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得天孕

「仙子姐姐你是不願意嗎？」

「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姐姐沒到這裏前的二十多年一直纏綿病榻，為了消磨時間分散疾病帶來的痛苦，只有不停的學習學習再學習。姐姐做夢都想用自己的知識回報社會。」

「仙子姐姐，你到了這裏就不會有病痛了。你學了那麼多的知識，是不是很厲害？」

「這個姐姐也不知道，或許沒有天宮裏的神厲害。」

「仙子姐姐，天宮和凡塵是不一樣的。要不然天宮裏的神仙直接下凡普渡眾生就好了呀。仙子姐姐能夠來到這裏一定是天意使然。」

「什麼原因都好。姐姐以前唯一的願望是見到媽媽，現在才覺得健康才是最美好的事情。哎，哪裏來的香氣？」瑤悅正和九妹說著話，茫茫白霧深處傳來一陣奇異的香味。香氣吸進口腔，五臟六腑都好像愉悅了。

「仙子姐姐，好像是那個方向傳來的香味。」九妹指着茫茫白霧深處說。

隨着九妹指的方向看去，瑤悅這才發現，本來齊刷刷的茫茫白霧，現在有了缺口。

自己和九妹站立的湖畔處已經是陽光明媚。清亮清亮的湖水倒映着藍天白雲，還有湖畔周邊細細碎碎的花朵。瑤悅甚至看出來茫茫白霧的邊緣，恰似一卧一站一跪的小鹿一家子的剪影，這些景像撥動着瑤悅的心弦。心底深處有一顆種子在萌發中。

瑤悅有一絲感悟，找到了香氣的來源，也就逼退了那一方的茫茫白霧。她沒有招呼九妹，就向著香味的方向走過去。

「仙子姐姐等等九妹呀。」

香氣越來越濃郁了，就在那一片茫茫白霧中。

瑤悅走近了茫茫白霧，一步兩步……她和九妹的影子都融進了霧茫茫中。

不知走了多遠，香氣更加誘人。不是在腳下在前面，是在半空中。

「哎呀，仙子姐姐我的腿崴了好痛好痛。」

「九妹，你站在原地不動，姐姐回去幫你看看。」瑤悅說著轉回身哪裏還能看見九妹的影子。

「九妹你在哪裏？」

「仙子姐姐，我在這裏呀。」

濃霧中四面八方都響起九妹回蕩的聲音，半空中那陣濃郁的香氣也更近了。

「仙子姐姐…」

瑤悅無法判斷九妹聲音的方向，卻清楚的感知到，香味的發源地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自己頭頂上的白霧中，她抬頭仰望卻什麼都看不到。

「仙子姐姐，我在這裏，在這裏。」這一次九妹的聲音就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與此同時，一片紅光罩住了瑤悅。

瑤悅心裏惦念着九妹的腿，卻發現自己走不出紅光。忽然紅光中一道紅色的影子掉落下來，瑤悅下意識的伸手就接住了它。

入手沒有太大的重量，仔細看去原來是一隻紅紅的果子。紅果子還帶着些許溫度，一陣濃郁的清香，充斥着瑤悅的嗅覺。瑤悅心下一喜，等一會兒和九妹一起分享這枚紅果子。不料剛才雖然舉步艱難，現在連身體都動不了了。

「九妹，我接到了一顆紅色的果子。可是姐姐現在已經成木頭人了。」

「仙子姐姐，你快把紅果子吃下去就好了。」

「啊？」

「仙子姐姐你快吃呀，吃完了果子你就能動了。這裏的每樣東西都不是凡品，它落進姐姐的手中，姐姐就是有緣人。就像姐姐從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裏，就是這座別院的主人一樣。姐姐，我現在的腿是不是斷掉了啊，真的好痛好痛。」九妹的聲音焦急的還有幾分顫抖的傳過來。

「啊！還有這樣的操作。」瑤悅在心裏疑惑着，身體僵硬的像是石化了。她比九妹還要焦急，不知道那孩子的腿傷的怎麼樣了。

算了，不想那麼多。一顆果子而已，等以後有機會在小路兩邊多種些果樹。總會有很多很多的果子可以吃。瑤悅在心裏想到，現在九妹的腿才是最重要的。

「嘻嘻嘻…」瑤悅心思轉念的瞬間，彷彿聽到了一陣輕輕的笑聲。她驚訝的張開了嘴巴抬頭搜尋笑聲的來源。

那枚紅色的果子就在這時飛進了瑤悅的口中。來不及咀嚼來不及品味，那玫紅色的果子入口即化。瑤悅只覺的一陣香甜走進了自己的肚子，心裏甚至產生了一種幸福感。整個人現在也能動了，自己身邊的一片空間也亮了。九妹就站在自己前面不遠的地方看着這邊。

「仙子姐姐，你好有福氣，你剛才吃的是靈果哎。這種果子千年才開花結果，每顆神樹只能開一朵花兒結一顆果子。本來在邪魅詛咒前它就應該成熟了。我們還以為它會枯萎掉落。沒想到它也在等待有緣人。」九妹歡快的指着瑤悅身後說到。

在瑤悅的身後有一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現在那棵大樹上，嫩綠的葉片正以眼睛能看見的速度伸展開來。翠綠的葉子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閃着油亮亮的光。瑤悅甚至聽見了葉片伸展的聲音。

「靈樹靈果，千年才能開花結一顆果子，我豈不是賺到了。九妹，吃了一顆千年結出來的果子。姐姐我是不是就有大福報了？」

「那是當然了，這可不是尋常的仙果。姐姐…」

「咳咳！」九妹剛說到這裏，虛空中就傳來一聲咳嗽。剩下的話就被九妹給咽回去了，小神鹿也咳嗽起來。

「你怎麼了？誰在咳嗽，這別院裏還有別人嗎？」

「仙子姐姐，我被天神給警告了。這座別院裏當然會有很多仙子的僕人，就是不知道被邪魅詛咒之後還剩下多少。姐姐，你不要再問我什麼問題了。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天機。」

「好的，那姐姐我就不問了。我怎麼感覺好熱好熱，也有點口渴了。」

「仙子姐姐，那邊就是神界的靈湖。靈湖的水可甜了，喝了靈湖的水，強身健體，洗精伐髓，百病不侵。」

「真有這麼好，也別說這裏的水肯定沒被污染。更不是被各種化學藥品凈化出來的。九妹，你陪姐姐到湖畔喝點水。」

「好呀好呀，謝仙子姐姐賜水。」

「什麼意思？這水你們不可以喝嗎？」

「嗯。」

「嗯，是啥意思？哦，姐姐明白了，天機不可泄露。哎，說了半天的話，姐姐都沒來得及看看你的腿呢。」瑤悅和小神鹿一邊向湖畔走去，一邊說著話。

「是呀，我的腿怎麼不疼了呢？一定是看到姐姐吃了紅果子，一開心腿就不疼了。」

「瞎說，靈果吃進了姐姐的肚子裏，又沒吃進你的肚子裏。就算靈果包治百病，治好姐姐的基因缺陷。跟你的腿崴了也沒啥關係呀。等等，姐姐我好像想通了什麼事情。」瑤悅看着蹦蹦跳跳跟着自己的小神鹿，也想起來剛才鹿爸爸離開的時候。那條被砸斷的腿好像痊癒的太快了點兒。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絲想法。

「仙子姐姐，你快來喝水呀。」小神鹿已經走到了湖水邊上，熱切的看着清涼涼的湖水招呼着瑤悅。也打斷了瑤悅心裏剛剛萌起的那點感悟。

靈湖裏的水甘甜甘甜，絕對不是幾千年後，用各種甜蜜素勾兌出來的味道。幾口水喝進肚子裏，瑤悅頓覺四肢百駭都舒坦了。尤其是小肚子那裏熱乎乎的。

看見瑤悅不喝了，九妹也乖巧的離開了湖畔。看得出來小神鹿沒有喝飽。

「九妹，你想喝就再喝點兒。」

小神鹿沒有說話，只是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陪伴在瑤悅的身邊走向了閣樓。

「真是可惡的邪魅把別院糟蹋成這個樣子。原本小路兩邊全都是花圃，那花香染得整個別院都香噴噴的。」

「九妹，現在也很好啊，等姐姐有時間了，在這裏種上些蔬菜糧食。跟你說啊，姐姐我的廚藝很好的。哦，忘了，你們神鹿和我們不一樣，你們都是吃青草的吧。」

「仙子姐姐，人家現在可是你的奴婢了。嘗嘗凡塵間的美食也挺好的，只是別院裏從來沒有種過糧食和蔬菜，我們現在也走不出別院到哪裏去搞種子呢。」

「為什麼走不出去呀？」

「當然是因為邪魅的詛咒了。等整個別院都重見天日，才能重續下山的路。仙子姐姐就可以走出別院，去凡塵間大展身手了。」

「啾啾啾…好渴好渴啊。」忽然又一片濃霧裏響起了鳥兒的叫聲，還夾雜着喊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