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出所料
小木屋中，一時寂靜無聲。
大長老白須飄飄，目光依然柔和。
二長老滿頭紅，一臉怒容。
三長老一頭黑，面無表情。
他們的目光落在三長老臉上，靜靜的等待。
“內訌么？”勿邪低俯於地，充耳不聞。
對這類門派內鬥之事，他司空見慣，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利益分配的問題。
別看大長老和二長老一副正派的樣子，好像是在等三長老的解釋或者認錯。
其實是想知道布耀臉給了他什麼寶貝，好拿出來瓜分。
勿邪冷冷一笑，也不在意，只是對身旁那個季度有些好奇，這季度修為不高，心機倒也不少。
見三名長老內訌，身子不停顫抖，好似恐懼，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表演在勿邪眼中有多幼稚。
季度一點都不緊張與懼怕。
“有意思。”勿邪心中暗道。
三長老抬起目光，平靜的與大長老和二長老的目光對上，淡淡道：“在晚輩面前興師問罪很有意思嗎？”
畢竟是老修士了，也不點破兩人的心思，反而換另外一種說法來提醒二人，這裏有外人在。
大長老與二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喜sè，看來有利可圖。
揮揮手，讓季度與勿邪退下。
勿邪跟着季度退了出來，經過幾處大殿，再走過一段空地，來到了一處極為普通的房屋前。
季度指着那處房屋，對着微笑說道：“師弟，我給你安排好了一處房子，你先暫時住在這裏，等與同時入門的弟子開過仙根后，會有人安排你的事宜的。”
季度頓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然後在勿邪耳邊輕輕道：“師弟你不懂門中規矩，若有什麼需要，我會酌情關照你。”
一般新進弟子聽到這裏，肯定對季度的特殊照顧感激萬分，可勿邪早就看破，這間房子哪是季度安排的，他有這種權利還需要去做接引新人入門的瑣事？
“多謝師兄。”
勿邪淡淡說了一聲，就走進房中。
季度看着勿邪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閃，心中疑問大起，怎麼此人表現得這麼平靜，難道把我識破了？
沒有多想，季度自行走去。
一夜無話。
第二rì，新進弟子的開啟仙根大典。
勿邪跟着季度來到了一個廣場，那裏已經排列着九十九名少男少女，一共分成十隊，每隊十人，還有一隊九人，顯然有個位置是勿邪的。
這九十九人，其中有三十名是這三rì內聞名而來的，由此可見，一個門派的名聲有多麼重要。
勿邪的出現頓時讓那三十名少年側目，好奇的打量着他，想看看這些天名聲大震的勿邪有什麼三頭六臂。
可他們很快就失望了，勿邪一身長衫，相貌普通，整個人稍顯瘦弱，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勿邪站到隊伍中，對身邊的目光直接無視，往前看去。
眾人的前方擺放着一塊巨大的玉石，有三人高，兩人寬，橢圓形狀，就像一顆無比巨大的雞蛋。
這塊玉石叫做開仙玉，顧名思義，專為新人開啟仙根。
再前方，階梯上站着三老者，分別是須皆白的大長老，紅衝天的二長老，還有滿頭黑的三長老。
大長老上前一步，微笑道：“我道一仙門傳承自上界仙人，功法高深，法術強大……至今rì已有兩百餘年的光景，你們這一代是第三代弟子。”
眾少年聽得一陣神往，目露激動。
勿邪面無表情，對大長老誇大的言辭充耳不聞。
等大長老把那些場面話說得差不多，眾弟子個個激動不已時，微微一笑，正式開始開啟仙根。
“你們一個個上前把手放在開仙玉上，它會幫你們開啟仙根，同時測出你們的資質。”
“王然，上前。”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緊張萬分，雙目激動，把手放在了開仙玉上。
只見一道綠芒衝進少年體內，然後見到空氣出現一絲絲白sè的靈氣，匯聚成腦袋大小，從少年頭頂緩緩灌入。
仙根的優劣判斷，是靠感受到的靈氣多少來決定，像這少年只能感受到腦袋大小的靈氣，說明其只有末等的資質。
“王然，末等資質。”
大長老目光沒有失望，這些少年的資質如何，早就被他一目了然，之所以當眾測出來，就是為了營造氛圍。
讓那些資質差的少年心有不甘，勤奮修鍊，讓那些資質好些的少年感受到虛榮心的滿足，從而為了長久守住這份榮耀，刻苦修鍊。
一切都為了營造氣氛。
同時也是讓他們在潛移默化中形成高低貴賤的等級之分，這樣容易進行管理。
勿邪自然看穿，所以選擇無視。
連續幾個少年都是末等，這時一個少年上前，頭上的靈氣有一人大小，他頓時無比興奮，待大長老提高了一個聲調叫出下等資質時，少年更是驕傲轉頭，迎着眾人目光站回隊伍。
其他少年見到這幕，心中都暗暗憋着一口氣，想要越其他人，對測試無比期待。
大長老笑容滿面，暗暗點頭，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在接下來的二十幾人中，大部分都是下等和末等的資質，這個結果並不出勿邪所料。
資質共分五等，極佳，上等，中等，下等，末等。
三流門派的大部分弟子都是下等與末等，中等就已少見，上等更是視作珍寶。
“柳煙，中等資質！”大長老忽然提高了音調，看着下方一個二丈大小的靈氣堆激動叫道。
少女轉頭，對着眾人嫣然一笑。
“柳煙，我想收你為徒，不知你可入我一脈。”大長老溫和笑道。
眾少年嘩然。
“中等資質啊！”
“竟然可讓大長老直接收為徒弟，還需要徵求同意，這這……”
“要是我該多好啊，可惜……”
柳煙乖巧一拜，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大長老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柳煙回到隊伍中，一路上笑容如花，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年。
勿邪把大長老的舉止看在眼裏，目中露出不屑，很明顯，這是在做戲，最大化滿足資質優秀的弟子的虛榮心，同時讓其他不如的弟子產生羞愧感。
若是還有中等資質的弟子，就該是二長老或者三長老出現了，他們早就已分配好一切。
又這麼平淡的過去二十多人，終於又出現一個中等資質的弟子，名叫李亮。
做戲自然少不了，入了二長老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