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說劍宗

四十二章 說劍宗

()現在,令狐沖的心中非常的自責。自己擊敗了田伯光,只顧得上心中歡喜,卻忘記了田伯光是什麼樣的人。他以己度人,認為田伯光不是那種會做出要挾的人物,所以才疏忽。沒想到就是這一下疏忽,險些釀成悲劇。若是小師妹怎麼樣,令狐衝心中簡直不敢深想。但是即使如此,小師妹落難,自己卻不在她身邊,令狐沖想到這裏,心裏也難受至極。

林平之看了看臉se蒼白的令狐沖,沒有打擾他。也是該讓他想清楚,與田伯光此類人不是不可以相交,但是如令狐沖原著之中一般,為了一群江湖上黑道邪道人物,將華山派至於險地,就有些不值了。也難怪岳不群會將他掃地出門。

“風前輩,晚輩有些事情要說。”林平之看着風清揚說道。

風清揚看了看林平之,沒有說話,但是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示意林平之說下去。

“晚輩此來華山,是有些事情稟報岳掌門的。但是這件事情也事關風前輩。風前輩待晚輩不薄,晚輩覺得應該說與風前輩知曉。”風清揚神se一愣,他已隱居多年,什麼事情還會和他有關?

“嵩山派企圖合併五嶽劍派為一派,狼子野心。並且嵩山派也與晚輩有些梁子,層派人截殺晚輩。晚輩偶然之下聽見了嵩山派的一些密謀,與華山派有關,所以才會來到華山派。華山派本分為劍宗與氣宗,這個晚輩說的沒錯?”林平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出口問道。

“你也知道華山派的劍宗與氣宗之爭?”風清揚嘆了口氣,臉上帶着無限傷感。

“本來偌大的華山派,人才興旺。卻因劍宗、氣宗之爭,一ri間,華山派的高手死傷殆盡,堂堂華山派也淪落為五嶽劍派中的末流。這些死去的高手,哪個不是成名已久?不想沒有死在與魔教的爭鬥,卻死在了自己人手上!”風清揚臉帶氣憤的說道。

“是呀,這麼些高手,都死掉了,真是可惜。”林平之也附和道。這些人,若都帶到沿海去殺倭寇,將是怎樣的一股助力?

“但是現在,嵩山派賊心不死。他們已經找到了華山劍宗的傳人,要助其回到華山,奪取掌門之位。華山派同室cao戈的悲劇似乎又不遠了。”林平之話鋒一轉,開口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風清揚的怒吼聲傳入林平之耳中,接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壓力降臨,推着林平之後退了三步才站穩。林平之向風清揚看去,只見這個平時只是面se不虞的老人此時鬚髮皆張,衣袍鼓盪,林平之一驚,果然不愧是風清揚!

令狐沖本在怔怔出神,對於林平之和風清揚的對話他也沒有聽的進去。此時忽然一股推力傳來,令狐沖狼狽至極,險些跌倒,他看着面現怒se的風清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晚輩不敢造謠,此時的確千真萬確。料想要不了多久,嵩山派的人就會帶着劍宗傳人來華山了。”雖然震驚於風清揚的功力,但是林平之依舊不卑不亢的說道。

“悲劇又要重演了嗎?”風清揚收了氣勢,整個人顯得一下又蒼老了幾分。

“當年華山玉女峰上,劍宗與氣宗大比武,一夜之間,華山高手盡溢。風某因有事被阻江南,才能逃過一劫,沒想到時隔多年,依然有人想挑起我華山派的內鬥,其心可誅!”風清揚殺氣騰騰的說道。

林平之聽了風清揚的話大喜,若是這個絕世高手肯出山,那麼還有誰能與他爭鋒?黑木崖上的東方不敗或許可以。那時,若是有這位超級高手出面,到時江湖之上一呼百應,自己的大計不是很快就能實現?但是風清揚接下來的話卻讓林平之白白歡喜一場。

“但是我已勵志歸隱,不問江湖之事,所以才要求你們不得對任何人提起見過我。”風清揚嘆了一口氣說道。林平之聽了風清揚的話也很失望。

這時,風清揚將目光轉向了令狐沖,接着眼中一亮。

“沖兒,剛才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風清揚問道。

“太師叔,沖兒都聽到了。”令狐沖見風清揚發問,開口說道。

“沖兒,你是氣宗岳不群的弟子,現在又得傳我劍宗獨孤九劍劍法,看來這件事情還得落在你的頭上。”風清揚對令狐沖說道。

“請太師叔示下。”令狐沖也是一個很講恩德的人,風清揚教他獨孤九劍,現在自己有能力幫太師叔的忙,令狐沖當然義不容辭。

“不管劍宗還是氣宗,曾經都是我華山派一脈,現在華山派已經衰落至此,又何苦還要爭個你死我活?至於劍宗,當年不管是何原因,敗了就是敗了,現在出來被人當槍使,我自然不能容忍。到時若是劍宗之人與華山派為難,你就出示我的配劍。”說著,風清揚拿出一把玉質小劍,遞給了令狐沖。

“希望劍宗之人還能認我這長輩,我要再讓華山派發生無謂的犧牲了!”風清揚喟然長嘆道。

“若是他們不認我這長輩,你便用我教你的獨孤九劍擊敗他們,如果可以,不要傷他們xing命。劍宗之人,在劍法上敗了,就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風清揚無限落寞的說道,說完,轉身走了。

林平之和令狐沖看着這個老人的身影,心中都泛起一股酸楚。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見華山派門中之人,你們二人也非例外。你們記住答應我的事,在這華山見到我的事也不可對任何外人提起,你們二人記住了……”風清揚已經走遠,但是聲音卻猶如在耳邊說的一般。

“太師叔!”令狐沖悲切的叫了一聲。

雖然聽他與風清揚所談論指教的只是劍法,但於他議論風範,不但欽仰敬佩,更是覺得親近之極,說不出的投機。風清揚是高了他兩輩的太師叔,可是令狐衝心,卻隱隱然有一股平輩知己、相見恨晚的交誼,比之恩師岳不群,似乎反而親切得多,

令狐衝心想:“這位太師叔年輕之時,只怕xing子和我差不多,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xing行事的xing格。他教我劍法之時,總是說‘人使劍法,不是劍法使人’,總說‘人是活的,劍法是死的,活人不可給死劍法所拘’。這道理千真萬確,卻為何師父從來不說?”

他微一沉吟,便想:“這道理師父豈有不知?只是他知道我xing子太過隨便,跟我一說了這道理,只怕我得其所在,亂來一氣,練劍時便不能循規蹈矩。等到我將來劍術有了小成,師父自會給我詳加解釋。師弟師妹們武功未夠火候,自然更加不能明白這上乘劍理,跟他們說了也是白說。”

又想:“太師叔的劍術,自己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只可惜他老人家從來沒顯一下身手,令我大開眼界。比之師父,太師叔的劍法當然又高一籌了。”回想風清揚臉帶病容,尋思:“這十幾天中,他有時輕聲嘆息,顯然有甚麼重大的傷心事,難道就是因為華山派的氣宗劍宗之爭?”

嘆了口氣,提了長劍,出洞便練了起來。練了一會,順手使出一劍,竟是本門劍法的“有鳳來儀”。

他一呆之下,搖頭苦笑,自言自語:“錯了!”跟着又練,過不多時,順手一劍,又是“有鳳來儀”,不禁發惱,尋思:“我只因本門劍法練得純熟,在心中已印得根深蒂固,使劍時稍一滑溜,便將練熟了的本門劍招夾了進去,卻不是獨孤劍法了。”

突然間心念一閃,心道:“太師叔叫我使劍時須當心無所滯,順其自然,那麼使本門劍法,有何不可?甚至便將衡山、泰山諸派劍法、魔教十長老的武功夾在其中,又有何不可?倘若硬要劃分,某種劍法可使,某種劍法不可使,那便是有所拘泥了。”

此後便即任意發招,倘若順手,便將本門劍法、以及石壁上種種招數摻雜其中,頓覺樂趣無窮。但五嶽劍派的劍法固然各不相同,魔教十長老更似出自六七個不同門派,要將這許多不同路子的武學融為一體,幾乎絕不可能。他練了良久,始終無法融合,忽想:“融不成一起,那又如何?又何必強求?”當下再也不去分辨是什麼招式,一經想到,便隨心所yu的混入獨孤九劍之中,但使來使去,總是那一招“有鳳來儀”使得最多。

又使一陣,隨手一劍,又是一招“有鳳來儀”,心念一動:“要是小師妹見到我將這招‘有鳳來儀’如此使法,不知會說甚麼?”他凝劍不動,臉上現出溫柔的微笑。這些ri子來全心全意的練劍,便在睡夢之中,想到的也只是獨孤九劍的種種變化,這時驀地里想起岳靈珊,不由得相思之情難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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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行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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