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麒麟卒，老虎逃
“火麒麟還沒來嗎？”嚴國亮皺着眉頭走到辦公大廳問道。
“嚴sir，我們的兄弟剛剛打電話回來說，火麒麟不在家，問過左右鄰居說是昨天就沒見他回去過。”韓志邦一臉擔心的回答道。
嚴國亮握緊拳頭，黑着臉語氣森然的說道：“火麒麟出事了！”
聽聞此話，韓志邦紅着雙眼轉身奔向審訊室，猛烈的推開門。激動的衝著雷洛走去，抓起雷洛的衣領大吼道：“火麒麟在哪裏？你把火麒麟怎麼樣了？我告訴你雷洛，你跑不掉的，識相的就趕快放了火麒麟。”
雷洛激烈的掙開韓志邦，兇狠的說道：“叼你阿姆，你特么是誰？敢這麼和我說話？火麒麟那個撲街在哪裏我怎麼知道？....”
“韓sir，冷靜，冷靜。”韓志邦被同事拉開，帶了出去。
“嚴國亮你個死撲街，就這麼教手下的？你特么的，那個姓韓的小子，老子記住你......”房門被帶過去后，也關住了雷洛的謾罵聲。
“嚴sir，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b組的另一位組長問道。
嚴國亮頹然的抬了一下手說道：“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報警吧！”
“報警？”一位調查員有些茫然的看着旁邊的幾個審訊室，又看嚴國亮，韓志邦等人。
“對啊！報警。我們的職責是調查貪腐，對刑事案件，失蹤案件我們並沒有調查權利。”嚴國亮頹然地說道。
“去吧！”嚴國亮轉身回到了辦公室，失落的坐在了椅子上。
廉署的人最終還是撥通了九龍警署的電話，向警署講述了情況，報了案。希望警方可以調查火麒麟的失蹤案件。仟韆仦哾
九龍警署接警的警員也是一臉懵逼的接完電話后，向旁邊的同事說了這個搞笑的事，接着拿好剛做的記錄笑呵呵的走向刑事組的辦公室。一時間廉署報警的事便傳遍了整個警署更着全港警署都知道了，廉署求助警隊的事也傳了出去。
要知道此刻廉署和警隊可是水火不融，隨時都可以能爆發衝突的，廉署也因此遭到了許多部門的嘲笑。
嚴國亮沉思了一會兒，便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喂！鍾sir嗎？我是嚴國亮，麻煩找一下秋sir。”
這頭剛上班，來到辦公室的鐘楚雄叫住了正準備回崗位的我。
“喲！嚴sir啊！又有什麼指教啊？這大清早的不會又讓我們去廉署喝咖啡吧？”鍾楚雄調笑着。
“我找秋sir，幫忙叫一下。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他。”嚴國亮沒有理會鍾楚雄的調侃，嚴肅的說道。
“找我老表？你還真是能掐會算啊！我老表正好在我這裏，你等一下。”說完便把電話遞給了我。
“嚴sir，咩指教啊？”
“火麒麟失蹤了！你知道他可能去哪裏了嗎？”電話里傳來了嚴國亮擔心的詢問。
“靠！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裏了？有可能去黃泉了，趕緊的去收屍吧！晚一點，可能都臭了。”說完，我便把電話掛斷了。一副不出我所料的看著錶哥，抬了抬眉示意着。
“真是雷洛乾的？”表哥豎起了大拇指小聲問道。
“廢話。走了，上班啦！”我翻了個白眼吐了口吐沫。
嚴國亮頹廢的拿着手裏的電話。一臉悔恨的念道：“我昨天就該打這個電話的，或許你就不會出事，火麒麟我對不起你。”
“臨哥，沒事吧？我今天剛回來上班才聽說昨天你和雄哥被請到廉署了！”鬼見愁看到我上班后一臉緊張的跑過來說道。
“有什麼事？有事還能回來上班？安啦！不會有事的，安安心心的工作，風刮不了多久了。”我拍了拍阿鬼的肩膀。
此刻雷洛等人堂皇而之的走出了廉署的大門。
“老公，沒事吧！”雷洛的老婆貼心的給雷洛披上風衣。手下的人趕忙點上雪茄。雷洛蔑視的轉頭看向廉署大門口的嚴國亮等人，嗤笑的說道：“哈哈哈，能有什麼事！回家。”大手一揮上了車，豬油仔一臉沉重的坐上了副駕駛。
車子啟動后，豬油仔扭過頭說道：“洛哥，細九沒出來。他會不會已經已經招了。”
雷洛捏着雪茄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他最多認了他自己那一攤事兒，不可能出賣我們，要不然廉署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我們走。”
“不是，洛哥！不止細九被抓進來了，他那幾個女人也全部被帶去了廉署....”豬油仔有些晦澀的看了大嫂一眼，接著說道：“我怕那幾個女人亂嚼舌根。”
“媽的！鬼佬沒他么一個好東西。派幾隻瘋狗來逼我滾事吧！老子走也要燉了你的狗來踐行。”雷洛一臉兇惡的說道。
“豬油仔，回去收拾好東西來我家。阿威，叫弟兄們做事！”
“老婆，收拾好東西，我們連夜就走。”
晚上九點十分，豬油仔帶着家人提着行李匆匆趕到雷洛豪宅。
“洛哥。”
“嗯！來啦！”雷洛看着一頭是汗的豬油仔。
“別擔心，鬼佬不會動我的，他們只是逼我離開湘江而已。”雷洛看着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家人。
“洛哥，兄弟們已經都吩咐好了。船也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做事！”雷洛一臉戾氣的吩咐道。
“是，洛哥。”阿威神情凝重的轉身離開。
“走啦！”雷洛扭身深深的看了看這座自己辛苦打拚回來的豪宅，回憶起曾經在這裏開大會，發號施令的時光。自嘲的對着空氣大聲喊了句。
此刻廉署各級調查員包括嚴國亮都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連廉署辦公大樓都被人縱火，還好值班人員發現的快，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第二天大早，嚴國亮包裹額頭，渾身是血的出現到了港督府。不知道具體商談了些什麼，一個多小時后嚴國亮才鐵青臉紅着雙眼離開。
“兄弟們都怎麼樣了？”回到廉署辦公室的嚴國亮看着一個個或多或少都帶着傷的調查員。
“很不好！現在還躺在icu昏迷不醒的就有五六個，其它需要住院治療的有七八個。已經.....已經死亡的有六個。”韓志邦吊著綁着繃帶的右手，頭上也是包了一圈紗布還滲着鮮血，語氣哽咽的說道。
嚴國亮看着辦公室零零散散的十來個人，個個渾身帶傷，髒亂不堪。辦公室里也是到處散落着文件，一片凌亂。
“各位！對不起。我嚴國亮沒有保護好你們。”嚴國亮深深的鞠了一躬。
“嚴sir....”眾人都紅着眼眶。
“叮呤呤呤.....”
“喂！對，這裏是廉政公署。什麼？好的，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眾人全部看向剛剛掛斷電話的吳昕雨。
“嚴sir，剛剛警局打電話過來說，說....”吳昕雨哽咽着。
“說什麼了？”
“說找到火麒麟的屍體了，在天興碼頭。嗚呼呼，哇.....”吳昕雨再也忍不住大聲痛哭了起來。
嚴國亮也是愧疚的閉上了眼睛。
“走吧！我們去接兄弟回家。”嚴國亮艱難的開口說道。
“嚴sir，節哀！”嚴國亮一行人很快來到天興碼頭，此刻這裏已經被拉上警戒線被一群警察圍着了。
“李樹堂，我知道你。可以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嗎？”嚴國亮深深的看着眼前這位沙展。
“法醫那邊的鑒定結果是：落水窒息而亡。我們警方的調查取證結果，是酒後失足落水淹死的。”
“呵呵呵！酒後失足落水？你信嗎？你覺得我們會信嗎？”嚴國亮嘲笑道。
“調查結果就是這樣。”李樹堂抱歉的說道。
廉署眾人全都憤怒的看着李樹堂幾人，李樹堂尷尬的摸了摸鼻頭轉身退去。
對於火麒麟的死亡，最傷心難過的莫過於韓志邦了。短短几個月的相處，火麒麟教會了他很多東西，雖然這個人爛了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辦案過程中他的很多手段很有用。
嚴國亮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大喝道：“敬禮！”
抬着火麒麟的遺體上了白車。
當天下午，一名鬼佬警司便被傳喚至廉署。很快鬼佬警司便認罪伏法，打響了肅清警隊的第一槍。
而廉署不知道的是，雷洛一家已經逃之夭夭了。
“太好了！嚴sir，亨里克警司供出雷洛等人了。快下令吧！我們立馬對雷洛實施抓捕。”韓志邦一臉激動對嚴國亮說道。
而此時嚴國亮卻感覺事情來的太順利了，有些不好的預感。
“去吧！”
“嚴sir，你沒事吧？”韓志邦似乎感覺嚴國亮有些不太對勁。
“沒事！趕緊去吧。把人全部給我抓回來。”嚴國亮強顏歡笑道。
嚴國亮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辦公室，看着桌上的電話。腦子裏不由回想道那天我在廉署說的話。強提一口氣，還是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鍾sir！麻煩找一下秋sir！”
鍾楚雄接起電話說道：“大佬，你們一天天有完沒完？我知道火麒麟的事兒了，也知道你們昨晚的遭遇。但是我老表幫不了你們，別拉他進火坑好不好！”
“鍾sir誤會了，我就想問一件事！”嚴國亮沉重的說道。
“我老表沒在，什麼事？誰來聽聽！我看我知道不！”
“我們能抓到雷洛嗎？”
“這事兒啊！昨晚我老表就說了，你們遭到報復時就是雷洛跑路時。晚啦！雷老虎早跑沒影兒嘍！以後別來煩我們啦。”鍾楚雄癟了癟嘴掛斷了電話。
“老表，你還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雷洛已經跑了？”掛完電話后，表哥疑惑的看着我。
“廢話，最晚那麼大的動靜。已經說明了雷洛最後的瘋狂了。還不跑？等死啊？這一大早的就有警司級鬼佬授首。上面已經知道雷洛跑了，開始動手嘍！”我掐滅了煙頭，伸了伸懶腰。
隨着雷洛悄悄的跑路離開湘江，鬼佬亨里克警司落網后，警隊除去兩三個見勢不妙或收到雷洛傳信的探長親信外。警隊所有探長級別的警員全都被帶回來了廉署，一時間警隊下層人心惶惶。
在有心人的挑撥下，警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底層警員開始遊行示威，甚至衝擊廉署，直到一紙“特赦令”頒發。事件才逐步平息。
隨後警隊開始大規模向社會招聘，並開放督查級以上的晉陞渠道。讓整個警隊開始平穩過渡此件事件帶來的影響的同時也慢慢的淘汰掉過去那批不幹凈，還和社團人員保持着聯繫的警員。
而湘江眾多社團也因此動亂，各種搶地盤，江湖仇殺每天都在不斷上演。
半年後黃大仙一處廟宇一個矮個小胖子端起一杯酒面對着身前七八個青年說道：“算命的說我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我不信命。各位未來的阿sir，祝你們在警隊前程似錦。”
同時警察學校，校長辦公室里。剛剛升職督查的黃景升看着眼前這位倪家遺棄在外的子嗣。緩緩說道：“我相信你想要做個好人，是沒用的，你要證明你自己才行。現在給你機會，你能向我們證明你想做個好人，好警察嗎？”
“yessir”陳永仁眼神堅毅的立正行禮大聲喊道。
而此時的我正泡在湘江大學圖書館猛啃英語。同時身邊還有兩個昏昏欲睡的大漢，正是被我強迫而來的阿熊和阿鬼。
“我說你兩個夠了啊！打瞌睡就打瞌睡，打呼嚕就過分了啊！”
“不是啊！臨哥，我從小看着書本就提不起精神。我也不想啊！”人高馬大坐在座位上活脫脫的像只狗熊的阿鬼可憐兮兮的望着我。
一旁的阿熊強打着精神說道：“大佬，我們花點錢買個畢業證不行嗎？用得着這麼費勁？”
“你們兩個撲街，學位證能買，知識能買來嗎？你們不看新聞的嗎？以後各級部門都只要大學畢業生了，連警隊面向社會招聘，起步要求也得是大學生。你們以後還想不想升職了？廉署像條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你以為還能像以前一樣那麼肆無忌憚阿！”
“都給我認認真真的學習，也就三年多的時間。熬一熬就過去了，夜校也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去上。別想偷懶。”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唉！知道啦！大佬。”
“唉！知道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