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第93章 第 93 章

對這次的調查,最後肯定是不了了之。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放炸|彈的人,那個箱子也不是他的。

問他是什麼箱子,他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那肯定也有問題,至於是什麼問題,那就需要再好好地調查了。

這個不是黃斌需要調查的,因為與他沒有關係。

不過反正在火車上,閑着也是閑着,所以黃斌就幫着乘警在那裏調查此人。

就連顧寧寧都好奇地湊了過去。

看到顧寧寧的時候,黃斌朝她招了招手,顧寧寧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後面的寧芝喊了一句:“寧寧,小王叔叔在忙,咱們……”

黃斌卻道:“沒事,讓她過來就行。”

就連乘警都望了過來,眼裏有着疑問,讓一個小孩子過來,合理嗎?

但是人家解放軍都說了,讓她過去,他們還能反對?本來就想通過他查出點什麼,那就由着他了。

黃斌是真的喜歡小寧寧,就像當時顧長鳴整天抱着她辦案一樣,此時的他也抱着顧寧寧,開始對那個人進行了審問。

那個叫袁福的中年男人,不停地擦着汗水,微微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抱小孩的男人,就是這個人發現了他手裏的箱子有問題,結果搜出了箱子裏竟然有炸|彈。

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是會死人的。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被這箱子裏的炸|彈害死,他身上的汗水就更多了,他不停地說:“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沒這個膽。”

黃斌也發現了,這中年男人沒這個膽玩炸藥。

但想歸想,查歸查。

有些人表面上老實,誰知道骨子裏又是怎樣。調查還是很有必要的,就算這男人沒有藏炸|彈,那也有問題,當時的表情跟神情就不對,那他原有的箱子裏肯定也有貓膩。

黃斌這樣想了,火車上的乘警也這麼想,所以才要調查。

而且,黃斌不只是要幫乘警調查出這個男人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需要通過這個男人,揪出那個放炸|彈的真正黑手,那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黃斌真正過來調查的原因,而非他表面上說的閑着也是閑着。

黃斌沒那麼閑,再閑他都有事情干。

“說吧,你原來的箱子裏裝的是什麼?”問話的是火車上的乘警,而非黃斌。

黃斌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他雖然什麼也沒有問,但是他那一雙眼睛,看似是在緊緊地盯着這個叫袁福的男人,眼角的餘光卻也沒有逃過房間外面走過的人流,將大家的表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既然眼前的男人不是,那放炸|彈的人就另有其人,只要這個人還在火車裏,當人被抓到的時候,也許那人會偷偷地看着這裏的一切。

袁福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說。

他怕說了,自己的事情就被發現了,死活都不願意說。

這時黃斌說話了:“既然不願意說原來的箱子裝了什麼,那這個裝炸|彈的箱子就是你的。警察同志,通知這人的單位與家裏吧。”

顧寧寧捂着嘴笑,這個人也傻,以為自己不說,警察就不能拿他怎麼辦了?現在坐火車,那是需要介紹信的,介紹信里什麼不寫明?別說他的單位里,連他去哪個地方出頭,那都寫得明明白白。再加上身份證明,還能瞞得過警察?

果然,黃斌才剛一開口,把這男人嚇得夠嗆,他急忙道:“我說,我都說!”

原來,這人犯了經濟罪,偷用廠里的物資給自己獲取了一些金錢。

而這些物資,是被他賣到了對立公司,這些是不能讓自己廠里知道的,而且一查一個準,男人能不嚇壞嗎?

但是跟安裝炸|彈想要炸死整列火車的人相比,經濟罪那可是輕多了,至少不會被槍斃。

這不,他就自己老實交待了,連乘警再詢問都不需要,竹筒倒豆子,倒了個乾淨。

經濟罪……

乘警和黃斌對視了一眼。

對於大家來說,安裝炸|彈的可惡,但這犯了經濟罪的也一樣可惡,也難怪這人一直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出原來箱子裝的是什麼。這是怕自己的罪行曝光啊。

可想而知,如果當時不是那個罪犯故意地調換了這人的皮箱,那麼這人的罪行可能就被隱瞞了下來。雖然說那時,炸|彈的箱子也可能找不到了,對這列火車的安全沒有了保障,但是這人的可惡也一樣無法原諒。

於是,乘警又開始詢問這人,當時可有遇到什麼人,可有人故意換了他的皮箱。

一開始男人只搖頭,當時他慌慌張張的,又緊抱着自己的皮箱,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覺得所有人都有問題,所以也回答不出所以然來。

黃斌開始給他提示:“當時你可有撞到什麼人,或是提錯了箱子?”

男人開始細想,不想也不行啊,現在正是他將功恕罪的時候,他會不會被判重刑,就看他現在怎麼配合警察同志的問話了。

“我是從上兩站上車的……”

上兩站的不是大站,而是一個小站,上車的人並不多。

“當時有人用力地擠了我,我回頭,見是一個穿黑色風衣的人,衣領豎得高高的,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沿壓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個臉,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但那雙眼睛我看得真真的。”

就是因為看到了那人的眼睛,覺得眼神里都透出了一股殺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從那人的眼睛裏看到殺氣,但當時他就是這麼覺得的。就很害怕,也不敢太靠近那人。

但沒想到那人就坐他旁邊,手上提着一個跟他差不多的皮箱,也是棕色的,皮箱上的印跡都差不多。

“我一直都抱着我的箱子,中途我都沒有鬆手過,就連上廁所我都抱着呢,我敢發誓我沒有放下過。”男人舉起手作發誓的動作。

黃斌知道,這男人只怕皮箱什麼時候被換的也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皮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換的,具體怎麼換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旁人更是無從猜到了。

顯然,那個人是專業的,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皮箱換了,還能讓人不覺察。

也難怪這人一直緊緊地抱着這個皮箱,以為還是自己拿得那個呢。

而他的箱子,顯然就到了那個人的手裏,而箱子裏的錢自然也成了那個人的了。

至於那個人是早就盯上了這人,還是臨時做得決定,就不得而知了。

顧寧寧一臉無語地望着這人,不得不說,這人的運氣挺差的,就這麼幹了票,錢沒到手,人只怕要在牢裏度過了,而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說可憐,又覺得這人可悲又可恨。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同情。

但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列車長就開始通知下去,看到類似穿風衣戴帽子的人,提着一個棕色皮箱的人,就要注意了。

甚至還給上一站與下面幾站的車站值班室都打了通知,把這人的穿着與打扮,都給說了一遍。遇到這樣的人,要嚴加調查。

但顧寧寧覺得,那個人只怕很難抓住了。

因為她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已經不在火車上了。

已經跑了。

沒人知道的是,在上一站下車的人流中,一個拿黑色皮包,穿着白色風衣沒有戴帽子的男人,正從火車站的出口處出去。

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到,他那件風衣外面是白色的,但裏面的內襯卻是黑色的。這竟然是一件兩面都能穿的衣服。

而他手上的皮箱,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換成了黑色皮包。他就從出口的警察處經過,雖然被攔了一陣,但因為他外貌穿着都不符合,就給放了過去。

在一個電話亭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塞入了一枚硬幣,他撥下了一組號碼,電話通了,只有兩個字:“成了。”

再出來的時候,他又重新戴上了一頂帽子,將帽沿壓得低低的,風衣的領口豎得高高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這一趟的收穫頗豐,不只完成了僱主的任務,還意外得了一筆橫財。

男人的嘴角輕輕往上一彎,沒入了夜色中。

北京,一處居民樓里。

一雙手放下了電話,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別怪我,怪只能怪你不該出現。”聲音低沉,眼裏透着興奮又瘋狂的光芒。

……

這一趟旅途,又刺激又意外,但該抓的人沒抓到,倒是幫警察抓了一個經濟犯。

但黃斌很不滿意,因為那個安裝炸|彈的人,跑了。

顧寧寧安慰着他:“小王叔叔,會抓住的。”

壞人,都會得到懲罰的,只是時間問題。

顧寧寧心裏想。

黃斌卻以為顧寧寧只是在安慰人,但他依然挺欣慰,寧寧這麼小,就知道安慰大人了,這讓他心裏很暖和。

心裏越發地想要一個這樣的幼崽,香香的,軟軟的,不要皮小子,就要貼心小棉襖。

等到這次任務完成了,他一定要找個人結婚。

但現在不行,他任務還沒有完成,只會給家裏帶來危險,而且他整日在外跑,也沒有時間陪媳婦,這也不行。

再等等。

黃斌心裏想。

因為出了有人安裝炸|彈這樣的事情,這之後的路程,黃斌更加的小心了,怕又會出現一起意外事故。

一刻也不能放鬆。

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壞運氣,都用在了那場沒有爆|炸的炸|彈皮箱上了,這後面的路途就非常的順利,再沒有發生過一件意外。

如果顧寧寧知道大家心裏想的,或許會說:那是,有魚魚在呢。

怎麼能夠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呢?

發生一件,就已經夠了,再發生兩件,魚魚還怎麼見人?

火車是中午到的。

過來接人的人是小徐。

小徐是開着一輛吉普車過來的,車上沒有其他人。

“你怎麼在這?首長那呢?”見到來接人的是小徐,黃斌的臉色沉了沉。

小徐道:“首長在開會,就臨時通知我過來接人了。”

黃斌道:“胡鬧,你應該留在首長那裏,讓其他人過來接。”

小徐有些委屈,首長在軍區呢,又會出什麼事?而且是首長叫他過來接人的啊,作為首長的警衛員,他怎麼能夠不執行命令呢?

要不是首長在開會,這會只怕連首長也過來了,首長可想孫女了,一聽孫女要回來,這一整夜起來好幾次,一直在翻日曆,好幾次問他:“明天是十六號了?”

十六號是明華同志一家回北京的日子。

“下不為例。”黃斌沉聲道。

小徐不敢反駁,因為小王同志在他心裏,那可是前輩,除了首長,他最怵的人就是小王同志了。

大家都坐上了車,顧明華問小徐:“老爺子最近一直忙?”

小徐一邊開車一邊道:“忙,首長已經好幾天都沒好好合過眼了,明華同志勸勸首長吧,我怕首長的身體吃不消。”

顧明華心裏也知道,因為一號首長的逝世,這場浩劫的結束,不管是地方的還是軍內的,都有很多的事情,各個崗位各個部門,都在撥亂反正,自然會有忙不完的事。

他也心疼老爺子,老爺子畢竟年齡大了。

“我會的。”他道。

小徐感激地朝他點點頭。

從火車站到軍區大院,並不近,這一路過來,車水馬龍。

這與顧明華他們第一次來北京的時候,又有所不同。

他們第一次來北京的時候,那個時候北京的局勢非常的緊張,大街上雖然也有行人,但是大家的臉上都是緊張的,誰也不敢如現在這樣掛着燦爛的笑容。

而如今,大家臉上的表情卻是輕鬆的,就好像壓在身上的擔子已經被取掉了。

而且,他還見到了有不少偷偷出來擺攤的人。

現在才十月,剛剛結束了動蕩,怎麼也有人敢在大白天出來擺攤?

這是顧明華的疑問,但也只是疑問,因為他在省城的時候,在動蕩沒有結束之前,就曾經見過出來擺攤的民眾。所不同的是,他們都是借天未亮,或是天已黑,才敢出來擺攤,而在大白天卻是不敢的。

而且擺攤的時候,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擺,一有巡邏隊過來,馬上把攤位上的東西一收,就裝作跟人閑聊的樣子,那速度,還有變裝的事情,簡直神速。

他卻不知道,就像黑市一樣的,所有鄉下過來的百姓,手裏有糧,總是要賣出去換糧的。只要不是以個人的身份過來,而以集體的身份,也不是光明正大的擺攤,只要苟着點,巡邏隊也不會管你的。

巡邏隊抓的是投機倒把,而不是真正的農人或是集體出面的。

或許,真的要變天了。

顧明華心裏想。

很快,車子就駛進了軍區大院。

顧明華一家的到來,在顧家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因為不管是還在開會的顧長鳴,還是在廚房裏忙活着的張媽,都不會驚訝。

但是顧明華卻在家裏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

而那人在見到顧明華一家的時候,整個人差一點就從沙發上彈跳了起身,整個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臉上的驚訝擺得明明白白。

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句話,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硬是被他吞在了肚子裏。

臉上的表情,也被他收了起來,畢竟不只顧明華一家回來了,還有一個小王呢。

那小王的眼睛,可是刁着呢。

顧明華也望了過去,與那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撞。

擦出了一陣陣的火光,那是屬於仇人之間該有的火光。

顧明華嘴角歪起一個弧度:“我回來了。”

很驚訝吧?

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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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被豪門認回去后[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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