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失神之吻
「顧嫣也是我徒弟,怎麼會不給我吃呢?對吧顧嫣。」
梁溪山大聲的問道。
「爺爺,師父,你們倆拿着玩可別拉上我這個小輩呀,不過師父,您這兩天的確有些反常。」
顧嫣輕聲說道。
「反常?他那是高興,他這顆枯木就要逢春了。」
一旁的顧館長打開了腰間的保暖水壺喝了一口。
「爺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顧嫣問道。
「你問你師父,看他告不告訴你。」
顧館長笑道。.c
顧嫣聞言一臉好奇的看着梁溪山。
「別聽你爺爺瞎說,等商炎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梁溪山捋了捋鬍子,緊盯着火上的烤肉。
「顧嫣,我來幫你吧。」
楊蘇清從林子中緩緩走了過來。
「太好了,我爺爺和師父只能幫倒忙,有了楊姐姐今晚就能準時開飯了。」
顧嫣高興地說道。
「蘇清啊,怎麼啦?是不是商炎欺負你了?你和我,我來教訓那小子。」
顧館長看着楊蘇清微紅的雙眼問道。
「沒…沒有,不關他的事情,是我自己覺得精進太慢了,有些着急了。」
楊蘇清笑着說道。
「恩,這個可急不來啊,雖然老夫並不精通你們這一門的法門,但是修鍊都是大體相通的,你不要把眼光放在商炎的身上,應該多看看其他同輩嘛。」
梁溪山安慰道。
「我知道了梁老。」
楊蘇清低頭說道。
「師父,我哥有什麼不同嗎?他好像每一次不見之後再出現,修為就會增長一大截,讓人好羨慕。」
顧嫣一邊調配着蘸料一邊問道。
「是啊,他的確不同,我認識的修行者,不乏有驚才絕艷之輩,但都沒有商炎這樣的機緣,可要說羨慕,老夫卻一點都不想你去羨慕,我能感受到商炎這次回來之後不論是心性還是手段,都沉穩了許多,這些都是有代價的。」
梁溪山嘆了口氣說道。
「行啦,出門在外不說這個。」
顧館長擺了擺手說道。
「外公,師父,你們在聊我什麼呢?我大老遠就聽到了。」
李商炎也回到了駐地,走過楊蘇清身邊時,她有了明顯的閃躲。
「沒什麼,商炎你來,陪我和你師父聊了聊。」
顧館長說罷便拉上樑溪山向著林子中走去。
「外公,你想說什麼?」
李商炎趕了上去問道。
「你把你這次失蹤期間發生的事情,給我們兩個老頭子說說。」
顧館長找了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
李商炎點了點頭,盡量簡單地將自己在修羅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聽你說的意思,這獸潮是因為你要回來引發的?」
顧館長問道。
「恩,大體不差,如果我選擇留在那裏,猰貐和九嬰也就沒有機會回來,更不會聯繫海妖和冰妖同時入侵。」
李商炎點了點頭道。
「孩子你糊塗啊,這海妖入侵是因為自己的棲息地被我們污染,而那冰妖則是因為想要吸納地脈為己所用,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顧館長搖着頭說道。
「外公,你說的意思我也想過,可真正的問題比不是它們,而是猰貐。」
「猰貐回來是為了這塊人皇玉印,用它可以打開黃帝下都的大門,裏面有黃帝留下的遺寶,類似於這樣的上古遺留,各大文明都有,皆會在獸潮后逐個開啟,這也是神啟的真正預兆。」
李商炎拿出玉印,頓了頓繼續說道。
「看來真的是商炎引發了這個預兆啊。」
梁溪山手中掐着指頭,閉目算道。
「亂世造英雄嘛,這很正常,沒必要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就算去那裏的不是你,她們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犧牲的。」
顧館長瞪了梁溪山一眼說道。
「外公,我知道,只是去修羅界之前,后卿對我下了詛咒,在修羅界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在印證這詛咒罷了。」
李商炎說起這些顯得有些疲憊。
「老梁啊,你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各處遊歷,你們修行者里還有詛咒這種法門嗎?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顧館長對着梁溪山擠眉弄眼道。
「商炎啊,這詛咒都是無稽之談,為師拜訪過很多門派,其中不乏一些邪門的,就算在他們的相關記載中,詛咒這種事情也是唬人的,不可信啊。」
梁溪山拍了拍李商炎肩膀說道。
「師父,在我沒到過陰司之前,我也不相信陰司真的存在,您不明白當我看到老祭司在洞內留下的各類文字時有多麼無力,他能知道我一定會來,也一定會選這條路,唯一不確定的只是這個「我」是什麼人,說什麼什麼話罷了。」
「外公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放棄正確的道路,諸葛先生定下的計劃我依舊會執行下去,只是我不想遺禍身邊的人。」
李商炎嘆着氣,搖了搖頭,此刻他的白髮讓他顯得比兩位老人更加滄桑。
「商炎,我老了,我不怕什麼詛咒,我只說一句,你以後遇到什麼解不開的,放不下的,和外公說,就算幫不了你,也能和你一起擔著,這才是家人的意義你明白嗎?」
顧館長一把摟住李商炎的肩頭說道。
「我知道了外公。」
李商炎點了點頭道。
「你這老頭子,現在知道心疼外孫了,早你幹嘛去了,徒兒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被人力左右的,天命再精也有變數,只要你不低頭,沒什麼能把你壓彎,知道嗎!」
梁溪山眼中閃過一絲戰意,大聲的說道。
「師父……」
「來!閑話少說些,為師看你方才也已經掌握了劍訣的第一式,你我就在這裏對練一番。」
梁溪山說罷一掌輕推,將顧館長送出十幾步的距離,隨後抽出紅袖指着李商炎的眉心。
這一指竟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感,全身的汗毛全部炸起,就連吹過的微風都變得格外明顯,李商炎知道梁溪山是要動真格的了。
他如臨大敵地抽出霜龍劍,對着梁溪山恭敬地鞠了一躬,伸出劍尖輕輕地靠在了紅袖的劍身之上,兩劍相交發出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而這一響聲如同發令槍一般,梁溪山毫不客氣地一劍刺來,其力道之重讓李商炎不敢小瞧,連忙揮劍抵擋。
紅袖的劍尖劃過霜龍劍身,霎時間火星四起,梁溪山這一刺勁力剛到劍身的一半便被他收了回去,眨眼之間又刺了出來,李商炎來不及躲避只得繼續抵擋,梁溪山如法炮製,一刺接着一刺,力量只遞到劍身就收了回去。
幾輪刺擊過後,紅袖的劍尖竟發出如同先前捲來的巨浪一般相同的聲音,原來梁溪山將力量全部存在劍尖之上,引而不發。
「徒兒教你個乖,咱們一門從不求長生,所以活要活得盡興,死要死得洒脫,年紀輕輕的少年人,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你長吁短嘆的。」
梁溪山說罷蘊含著龐大力量的一刺便擊中了李商炎的防禦,龐大的氣流衝擊在兩人之間爆開,李商炎被這一刺打飛出去老遠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你怕害了身邊人,卻沒問過身邊人是否害怕被你所害,是否太自私了些。」
梁溪山收起紅袖,緩緩問道。
李商炎聞言后躺在地上喘着粗氣,久久不願起身。
「走了,回去吃肉了,你小子要是回來慢了可沒有了啊。」
梁溪山說罷便拉着顧館長準備回去。
「師父,不如趁現在將木雕用了吧。」
李商炎躺在地上笑道。
「臭小子!還用你說,這不得等飯好了嘛。」
梁溪山笑罵道。
李商炎撐起身子向著駐地走了回去,顧嫣已經將烤好的肉放在了一邊,就等着大家來吃晚餐了。梁溪山坐在篝火旁,十分疼惜地打開了一個布包,其中藏着的木雕栩栩如生,梁溪山將紅袖同木雕放在一起,盤腿而坐催動靈氣。
「哥,師父在幹嘛呢?」
顧嫣好奇的問道。
「請師娘出來。」
李商炎說罷便將靈氣灌入雙眼之中,緊緊的盯着梁溪山的運功脈絡,生怕出一點點疏漏。
「啊?師娘?」
顧嫣剛想繼續問,就被一旁的顧館長嚴肅地打斷了。
梁溪山周身很快調動起龐大的靈氣,靈氣緩緩向木雕涌去,在靈氣的滋養下,那木雕如同活了一般開始慢慢長大,逐漸長成一個妙齡女子的模樣。此刻紅袖劍緩緩飛到木雕上方,一名清秀女子的靈魂正緩緩落入木雕之中。
這一幕李商炎原以為只有自己能看到,卻沒有想到,一旁的楊蘇清此刻正一臉木訥地向著木雕緩緩靠近,手中電弧閃動似要攻擊那女子的靈魂,那女子的靈魂也感受到了威脅,開始加快自己轉移的速度,楊蘇清越靠越近,李商炎無奈只得攔在她的身前。
「這是違反天理之法,我輩門人見之當阻……」
楊蘇清口中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李商炎見楊蘇清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索性將她抱了起來,快速地鑽入林子之中,在他懷中的楊蘇清仍舊在重複着先前那句話。
「不好,這小姑娘被鄧陽魘住了。」
天魔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怎麼叫醒她?」
李商炎急切地問道。
「做一些能刺激到她的事情,越激烈的越好。」
「刺激?」
李商炎的大腦飛速運轉,可腳下卻依舊不敢停,他不願等待了幾十年的師父,到頭來卻一場空。
「邪魔外道,受死!」
李商炎懷中的楊蘇清開始瘋狂地掙扎,雙手裹脅着電光不斷向著李商炎的胸口襲來。這下的天魔趕忙化作李商炎的樣子離開了他的身體。
鮮血緩緩從他的胸膛流下,但是他依舊沒有停下,終於他想到了喚醒楊蘇清的方法,李商炎將楊蘇清輕輕丟在前方的草地之上,她剛想起身,李商炎便撲了上去,將她雙手牢牢按在地上,隨後便深深的對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離火的能力透過他的嘴唇緩緩進入楊蘇清的身體,她從掙扎開始逐漸變得溫順,眼神也逐漸有些迷離,離火的能量很快便傳遍了楊蘇清的四肢百骸,她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卻發現李商炎正牢牢地壓在自己身上。
「你…你幹什麼呢!」
楊蘇清用被堵住的嘴發出驚呼。
「你剛剛失神了,差點打斷了師父。」
李商炎立刻從站了起來解釋道。
「我…我怎麼會失神?難道是將門派的法門練岔了?」
楊蘇清呢喃道。
「不對,就算我失神了,你也不能這樣啊!」
楊蘇清反應過來立刻紅着臉將李商炎推開。
「情況緊急,只有強烈的刺激才能喚醒失神的人。」
李商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所以你是為了叫醒我?」
楊蘇清問道。
「對啊。」
李商炎下意識地回答道。
「走開!」
楊蘇清聞言有些生氣地獨自跑開。獨留一臉疑惑的李商炎不知所措。
「根據我族的記憶,你剛才的回答,簡直是不堪入目。」
天魔在一旁笑道。
「哎,先回去吧,師父那邊不能出岔子。」
李商炎說罷便向著駐地跑去。
「此魔再不除只怕用秘術也不能將它驅逐了!」
鄧陽的虛影顯得有些虛弱,在楊蘇清身後說道。
「祖師你怎麼了?」
楊蘇清問道。
「沒什麼,你與他有肌膚之親的時候,那心魔想要進入你的身體,被本座抵擋住了。」
鄧陽的虛影越來越模糊。
「祖師,都怪我天資太低,近來總是失神,影響了法門的修行。」
楊蘇清自責的說道。
「不怪你,你身邊有太多的妖邪了,方才就是因為有人使用移魂的秘術,才會讓你本能的想要去阻止,並非失神。」
「咱們還是加緊步伐,本座看此島頗為神異,秘術所需應有盡有,你現在便根據本座所說,將材料備齊,咱們要儘快動手,本座這次為了救你消耗了太多的靈氣,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鄧陽頓了頓說道。
「可是祖師……」
「傻孩子,你以為剛剛與你肌膚之親的真的是你喜歡的人嗎?難道你不覺得他回來之後性情大變嗎?這都是心魔在逐漸佔據他意識的表現,不能再拖了!」
鄧陽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了祖師。」
楊蘇清點了點頭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