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修士一怒血流漂櫓
秦玄上前扶起老漢,老漢渾濁的眼睛只是淚流不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老漢流着淚拖着半袋糧食緩緩離去,那糧食灑了一路,他彷彿渾然不覺,走着走着那身影越來越矮,一下撲倒在地再也沒能起來。
那中年男子嘆息一聲:「造孽呀」!
秦玄瞬間淚目,趕忙與那中年男子上前將老人扶起,已經沒有了一絲氣息。
跟着中年男子將老漢的屍體和那半袋糧食送回家裏,老漢家徒四壁。院子裏坐着一個雙目失明頭髮花白的老嫗,雖然目不能視但還是期盼的瞅着大門的方向。
聽到有人進門,急忙出聲問到:「可是我虎兒回來了么」?
秦玄沒忍心進門,他不敢去想這麼一個失明的老嫗,老伴死去,孫兒被賣。兒女不知是死了還是逃了,孤身一人以後如何過活。
只覺得心中一股怒火從丹田燃起直衝天靈,一股殺氣從他身體之中鋪天蓋地卷出,他想殺人。不錯,他從來沒有如此憤怒,即便當年與金兵大戰他從來都沒有憤怒過。
因為那是兩軍交戰,軍人都是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而戰。國戰不分對錯,只分強弱,若非說有錯,那麼弱小就是錯!
如今,眼見這慘絕人寰的景象,宛若人間地獄。平民百姓他們何錯之有?既然金國已經獲勝獲得大量土地,為何不好好經管民生,救民水火?橫徵暴斂逼得人沒有活路,竟然連苟活都是奢求。
待那中年漢子出來以後,院內只傳來悲愴嚎啕的哭聲,卻是欲哭無淚。
秦玄一把扯住中年男人大聲質問:「說,這賣兒稅是何人所定」?
其他的他都能忍,唯有這一條簡直比吃人還狠毒,說是搜刮民脂民膏都不能及,可謂是吸人血吃人肉。
「這都是那國賊劉豫所為,他賣國求榮。為了巴結金國,制定各種苛捐雜稅為金國斂財,只為了金國能立他做燕雲之地的偽帝。」
秦玄放開中年男子,憤怒的咆哮:「國賊該死,金狗該殺。他們不配為人,都是妖魔在人間的代言人,沒有一個無辜全都該下地獄」。
說罷不理會中年男人,他不恨這人販子,他恨的是造成這一切根源的人,他恨這天地不仁。
既然天地不仁,人如妖魔,那麼他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再信聖人之道,以後只信自己的道。
祭起飛劍衝天而起,直向城中府衙而去。那中年男人愣在原地,驚得目瞪狗呆。
秦玄飛到州城官衙,立在衙門大門之上,大喝一聲:「金狗速速死來」!.z.br>
大堂內走出一個虎背熊腰的武將,府內衙役皆是官兵,呼啦啦百十號人圍攏上來。
想來金國建國不久還沒有完善的文官制度,或者是人才不夠竟然是武將管理地方。怪不得招降了那麼多的大宋國賊!
「何人膽敢放肆,左右,給我拿下!」
十幾個弓弩手彎弓搭箭,箭矢如雨襲來。
嗖嗖嗖!
「死」!
那箭矢飛到秦玄面前被秦玄操控懸停半空,大手一揮,全部掉頭射回。
啊!
那十幾名弓弩手不急做出反應,齊齊一聲慘嚎,被射翻在地。
那武將嚇了一跳,大聲呼喝:「快去調集守軍前來」!
叫人?也好,省得我還得多跑一趟。當下也不廢話飛身而下,落在府衙大院。
一隊長槍兵揮舞長槍,直向秦玄刺去。
秦玄肉身已然堪比金石,凡間兵器怎麼可能傷到。
鐺鐺鐺!
長槍刺身,發出一陣金鐵相交之聲,卻是只刺破了道袍,留下留下幾道白印,沒能傷到皮毛分毫。
秦玄順勢掄起左臂將十幾桿長槍夾在腋下,右臂揮舞而起,一個手刀劈下,十幾桿長槍齊齊斷裂。
秦玄雙臂環抱斷裂的槍頭部分,用力向前甩出,十幾名長槍手被拋飛的槍頭貫穿身體,連槍帶人跌落一地。
「你是煉體士」!那武將大驚,脫口而出。
煉體士?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在潼關突圍時那左軍主帥完顏婁室也說過這個名詞。難道金國有所謂的煉體士存在,是可以與修士匹敵的存在?
「你無需知道」!秦玄才不管什麼煉體士,今天只想將這些惡魔全部殺掉。
弓弩手長槍兵全部陣亡,只剩下刀斧手和盾牌兵五六十人將那武將護在中間,退守到大堂門前。
秦玄負手而立看着對方這幾十人,伸出一腳在地上一卷,一把無頭的槍桿被卷踢而起落在手中。沖那大堂殺將而去,槍無頭,亦可殺人!
秦玄以棍代槍,舞得虎虎生風。每槍落下空氣炸裂,激起一聲氣爆之音。中槍之人,全部頭骨爆裂,紅白飛濺。殺人猶如砍瓜切菜!
不過十息時間,只剩下五人還站在原地。那五人雙腿發抖,盾牌亂晃,還能堅持站立實屬不易。
秦玄一身道袍沾滿血漿,頭髮眼睛眉毛也全部染紅,真正的殺紅了眼,已經看不出人樣。
這時衙外大街之上傳來喊殺之聲,秦玄飛身而起看去,只見兩隊人馬分左右將府衙團團圍住,大約三千士兵擠滿了整條大街。
「來得正好」!
秦玄朝着大門飛身而去,無數箭矢射來全部被秦玄反射回去,人還沒落地,對方上百弓弩手已經團滅。
秦玄扔掉槍桿,抬手攝入兩柄大刀在手,以刀代劍,雙刀看走,兩儀劍法出手舞得密不透風。刀影密密麻麻應接不暇,形成一股旋風從大街上橫掃而過。
只見頭顱與四肢齊飛,大地共鮮血一色!旋風過處,響起哀嚎遍野,刀鋒所向,直叫天地生寒。赤膽逞威斬三千,修士一怒血漂櫓!
三千金兵只因秦玄一怒,被殺的七零八落所剩無幾。剩下幾個早已嚇得拿不住兵器,愣在原地不住顫抖,嘴裏亂喊:
「殺神!魔鬼!惡魔!」
秦玄回身看去,整條大街屍體層層堆積,血水匯聚成一條血河,浮起地面的落葉,直向城外緩緩流去。
殺神如何?魔鬼又如何?就是要殺得你們膽寒,殺到你們退出神州大地方肯罷休。
手起刀落,幾顆腦袋飛起,飆射幾條血線。
一個都不能放過!
秦玄飛身向大堂而去,那武將並不曾逃跑,他也逃不掉。剩餘的幾個盾牌兵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向秦玄衝來,齊喊一聲:殺!
秦玄俯身一個弓步,雙手持刀交錯砍出,幾人連人帶盾全被腰斬。
秦玄抬起頭來,血紅的眼睛盯着那僅剩的武將。
武將自知難逃此劫,猶豫着看了一眼堂內。露出決然之色,提起一柄丈許長的大刀,直指秦玄殺去。
秦玄抬起刀背抵住大刀鋒芒,順勢前突直抵刀柄,刺耳的摩擦聲帶出一道火花。一招磕刀技反轉刀身,向上揮砍而去。
「噹啷」
那大刀應聲段成兩截,連同一隻手掌齊齊掉落在地。
「啊」!
那武將吃痛急忙捂住斷手,慘嚎不止。
秦玄欺身上前,揮起大刀衝著那脖頸直砍而去,眼看一顆大好頭顱又要飛起。
「不要殺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