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這個官,老子不做了
關忘文自從給余秋風煉了丹藥以後,依然繼續嘗試不同的丹藥。
不然的話,費了那麼大力氣打造的頂級丹爐可要浪費了。
當然後續的丹藥煉製就沒有修復余秋風傷勢的丹藥那麼複雜。
關忘文還做了一些新的嘗試。
比如他貼身小口袋中僅剩的兩顆藍色小藥丸。
這藍色小藥丸,他取名為“偉大的兄弟”,效用也很簡單,大概就是興奮劑的作用。
不過他查了一些碎種的資料后,又加了一點點碎種的原理在裏面。
吃下這顆“偉大的兄弟”以後,不僅體力旺盛,血氣充沛,疲憊全無,可以大戰三百回合;而且還能抑制儒種對浩然正氣的控制力,讓更多的浩然正氣脫離儒種的約束,以達到一定程度的碎種的效果。
剛才他刀暈了兩人,本來只是想喂顆療傷安神助眠的丹藥,結果法場這邊已經刻不容緩,擔心餘秋風出事,在取丹藥的時候,連看都沒看,直接給兩人塞了進去。
現在一點數口袋中藍色小藥丸的數量,果然少了兩顆!
余秋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錯藥了?你給他們吃了什麼葯?”
關忘文簡單又快速地將這藥效說了一遍。
余秋風的鬍子都開始抽搐了。
這他娘的不就是春藥么?
雖然用途不同,本質道理是一樣的。
“使用后可有什麼副作用?”
余秋風看着兩個飄來的徒弟,緊張地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試驗過……也好,不如將錯就錯,趁這個機會記錄一下服藥后的副作用……”
“大概就是全身無力,經脈受損,血氣乾涸之類的,大概躺個一年半載就好了……”
余秋風聞言氣罵道:“死小子,你看老子回書院了不弄死你!”
就在他惱火的時候,書不同與華不明兩人已經擋在了兩人身前。
兩人互換了個眼神,大約是原來你也是亞聖了之類的意思,隨即對着張小泗道:“萃華池書院,書不同(華不明)在此,休想傷我師父師弟分毫!”
兩人的出現,在遠處的官員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
萃華池書院出來的官員,對山長余秋風或許沒有多少感情——因為余秋風整天在外面浪的原因——可對兩個大師父卻感情深厚。
就跟藍星的學生一樣,絕大部分學生和教過自己的老師關係親密,畢業後會來看望,可從來很少聽過哪個學生去看望校長的。
兩人一出現,便有幾個年輕官員脫口而出。
“大師父!”
“大師父也來了!”
“天啊,大師父何時晉位亞聖?”
加上余秋風,萃華池書院如今一院三亞聖!
這足以在朝廷中掀起波瀾!
裴元度看到兩人的時候,心中也是大驚。
書不同和他同年,華不明比他小上幾歲。
他同這兩人都打過交道,只道書不同嫉惡如仇,華不明陰陽怪氣,都是性格有所缺陷的人。
卻怎麼也沒想到,兩人竟先他一步,入了亞聖境。
他自然不知道這兩人吃了藍色小藥丸的事,只當他們在書院中隱秘破境。
他立刻想到了含暘殿中被夫子書陣駁回彈章的事。
“怪不得當日彈章會失敗,原來還有他們兩人!”
若不是這兩人隱秘破境沒有上奏朝廷,本相又怎麼會冒此風險,在西門無思未被剝奪官職的情況,將他壓上刑場?
若是當日彈章通過,本相根本不用冒此風險來公審西門無思,也不至於今日落得如此被動的狀況。
想到此,裴元度幾乎將后槽牙都給咬碎了。
可更讓他生氣的事情緊接着發生。
書不同看了眼張小泗,朗聲道:“離天律曰,凡道門修士遇儒則拜,不得出言侮辱,更不得動以武力。沒想京城之外,百官在側,竟然能眼睜睜看着一道門旁門左道之修士,欺辱亞聖!”
華不明則陰陽怪氣道:“大師兄,我們應該沒有走錯路吧?這兒怕不是道門某個宗派的山門所在吧?那些個傢伙,肯定是這裏的打雜燒火的外門弟子,就是穿着官袍唱戲而已。”
兩人一正一損,將滿朝官員說得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這時,一個出身萃華池書院的六品御史大聲道:“丞相大人,如我大師父所言,此事有違離天律法!”
隨即,應和之聲不斷響起。
裴元度不由頭大,他心中念叨着張小泗快些出手,一掌拍死書華二人再說。
可張小泗此時卻皺了下眉頭,只是看着兩人,靜靜的沒有說話,更沒有動手。
而裴元度這邊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裴元見群情激憤,難以繼續撫慰壓制,特別是書不同抬出了離天律的具體條款后,他更沒有理由去阻止他們。
以他的性格本來就準備順水推舟,隨他們去了。
反正有兩個偽大乘在,這些官員也翻不起什麼大的風浪。
可就在他要出言同意的時候,雙目突然一陣失神,隨後從他口中冒出了冷冰冰的一句:
“膽敢前去護余某者,奪官去職,永不錄用!若有其餘違律諸事,再依律論處!”
這無異於火燒澆油!
滿朝官員除了二三品的官員以外,一個個都吃驚地看着裴元度。
堂堂離天丞相竟然能說出如此堂而皇之違背離天律的話來!
這時候,那個六品御史憤然撕開了官服,揉成一團后連同官帽一起摜到了地上:“這個官,老子方向南不做也罷!”
隨後,便往書華二人方向疾奔而去。
“大師父,方向南來了!”
有了第一個做表率,很快便有第二個,第三個。
一件件官袍被撕開,一頂頂烏紗被摜下。
先是出身自萃華池書院的年輕官員,接着是幾個中高級官員,等萃華池書院的人都走完了,七二書院,考亭山書院的官員也紛紛開始加入其中。
不一會,除了六部尚書和一些二三高官,裴元度身邊便再無其他官員。
裴元度依然面無表情,直直地注視前方,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在他身側,六位尚書互視了一眼。
他們平日和裴元度相處時間很多,對裴元度的了解也更深一些。
本來他們以為裴元度剛才說的只是氣話,若是辭官的人多了,他肯定會出言挽留和緩和。
可沒想到一直到現在,裴元度依然一言不發。
偌大的朝廷,頃刻之間,在京的官員便空空如也。
作為尚書之首的天官劉言輕苦笑道:“裴相,朝堂已空,我等還能做這個官否?”
他本來是想提醒一下裴元度若是真無人做官了,那朝廷運轉就要停滯,趕緊想想辦法,至少挽留一些。
可裴元度卻只冷冷道:“若不想做,你也可不做!”
劉言輕輕吸了口氣,隨即大笑道:“好,好,丞相大人既有此言,那本官也不做了。”
說罷,他緩緩將身上官服脫下,疊好整齊放在地上,再將官帽放在上方。
幾乎和他同步,剩下的官員也開始做同樣的動作。
等眾人都脫去了官服,劉言輕才朝裴元度一拱手,轉身往法場中走去。
“我劉言輕怎麼也是出自國子監,此處也算是我國子監山門之外。總不能讓一個二品書院的教諭笑話,我可擔不起道門打雜這個罵名!”
一時間,百官紛紛湧入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