟在曹旋身後的二麻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痛嚎一聲「大哥!」飛奔過來,蹲坐在地上,將奄奄一息的***子緊緊抱在懷裏,大聲說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怎麼剛剛離開一會兒就成這樣了?」

***子臉色蒼白,努力睜開滯澀的雙目,嘴裏發出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估計快不行了,那個女人害我,給我報仇。。。」雖然只說出來隻言片語,***子已經開始粗重地喘息,再不能繼續說下去。

抱着***子的二麻子,握緊了拳頭。

站在***子面前的曹旋聽得真切,知道他所說的女人定和徐淑婉主僕二人有關,趕緊上前問道:「我夫人她們怎麼樣了?現在人在哪裏?」

***子乾癟的嘴角抖動了幾次,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來。

曹旋不知道徐淑婉主僕二人是否受傷,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去了哪裏,心下着急,哪管***子的死活,俯下身子,拍打着他的臉說道:「你倒是給我說話啊,我夫人現在何處?」

意識有些模糊的***子已經不能張嘴說話,被曹旋拍打了幾下后,雙唇緊閉,腦袋無力地歪倒在二麻子懷裏,沉重的眼皮向下耷拉着,幾乎遮住了整個眼球,僅剩的一條細縫透出一絲亮光,劇痛下的他嘴角竟然露出一抹令人不解的詭異笑容。

曹旋看自己拍打幾下,***子沒有反應,心中更為焦躁,擔心徐淑婉的安危,手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啪啪」幾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子的臉上。

受到擊打的***子有了些反應,晃動了一下頭顱,眼睛已經半睜開來。還沒待***子說話,坐在地上的二麻子不幹了,看自己哥哥已經傷成這樣了,曹旋還動手逼問,一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擋下曹旋還要打來的巴掌,嘴裏罵道:「***給我住手,你還有沒有人性,人都這樣了,你還能下得了手?」

二麻子說著將哥哥的上半身依舊靠在風箱邊上,他從地上站起身來,也不去顧忌馬平控制着李丁和曹旋手裏握着的槍,咆哮一聲,舉拳便向曹旋頭上砸了過來,曹旋見他起身向自己襲來,當即冷哼一聲,也不躲閃,迎着他撲來的方向,直接飛起一腳,朝着他的胸口踢去。

全力衝來的二麻子收勢不住,被曹旋一腳踢中,蹬蹬蹬,往後連退幾步,要不是有牆擋着,可就當場跌坐在了地上。二麻子倚牆站定,雙目盡赤,咬牙看着面前的曹旋,他兄弟二人日前都被曹旋狂虐過,知道曹旋得厲害,可是兄弟情深,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已經倒在了血泊里,此人竟然還不放過,而且兇手便是此人的家眷,新仇舊恨頓時一起湧上心頭,再不顧自己生死,順手就去取挎在肩上的長槍,準備將曹旋擊斃於面前。

曹旋心中的怒火一點都不比二麻子小,他擔心徐淑婉的安危,早已急紅了眼,根本顧不上在意眼前的險境。今天若是徐淑婉有個三長兩短,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給她陪葬。他看二麻子去取槍,毫不猶豫,抬手就是一槍,槍聲響處,二麻子慘叫一聲,剛握住槍的那隻手已經軟軟地垂了下來。

二麻子一陣劇痛過後,從心底泛起一股恐懼,冷靜下來的他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太過冒失,曹旋往自己手上打這一槍是手下留情了,這麼近的距離一槍擊斃自己那是手到擒來的事,自己明知道他手裏有槍還敢去招惹他,真是太過衝動了,差點除了沒給哥哥報仇,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搭進去。二麻子捂着自己被打穿的手背,緊咬牙關靠在牆上,再不敢妄動。

曹旋雖然在盛怒之下,也沒有大開殺戒,他知道這幾個人只是幫凶,罪魁禍首是那疤臉,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想儘快打探出徐淑婉的下落,權當是給二麻子點警告,讓他別在自己身前礙手礙腳。

馬平臂彎里的李丁看得真切,他見二麻子準備取槍,就知道要壞事,當下一聲斷喝,想阻止他,誰知二麻子根本不聽勸,一意孤行,依然把手摸到了槍上,就在自己準備再次發聲時,二麻子已經被曹旋一槍擊中。

見曹旋開槍擊中二麻子,站在一邊的疤臉對自衛隊員大喝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開槍啊!再不動手,咱們大家都得沒命。」

眾自衛隊隊員也都被曹旋的突然開火給嚇了一跳,大家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長槍,聽到疤臉一聲吆喝,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舉槍對準曹旋。沒有李丁發令,也都不敢妄動,只是把槍口緊緊指着曹旋。

李丁聽到疤臉這一聲喊,看着自衛隊員的反應,心道:「完了,這個禍事精又要出么蛾子了」。心念剛動,馬平冰冷的槍管已經直抵他的太陽穴,凍得青紫的皮肉被戳得生疼,李丁不由心中一沉。

李丁剛想說話,只聽馬平對眾人說道:「都他媽把槍給我放下,我看你們誰敢亂動?你們要是不聽指揮,信不信我一槍把他崩了?」

李丁暗中叫苦不迭,心中大罵疤臉不是東西,竟然煽動眾人動槍,根本不顧他的死活。李丁只好強裝鎮定的對眾人說道:「自衛隊的同志們,不要聽疤臉胡言亂語,趕緊把手裏的槍放下,我們面對群眾,要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不能動不動就舞刀弄槍激化矛盾。」

自衛隊員聽李丁發出命令來,也都不敢造次,只好把舉着的槍放下,虎視眈眈地看着面前的曹旋和馬平,生怕他們二人對自己突然發難。

這些人的反應,曹旋根本沒有理會,他對着地上的***子一腳踢去,說道:「少他媽給我裝死,我問你,我夫人和丫鬟受傷了沒有?她們到底去了哪裏?走了有多長時間?你要是不說清楚,我讓你死都死不消停。」

身負重傷的***子,被曹旋一腳踢得清醒了些過來,看着面前凶神惡煞般的曹旋,心中頗為忌憚,生怕他再給自己來幾下,那時可就是閻王爺不收自己也得走了,他鉚足全身力氣說道:「她們沒有受傷,把我捅傷后就跑了,已經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我本欲追趕她們,她們卻把我反鎖到了屋裏,我確實不知道她們的去向。」***子斷斷續續的說完,再打不起一點精神,軟軟的閉上眼睛,頭向後挺去,說不出一句話來。

曹旋知道從***子嘴裏也再問不出什麼結果,在這裏糾纏無益,先去尋找徐淑婉二人下落要緊,便對李丁說道:「安排人手去把我拴在你家門前的馬牽來。」

李丁明白,曹旋這裏找不到自己家眷下落,急着要去外邊尋找,應該不會再為難自己,當即讓人去自己門前把曹旋二人的馬牽來。

待隊員把馬牽至***子門前,曹旋走到疤臉面前說道:「看在鄉長的份上,今日暫且留你一條狗命,若是我的夫人和丫鬟有個好歹,我定來取你項上人頭。」

誰知被綁着雙手的疤臉竟然毫不在意,嘴一撇,輕蔑地冷哼一聲,昂着頭向後扭去,滿臉的不屑。

曹旋看了眼他的表情,沒再說話,舉起手裏的槍柄,對着他的額頭直直砸去,疤臉躲閃不及,槍柄重重地砸在他的腦門上,頓時血流如注。疤臉也確實是個硬骨頭,挨了這一下,竟然只是悶哼一聲,並沒有大聲哀嚎。

曹旋神色冷峻,雙目如電,逼視着面前的疤臉,疤臉恨恨地看了曹旋兩眼,他看到了曹旋眼裏的殺氣,這種眼神讓他不寒而慄,他沒敢和曹旋對視,匆匆的把目光避開了,也沒敢再叫囂,他怕自己再挑釁下去,曹旋真會當場一槍要了他的命。

疤臉額頭的鮮血不停往下滑落,很快就佈滿半個臉龐,順着面頰滴落在地上。疤臉被反剪雙手,無法擦拭按壓傷口,只得任憑如注的鮮血不停地流淌。身後的自衛隊員懾於曹旋的威壓,沒人敢上前幫他,生怕為自己招來禍患。

曹旋把面前眾人掃視一遍,轉過身去,對着馬平說道:「走,我們出村,帶着李丁,讓他送我們一程。」

說完轉身上馬,馬平把李丁挾持到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馬,告訴眾人,待在此處,不要亂動。說完,二人打馬往村外走去。

待曹旋和馬平挾持着李丁離開后,自衛隊隊員都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頭腦活絡的隊員已經開始仔細分析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來,眼看着是李丁的小舅子去把人家的家眷綁了票,才引來這麼多是非,根本不是李丁所說土匪鬧事,打到了鄉公所,反觀疤臉的行徑倒是透着土匪的模樣,大抵是李丁在公權私用,假借剿匪之名,替疤臉的惡行出頭,自己這些人可是黨領導下的人民武裝,豈能成為某些人的家丁,幾個自衛隊員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有幾個和李丁走得比較親近,前番隨隊長去曹旋門上找過事的隊員,手忙腳亂地把疤臉手上的繩索解開,趕緊去照看***子、二麻子的傷勢。剩下的那些隊員,知道李丁的安危事關重大,趕緊都尾隨了出去。

曹旋和馬平帶着李丁走出村頭百十丈遠后,停下馬來,將李丁放到地上,曹旋對李丁說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你現在已了解的非常清楚,是你小舅子設計陷害於我,他又綁架了我的家眷,現在我的家眷尚不知下落,今天我和你醜話說在前邊,她們安然歸來便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疤臉便是我槍下之鬼,你們這些幫凶也都得跟着遭殃。我姑且信你是真不知情,現在放你回去,望你日後能對家人嚴加管束,不要縱容他們狗仗人勢到處為非作歹,否則禍事遲早會找到門上。」

李丁一拱手說道:「我對家人管教不嚴,是我的過失,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給二位賠禮道歉,請二位放心,我一定不徇私情,秉公執法,回去后必對疤臉治罪,給二位一個交代。二位還是趕緊去尋找夫人下落,免得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曹旋說聲:「好自為之。」一揚馬鞭,沿着通往鴛鴦濼村的大路上打馬疾馳,馬平緊隨其後,二人絕塵而去。

約莫跑了五六里地,一路上沒有見到徐淑婉二人的身影,曹旋勒停胯下坐騎,對馬平說道:「按那麻子所說時間,淑婉她們徒步最多也就走到這裏,可是咱們這一路趕來,沿途根本不見淑婉她們的蹤影,只怕她們擔心身後有人追趕,沒敢走大路,定是順着小路或是林子回去找我們了,這樣,你我沿着這道路的左右兩邊往回折返,或許我們能找到她們。若是兩個小時后還沒有二人蹤跡,我們便在鴛鴦濼村頭碰面,再做其他打算。」qs

馬平答應一聲說道:「二爺注意安全,小心李丁和疤臉這些人賊心不死,再帶人殺將過來。」

曹旋說道:「我自會應對,你也要千萬小心,記住,不論是否找到,兩個小時后村頭見面。」

曹旋囑咐完畢,二人一抖馬韁,駛離大道,分頭往荒地里跑去。

且說李丁,被馬平從馬背上放下來后,看着曹旋二人沿着大道馳騁而去,才怏怏地轉身往回走去。他開始仔細推敲起曹旋二人的身份來,從自己和這二人的兩次交鋒看,疤臉決計是看走眼了,惹上了硬茬子,就憑這二人膽敢單刀赴會,從容面對這麼多全副武裝的自衛隊員,便能看出來不是普通的買賣人。

這二人做事殺伐果斷,有勇有謀,而且滴水不漏,那必是經過大陣仗的人,看那嫻熟的玩槍技巧,精準的槍法,必是多年淬鍊而成,即便是這些經常訓練打靶的自衛隊員,也沒一人能趕上他們對槍械的熟練。所有這些,都透着詭異,只怕這次疤臉是牽着大象當猴耍—玩大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來了黃崖灣這片地盤,那就是我李某人的天下,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卧着,堂堂八路軍的隊伍來了又怎麼樣?我不是照樣混得風生水起嗎?現在更是左右逢源,面兒上是八路軍的幹部,背地裏又是***的卧底,因為自己表現出色,又靠上了軍統察哈爾站站長趙撫寧這座大山,不管佔着哪條,我都是這裏的王,任憑你們是江洋大盜,驕兵悍匪,膽敢來觸我的霉頭,我管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李丁一邊斟酌着對策,一邊往村裡走去,沒走多遠,便看到了疤臉和自衛隊隊員排着散亂的隊伍正向他走來。

走在前邊的是疤臉,用手絹緊捂着額頭,手絹已被鮮血浸透,腦門和臉上留着他胡亂擦拭過的血痕,一邊匆匆走着,一邊哼哼唧唧的喊着疼,早沒了和曹旋對峙時的光棍兒樣。未待李丁走到近前,便緊跑幾步,來到李丁身前,做出一副焦慮的樣子,提高聲調問道:「姐夫,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李丁沒有搭理疤臉的熱情,看了眼他身後的自衛隊員說道:「同志們,麻子兄弟二人情況怎麼樣?」

一個自衛隊員答道:「已經有弟兄們抬着他們去看郎中了,看樣子二麻子沒什麼大事,***子的情況不容樂觀。」

李丁嘆息一聲說道:「讓這二位兄弟受苦了,告訴郎中,給他們用最好的葯,若是鄉里缺少特效藥,馬上安排人手進城,去縣城的醫院裏去給他們淘換藥品。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們的革命果實和百姓生命安全,和土匪死磕才負的傷,我們一定要挽救他們的生命,爭取讓他們早日康復,儘快回到我們的隊伍里,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一些自衛隊隊員聽得有些雲裏霧裏,這麻子兄弟什麼時候去保護革命成果和百姓了?他們不都是疤臉的幫凶嗎?看***子被傷的樣子,絕對是對人家家眷圖謀不軌時沒有防範失了手。這些人都知道***子兄弟二人都是李丁帶着從日偽政府投誠過來的,他們平時交往甚密,此時李丁是在刻意為他們洗白,眾隊員礙於李丁現在是代理鄉長,署理全鄉公務,也不好辯駁什麼,只好答應一聲,按他的吩咐去做。

李丁對自衛隊隊員說完,這才回過頭來對疤臉說道:「記住,以後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我們是人民政府,不同於江湖草莽,隨便可以使用什麼手段,今天你為了牽制這些土匪,跑去拿來了他們的家眷,想法是好的,但手段有些過激。念在你尚不是我們隊伍里的革命同志,只是一個普通群眾,覺悟不夠,站位不高,我們也能夠理解,但是因為你的大意,導致了麻子兄弟二人受傷,這事日後要對你嚴肅處理。現在為了能集中精力剿滅這股流匪,免除我的後顧之憂,我命令你馬上把你姐姐和兩個外甥送到我鄉下的老宅,告訴我家裏人近日要看好門戶,嚴加防範,不要隨意出來走動,多加留意附近陌生人出沒。」

疤臉聽着姐夫的訓斥,不停點頭。待李丁說完,疤臉乖巧地說道:「姐夫教訓的是,我一定提高自己的認識,姐夫安排的這些事我這就去辦。」

待疤臉走後,李丁對自衛隊隊員說道:「這兩名土匪前番打傷了你們的隊長,昨夜夜襲鄉公所造成一死一傷,今日打上門來又挾持了我的妻兒,連傷數人,還搶走了我的兩把手槍。還有他那夫人,也是匪婆娘,心狠手辣,竟然把***子傷成那樣,這事要是傳出去,顯的我們鄉幹部領隊無方,自衛隊無能,不但要被兄弟鄉鎮看不起,也會辜負趙鄉長臨行前的重託,日後我們在他人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若是想挽回我們的顏面,我們必須親手把這些人送上斷頭台,一來打擊這些土匪的囂張氣焰,二來也震懾其他反動勢力,讓他們不敢妄動,只要在我們鄉境內露頭就打,管叫他們有來無回。同志們,有沒有信心?」

一些頭腦簡單的隊員被李丁的一番慷慨陳詞,給說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幾個和李丁一起投誠過來的隊員更是連聲附和,大聲表態道:「有信心,我們一定要消滅土匪。」

那些理智的隊員見有人響應,也不好再閉口不言,只好一頭稱是。李丁見統一了大家的意見,又來了精神,雄赳赳氣昂昂地對自己的親信說道:「趕緊返回鄉公所去把馬都牽來,再給我領一把手槍出來,趁這兩個土匪忙着找他們家眷沒有防備,我們尾隨上去,一舉把他們拿下。記住,除惡務盡,我已請示過縣裏,對這些土匪可以格殺勿論,若是狹路相逢,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眼看着,由於疤臉的見色起意,逐漸發展到李丁想謀財害命,結果屢次失手,又升級為武鬥,鬧出人命,事態擴大,李丁現在已經無法和平收場,只好祭出了剿匪的殺招,隨時準備殺人滅口。

所有這一切,皆因財色而起,古人有雲,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半點不假,都是害人性命的利器,多少英雄好漢都栽在這財色二字上,更別提我等肉體凡胎的芸芸眾生。

再說曹旋和馬平二人分頭去找徐淑婉下落,曹旋下得大路,直奔幽徑,穿溝壑,過坎坷,鑽林帶,蹚草甸,一路四處張望,卻難覓徐淑婉二人蹤跡。隨着時間的推移,曹旋愈發得緊張起來,他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她們二人走錯了方向?可是想想心思縝密的徐淑婉絕不會記不住來路。又或許是二人跑出來后又遭遇了其它變故,凡此種種念頭,不一而足。心神不寧的曹旋知道,不論徐淑婉已遭不測還是走丟,對自己都將是致命一擊。他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徐淑婉遭了毒手,自己就是捨命也要血洗鄉公所,為她報仇雪恨,參與到這件事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無辜的,必須受到懲罰。

就在曹旋坐在馬背上心煩意亂,不住往遠處眺望的時候,視線里出現幾個黑點,像是有幾個人在移動。看到荒地里有人跡出現,曹旋心中歡喜,此時正值隆冬,大路上都人跡罕至,更別提行走艱難的荒地,能在此處發現行人,怎讓人不喜出望外,即便不是徐淑婉二人,能去和他們打聽一下路途上是否見到過二人行蹤也是好事。

曹旋拍馬便走,往移動的人影前趕去。前邊的情景越發看得清楚了,共有三人一騎,有兩人在前面奔跑,後邊一人騎馬跟着,看樣子是騎馬的人在追趕二人。曹旋心中暗道:「前邊奔跑的那二人莫不是徐淑婉和海棠?」他心下着急,趕緊催馬前行,無奈面前這片荒地里沙棘樹和枸杞樹叢生,這些枝條上的尖刺扎的馬不能放開四蹄奔跑,只好躲閃跳躍着前進。

眼看着跟在那二人後邊的馬距離二人很近了,騎馬之人也不下馬,而是騎着馬在二人身邊不停穿梭,二人慌亂地扭動着身子左躲右閃,看樣子是在故意戲弄二人。曹旋知道,那騎馬之人絕非良人,定是在這荒野之外劫道剪徑,非匪即盜,自己距離太遠,尚無法確定那躲閃二人是男是女。

曹旋心下着急,不斷拍打着馬背,馬像是通曉了曹旋的心意,揚起四蹄,披荊斬棘,忍痛奔跑。距離前邊幾人愈發得近了,剛才還在躲閃着的二人此時都已絆倒在地,騎馬之人也從馬背上下來,走至二人近前。

曹旋看得真切,地上二人,一人滾落一邊,掩面匍匐在地,另一人單肘撐地,仰躺着,手中緊攥一把匕首,刀尖指向面前之人。只見騎馬之人看他掏出匕首來,一揮手裏的馬鞭向他甩去,聽得「哎喲!」一聲慘呼,他手裏的匕首應聲而落,騎馬之人手握馬鞭,一邊拍打着自己的掌心,一邊罵罵咧咧地趨身上前。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中都匪聞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中都匪聞
上一章下一章

第140章 尋下落又起衝突 有音訊難覓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