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瘋批喪屍王的溫柔大小姐11
只是不論陸隱此刻多有權力,他喜歡的人再也回不來了,他自以為可以解決好一切,自以為顧月顧及着顧言川的存在和他們多年的感情,一定會原諒他,卻一朝夢碎,甚至沒能見顧月最後一面。
陸隱因為愧疚、憐惜,對顧言川一直很縱容,總想着彌補他。
可他也不想想,顧言川沒名沒份地生活在陸家,又是怎樣的尷尬,小小年紀親眼目睹媽媽的死亡,又是怎樣的痛苦,他彌補的起嗎?
本來這樣的豪門秘辛,之歲這個小輩應當是不知道的,但她自小受寵,家裏書房重地也常常被她當作玩耍場所,一次在書房裏偶然間聽到父母談論這件事,這才知道顧言川身世有多可憐。
她本來以為顧言川的媽媽破壞了陸思明的家,一直對他心有芥蒂,知道真相后,只覺世界都有顛覆之像。
從小對她和藹可親的陸叔叔原是那樣一個負心薄情的人,看起來威嚴公正的陸爺爺原來那般狠辣無情。
她以為的加害者實際上是被害者,她以為無辜受累的人實際上也不清白!
自此後,之歲除了和陸思明親近外,漸漸疏遠了陸家人,也時常暗中出手幫助顧言川。
只她不知,顧言川受到了那麼多不公的待遇,她了解到的,竟只有冰山一角!
「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麼難過了。」之歲聲音哽咽,她似乎能對顧言川的喪母之痛、被辱之仇感同身受,看着顧言川那麼難受的樣子,她覺得心口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之歲放下碗筷,半蹲在顧言川身邊,輕輕撫着他的背,「你不要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
少女的聲音彷彿有魔力,漸漸撫平了顧言川心口的抽痛,他不受控制地抱住之歲。
之歲冷不防被顧言川抱進懷裏,瞳孔微縮,卻也沒有躲開,只是手僵硬地垂在身子兩側,沒有回抱顧言川。
顧言川抱住之歲后,也微微一愣,他說出那些激憤之言,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之歲,卻被勾起那段不堪的回憶,情緒微微失控,以至於後來竟抱住了之歲。
但所有的舉動都只是從心而已,於是他便也順着自己的心意,沒有放開之歲。
氣氛慢慢曖昧,身邊還燒着火,之歲覺得自己的腦子暈暈的,身上的皮膚也很燙,雪白的面上泛起紅暈,眼下的場面實在是她生平僅遇,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言川觀察着之歲,見她有些局促,眸色微暗,慢慢鬆開手,「對不起。」
他面色寥落,聲音低啞,像被人遺棄的小狗,之歲也不好意思責怪他剛剛的冒犯之舉。
「沒事,我不怪你,你沒事就好。」之歲回答,「快吃飯吧,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說著,之歲站起身,準備回自己的位置。
「楚之歲,謝謝你。」顧言川忽然說道。
之歲回頭,看着面前的青年,莞爾一笑,「你沒事便好。」
身後的火光柔和了之歲的面龐,亦折射出她眼底的點點星光,這一刻的她,美好夢幻,就像一場夢。
顧言川的眼神有一瞬獃滯,后又恢復如常。
其實年少的傷疤早已結痂,在顧月死後,顧言川對這個世界一度是仇視的,又因為可以聽到人的心聲,聽多了那些惡意,便對這世界更加厭惡。
此生除了關於他媽媽的事能牽動他的心神外,再沒有其他人或事可以入他的眼。
可現在顧言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似乎裂開一條細縫,他在放任一個叫楚之歲的女子進入他的內心世界。
或許只差臨門一腳,她便可以進入他的心,成為他認可的人了。
顧言川對那一天的到來既期待又害怕。
兩個人沒再說話,坐在火堆邊默默地吃着飯。
火光跳動,泛起幽幽明光,熾熱溫暖,讓之歲漸漸從剛剛的僵硬中緩過來,心下安定。
吃完飯,顧言川走到之歲身邊,朝她伸手,「把碗筷給我吧。」
這話里的意思是他要去洗碗,之歲怎好意思,火是他生的,飯是他做的,碗怎麼還能讓他洗?
「不不不,我來吧。」之歲連忙道。
「給我吧,有我在,這些便都不需要你來做。」顧言川不聽之歲的話,執意要她交出手中的碗筷。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溫柔,眼裏也含着笑,對之歲的寵溺可見一斑。
之歲訝然,鬼使神差地鬆開手。
一直到顧言川拿着碗筷走到一邊,仔細清洗起來,之歲才回過神,小口微張,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她怎麼就被蠱惑了呢?這下真成吃白飯的了,衣來伸口,飯來張口。
之歲很不好意思,但若是跟顧言川搶着洗碗,場面只會更尷尬,於是她只能後知後覺地說道:「多謝,麻煩你了!」
聲音不算大,卻被顧言川聽入耳中,他背着光,隱在暗處的嘴角微微彎起,眼神也愈發幽深。
之歲斜倚在牆邊,被暖暖的熱意熏着,又奔波了一天,很快便瞌睡起來,眼皮打架,沉沉睡去,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很可愛。
顧言川收拾好東西,回過頭,便看見她這副可愛模樣,搖了搖頭,心下微軟,她看着端莊穩重,實則內里還是個小孩子,稚氣未脫,心思純凈。
顧言川慢慢走到之歲身邊,扶住她不停搖晃的頭,為她尋找了一個舒服的睡覺姿勢,又將在超市找到的薄被蓋在之歲身上。.五
秋日裏涼,顧言川怕之歲凍着,便將屬於自己的那一床薄被也一併蓋在之歲身上,細細為她掖過被角。
顧言川已經變成了喪屍,體質早和常人不同,並不需要睡覺,索性坐在之歲身邊,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耳邊是她輕輕的呼吸聲,眼前是她乖順的面容,顧言川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其實若是身邊一直有她陪着,似乎也很不錯,顧言川出神地想着。
但首先,須得把所有礙眼的人除掉。
顧言川心念微動,額間閃過金色光芒,下一刻,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而一直熟睡着的之歲則慢慢睜開眼,眸中閃過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