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什麼狗血劇情!
「媽,這死丫頭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多佔地兒……」
耳中惱人的蒼蠅嗡嗡作響,覃蘇言心煩睜眼,視線中霍然出現了雪白的牆面。
身體被利器刺穿的疼痛尤未褪去。
覃蘇言常年來養成的警覺性讓她瞬間睜開了眼,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表情卻驟然變得錯愕。
剛打完勝仗的她一回京都就被以謀反的罪名被皇上下令處死了,在上千御林軍的圍堵下,壓根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覃蘇言頭疼的想要揉揉太陽穴,然而,剛抬起手,腕間傳來尖銳的刺痛。手腕處纏着厚厚的白布。
她輕「嘶」了聲。
猝不及防間,眼前湊過一張油頭滑臉。
男人手臂前伸,「小妹,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給我!」
沒有人敢在戰神將軍面前伸手。
覃蘇言眼神凍結成冰,一jio將面前的男人踢了兩個後空翻。
殺豬般的嚎叫震穿耳膜。
聲音彷彿剎那間打開閘門,源源不斷的記憶洶湧而至。
覃蘇言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被迫旁觀了同名同姓「覃蘇言」的悲慘一生。
幼年走失,被吸血鬼般的養父母壓榨長大。
好不容易挨到成年,又被覃家人忽悠急匆匆有了一門親事,但沒多久,被包辦婚姻的相公,這裏人稱老公的楚繹君退役回來,雷令風行決定跟她和離。
「覃蘇言」掙扎未果,失魂落魄回了娘家,卻受到了明裡暗裏的冷嘲熱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下,她絕望割腕自殺……
靠,這他媽什麼狗血話本子劇情!說書先生都不敢這麼寫!
作為滅霸將軍的覃蘇言看不下去了,既然她佔用了這人的身體,就幫她把這些螞蟥家人解決掉!
她眼眸一眯,森森看向倒在地上的大哥覃晉城。
目睹全程的覃母曾招娣震驚的撲了過去,手指哆嗦。
「不孝女,你瘋了嗎?他是你哥哥!」
確實,螞蝗哥哥!
「想要銀子?」
「疼死我了,你把我打殘了。不賠償我醫藥費我就不走了。楚繹君那小子財大氣粗,你離婚總不會讓你凈身出戶吧?再說覃家養你這麼大,供你吃供你住,給點小錢怎麼了?」
瞧瞧這理直氣壯的語氣!
覃蘇言平生最看不起軟飯男,身體快于思維,她手撐床板起身,反手鉗住覃晉城肩膀,用力向前一甩。
「哐!」
伴隨殺豬般的尖叫,覃蘇言居高臨下,「我給了覃家那麼多銀子,打個人怎麼了?」
平時唯唯諾諾,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覃蘇言居然敢對他動手?!
覃晉城迎上覃蘇言森然的肅殺氣息,一時忘了反駁。
曾招娣最是了解自己的這個懦弱的女兒,一時間覺得她是被離婚的事情刺激大了:「我看她是瘋了,快去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大兒媳婦快給我去綁了她。」
覃蘇言冷笑:「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曾招娣聽得懂!這是罵她老不死的。拽什麼文!
曲腿攥拳,覃蘇言本想橫掃下堂,直接撂倒。
呵,就這兩個人還想抓她?
做什麼春秋大……夢!
但正要行動,一股極其強烈的虛弱感席捲,她腳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覃蘇言完全忘了,她現在的這個身體剛剛自殺過,流血過多,極為虛弱,剛剛的兩招已經透支了她所有的力量!
「我還以為多厲害,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二哥鬆了口氣,兩人連忙把覃蘇言架住就往外面拖。
從記憶中,她知道精神病院可是個吃人的地方,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
孫子兵法有曰:兵者,詭道也!
審時奪度才是有勇有謀!
「等等!」
她杏眼微眨,下一刻,睫毛扇動,淚水順着白皙的臉頰巍巍滑落。
「?!」
氣勢洶洶的二哥覃遠川兩人愣住。
曾招娣驚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母親大人。」覃蘇言咬住下唇,眼尾發紅,「我能有什麼鬼主意,只是覺得心涼。」
大兒媳婦嘴皮子一掀,「嫁到楚家半年多,你連個男人都留不住,你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覃蘇言被嚇了跳,轉瞬眼淚汪汪,「大嫂,捫心自問,事實真的這樣嗎?你們把我送到娛樂圈那吃人的地方去,我不肯賣藝,你們還威脅我。後來又給我包辦了婚姻,我以為遇到了良人,他又把我拋棄。我的錢已經全部都給你們了。」
「沒想到回了娘家,你們沒有一句關懷就算了,伸手就是要錢,還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她可憐兮兮的露出滲血的繃帶,「沒人心疼我,我強勢一點保護自己,有錯嗎?」
帶着顫音的字砸下,曾招娣面色有些不自在。
「覃蘇言」和楚繹君的婚姻更像是場交易,楚家要兒媳婦,覃家要錢,乾柴烈火,一拍即合。
光是彩禮就是五十萬。
所以,「覃蘇言」在楚家處處遭受白眼,抬不起頭。
對此,覃家人顯然心知肚明,剎那被質問的面面相覷,良久,大兒媳婦狠狠睨了覃蘇言一眼。
「媽,你別聽她胡說,咱家少她吃少她穿了嗎?裝模作樣給誰看?晉城本就有氣管炎,被這一摔,指不定會不會摔出毛病來。」
說完,她朝覃晉城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曾招娣猶豫的神色消失,她心疼的拍着大兒子後背,音量拔高。
「媽媽的好大兒,把她帶走。」
覃蘇言面前覆上了層陰影,她瑟瑟發抖,往後縮了縮。
眼見覃蘇言要被抓住,電光石火間,一張傳單橫插空中。
「媽,你不能送我去精神病院。」她艱難的靠在柜子上,「我報名了野外生存大賽,明天就要去簽合同!」
大兒媳婦譏諷,「不去不就行了。」
「不去要賠一大筆違約金。」覃蘇言眨眨眼,抽噎道,「大嫂,你們要幫我賠嗎?」
「真瘋了!」曾招娣瞪大眼,「讓我拿錢,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進了她口袋的錢,哪有拿出去的道理。
況且還是違約金,那得多貴?
覃家人不約而同的後退好幾步。
覃蘇言欲言又止,「可是……」
她話沒說完驀地被打斷,大兒媳婦挑剔的掃過她嬌小的身材,嗤笑道,「就你這體格,野外生存大賽?騙誰呢?怕是初選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