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辦小事

整個下午，我都陷入了那把「快刀」之中，泥沼般讓我越陷越深。我考慮一百種可能存在的機會，一百種我該怎麼反應，還有兩種最終結果。

直到黃總的一句，「小陳，小何，你們兩過來。」，我才被回現實。

「昨天我們去的學校里，市二中已經給我回復了，讓我們準備下，他們過幾天有個高二升高三的模擬考，最後的成績希望我們能做個數據分析出來。你們雖然剛接觸不久，還得儘快熟悉整個軟件，不能掉鏈子，知道嗎？」

「知道了，黃總。」我跟小陳異口同聲。

「嗯，接下來，你們兩個人的分工，我看就小何來總負責這塊業務。小陳你就多多協助，但也不可放鬆自己的工作。」

「好的，黃總。」小陳趕緊先應着。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可看着黃總還在那裏說個沒停，也就先按耐住疑問。

「行了，小陳你先去吧。」

「好咧，黃總。」小陳走得時候，我看到他還給我挑了下眉，這貨心真大。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做總負責嗎？而不是讓更有工作經驗的小陳做。」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

「因為湖南那專家跟我說過，你給他提過幾個關於軟件的建議，他覺得很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

「是應該做，但也有做好和做不好之分。我覺得你做得更好。」

「沒有，沒有，黃總抬舉我了。」

「唉～別那麼拘謹。來！喝茶。」

我儘管坐着，但還是趕緊哈着腰，雙手虛拖着茶杯。

喝了幾杯茶，黃總又問了我些家常問題，然後他接了個電話，我跟他示意一下，回自己崗位。

聽着黃總邊走邊打電話，接着離開公司。

「以後我得跟你混了。」小陳滿是幽怨的眼神。

「黃總說的，可不是我自己去說的。」看着他的眼神，我實在有點噁心。

「唉，沒想到我陳某人混了幾年社會，竟輸給一個雛。」說完他自己都想笑出來。

「你可能經常偷懶被黃總發現了。」

「嘿嘿，其實這正合我意。」

「哦？這算什麼領悟？」

「你不懂，安安心心做個下手，比較輕鬆自在，有啥大事，都有人給你頂着。」

「這是你工作幾年的領悟？」

「不然呢，我早看出來黃總對你比較有意思。我就乾脆樂得清閑。」

「你有這眼光？」

「准沒錯！」

「你不覺得可能是你做得不夠好嗎？」

「做那麼好乾嘛，累死自己，也沒多幾個錢。」

「你這算是老油條吧？」

「你還嫩，還沒領教過什麼叫真正的老油條，保准顛覆你的三觀。」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覺得沒錯。」

「是沒錯啊，那得看拿多少錢，辦多少事。」

「算了，你先別毀我三觀，我還想踏踏實實幹活呢。」

「那是，你剛畢業，不能學那套老油條，這種事，我來做。你做君子，我做小人，嘿嘿。」

「我怎麼覺得，你這領悟，有點偏啊。」

「哎，我的性格我了解，辦大事不行，辦小事拿手。所以你好好乾，將來做大事，我會好好跟着你混，給你擺平那些小事，你看這配合咋樣？」

「不怎麼樣，但你比黃總會安排。」

「我跟你一起這麼多天，多少了解你的性格。這叫合理分工，各司其職。」

「我什麼性格？我怎麼不知道？」

「你還沒經過社會的毒打，還沒看出來自己的優點和弱點。」

「嘿，說來聽聽，我看看準不。」

「你干大事的時候會認認真真，很仔細。辦小事的話，就有點畏手畏腳，有點瞻前顧後。」

「我怎麼感覺，你不像在說工作。倒像在說……」我給他一個看向小悠裏面的姿勢。

「殊途同歸嘛。」

「就你這體型，不當神棍，是真浪費。」

「反正我覺得你就是這麼個人。」

「嗯嗯嗯，你說得對。」

我不再搭理他。

安靜之後，我腦子裏一會兒想起黃總說的話，一會兒又想起剛才小陳說的話，眼睛又不自覺地飄向裏面的顯示器。

三個思緒讓我的逐漸變得焦躁不安，我看了看小陳，還是在無聊的敲擊着電腦，又看了看裏面僅能看到的顯示器，就這麼來回鬥爭了許久，直到快要下班。

「咳！……咳咳咳！」

「幹嘛呢？變身QQ嗎你？」小陳聽着我莫名其妙的咳咳聲。

「我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挺有道理的。」

「哪句話？我覺得我每句話都挺有理的。」

「跟你說正事呢，就是辦大事小事那個。」

「哦，咋了，這麼快要辦大事了？」

「也不是大事，就你不是說你能辦小事嗎？」

「對啊，嘿，想***嘛？」

「吃飯！」我眼睛挑向小悠的方向。

「你要請她吃飯？」

「不是她，是請你們吃飯！」

「格局這麼大嗎？你果然是辦大事的人。」

「嘿嘿，但是嘛，小悠那……」

「我去說，這種事，我來！」

「嗯，快下班了，看你表現。」

「沒問題，不急。」

只見小陳想都沒想，直接起身，走進小悠那裏，我差點沒繃住，想把他叫回來。現在只好伸長脖子，看看他怎麼說了。

「小悠，還在忙呢？」

「啊，怎麼了，有事嗎？」小悠看着小陳走進來，略顯驚訝。

「一個小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下午黃總找了我跟小何，給我們分工，我以後得跟着他混了，你說我找他請客吃飯，過分嗎？」

「這……這你得找小何，你找***嘛？」她一臉茫然地朝外看來，看我正看着她，更茫然了。

「我找他了，就他說我過分。所以，我找你評評理。」

「有……有點吧。」小悠實在摸不清頭腦，這是咋回事。

「對嘛。那你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啊？他請你，你叫我做什麼？」小悠被小陳這一個大轉彎直接又問懵了。

「我現在讓他請，他肯定說明天中午再請。如果能加上你的話，那今天這頓晚飯就有着落了。」

「我才不去，你們自己吃吧。」小悠總算聽出小陳所謂的小事是什麼了。

「哎呀，同事之間別搞得這麼生分嘛。你看，我們來公司好幾天了，每天都各自埋頭工作不說話的，哪裏像是同事，倒有點像仇家了。」

「那以後也有機會慢慢熟悉啊，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吧。」

「擇時不如撞日。剛好能敲一下小何的，機會難得啊。」

「我還是回去得了，你們自己吃。」說著，小悠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去。

「哎呦，我說小悠同學，你就幫幫我吧，這頓飯我非得吃他的。」看着小陳「聲淚俱下」的表演，我只能說很到位。

「非得晚上吃？」

「嗯。」

「好好好，我請我請。小悠，沒事啦，也就我們三個人吃個飯而已，你就大發慈悲滿足下這胖子的要求。」我見火候差不多了，直接起身說道。

「那好吧，下次不許再叫我了。」小悠瞪了一眼小陳。

「嗯嗯嗯，你是我們公司唯一的女士，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小陳滿意的走了出來，不忘給我挑個眉。

我也滿意的給他挑了個眉。

接下來，是我辦大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