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魔界二
看着他猙獰的樣子,穢豬更是發笑,滿是得意和內心的滿足。
曾幾何時,他掌管魔族最大的地牢,那裏的犯人可以讓他隨意玩弄,現在卻淪落到這個下場。
他怨恨新王,又期待胡天,所以他一定要好好表現,弄瘋這個人,折磨他。
把他一切知道的事情,全部套出來。
拴着鐵鏈,被穿透琵琶骨的張二已經坐在了牢房的地上,他身後的牆面,有幾個凹口,可以快速的收緊鐵鏈對他加以控制。
穢豬蹲在他的身前,在腳下撒上了毒藥,又尿了上去。
心滿意足的退後,拉開了鐵鏈的控制,可看着張二跟一條瘋狗似的趴在地上舔舐,他就覺得舒爽。
“夠了”,他走上前,發現張二根本不理會他,還在舔舐着地上的磚縫。
抬起腳,直接把他掀飛,猛地撞在了牆壁上。
鐵鏈收緊,穢豬從身旁的架子上拿起了幾把尖銳的小刀,笑眯眯的看着張二。
那些治療的藥品,頗為神奇,不管多重的傷也能在一晚上復原,包括他的喉嚨,現在也是可以說話的。
“不要...不要....”,張二顫抖的貼在牆上,不知道是臉上的淚水,還是身下的液體,抗拒的躲閃。
可穢豬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小刀慢慢,慢慢的嵌入肋骨,隨着滑動瞬間立起。
毒藥的作用在這一刻,完全激發。
疼痛就像是可以繁殖的一般,開始迅速的爬上張二的頭顱,鑽心的疼,讓他開始嘶吼,掙扎的鐵鏈嘩嘩作響,可是也不能阻擋。
又是一刀,直到七把小刀,全部嵌入,穢豬像是欣賞藝術品一般,鬆開了手。
而他的手指,跳躍着電流。
閃爍的光,跳躍着,落在了每一把金屬的刀上,身體的顫抖和靈魂的萎靡,都讓張二快要麻木,可還不能停止這無休止的折磨。
穢豬從來沒有詢問過任何事情,他只是在享受折磨。
“你知道你是誰嗎?”,那尖銳的聲音回蕩在張二耳中。
“我很喜歡,研究身體的結構,你很神奇,你的骨骼很堅硬,可以承受很多我以前不敢嘗試的實驗”
“配合我,你會配合我的對吧?”
身上跳躍的雷霆,觸及着每一寸存在的神經細胞,它們在飛速死亡,又在藥劑的治癒下快速繁殖,在毒藥的刺激下。
開始膨脹,細胞變得越來越大,可承受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只有張二靈魂戰慄,瘋狂的思維開始分裂,一個扭曲的靈魂從他的深處,慢慢顯露出身影。
又是一天,又是一天。
直到他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已經佈滿疤痕,那些印記就像是彼此互相連接一樣,宛如一隻眼睛,慢慢睜開。
“要堅持哦,你死掉就什麼都沒有了”
“胡天大人,還想看你活着~要堅持下去呢”
“我教給你一個辦法,怎麼樣~”
那尖銳的聲音,每分每秒都在耳邊回蕩,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始終都在,就像一隻住在耳道裏面的蟲子。
不分晝夜的啃食着身體,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啊!”
拇指粗細的鋼針,嵌入心臟。
他也只能無神的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毒藥產生依賴性的幻覺,把他的大腦一片一片的撕碎了,又在不限制的重組。
“讓我死吧...”,不知道是清醒時候的喃喃自語,還是意識迷糊時候說的話。
癒合的傷口,破敗,癒合,周而復始。
穢豬這天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條噁心的蟲子,不知道是什麼,只能看到那無數只觸手在瘋狂扭動。
張二眼中的恐懼,顫抖着,可也無法掙脫身上的束縛,那蟲子,咬開了他的胸膛鑽了進去,啃食骨頭的聲音。
咔嚓咔嚓...
不知道爬去了什麼地方,可那聲音一直存在,一直存在,他快要徹底進入瘋狂,那擾人的聲音。
“你在什麼地方!好癢!好痛!...”
“為什麼...誰在那裏!!”
“不要發出聲音了!好吵...好吵...”
張二雙目茫然痛苦的掙扎,鐵鏈嘩啦啦的聲音根本不足為過,只有身體內一直存在的聲音,讓他癲狂。
穢豬滿意的攤開雙手,站到他的面前,眼中滿不是對自己作品的欣賞,多久了。
終於可以回味這種味道,終於可以讓自己隨意揮霍,可以任意折磨人的心神。
穢豬已經四五天,沒有來過了。
但是巡邏的侍衛,總是可以聽到這裏下面地牢的深處,傳來令人恐懼的嘶吼,還有斷斷續續令人皮膚髮麻的懇求聲。
“你要學會自己找一些樂子呢”,穢主在半個月後再次拿着一些葯走了進來,他笑着,笑得是那麼開心和猙獰。
身後的隨從,扔進來一具腐敗的屍體,不知道已經死去了多久,看不清面目已經腐朽的發臭發黑。
他手腳輕盈的,在屍體上倒了一些毒藥。
那熟悉的味道,讓張二龜縮在角落的身體猛地顫抖了幾下,隨後就是野獸一樣的他,瞬間沖了出來。
可鐵鏈的束縛,把他的四肢和肩胛硬生生勒出鮮血,可他並沒有任何錶情。
只是瘋狂的看着那灑滿藥水的腐敗屍體。
原本那一頭烏黑的頭髮,可能是因為長時間血液的浸染,變得猩紅。
披頭散髮的樣子,宛如一隻惡鬼,在掙扎想要撕咬面前的屍體。
穢豬笑了笑,一揮手,侍衛鬆開了鐵鏈內一米的長度,正好讓他撲在了屍體上,那大口啃食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這曾經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
只剩下了,面目全非的瘋狂,根本無法挽救的癲人。
靠近想要讓張二退後一些的侍衛,只是缺少了一些注意,那張猩紅的口咬在了侍衛的手臂上。
撕拉一聲,一大塊肉生生咬下,侍衛痛苦的退後。
而張二面對的則是,一群侍衛以刀棍的捶打,可他大笑着,咀嚼着。
重新貼在牆壁的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了,他笑了,是失去了自我意識,瘋狂的笑容。
沉浸下去的空間內,只有他龜縮在牆角,不知道在喃喃什麼。
一會大笑,一會哭泣,時而用手指用力的扣在牆上,任憑鮮血如柱,似乎根本已經不在乎了。
他在和一個人講話,張二不認識他。
是從這裏之後,出現的另外一個他。
這個人站在趴在地上的自己面前,鮮紅的長發無風自動,沒有說話。
只是揚天嘲笑,譏諷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走進的自己心裏,那張猙獰的臉,不是人,是鬼。
鐵簽子,嵌入十根手指。
不管他如何掙扎和求饒痛苦,彷彿越是這樣,穢豬就越興奮,燒紅的鐵簽,隨着溫度的上升,讓疼痛加倍的侵擾那本就不在清明的靈魂。
他哭泣着,懇求着,身體顫抖的向後收縮,可身後的牆無比冰冷。
“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
“你們的一切!!!這裏的一切!!!”
穢豬聽着,臉上的笑意更濃,彷彿他就喜歡。
灌入口中的毒藥,就像是無底的深淵,讓他掉入進去,不知道何時才能看到光明。
只有虛假的畫面,一個個鮮活的人影,慢慢消失,死亡。
地牢的黑暗,無盡的孤獨,虛假的世界,面目全非的他,而誰又能來拯救他呢。
“真想...踏入美好的世界...”
“那你交給我么”
他面前站着的自己,試探性的蹲在身前,輕輕撫摸着張二的臉。
“交給你...一切就會有改變嗎...”
“我...就已經不是我了吧...”
同樣的張二露出猙獰的笑臉,就像惡鬼一般,貼在了他的臉上。
“你覺得呢?”
……
“你是誰...”,場景中的黑暗,順勢轉變。
而變成了屍骸成土的世界,這裏流淌着血液匯聚而來的河流,屍體鋪成的道路,只有一個面容酷似張二的人,站在屍骸的最高處。
漸漸崩塌的意識,嘶吼瘋狂的大笑,不知為什麼只是看着這天地之間的血海,莫名的發笑,看着抬起來的手,變得有些透明,那笑聲變得更加凄涼恐怖。
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
孫臏他們已經進入了下一個界面。
只有這裏,無盡的黑暗,還有一個人,每日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泣,更多的是含糊不清的瘋狂。
“不要忘記,你忘記了嗎?”
“葫蘆有多少籽?”,穢豬優雅的從張二身上滑動,就像是在用尖刀作畫,隨意且又佈滿血腥。
“五千二百四十七...”
“五千二四十八...”,顫抖的聲音,不敢反抗的從口中機械系的喃喃。
昏暗的世界,拉遠了距離,苦難似乎不會結束,永遠都會在。
“怎麼會變成這樣!”,胡天怒意的臉,讓跪在地上的穢豬渾身顫抖。
他看着已經意識瘋魔的張二,臉上青筋鼓起。
這個樣子!還如何找到那兩枚神印的存在!這個樣子!還能稱為人嗎!
龜縮在地上的張二,看胡天指着他,不知道為什麼還在發笑。
胡天眉頭越來越緊,深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人已經,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