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高街逞威
木小弟撂了電話衝出寢室,幾個室友也沒多問,如今對他們而言,跟木小地住同一寢室是一件很跌份的事情,他們又怎會去主動關心木小地。
木小地狂奔出了學校,在校門口叫了出租車,連夜趕回家。
從小到大,木大樓好似木小地的保護傘,保護他不被高年級同學欺負,襯托他的優秀和懂事,可說,這些年二人兄弟情分極為親厚,因此當木小地聽到大哥受傷住院,一刻鐘也等不得,急着趕回家去。
路上,木小地不住催促司機加速,儘管如此,到高鎮時,也已經是凌晨十二點,木小地付了車錢,跳下車,風一般趕去鎮醫院。
大哥住在住院部三樓6號房間,房間內仍然開着燈,木小地推門而入,一股濃烈的酒jīng和藥水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
屋內擺放着三張床,每張床頭都放着一個鐵吊架,那是給病人打吊針用的。左右兩邊的床都是空着的,中間的床上半卧着一個渾身綁着白sè繃帶的人,他偏着頭,望着黑漆漆的窗外,不知在思考什麼,正是大哥木大樓。
大哥的床邊另有一張矮小的臨時床鋪,那是醫院提供陪護病人家屬的備用床,木下地看到媽媽側身躺着,已經睡著了,顯然是累了一天。
“大哥。”木小地輕輕地叫了一聲。
木大樓慢慢轉過頭,看到木小地,臉上表情頓時五味雜陳,低聲道:“小弟,你怎麼來了?”
“怎麼了?要什麼?”媽媽忽然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疲憊和憔悴地看着木大樓,即便是累到那個地步,心中仍記掛着受傷的兒子而無法安心入睡。
木小地看得心中一陣刺痛。
“小弟來了。”木大樓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媽媽這才看到站在門旁的木小地。
“小地,你怎麼來了?連夜過來的?”媽媽站起身,木小地忙擺手道:“媽,不用起來。”說著走到床前,怔怔地看了大哥一會,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哥苦笑搖頭,媽媽嘆了一口氣。
“告訴我。”木小地堅持道。
“徐鄉長的兒子……”媽媽無奈開口:“徐鄉長的兒子找人打的。”
“徐超!”木小地握緊拳頭,雙眸中寒光一閃即逝,問道:“什麼原因?”
“方雲。”媽媽又無力地嘆了一口氣,一介平民如何能與官家子弟斗?
“那不過是個借口,他是想要我的店子,算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木大樓有氣無力說道。
“大哥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我聽聽。”木小地在大哥床上坐下說道。
“今天,應該是昨天了,昨天我請方雲吃飯,結果徐超帶着他的幾個把兄弟來到店子,說要吃飯,我聞到他們一身酒氣知道他們是來找事的,不過我們平頭百姓也惹不起他,就客客氣氣地請他們出去……”
“結果他們不但不出去,還調戲了方雲姐,你氣不過跟他們動手。”木小地接道。
木大樓痛苦點頭,誇道:“小弟你以後可以去當jǐng察。”
木小地冷哼一聲道:“地痞流氓都一個德行,徐超處心積慮地惹怒你,逼你先動手,無非就是想冠冕堂皇地搶你的店,這個雜碎,我一定讓他後悔!”
“小地你要幹什麼?”媽媽忙接話道,她了解這個小兒子的脾氣,自己受了什麼委屈還好,一旦事關到家人,必然跟人干到底,打小就這樣。
“媽。你不用擔心,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會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
“派出所來了人了,因為是你大哥先動的手,那個所長說要辦就只能一起辦。”
“蛇鼠一窩,狼狽為jiān,他們能有什麼指望?”木小地心道,但嘴上說道:“沒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大不了法**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我們忍忍就過去了,小地你就別招他們了,到時候你再有一個三長兩短,你讓媽媽還怎麼辦?”
木小地坐到媽媽跟前,溫聲道:“媽媽你放心,我不會的,爸爸回去籌錢了吧?”
媽媽點點頭道:“你明天還要上課,你在這床上睡一覺,明天起早回學校。”
“不用,我睡那張空床,我想跟大哥聊聊天,媽媽你睡吧。”
木小地躺在床上跟大哥聊起方雲的事,木大樓一提起方雲,臉上就是遮掩不住的激動和幸福,木小地鑒貌辨sè,知道大哥是動了真情,聊了一會,看到媽媽已經睡著了,木小地口吻忽變,道:“大哥,你知道我的脾氣,徐超把你打成這樣,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派出所忌憚他爸不敢動他,我給你出這口氣。”
木大樓臉sè大變,着急說:“小弟你不要亂來,明天好好回學校,以後考大學當大官再來給我出氣也不晚。”
木小地笑道:“現在考了大學也不一定就能做大官啊,那是古時候的思想了。”
兄弟兩又說了一會,各自睡了,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就趕來醫院,小地不等他問提前說了自己是連夜趕回的情況。
“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回學校吧,轉眼就高考了。”爸爸道。
木小地點頭“嗯”了一聲,看了大哥一眼,道:“大哥你安心養傷,不要想其他的,等傷好了,再把店子奪回來。”說完跟爸媽道別,離開病房。
木小地離開醫院時,恰好碰見方雲提着一大袋東西迎面走來,忙迎上去打招呼:“方雲姐,你來了。”
“嗯,來看看,你現在去哪裏,去買早飯嗎,我帶過來了。”
“不是,我要回學校,今天有考試。”
“哦,那你趕緊去吧,有錢坐車嗎?”
“有的,方雲姐,再見。”
木小地離開醫院,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回學校,而是叫了一輛三輪車回高街。
徐超找人打了大哥,木小地怎麼可能放過他?
到高街之後,木小地直接去了大哥的拍檔店,他猜測出徐超等人此時一定正在那裏裝飾戰利品。
果然,剛到店子門口就看到裝修工人在安置一個寫着“高街大酒樓”的牌匾,而徐超和他的把兄弟們正站在一旁指手劃腳,大哥的“首席大排檔”廣告牌早不知被丟到什麼地方了。
木小地一言不發,大步走向徐超,徐超看到木小地,正要開口罵人,突然脖子一痛,已經被木小地掐住。
幾個把兄弟看到老大被制住,慌忙救援,木小地手如鐵箍一般扣住徐超的脖子,往後面猛地一拉,徐超整個人爬到在地,連出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圍上來的人,木小地一腳一個,對着他們的小腹、胸部盡情招呼,只聽“嘭嘭嘭”幾聲響,再加上幾聲悶哼,徐超的把兄弟們各自飛開。
“不要着急,一個一個來。”木小地面無表情說道,隨即抬腳跺向徐超右臂。
“啪!”
一聲脆響、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徐超右臂宣告骨折。
斷了徐超右臂后,木小地踩着他的臉,淡淡道:“血債要用血償。”
說完對着他的左腿又是一腳,仍是“啪”地一聲響。
大哥斷了一條腿一隻手臂,徐超當然要付出同等代價。
徐超腿短之後,痛暈了過去,好像一條死狗癱在地上。
木小地處置完徐超,轉身走向剩下的幾個人,他們看到木小地的手段,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想跑不敢,想上更不敢。
其中一人顫聲威脅道:“你,你打了鄉長的兒子,你吃不了……”
話還沒說完,只覺左手臂一陣麻木的疼痛,接着就垂了下去,斷了。
看到這一幕,其他幾個人再也忍不住,轉身就逃,可惜已經晚了,他們怎麼可能快得過木小地。
一群人前面抱頭鼠竄,恨爹娘少生兩條腿,可是沒逃多遠就被身後風一般的少年追上,然後面臨短腿斷胳膊的命運。
“啪啪。”
“啪啪。”
“啪啪。”
……
一聲聲脆響清晰地闡釋着“血債血償”的真諦,復仇的少年雙目冷峻如霜。
“魔鬼,魔鬼,你是魔鬼!”
這幫平時耀武揚威、仗勢欺人的狗腿子此時成了真正的癩皮狗,在地上來回翻滾,鬼哭狼嚎地痛嚷着。
對於他們,木小地連不屑的表情都不屑做,漫不經意說道:“父母生出你們,你們去做別人的狗,真替你們父母感到寒心。”
這時,徐超悠悠醒了過來。
木小地看了他一眼,道:“借你手機用一下。”說著兀自從徐超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了110:“高街首席大排檔店前,有人打群架,快點來處理。”
木小地掛了電話,把手機往地上一扔,對着徐超和他的把兄弟們道:“如果派出所知道我今天來這裏,那去派出所之前我會抽空把你們另一隻胳膊和腿也打斷,至於我大哥的醫藥費,你們自己算着賠,另外,如果要報復的話,儘管來找我,如果讓我知道誰再動我的家人,我對天發誓會捏碎他的脖子。”
木小地說完又對着躲在店子裏看熱鬧的裝修工們揮揮手,大聲道:“你們進屋子裏工作,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哦。”那些裝修工人如聞聖旨,立即進屋去。
木小地快速離開大排檔,到高街中心叫了一輛出租車,返回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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