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第75章 第 75 章

顧長鳴確實就是利用的這次機會。

至於他是怎麼取的,又是誰取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顧長鳴畢竟是經歷過戰爭的人,像這種取用情報的事情,他雖然不如明霞那樣做得熟,但也同樣不會差。

這次遊玩上,顧長鳴也知道了寧家現在的處境。

也就是段家在針對寧家,哪怕現在寧家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段家了,段家依然在不停的針對,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這就如同,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就會放下很多事情,以前覺得高不可攀的人與事,就會覺得也就那樣,也不一定就要去怎樣。但如果還緊咬着對方不放,也就只有幾個原因,除了有仇之外,那就是有特殊的目的性了。

要說寧家和段家之間的恩怨,也沒有什麼恩怨,反而寧家還與段家有恩。那就只剩下一個有目的性了。

但是段家就目前來說,只是一個普通家庭,或許在服裝廠里有些地位,於整個上海來說,也就是大海中的一粒塵粒,連個浪都翻不起的那種。

那就是有人想要對付寧家,而讓段家做了那把刀。

讓段家做的這個刀,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那這個人是誰?目的性何在?

寧家那邊又有什麼東西是別人想要覬覦的?

這些疑點只在顧長鳴的腦海里轉了一下。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暴力拆除就行了。

寧家除了一個資本家後代的身份之外,沒有任何可以作為炒作的點。

但寧家這個資本家後代,卻又與旁的黑心資本家不一樣,寧家對解放事業有貢獻,甚至是第一批主動將工廠上交的企業家,是真正的紅色資本家。

對於這類紅色資本家,政策上是有優待的,這一點在處理寧家後代上就可以看出來了。當時是給寧家留下了許多不錯的崗位。

後來段家的出現,並進行一些針對寧家的事件,那就又另外一回事了。

顧長鳴也已經知道了段淮上門威脅與針對顧明華的行為。

段淮在調查顧家,這事又怎麼可能瞞得了顧長鳴。

他那邊剛剛行動,顧長鳴這邊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如果沒有經過顧家的同意,段淮那邊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消息。

就這兩天時間,段家做的這些小動作,就全部匯總到了顧長鳴這裏。

他沒有出面阻止,一是段家還沒有真正威脅到寧家,二來是那個情報重要。

見到顧長鳴之前,寧大哥想了很多,會想親家老爺子會是什麼樣的人,如今見到了,老爺子的氣度與氣勢,都讓他為之一怔。

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寧大哥早年是見過那種大氣勢的人,雖然見的多數都是商會的人,但是老爺子給他的感覺不一樣。那是只有在大人物身上才會見到的。

哪怕老爺子很和藹,他依然會渾身緊繃。

特別是,他又再次見到了那兩個來過家裏的年輕人,還有另一個

“別緊張。”顧長鳴自然看出來了寧大哥的緊張,將身上的那種氣勢收了起來,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親民。

但是顧長鳴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不是說想收就能收的。哪怕收了,在普通人眼裏,依然氣勢逼人。

但不是顧長鳴說不用緊張,寧大哥就能不緊張的。

顧長鳴見他實在緊張得很,無奈下,只能先讓顧明華陪着他,自己卻去了另一邊。

倒是寧啟明初生牛犢不怕虎,坐到了顧長鳴的身邊,跟顧長鳴倒是聊得挺好。

他沒有像寧大哥那樣,是經歷過社會拷打的,他就是個初中生,還是一個充滿激情,對生活充滿渴望的人。

他道:“爺爺,你是不是當兵的啊?”

他不知道老爺子是做什麼的,但他感覺老爺子的氣質特別像當兵的,這才有此一問。

顧長鳴說是也沒說,說不是也沒有,只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寧啟明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特別像。”

顧長鳴朝他點頭,“你比你爸強。”

寧啟明撓撓腦袋:“沒有啦,我怎麼能跟我爸比,我爸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

顧長鳴卻搖頭。

他看人准,寧家大舅子不能說此人不行,但個性太過謹慎,做事情唯唯諾諾,幹不了大事,但小安就行。

但寧啟明卻不一樣,也許是跟他還年輕氣盛有關,沒有受過社會的毒打,他在性格上,就跟寧大哥不一樣。

顧長鳴倒是挺喜歡寧啟明的,拍拍他肩膀道:“你要是喜歡當兵,也可以去當。”

寧啟明眼睛一亮:“我可以嗎?”隨後又道,“我當不了的,我家的成分不行,徵兵辦不接受的。”

顧長鳴道:“這個好辦,但是你要答應爺爺,必須要高中畢業。”

寧啟明向他保證:“爺爺放心,我一定高中畢業。”又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當然我現在初中還沒有畢業,但是我向爺爺保證,我一定好好學習,一定考上高中。”

顧長鳴道:“有志氣,那爺爺等你高中畢業,過來找我。”

寧啟明朝他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這禮敬得也不倫不類,但是顧長鳴也不在乎他敬禮標不標準,倒是挺喜歡寧啟明的性格。

男兒就該這樣,做事情太過唯唯諾諾了,生活上可能這樣也沒什麼大錯,但是於事業心強的人來說,就不太適應。

而顧長鳴並不喜歡這等唯唯諾諾的人。

寧大哥在遠處看着自己的兒子和顧老爺子聊得開心,他心裏也是欣慰不已。

他自己不敢跟顧老爺子說話,但是兒子也一樣。

在今天之前,他不敢承認,但這會他是肯定了。

顧老爺子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又悄悄地拉過寧芝,小聲地問她:“芝芝,你現在跟我說,老爺子是不是這個?”他做了個動作。

寧芝看向了顧明華,顧明華朝他點頭。

寧大哥哪怕心裏已經有數了,但是得到顧明華的肯定答應之後,他差一點就怕得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顧老爺子在他身邊,他可能顫得更厲害了。

他從小的膽子就不大,以前跟着寧家老爺子也曾見過不少富商,但那也只是富商啊。

他沒有見過當官的。

抗日那會,雖然日寇盯上了家裏的產業,但那是跟父母有關,跟他沒有關係,他自己其實沒有真正經歷過的。

在這之前,他見過最大的官,那可能就他們這個區的革委會主任了,還是在他批|斗時見的。便是這樣,當時他也只是低着頭,不敢抬頭見,就怕被人盯上。

他一直以來膽子就是這樣的小,如今見到顧老爺子,如果還沒有猜到他的身份之前,他怕歸怕,但是顫着身子還能說上幾句。

但這會,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在這一點上,兒子就不像他。

兒子反倒像家裏的老爺子,這一點上寧大哥是欣慰的。如果像了他,那也就沒什麼大出息了。

以前他還擔心兒子這個性格,在這個社會可能會吃虧。就像這次孫家的事情一樣,如果以他的性格,就不可能去出頭,但是兒子偏偏去出頭了。

但是事情都發生了,寧大哥只能到處地去托關係,想要把這件事情擺平。

寧大哥感激地望向了顧明華,最後這件事情是靠着顧明華帶來的人擺平的。

那個時候他雖然有所猜測,但是也只是猜測可能跟段家差不多的身份,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身份。

能擺平孫家,會是普通人嗎?

寧大哥回去之後,就問了兒子:“你跟老爺子聊了什麼?”

寧啟明笑得眉眼彎彎:“爺爺答應我,只要能夠考上高中,等到高中畢業之後,就讓我去當兵。”

頓了頓,“爸,我能夠當兵了。”

寧大哥也是一喜,能夠當兵,那是家裏最大的希望。但是以前他是不敢想的,因為家裏的成分,政審過不了,根本不可能當得了兵。但如今顧老爺子說,能夠讓兒子去當兵?

但同時他又擔心,老爺子真能讓兒子去當兵?

政審真能過?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力量能辦到的。

寧啟明卻沒有想到這些,他道:“爸,我要考高中。”

本來他已經不打算考高中了,因為考上了也沒有用,同樣也沒有工作,還要下鄉。初中要下鄉,高中也要下鄉,他還再多讀這幾年書幹嗎?

以前沒有目標,現在有目標了,寧啟明就有了理想了。

也有了生活與學習的動力了。

同樣的話題,也在顧家進行着。

顧長鳴對顧明華道:“你那個大舅子不行,膽子太小了,不過他家小孩不錯,這小子膽大,人也精明,做事情也夠有魄力,是個當兵的料。”

顧明華道:“爸是看中啟明了?”

顧長鳴道:“看上了。”又道,“他跟當年的我很像,我挺喜歡這孩子的。”

顧明華道:“可是寧家的成分,政審這一關可不好過。”

顧長鳴沉默了,道:“他只是孫子輩的,在成分上又遠了一層,只要不去特殊的軍事部門,機要部門,還是沒有問題的。”

同時心裏也惋惜,如果沒有成分這一塊,那就好辦多了,可以直接進作戰部門。

顧寧寧聽着,猛地抬頭,朝着兩人喊了一聲:“耶耶,可以的。”

別人不知道,顧寧寧知道啊。再過一年兩年的,國家就恢復高考了,那個時候什麼成分啊,階級啊,都會取消了,就算是資本家的孩子,那也一樣可以上大學當兵了。

顧寧寧這突然的一聲喊,倒是把父子倆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

兩人倒是把剛才的話題給岔開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了顧寧寧身上。

顧長鳴道:“寧寧能說整句了。”

顧明華道:“寧寧現在說話越來越順了。”

顧寧寧卻緊緊地抓着顧長鳴的袖子:爺爺,以後就不需要成分了。

如果表哥真的能夠去當兵,是不是就能夠改變他的命運了?他就不會因為得罪孫家和段家,而被流氓罪抓進牢裏,將來也不會被槍斃了?

真能這樣,那真是太好了。

顧寧寧還是不希望寧家也家破人亡的。

能救自然要救。

顧明華沒有問顧長鳴關於情報的事情。

雖然這份情報是母親藏下的,他卻一點也不想知道裏面的內容,所以直到回到旅社,他都沒有跟顧長鳴談起有關情報的事情。

而顧長鳴也沒有跟兒子說起這事。

顧長鳴並不希望兒子捲入到這件事情中。

兒子只是普通人而已,那就做普通人該做的事情。

有關情報,有關特務的事,有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顧明華走後,顧長鳴小心翼翼地將這份情報拆開。

情報的開頭,是明霞寫給自己的一封信,就跟重慶那次一樣,一整頁全是明霞跟他說的話。

信里說,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她早早地將情報與資料放到了他們第一次約會時那顆寫有他們名字縮寫的樹下。這是她和他的約定,將來不管誰出了事,有消息想發的時候,就埋在這棵樹上。

當年這是他們的玩笑,誰能夠想到,最後這個玩笑竟然會成真,但是從此天人永隔了。

信里還告訴他,要小心原師部副參謀長許廣濤。

許廣濤,原師部副參謀長,如今某軍的司令員。

誰能夠想到,他竟然會是一個漢奸。

當年許廣濤是多低調的一個人,想到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是一個漢奸。

因為他作戰勇猛,對日寇也是表現得及痛恨,誰能夠想到呢,結果會是這樣。

信里除了說許廣濤,還說出了一個人名,那就是當時的軍機要部長穆宏中。

顧長鳴皺眉,穆宏中這個人,當時任軍部的機要部長,但如今地位可不簡單。

他早在解放后不久,就從軍里調到了地方,後來又任要職,再後來加入了革委會,如今地位可不算低。

顧長鳴又想起了,好幾次他們軍管處的事情,被地方上所干涉,裏面就有這穆宏中。當時沒有往他身上想,是因為每次提走犯人,出面的人並不是他。

而是有着那四人的簽字。

顧長鳴他們的視線就全部被轉移了。

誰能夠想到,穆宏中還是那個幕後的人?

顧長鳴又往下看,信里又指出幾個名字,雖然不算什麼高官,但是都是比較重要的崗位。而如今,這些人也散向了全國各地,整個行業與崗位中。

這一刻,顧長鳴只覺得頭疼。

明霞當時怎麼會發現這麼多的人?但又一想,明霞當時是什麼身份?她是有着豐富的敵我經驗,自然是能夠發現那些潛入到我軍中的姦細與內奸。

這份情報太重要了,雖然來得有些晚,讓這些人逍遙了這麼久。

但又不是特別晚,至少現在發現,如果再過幾十年發現,或是等到他退下來了再發現,那才是太晚了,說不定都奈何不了這些人了。

這一刻,顧長鳴再呆不住,恨不得馬上就坐飛機回北京去。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讓小徐馬上聯繫專機,趕緊回北京去。

也是巧了,他得到了一個消息,號首長去世了。

作為號首長的老部下,他自然得馬上趕回到北京去。

他也沒時間通知顧明華了,就留下了一個警衛員,讓他保護顧明華一家,同時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顧長鳴就匆匆地坐專機走了。

等到顧明華一家醒來的時候,顧長鳴就已經連夜走了,只讓警衛員帶話給了他。

顧明華沉默了好久,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他知道這是老爺子的工作,他年齡這麼大了,還在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到處奔波着,做兒子的,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的小問題上,還去責怪。

他也不可能責怪,只會理解,同時還有心疼。

連夜趕回去,中途又能休息多少?

就又得去忙了。

“爸他……太了不起了。”寧芝喃喃着,也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只有這句。

顧明華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顧明華出來已經四天了,他的假期只有五天,只剩下最後一天了,他們得回順縣了。

不過回之前,他們又去見了寧大哥一家,告訴了他們,段家的事不用擔心,老爺子已經為他們解決了。

就放心地在廠里,還隨便幫他們把工作崗位調了下。

顧明華還道:“大哥大嫂如果覺得在這裏生活不下去,也可以來順縣找我們,到時候我們為你們安排。”

寧大哥卻搖頭,說不用了,他們還是決定留在上海。

留在上海的原因,並不是別的,只有一樣,那就是服裝廠是寧老爺子的心血,如今雖然捐給國家了,那裏還是有寧家的魂的。作為寧家後代,自然不能離開,他要一直都守着廠子,守着寧家的魂。

顧明華一家上了火車,再回頭,還能夠看到車站裏一直望着火車離開的寧大哥他們,還在朝他們揮手呢。

顧明華沉默了。

而一旁的寧芝卻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樣。

她知道這一次離開,她應該沒什麼機會,會再來上海了,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大哥大嫂,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管如何,她也只能這樣。

人生就是如此,太多的分離,但又不得不分離。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人總是在分離中,去奔赴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幸福。

這一路上,依然很平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也可能有什麼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可能也被人擺平了。

顧寧寧卻安靜地窩在爸爸的懷裏,看着媽媽低落的情緒,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

只能給媽媽揉揉胸口,輸給她力量,傳達自己的關心。

寧芝此時也已經緩過勁來了,再看到女兒擔心的眼神,她一下子就被安慰到了笑道:“寧寧不要擔心,媽媽沒事的。”

“媽媽只是想舅舅而已,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顧明華卻道:“以後我明年都陪你過來看看大哥他們。”

寧芝感激地看了一眼顧明華,“明華,謝謝你。”

顧明華道:“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你嫁給我后,一直都沒有回家看望,是我以前沒有能力。”

寧芝卻搖頭,又問:“明華,你說段家會不會再針對我哥他們啊?”她擔心的就只有這個。

段家睚眥必報,她擔心段家人在他們走後,就開始為難寧大哥他們。

顧明華道:“你忘了還有老爺子了?”

他沒有說的是,那時他跟老爺子說了段家的事後,顧長鳴就已經對段家出手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段家自身都難保了,又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去為難寧家呢?

事實是,如今的段家可不只是焦頭爛額自身難保這個問題,而是他們還能不能在廠里站穩腳根那麼簡單。

就是段淮此人,如今卻已經躺在醫院裏,已經起不了床了。

就在不久前,他對一戶人家進行敲詐的時候,被那家兒子奮起,推在了地上,腦袋正好就嗑在了地上,後腦勺就這樣磕在了地上,而運氣實在太差了,那塊地上正好有一塊突出的小石頭,就這樣地磕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當場就腦震蕩了。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急忙進行了拍片等一系列的動作。

最後證明,這一摔,腦袋上有淤血,如果不散開,能不能醒來是一個問題,就算真的醒來了,可能也是個傻子,也可能會失憶。

這一刻,段家就陷入了無盡的悔恨中。

特別是段家的老太太,罵著段家的老爺子,當初真是惡事做太多了,這就是報應啊。

段家老爺子自然不承認這是報應的,如果有報應的話,早就報了,不可能還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那只是湊巧而已。

但是段家老太太不這樣認為,就不停地哭,不停地鬧。

這個新聞,當時在北片區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就連北片區的領導都心動了。

畢竟段家雖然只是一個廠里的一個實權人物,但是在區里還有些名聲的。

畢竟段家是帶着區裏的領導,把人家服裝廠接受過來的。

如果不是段家,如今廠里的人心可能都沒有這麼齊。

如今段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作為領導關心一下,北片區領導最後也過去看望了。

問了醫生那邊,段淮蘇醒的可能性有多少。在得到希望很渺茫的時候,領導也嘆氣了。

命也,時也,也只得去安慰段家一二。

這些,顧明華他們都不知道。

此刻他們已經到了順縣了。

剛到大院的時候,就見到了八卦王喬大媽。

她看到他們的時候,一臉的幸災樂禍。

但同時也有着惋惜,看着挺莫名其妙的。

直到顧明華回農業局報道的時候地,和知道,他竟然被原來的副局長也就是現在的局長給開除了。

理由不是別的,就是說他曠工多日,一定要給予開除。

顧明華就去理解,自己明明就是請了假了,何來的曠工?

人事部那邊的人,卻支支吾吾的,最後只得說:“你去問局長吧,這個通知是局長下的。”

顧明華一開始以為是張局長,最後才知道,並不是張局長,而是原來的副局長,現在的高局長。

他一下子就懵了?

怎麼回事?

高局長道:“沒有任何的理由,你本來就是高局長給提拔過來的,如今你不符合咱們的要求,自然就給你開除了。”

又道,“對了,你那個房子,也應該讓出來,那個是給局裏職工的,如今你已經不是局裏的職工了,自然就不能住了。我已經通知了”

顧明華卻微皺起了眉頭:“高局長,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要開除我,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需要有局裏所有領導的表決,還有黨委的表決,你真的確定要開除我嗎?”

高局長一愣,因為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確實不好。

這確實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畢竟他也是需要跟黨委所有的成員通氣。

但他就是不想讓顧明華在局裏了。

他是張局長招進來的,如今高局長已經不在了,這個局裏已經由他來主持了,怎麼可能還讓顧明華再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招他眼呢?

自然是不可能的。

當所有人都覺得,顧明華被開除了,就只能自認倒霉,就連劉幹事也這麼認為。

他還過來安慰,說張局長一定不會讓他就這樣被人開除的。

還有人幸災樂禍,比如原來跟顧明華競爭的那個包心。

而他是局裏第一個站出來拍手的人了吧?

畢竟他和顧明華的意見非常的大。

如今顧明華被高局長給開除了,出在如今局裏就他是第一人了。

他的小組將來也是被重視的那個小組了。

有論壇會經驗又怎樣?

還不是什麼都沒有?

還不是一樣被人從局裏踢出來了?

只有賴喜昌道:“顧同志,你放心,這件事情縣裏會處理的。”

縣裏的領導,找了高局長,跟他談了一夜的心。

高局長從縣裏領導的房間出來的時候,一臉的冷汗。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顧明華竟然不是普通人。

他如果知道了,就不會這樣幹了,現在倒好,得罪大佬了。

心裏也有些怨縣裏的領導,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提前跟他說?

如果縣裏的領導知道他心裏所想,只怕一巴掌就過去了,什麼叫沒有告訴他?

他們沒有告訴嗎?他們一早就通知過他,要注意分寸。

但是他聽了嗎?

高局長用力地咬咬牙,最後還是決定維持原判。

既然已經得罪了,也難收回了,那就不如乾脆得罪到底了。

顧明華一家就在默默地收拾着家裏的東西,決定要搬出去了。

大院裏有人歡喜,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惋惜。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顧明華這一次是要栽了,永遠爬不起來了的時候,省里一份通知,就下達到了縣農業局。

到了人事科的桌子上:

調顧明華同志到省城農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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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被豪門認回去后[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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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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