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獵人轉眼之間變成了獵物

看見遠遠的斥候策馬沖了過來，悉萬丹部酋長站起身來，準備上馬繼續追擊，沒想到帶來的消息卻是齊軍不跑了，忙着披甲呢。披甲？披什麼都行，披上老虎皮就是老虎啦！吹號，全軍追擊！

地動山搖的馬蹄聲傳來，齊軍紛紛上馬，五百名具裝騎兵也在同伴的幫助下，爬上了馬背，悄悄隱在陣中。眼見齊軍果然不跑了，悉萬丹部酋長大喜，看來這是人困馬乏實在跑不動了，打算垂死一搏啦，哈哈，好，今天就讓你們這幫人付出代價！

號角聲中，幾千名契丹騎兵狂風一樣卷了過來。元去病看着顫動的地面，冷聲道：「白虎軍和烏洛侯軍馬弓準備，射擊！」一團團烏雲閃着白光壓向衝鋒的契丹兵，大量的契丹兵落馬，但速度絲毫不減，踏着族人的屍體繼續衝鋒。

「武安軍出擊！烏洛侯軍繼續弓箭射擊敵軍的后隊。白虎軍從左翼衝擊契丹的中軍！」

武安軍對着契丹兵就迎了上去，烏洛侯軍又齊射了幾輪，不斷有契丹兵衝過武安軍的防線，烏洛侯軍索性掛好馬弓，抽出環首刀迎了上去。

悉萬丹部酋長望着衝過來的白虎軍那不到兩千人的隊伍，差點笑出聲來，這點人，還有臉衝擊老子的中軍？來人，帶三千人給我滅了他！至於另外一側，那一小股騎兵，悉萬丹部酋長壓根就沒放在眼裏，幾百個騎兵，能翻起什麼浪，個個都是天神下凡嗎？

沒想到這些潰兵還挺有戰鬥力，兩處戰鬥都不佔優勢，悉萬丹部酋長不得不增兵支援，希望可以徹底壓制住敵軍。看着陷入苦戰的三軍，元去病帶着五百具裝騎兵，彷彿局外的岩石一樣停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契丹的中軍。

「將軍，咱們就這麼看着啊，咱們沖吧！」

「是啊，是啊，上吧，總不能看着兄弟們流血，咱們在這當看客呀！」

連續奔馳多日，昨晚又一夜未睡，都是筋疲力盡，在己方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只能賭，自己一口能不能咬死他。等，等他露出破綻。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契丹兵的猛勁過後，漸漸露出了疲態，雖然齊軍也是疲憊不堪，但經過馬上生存的訓練，韌性顯然要強上那麼一點。這一點，在生死相搏的戰場上，會慢慢的擴大，慢慢變成一個深淵，吞噬所有的敵軍。

悉萬丹部酋長望着這一切，沒有急躁，反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自己繞后的那三千精銳應該快到了吧，等着吧。果然，北邊一條黑線越來越粗，很快一支契丹騎兵從後面插入了戰鬥，戰爭的天平瞬間傾斜，齊軍騎兵失去了機動空間，頓時變成了馬上的步軍，悉萬丹部酋長預料中的大崩潰並沒有出現，齊軍在包圍圈中搏殺着自己的命運。

元去病面對紛紛請戰的將士不為所動，一支長途奔襲戰馬跑得口吐白沫的騎兵能改變戰局，笑話，估計也就三板斧。悉萬丹部酋長越看越急躁，自己兩萬有餘，絕對優勢兵力，還有繞后包圍，竟然還是不能戰而勝之，一咬牙，令族兵吹響號角，一千名騎兵去牽制旁邊觀戰的元去病，自己親率大軍增援纏鬥的戰場。

元去病馬槊一揮，吼道：齊國萬歲，齊軍威武，沖啊，報仇啦！」

衝起速度的五百具裝騎兵像飛濺的泥石流，朝着這一千契丹兵撞了過去，像切進豆腐里的刀子，直接捅了個對穿，之後毫不停留，重新把速度提升到極致，直奔悉萬丹部酋長而去，地下留下數不清的血肉和斷肢，速度太快了，很多人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什麼花哨的技巧，就是公牛般的衝撞。

悉萬丹部酋長望着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目瞪口呆，換做平時，這點具裝騎兵，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裏，隨便在草原上兜上幾圈，就能活活累死他們，但現在，悉萬丹心底泛起一陣苦澀，以往能砸爛鐵甲的鈍器越來越無力，甚至發展到了多穿一件衣服都能降低傷亡的程度，況且對方還有這麼一支連戰馬都包裹在鐵甲里的騎兵軍隊，瘋狂地衝擊着自己的中軍。

看到這裏，悉萬丹部酋長忍住內心的不甘，吹響了撤退的號角。獵人轉眼之間變成了獵物。

追擊的齊軍在體能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運動中的換馬失誤率激增，但追擊的速度卻得到了保證，悉萬丹部殿後的軍隊很快被擊潰，恐懼瘟疫一樣蔓延，不能有效阻擊追兵的撤退，很快變成了潰散，瘋狂的齊軍一直追擊搜捕到將近午時，才帶着俘獲的戰馬，緩緩向西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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