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從此廟堂添故事(16)

第46章 從此廟堂添故事(16)

有道理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花蕊沒有去找老三的麻煩,老三反倒找過來了,他聽人說,來了幾位客人,還是昨天被鎖入牢房中的幾人。

雖然不明白老大為什麼要突然放了他們,又將他們當客人一樣的招待,但他更關心的是,他屋子裏的姑娘被他們劫走了。

花蕊攔在紫蘇的身前,看着氣勢洶洶的老三,斜眼一挑,挑釁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啦,有本事你叫一聲她的名字,看她跟不跟你走。」

他哪裏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昨晚正打算與她溫存相處的時候,就被莫名其妙的打斷了,眼看着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像老大媽似的叉着腰道,「我不要她了也行,把你賠給我,只要你願意給我當婆娘,換一個我也不計較了。」

「老三,別放肆,」老大聞風而來,急忙阻止,他可不想自家傻弟弟,觸了這些人的眉頭,語氣也變嚴厲了一些。

老三看到自家大哥過來了,自然不敢造次,但還是有些不甘道,「大哥,我只不過想討個媳婦兒,有什麼錯呀?」

話說老大就是搶了別人的未婚妻才得到的媳婦兒,老二也跟他說了,想要什麼人就要大膽的去爭取,否則最後後悔的是他自己,可是為什麼他們都有了媳婦兒,自己還要獨守空房,整日裏忍受冰冷的被窩,明明他長得也不差呀。

老大聽了臉都黑了,自家弟弟軸的很,「人家姑娘不願意,你何必強求呢?以後大哥給你物色個更好的,不要在這裏冒犯人家姑娘。」

「不,大哥,我就看上她了,」說完就上手拽住了花蕊的胳膊。

好巧不巧的,予凡正好來到了這兒,想教訓教訓花蕊給自己換了經書的事兒,誰知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三竟然拉着花蕊的胳膊,舉止曖昧,態度輕浮,一向不食人間煙火,對任何事都不以為然的予凡,就這麼怒了。

他凌厲的掌風向老三的臂膀打去,也幸虧老三反應迅速,否則這個膀子就要斷了,老三嚇了一跳,往身後看去,發現原本牢固的椅子打的七零八落,噼里啪啦的一陣響,若是打在人的身上,恐怕零件都要碎了。

老大見狀,連忙將老三護在身後。看着予凡氣勢凌人的走了過來,好像沒有看見老大似的,直直的向老三走去。

「說,剛才是用哪只手碰她的?」予凡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溫度,垂落的手掌蘊含著力量,彷彿下一秒就要把人的胳膊給扭斷。

花蕊知道老三不是故意的,她喜歡捉弄別人,卻不喜歡看到殺人的場面,忙上前按住他的手指,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中。

感覺到手心暖暖的一團,予凡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眼裏的溫度似乎融化了一些,抬起頭看向老大身後的老三的時候還是冷冷的,有些攝人。

而紫蘇卻是傻傻的待在原地,她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看見曾經的太子殿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

老大替老三開了口,「請您饒過他這一回,我保證以後規束他的行為,離您的朋友三尺遠,再也不會騷擾您和您的朋友了。」

他也不是沒有看到他的武功比他們每一個人都厲害,這不僅僅是他背後的靠山,還是他們惹不起的主。

「三尺太短了,讓他給我離十尺遠,這次我就先放過你,先留着你的胳膊,」說完便請他們離開了,予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們。

路上,老大教訓着老三道,「你呀,給我長長記性吧,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這幾日閉門思過,不要出門了。」

老三苦兮兮的哦了一聲,他哪裏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呀?一個和尚竟有這麼大的危險,真是人不可貌相。

「殿,殿下,」紫蘇有些結巴的試探着開口,而予凡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並沒有關注她許多。

紫蘇連忙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您還認得奴婢嗎?奴婢是華清公主的侍女。」

「那又如何?」予凡向來對外人不假辭色,他本來想說說花蕊惡作劇的事情,可如今早已經忘到了九霄雲外,只是感受着手心那一團小小的火焰,有點兒捨不得撒手,奈何還有一個外人在旁邊,礙手礙腳的,好不刺眼。

花蕊看見她跪下了,便將他手掌心的小手撤了出來,連忙上前去扶她。

「都跟你說了,不要動不動的下跪,怎麼還是改不了呀?」

予凡失去了掌心的溫度,有些不滿,看着仍是跪地不願起來的某人,只好開口道,「平身吧。」

紫蘇這才抖動的腿顫顫巍巍的起來,以往自家郡主總喜歡找這位爺,是殿下的小尾巴,她在公主身邊服侍着也不免接觸了久了,可是人人口中已經灰飛煙滅的殿下,如今卻安然無恙的站在她的面前,一時間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跟在公主身邊,是她很親近的一個人對吧?」予凡蹙眉問道。

「奴婢雖然是近侍,但論清靜還是得駙馬為主,」紫蘇說完才自覺失言,她偷瞄了一眼曾經是公主的未婚夫,看他並無不悅才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有一事我要問你,」予凡看了一眼低着頭的紫蘇,「當初父王駕崩之時,公主去宮中侍疾,曾經帶走了一樣東西,你可知道是什麼?」

紫蘇睜大了雙眼,沒想到他連這個也知道,但又一想,他從前就這樣聰明絕頂,驚艷絕倫,這些小事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耳目。

當下也不敢再隱瞞,「回殿下,公主當時確實拿走了一個錦盒,奴婢只是幫公主收好,卻不敢翻看,只隱約瞧見是一串鑰匙和一道密旨。」

「密旨?」予凡咀嚼着這兩個字,月牙形的眼眸彎了彎,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

他的父皇做事情他永遠看不透,如今竟給了一道聖旨給當時還只是個郡主的外人,這不讓人多想都難。

「那份密旨現在在哪裏?」

紫蘇搖搖頭,「我只替公主收過一次,後來公主覺得不太保險,便又自己收了起來。」

「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除了殿下現在詢問,沒有其他人問過,」紫蘇實話實說,在大人物面前她就顯得有些矮小了。

花蕊靜靜的聽着,沒有發表多大的見解,但聽到後來有密旨的事情,靈動的眼睛閃了閃,自己可是一個妖精,人類辦不到的事自己可以辦到呀,不如今天晚上就去幫他偷密旨。

當然了,這件事情不會先告訴他,她要給他一個驚喜,到時候自己把密旨捧到他的面前,他肯定會為自己再笑一笑。她只希望在他臉上能看到久違的笑容,這樣她便心滿意足了。

被問完了話,紫蘇就被允許離開了,花蕊有些擔心,「她一個女孩子這麼危險,路上萬一再遇到老三那樣的人怎麼辦?不如讓她先留下來吧。」

「她肯定是要回到公主身邊的,你能留她幾時?」予凡只是實話實說,停在花蕊耳朵里卻變了味。

「沒想到你跟公主的關係這麼好,生怕她身邊沒有人伺候是吧?」花蕊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酸溜溜的說話,但她就是剋制不住嫉妒的心情。

予凡一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我與她沒有你說的關係那麼好。」在他看來,華清公主雖是兒時的夥伴,是他曾經名義上的未婚妻,但他卻並未對她產生過別樣的情感,在他曾經的生命中,只有母妃是他最珍貴的回憶。

「我不信,你每次拿出她的畫來觀賞,一看就是舊情難忘,要不是她有了駙馬,你恐怕要立刻飛奔到她的身邊,」她本來不想提及此事的,可是這就像一根刺一般如梗在喉,讓她時時刻刻都在意着。

予凡錯愕,反應過來以後才扶額道,「我早已是出家之人,早已六根清凈,斷了情愛,那幅畫不過是生前我母妃的遺像,只是想念她時會拿出來看一看。」

花蕊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知道自己吃錯了醋,也頓覺不好意思起來。

「你怎麼會認為那是華清公主呢?」明明那幅畫的背影一點也不像呀,他的母妃更加氣質出塵,如空谷幽蘭,而華清公主雖端雅大方卻又太過艷俗,哪裏是能比得了的。

「我只是看到她們頭上的髮釵一樣,便自覺以為是同一個人了,」花蕊吐了吐舌頭,現在才反應過來華清公主和畫中的人確實不同。

「當時皇上賜婚於我和華清,母后特別高興,並將自己的髮釵送給了她,卻沒想到她一直戴着,」予凡也沒想到會和她聊起母后,眼神閉了閉,掩飾住眼底的痛苦之色,岔開了話題。

「你雖是一隻花妖,但也是一個女子,還是矜持一些的好,往後不要再惡作劇了,」予凡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花蕊看着他孤冷的背影,想起他剛才提及母妃時候低落的心情,隱隱為他心疼起來。她是花之精靈,從來沒有父母,也不知道有父母是什麼感受,也許就像她對婆婆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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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時候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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