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腐爛

放學時分，曹小川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所謂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曹小川覺得自己的缺點就是好色。

不說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但只要張蒙提議去做些和美女舒緩身心的運動，曹小川就沒怎麼拒絕過，道士不是和尚，一段時間的清心寡欲是必須的，可曹小川也早就修鍊過了那個階段。

「川哥，兄弟們早在等你了，我們走吧。」張蒙大手一揮，他們都已經換好了衣服，領着隊伍就要出發，但唐佳妮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背着粉紅色的小書包，熟視無睹的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唐佳妮大小姐嗎？您過來有什麼請示，該不會準備和我們一起去夜總會裏瀟洒吧。」張蒙立馬語言攻擊道，可誰知唐佳妮神色如常，並沒有理會張蒙的挑釁。

「我跟你們一起去，反正只是喝喝酒享受下氣氛，和KTV里差不多，沒什麼規定說女孩子不能去吧。」唐佳妮一句話把隊伍里的男生雷倒，還真打算一起去啊.....

張蒙看了一眼曹小川，曹小川搖了搖頭，張蒙沒辦法，只得帶着唐佳妮一起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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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H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種情況在夜總會的舞池裏更甚，現場環繞着刺耳的搖滾音樂，數不清的年輕男女在上面喝着酒，搖動着身體，等到酒意到了一定程度，看對眼的兩方就會雙雙離開舞池，跑到二樓找個沒人的房間放縱自己。

唐佳妮一身學生裝在大廳裏面格外的刺眼，張蒙幾人坐了一會兒后，隨便找了個借口脫身，唐佳妮沒有阻止。唯獨曹小川要上個廁所都會被唐佳妮阻攔。

「唐佳妮同學，你是不是喜歡我。」曹小川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有，別自戀了，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只是不想你和他們一樣墮落。」唐佳妮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呃，好吧。」曹小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要不是有世界末日，他是想做個平凡的學生，可再過6個月整個世界都會變得天翻地覆，乾坤顛倒，所以他才想在世界還有秩序的時候去嘗試那些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那你也要讓我上個廁所，你在這邊等着我，等到我回來之後就離開這裏，我先送你回家好了。」曹小川微笑道，唐佳妮這才點頭答應。

夜總會裏的廁所里也十分刺激，曹小川還沒走到廁所間，不管是男廁還是女廁裏面都傳出那種不堪入耳的聲音，曹小川只能苦笑一聲，硬着頭皮的上小號。

曹小川解決了生理問題，廁所隔間也好巧不巧的結束了運動，緊隨其後傳出「啊」的一聲慘叫。

隔間的門被打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從裏面走出，肩膀上扛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女子頭部遭受了重擊，不過嘴上還有呼吸，只是被敲暈了過去。

「臭小子，你看什麼看！」壯漢怒喝一聲，曹小川沒有回應，任由壯漢扛着女子走出了廁所，但下一秒壯漢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邁步又走了回來。

「嘿嘿，龍哥說那邊收人好像沒有限制了，不論男女老少，只要是活的一律算2萬，小子我看你也跟我走吧。」光頭大漢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他把昏迷女子放在一旁，自己張開雙手，慢慢朝曹小川走去。

「我覺得你最好帶着這個女人離開，這樣對你我都好。」曹小川挑了一下眉毛，平靜的說道。

「喲，看上去還很冷靜啊，不過故作針對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光頭大漢嘿嘿一笑，伸出手想要控制住曹小川的肩膀。

「唰！」

冷光一閃，大漢獃獃看着自己的胳膊，他的左手已經血肉模糊的躺在了男廁所的門口，那個黑髮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亮如秋水的長劍。

「定身符！」

曹小川又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張符籙，伸手比了個法決后，把符籙貼在大漢的額頭上。

大漢頓時發覺自己無法控制身體了，只有被砍斷胳膊的疼痛還在告訴大漢這不是幻覺。

「不許大聲叫喊，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要是表現得讓我滿意，我不但會放了你還會幫你治好傷勢，你要是表現得讓我不滿意，我就直接殺了你，你聽明白了嗎？」曹小川平靜的說道，彷彿他接下來殺的不是人，而是踩死一隻蟑螂般波瀾不驚。

「...!」大漢用儘力氣點頭。

「你把這些人賣給龍哥，他是何許人也，要這些人幹什麼？」曹小川解除了他嘴巴的禁止，但一把鐵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龍哥，龍哥是這裏的黑市老大，Y區的人口買賣都歸他管，本來他是不做這種生意的，但在一兩年前白手起家，期初龍哥只是讓我們帶回來一些地痞流氓，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給他，最近他加大了收人力度，至於幹什麼，我只是偶然間聽別人說，龍哥他把所有收來的奴隸集中后，用卡車運到了H市外面的一個山莊別墅里，我只知道那麼多。」大漢誠懇的說道。

「好的，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曹小川點了點頭，看到能讓曹小川滿意，大漢那灰暗的眼眸中立馬泛出光彩。

曹小川能用不可思議的方法變出一把長劍，又可以用道士般的手段定住自己，大漢早就把曹小川當成了無所不能的天人，相信他也可以治療自己一條斷掉的胳膊。

但在下一秒，大漢只覺得喉嚨處傳來一陣刺痛，曹小川赫然用劍刃割破了他的氣管。

並且貼心的還用神秘力量重新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死也叫不出來。

曹小川回到了大廳，自己原本坐的位置不知何時被三個打着耳釘的混混佔據，唐佳妮被他們圍在了裏面，想跑也跑不掉。

「小妞，穿的很有特色啊，穿着校服來夜店，不得不說你這身打扮成功的勾起了哥幾個的興趣，給你1000塊錢，跟哥幾個走怎麼樣。」為首的紅毛色眯眯的說道。

「滾開，你們這群敗類，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本小姐對你們沒興趣。」唐佳妮聲色俱厲的責罵道，可這引得3個小混混大笑起來。

「哎呀，看樣子還是個小辣椒啊，我們在你眼裏是樂色，但請你也別逗哥幾個笑好嗎，都坐到這裏來了，你又是什麼好貨色呢？要不這樣，哥三人一人一千，這夠意思了吧。」旁邊的綠毛開口道，唐佳妮聞言氣的眉毛都立起來了，抬手就要給綠毛一耳光。

「啪！」

伸出去的手沒扇到，反而被綠毛扣住了手腕，大笑着就要把唐佳妮抱走。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唐佳妮拚命地掙扎，但她的叫聲被嘈雜的音樂覆蓋，只要離的超過五六米都聽不清楚了，只有兩三個人注意到這裏的騷動。

只是那些注意到騷動的人完全沒有來出手幫忙的意思，反而饒有興緻的看着這一切。

直到曹小川攔在了三個小混混身前。

「你是哪根蔥？好狗不擋路，這妞是我們哥三先看上的，你來晚一步。」紅毛面色不爽的吼道，曹小川比他要矮上半個腦袋，身材也不健壯，身上更沒看出帶了什麼傢伙，三個小混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這是我的同學，麻煩你們放開她，我們準備離開這裏了，不太想生事。」曹小川抬起頭說道。

「嘿喲，我說兄弟，你這個借口也太老掉牙了吧，我還說她是我老婆呢。」綠毛見曹小川不閃開，上手想要推搡，結果只聽「咔嚓」一聲，一股鑽心的疼痛直衝綠毛的腦門。

曹小川用手捏斷了綠毛的手掌，小紅毛和小黃毛兩人沒去管慘叫的同伴，而是互相驚恐的對視了一眼，因為剛才他們誰都沒看清曹小川的出手速度，或許有自己沒去注意的主觀因素在其中，可曹小川也絕對是個練家子。

「現在可以放下她了吧。」曹小川淡淡的說道。

「我給你三千塊錢，哦不，一萬塊錢！怎麼樣。」紅毛有點不死心的問道，可看到曹小川不為所動的走上前一步，紅毛果斷放開懷裏掙扎的唐佳妮。

唐佳妮一路小跑的躲到曹小川的背後，要是眼神能殺人，相信唐佳妮憤恨的眼神已經把三個小混混千刀萬剮了。

「哈哈，兄弟，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既然真是你的同學，那剛才都是誤會，我們就此別過。」紅毛打了一個哈哈，見到曹小川沒有下一步動作，連忙抬手扶起了受傷的綠毛，和小黃毛快步離開了這裏。

「我先送你回家。」目送着三個小混混離開，曹小川帶着唐佳妮快步走出夜店，他沒想到這裏都出現了人口拐賣事件，要是舉個很恰當的比喻，秩序就像是一顆樹，一年前的動蕩只是樹葉樹榦的腐爛，這些都是表面上看得到的，而今這棵樹雖然表面看上去枝繁葉密、蒼天茂盛，可枝頭的腐爛已經抵達了樹根處，誰也無力回天了。

「謝謝你，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在回去的路上，唐佳妮低着頭輕輕說道，她也沒想過自己會被3個混混在光天化日下調戲，要不是今天曹小川幫她解圍，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說呢？這還叫沒添麻煩嗎？」曹小川給了唐佳妮一個白眼。

「那誰讓你跟張蒙去那種地方的，你不去我就不會跟着去了。」唐佳妮看到曹小川一點粉飾也沒有的承認道，面子上頓時掛不住了，用女人的邏輯跟曹小川反駁道。

「行吧，你說的有道理，你家到了。」說話間兩人來到一處6棟老式建築面前，唐佳妮的家境說不上富裕，所以唐佳妮屬於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在學校一直是勤儉節約，發憤圖強的典範學生。

曹小川沒反駁什麼，唐佳妮在初中時候就是他的同班同學，雖然兩人沒有發展更深一層的關係，可在曹小川心裏是是朋友了，這種開開玩笑拌嘴的情況，曹小川早就司空見慣了。

「嗯嗯，再次謝謝你，你也趕快回家吧，別再回那種地方了。」唐佳妮揮手告別，曹小川也揮了揮手，他嘴上沒說什麼，可在確定唐佳妮回到家后，曹小川卻走了回夜店的路。

曹小川推開夜店的大門，敏銳的發現舞池上的人比他來時少了接近一半，曹小川皺了皺眉頭，他聞到樓上有股淡淡的鮮血味道，不過他回來這裏可不是當城市英雄整治風起的，而是想找回張蒙幾人。

「感知符。」

曹小川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張黃色符籙，貼在了衣服裏面，大腦立馬變得四面通達起來，視力，聽力，嗅覺在用上符后大大提升，整個舞會都盡收眼底。

「怎麼會？」曹小川仔細的找了一圈，但沒有發現張蒙四個人的身影。

曹小川往樓上走去，這裏全是激烈運動的叫聲，曹小川強忍着噁心仔細聽去，依然沒聽到張蒙和他朋友的聲音。

「希望他們是回家了吧。」曹小川又在外圍尋找了一圈，在確定沒有張蒙他們的蹤跡后，曹小川只得往家裏走。

第二天上學，張蒙和他的小弟都沒有出現，老師在得知情況后，只是稍微驚訝一下后就沒有了其他動作，彷彿張蒙不是班裏的學生一樣。

「張蒙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沒來上學啊。」課間唐佳妮過來詢問，曹小川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張蒙他們生病了所以沒過來吧。

離末世還有1個月。

這是曹小川決定最後一天來學校了，物資、武器、藥物，所有末世需要的東西他已經準備齊全，剩下的就是用一個月的時間來調整狀態和心態。

「曹小川，早上好啊。」唐佳妮像個百靈鳥一般，跳到曹小川面前打招呼道，看着這張充滿陽光味道的美麗臉龐，曹小川真的很難想像要是唐佳妮在經歷末世初期的災禍卻僥倖沒死，還能露出這種天真無邪的笑容嗎？

他心裏不是沒想過把唐佳妮接到自己的安全屋裏，但這個念頭很快被否決，首先唐佳妮只是個普通女孩，在末世只是個累贅，為自己做不了任何貢獻。

其次自己就算說了唐佳妮也見得會相信，即便相信了也不可能獨自一人跟他回家，唐佳妮是有自己父母和親人的，負擔一個唐佳妮等於負擔唐佳妮一家幾口，曹小川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