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山教的來歷
李商炎與顧嫣剛回到後勤處就被洪濤招呼進了辦公室中。
「這次秦嶺的事情做得不錯,上級通報口頭表揚,你和顧嫣從實習探員晉陞為正式探員。」
洪濤看着兩人說道。
「洪叔,有什麼實質性的獎勵嗎?」
李商炎問道。
「工資會有所增加,以後兌換物品也會有相應的折扣,正式探員可以開放地階特殊物品的兌換權限。」
洪濤認真地回答道。
「沒有了?」
「你還想怎麼樣?要不是你這次秦嶺的事情幹得不錯,試用期起碼半年呢!」
洪濤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對了,你們師父回來了,他老人家這次閉關的效果似乎不太理想,你們去見一見吧。」
洪濤話音一轉,嘆息道。
兩人聞言直奔博物館的門崗卻不見梁溪山的人影,李商炎戴起面具,仔細感受着周圍的氣機,在博物館后的空地處一道銳利的氣息直衝雲霄,只是那氣息中蘊藏着一絲遲暮之意。李商炎立刻拉着顧嫣趕了過去。
「小楊啊,你這逍遙掌練得還不到家,掌法如刀法,要有殺意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你看着。」
梁溪山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正在指點楊蘇清的掌法。
說話間鬚髮皆白的梁溪山就演示起了楊蘇清的掌法,只是他的掌法相對於楊蘇清少了一絲靈巧多了一分迅猛,掌勢連綿不斷,雖然每一掌都看似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但掌中蘊含的殺機讓李商炎在幾十米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無為方能無不為,這才是逍遙的真意嘛。」
梁溪山演示完掌法說道。
楊蘇清在一旁大受啟發,也跟着旁若無人的練起掌法。
「師父好偏心哦,馬上要會武大典了,竟然教楊姐姐不教自己的徒弟。」
顧嫣看到立刻跑上去抱住了梁溪山的手臂撒着嬌。
「小妮子莫要瞎說,小楊是咱我們後勤處的人,怎麼能是別人呢?會武大典小楊又不會上場比試。「
梁溪山寵溺地摸着顧嫣的腦袋說道。
「師父,為什麼楊姐姐不上場呢?」
「小楊師承真武,才是監察華夏諸道門的總司,和後勤處異曲同工,早就並在一起了,既然是監察自然不能參加比試了。」
梁溪山解釋道。
「師父,您…」
李商炎剛想詢問梁溪山閉關的事宜,梁溪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詢問。
「來,讓為師看看你們兩個進步幾何。」
梁溪山一個閃身,同時掐住了顧嫣與李商炎的手腕,細細的感知起來。
「恩,小妮子最近挺用功的,都到三品了,還不錯,要繼續努力啊,師父這次能不能開宗立派就靠你了。」
梁溪山笑着放開了顧嫣的手腕。
「師父放心,我和哥一定能打進前三的!」
顧嫣笑着說道。
「恩,商炎也不錯,已經兩品了,恩?!」
梁溪山一臉嚴肅地瞪着李商炎,氣息外放形成了一道結界,將幾人隔絕在結界內。
「奇遇為師便不問你了,為何體內多了如此多怨煞之氣?」
梁溪山有些生氣地問道。
「師父,我不知道啊。」
李商炎被問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將你近期的行動都告訴為師!」
梁溪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李商炎見師父這樣生氣只得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最近的行動都說了出了,幸好楊蘇清與顧嫣早都知道自己的一些隱秘,也沒什麼可顧忌的,最終在兩女的補充下,梁溪山聽完了大概。
「為師還以為你墮入了邪魔外道,只是你那吸取內丹的手法雖然可以隔絕大部分危害,但是這妖邪內丹之中的怨煞之氣也會慢慢侵蝕你的心智,直到你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魔頭為止,此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再用!」
梁溪山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了師父。」
李商炎從未意識到南明離火吸收的內丹會有遺留問題,經由師父一說不禁冒出一身冷汗,遙想始皇帝與曹丞相晚年的奇異舉動應該也是被這怨煞之氣侵蝕所致。
梁溪山立刻示意他原地坐下,隨後雙手各分一指,在他的背後大穴連點數下,再化指為掌,一道道純凈而強大的內息藉由手掌傳遞至他的後背,不消半刻李商炎周身冒出絲絲黑氣,他只覺心頭一陣暢快,口中不由得吐出一團濁氣。
「商炎,暗伏你體內的怨煞之氣,為師已經為你祛除了,修行過度依賴外物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一定要記住。」
梁溪山柔聲說道。
「師父,您要開宗立派一定要那些世家大派的同意嗎?」
李商炎問道。
「自然如此,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想我縱橫一世竟要借這教化之功來突破自身,也是說來慚愧啊。」
梁溪山笑道。
「師父若不是你為我強行打通任督二脈,也不會境界不穩……」
李商炎有些慚愧地說道。
「你我師徒何必說這些,此事實與你無關,我步入天璣境多年始終破不開到下一境的瓶頸,我一度以為天璇,天樞兩境是前人的暢想,根本就不存在的,導致道心折損,此次閉關不過是再次嘗試罷了,這頂峰哪有那麼好攀登的。」
梁溪山拍了拍李商炎的肩膀撤去了結界說道。
「小楊,你帶着顧嫣切磋一下,我和商炎去外面走一走。」
「知道了,梁老。」
楊蘇清認真地鞠了一躬。
梁溪山運氣凌空一握,一把極為秀氣的紅色利劍從空中飛來,梁溪山拉着李商炎御劍而去。
「師父,你的劍有故事吧。」
「故人的劍,用久了,捨不得換了。」
梁溪山帶着李商炎落到濱海公園的深處。
「陰山教的事情洪濤已經告訴我了,看來他們教主對你有所企圖,所以這次我會和你們一起去會武大典,以免事情有變。」
梁溪山笑着說道。
「師父,依我看這陰山教既然能滲透劉家,那麼其他世家大派的內部也極有可能有陰山教的人,只是不知道陰山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恩,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洪濤動用了諸多關係始終沒有查到陰山教的目的,面前掌握的情報只有陰山教的基本信息,他們原本也是道門的一支,只是門派內的術法更偏向巫、蠱一脈,所以一直被視為異類,不過從他們教義來看並不像是什麼邪教。」
「師父,我曾遠遠地見過他們的掌教使,劉元的控屍能力應該就是來自這位掌教使。」
「你說得不錯,陰山教的最有名的手法就是控屍御鬼。」
「那劉家的御靈術豈不是與陰山教有關係?」
李商炎驚訝的說道。
「不光是劉家,包括一些有控屍御鬼法門的道門也都和陰山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陰山教本就成教與戰亂之時,雖然法門陰毒卻從來不做不義之事,所以剛開始門徒眾多,直到後來各大門派與世家聯合將陰山教擠出了正統的行列,才導致其一蹶不振。」
「門派雖然凋敝,但是法門卻被各派吸納,劉家的傳承也是得自陰山教一脈,只是百年前就與陰山教劃清了界限。」
梁溪山仔細地講解着陰山教的來歷。
「可是我上次與陰山教門徒相遇,其人數眾多,絲毫沒有凋敝的意味啊。」
「這就要說到陰山教的了不起之處,各家法門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學的,這牽扯到命格、悟性、機緣等各個方面,而那陰山教的法門卻不是如此,從立教之處便是拜山門者皆可得到法門傳承,鼎盛時期哪怕是山精妖魅只要不作惡的一律可收入門下,可謂是有教無類。」
「如此說來陰山教很是厲害,為何還會被視為異類呢?」
「道門正統講究法不輕傳,可那陰山教卻把立世的法門當成了白菜,入門就送,那些名門正派豈能不惱?雖然為師也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和各大派的敝帚自珍,但確實人心難測,若是將法門傳給了心有鬼胎的人,確實是一***煩。而陰山教也因為這件事付出過慘痛的代價。索性陰山教的法門陰邪,用此法門行善事還則罷了,若是用此法門行惡則會反噬其身。」
梁溪山捻着鬍鬚說道。
「如此說來,陰山教並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咯?」
「並非如此,你可知道大賢良師?」
「張角?」
「恩,若他們自己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在做的是一件善事,那就不會遭到反噬。說白了,善惡雖然是對立的,但是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也會不同,個人的信念足夠堅定,就不會遭到反噬。」
「原來如此。」
李商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行了,陰山教的事情說完了,該讓為師看看你的劍意了吧。」
梁溪山說著將那把紅色的長劍握在了手中,全身的氣勢猶如一把利劍直指李商炎,這讓李商炎體內的盤龍太阿發出了興奮的嗡鳴聲。
李商炎拔出遊龍,盤龍太阿不需召喚,自行附着其上,發出陣陣龍吟,他見師父已經做好準備,便向著師父的方向全力揮出了這飽含劍意的一劍。
金色的劍氣在空中幻化出成千上萬的大秦鐵騎,向著梁溪山發動着毀滅性的衝鋒。
「紅袖,鎮!」
梁溪山見狀手中紅色長劍向前遞出。右手化作劍指,口中一喝,一道紅色的波紋從他的身體中迅速激散出去,打在金色的鐵騎之上頓時讓李商炎的劍氣化作金色光點,消失於無形。
「不錯,為師本以為不用出劍的。沒想到你這威道劍意遇強則強,若是相同境界為師也要避其鋒芒咯。好啊,小妮有一顆純粹的劍心,而你有着威道劍意,我老頭子還真是收了兩個好徒弟啊。」
梁溪山欣慰地笑道。
「師父,不知這劍心與劍意有何差別?」
「劍心分為先天與後天,先天者於劍之一道進步迅猛且伴隨不同的先天能力,像是顧嫣她的先天能力就是御風,而後天的就要靠自己不斷地摸索了,像為師的劍心便是後天所得的,在戰勝一眾同輩劍修後為師領悟了鎮御萬劍的劍心。」
「而劍意則更難一些,往往是靠代代相傳,只有極少數的劍道天才才能開闢出新的道。為師的斬道劍意就是由師門代代相傳的,對於自身劍意的領悟往往也會帶動自身實力的提升,所以得劍意傳承的劍修皆是我輩翹楚,可跨境階而短時間內不落下風,這也是為什麼道門中人總說寧拆神佛廟,不惹劍中仙的由來。」
梁溪山耐心地解釋道。
「師父,除了您為我以氣洗身,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體內怨煞之氣的嗎?」
李商炎小聲的問道。
梁溪山盯着李商炎看了一會,嘆了口氣。
「哎,我就知道你小子會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把你拉出來,有是有,但是其中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你以為先人沒有想過藉助妖邪之力對抗妖邪嗎?」
梁溪山看着李商炎期待的眼神只得繼續往下說。
「此法名叫斬三屍,將自己體內的怨煞之氣壓縮在氣海之中,然後通過冥想與之戰鬥,那怨煞之氣會化作和你一摸一樣的魔人,它受傷,你的本體會受傷,你受傷依舊是你的本體受傷,直到在生死之間戰勝這怨煞之氣形成的心魔,你才能完成此法,從此不再受怨煞之氣的影響,但是古往今來多少道門天才都死在了自己這一關?輕則氣海被廢,重則完全被怨煞之氣掌控身軀,化作只知殺戮的魔人。」
梁溪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