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出門嘍

待到一日天晴，無風正合適出門，福霖開始了她的行動。

趁着老四老五來房間，福霖一把抓住老五的衣角不撒手。

「喲，小妹是喜歡老五的衣裳？」宋老四驚訝說，圍着老五轉悠兩圈，皺着眉，「這還是我去年的衣裳呢，補丁摞補丁的，有什麼好看的？為什麼小妹不抓我衣裳？」

福霖聽這忍不住咧嘴笑開，連這個也能爭？她純粹是看宋老五比老四文雅，想由他抱着出去比較安全而已！

張氏也驚訝說：「小福霖，你喜歡哥哥的衣裳？」

搖頭這種低級的行為，福霖是不會做的，這不就暴露她能聽懂話嗎？她把頭一扭，轉向門，盯着門發獃。

張氏恍然大悟：「是想跟哥哥們出去玩了！外面天冷，等暖和了咱們再出去。」說完就要掰福霖的小手。

福霖哪是那麼好騙的？她已經讓系統查過天氣了，今天天氣最好，要是錯過了得明年！

她拽得更緊了，這猶嫌不足，一撇嘴，豆大的淚珠滾落。

老四說：「娘，就讓小妹出去吧？我們帶着她在村裡轉一圈就回來！我和老五絕對摔不了她！」

老四拉一把老五，老五也說：「我們會照顧好妹妹的！」

張氏暗地裏尋思，最近又添了孫子要照顧，鮮少帶福霖出去逛，孩子想出去也是常理，只要老四老五照顧好，沒什麼問題。

心裏主意已定，她給福霖穿上襖子，又拿棉被裹了，才讓老五抱着，「你們倆可得小心看顧！摔了你們妹妹，我和你們爹都不會饒了你們！」

老四和老五自然無不答應，他們也喜歡這個長得玉雪可愛的妹妹，兩人小心翼翼地抱出了門。

陽光暖意融融，灑在身上遠比屋子裏溫暖，福霖深吸了一口空氣，扒着五哥的衣服眺望遠處。

屋外近處的山已經脫去綠衣，露出灰黃的底色，遠山則隱在山嵐之中，偶爾顯現出凝翠之色。

她手裏的種子最好能種在深山裏，罕有人至，既不會被人發現，又能解釋其來處。

福霖伸出手指，指着遠處的山，嘴裏啊啊地叫，成功引起兩個人的注意。

宋老四湊過來笑說：「小妹，你想去山裏玩兒？」

宋老五騰出一隻手，把宋老四往後一推，細聲細氣哄福霖，「妹妹乖，咱們不去山裏，哥哥帶你去書院！」

宋老四撇撇嘴，「書院裏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看人打板子！那夫子也無趣得很，管不住學生還不是得指望咱們哥倆兒幫忙？」

福霖扭過頭，奇怪地看着倆人，這倆人還幫夫子的忙？

宋老五看見福霖的眼神，抬腳就走，「看來小妹也想去書院看看，走，咱們去！」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福霖舉起兩隻小拳頭手，嘰里咕嚕說話，她的喉嚨沒有發育完全，說出的話沒人能聽懂。

宋老五欣慰說：「看小妹多麼高興！她也喜歡讀書！」

宋老四狐疑說：「是嗎？我怎麼看她更想去山裏？」

「山裡不能去，冬天老虎和狼要下山叼小孩的！小妹這麼好看，萬一被老虎瞧中了怎麼辦？」宋老五繃著一張臉。

宋老四戳戳福霖的臉蛋，信服地點點頭，「對，娘說過山裡還有妖怪，咱們妹妹生得這麼好看，萬一被妖怪搶去做女兒，咱們就沒有妹妹了！」

福霖聽兩人說話，這才忽然意識到她忘記了什麼，現在的山林里可是有猛獸的！

頓時她打消了念頭，琢磨起自家的菜園子，若往裏面混進去一兩樣植物，應該也可行。

「世上沒有鬼，是娘蒙小孩的！」老五說，「夫子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聖人都不說，咱們就不要說了！」

宋老四說：「誰說沒有鬼的？夫子可沒說過！二虎的爹可親眼看見過山大王出行！」

宋老五皺眉說：「可夫子不是說那是猴子嗎？」

宋老四道：「猴子有長得青面獠牙的？夫子不過是見二虎他爹害怕得尿了褲子，就這麼說罷了！」

宋老五皺着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福霖卻有所猜測，青面獠牙的猴子還真有，說的不就是山魈？

她還記得小時候去動物園，第一次見到山魈，她害怕得哭了呢。

看來附近這幾座山上的物種還很豐富呢！

宋家住得偏僻，宋老四和宋老五兩人走上好長一段路才到村子的中心——學堂的所在地。

青磚壘就的三間房，一間為教室，容納所有學生，一間為廚房，一間是夫子的住處。

宋家兄妹到學堂時，正好趕上下課，學生們都在庭前玩耍，而夫子倚門含笑地看顧。

福霖瞪大眼睛看着夫子，不應該是兩鬢斑白的老人嗎？怎麼這麼年輕？

嗯，一定有問題！

福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這位俏書生，年齡大概在二十左右，比她上輩子都年輕！衣服的面料看上去也不便宜……

遠處的夫子見宋家兄弟來了，招招手讓兩人到近前。

「從哪裏偷來的娃娃？」

「杜夫子，這是我們的妹妹。」宋老五輕聲細語說。

杜仲清仰天做恍然大悟狀，「哦，怪不得人說你們家投了個福娃娃，長得可真好！來，讓我抱抱！」

宋老四趕忙說：「她重得很，別累着夫子！」

杜仲清笑說：「莫不是怕我摔了你們家的福娃娃，哈哈哈！」

福霖嗅着隱隱淡香，心說：這位夫子可真不簡單，身上這麼好聞，一定是傳說中的熏香，果然來歷非凡。

不過為什麼會在宋家莊教學生呢？一定有什麼緣故吧？

福霖正琢磨着，忽然一張瑩白如玉的臉湊了近來，她嚇了一大跳，和對方大眼瞪小眼一陣。qδ

「真是有福氣的孩子啊！長得這麼胖，該不是你們全家的肉都長她身上了吧？」

福霖聞言氣鼓鼓的，嘲笑一個女士胖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好了，破案了，肯定是因為這張臭嘴，才在村子裏隱姓埋名！

「喲，還能聽懂話，生氣了？」對方伸出手指捏福霖的臉。

宋福霖把臉甩向一邊，嘴巴一撇，眼裏開始醞釀淚水。

宋老五連忙道：「夫子，是不是該上課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杜仲清遺憾地收回手，整整衣衫，往屋內走去。

宋老四和宋老五站在原地，看着學生們一個個走進房間，這才走到窗戶旁，扒着窗戶往裏瞧。

為了採光，所有窗戶大敞，福霖在老五懷裏，一扭頭就能看見教室里的情況。

這一看，福霖震驚了，教室里幹什麼的都有，夫子也不管，只是吵鬧的聲音大了，才拿着戒尺轉一圈，敲打幾個調皮的，表情輕鬆得很。

這不是放羊式教育嗎？

看來這位夫子不是管不了，而是壓根不想管啊。

福霖心道，這個夫子倒是挺有意思，看上去也是個油瓶倒了不扶的少爺，不如在這裏種下幾粒種子？反正也看不出來……

福霖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老五的頭髮，快帶我四周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