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再起變故
自己現在已經年老體衰,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娃子身上。
劉家村裡一共三百餘口人,跟劉大偉交好的村民一隻手也數的過來,想要從中排查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思來想去,兩個人都把目標鎖定在了村裏的同為光棍的劉年身上。
如果劉年真的參與其中那麼他也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厲鬼接下來要殺的就是他了!
“你去幹嘛?”
看到劉志強拿着自己的外套就要衝出去,立刻將其攔了下來。
雖然劉勝興已經將近八十了,但是身體卻沒有隨着年齡的增長而變得佝僂。一米七八的個子也就比劉志強矮了半頭。
“我去看看年叔,如果他真要是殺了人,我一定會讓他投案自首的。”看着劉勝興橫在自己面前,劉志強心中也是焦急萬分。但劉勝興右手就是死死的抓着門框,不讓他前進半分。
“娃子,你現在去能咋滴,不照樣是沒點用嘛?”,那女鬼已經逐漸變成真正的紅衣厲鬼了,哪怕去了恐怕也是一個多增一個枉死的冤魂罷了。
“可是我不去,怎麼知道年叔到底殺沒殺人啊,再說了我有槍,”劉志強一隻手拉開毛衣,露出了腰間黑漆漆的一把54手槍。但是槍能不能降鬼,劉勝興就不知道了。
“娃子,你別猴急嘛,你先聽大伯說完。”
雖然正面硬鋼不過女鬼,但是劉志強卻忽略了最重要一點就是女鬼的屍體還在。
只要控制住了女鬼的屍身,那麼就有可能有了取勝的把握。
待厲鬼將其所有仇人殺死後,她的戾氣會更加暴虐,因為沒有了行動的目標,那麼她將會把矛頭對準所有人,到那時侯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與其現在亂猜,不如你現在去縣裏一趟看下那女孩的屍體。”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恐怕屍體已經被他們家人領走了。”女孩又不是無人認領的屍體怎麼還會一直放在停屍間中。
可這又是現在唯一能解決的辦法了,如果再不想想對策恐怕就晚了。
“不如你打電話問問,事情總有個萬一。”劉勝興不死心,又繼續說到,
他這人從小就有個習慣,那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從來不會放過!
“那好吧。”
聽到大伯的話,劉志強也同意了,朝着那個熟悉的號碼便播了出去,鈴聲響了許久,就當叔侄二人以為無人接聽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爽朗的聲音。
“怎麼了,強子?”
“張局,那個女生的屍體被其親屬領走了嘛?”此刻劉志強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所以便直奔了主題。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有頭緒了。”
談起頭緒,劉志強心中一陣苦笑,如果我說了您也不一定信啊。
“沒有,我就是問問。”
劉勝興給志強使了個眼神。讓他注意下自己的情緒,不要那麼太激動化。
“沒有呢,死者家屬並沒有把屍體領回去,而是放在停屍櫃裏。”
“因為那女孩是被姦殺,死者父母希望能夠將兇手繩之以法后再將其安葬。”
聽到女孩的身體並沒有火化,兩人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
“但是。”
張局端坐在辦公桌前,手中的鋼筆不斷敲擊着桌面,不時的還把鋼筆在手指間轉上一圈。看着擺放在面前的檔案,平時豪爽的張局在此刻表情也變的異常嚴肅起來。
“還記得那個一開始的我說的強姦犯嘛?”
“嗯嗯,怎麼了?”劉志強當然記得,如果不是這個出租車司機起了歹心,這個花季少女又怎麼會死。如果讓我見到這名人渣,老子非得揍死他!
張局本名張連緒,四十歲的他在清平縣局長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十年之久了,偵破了數百場案件可謂身經百戰。但這一次的案件卻讓他覺得有些蹊蹺。
“犯人已經在牢裏用筆穿喉自殺了。”
看着桌子上犯人的檔案,張連緒怎麼也想不到犯人會用一隻碳素筆結束自己的生命,而逃避法律的制裁!
強姦罪在法律上並不會被判處死刑,最多會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什麼時候?”這一次志強沒有情緒波動,而是平淡的說了出來,這個結果並沒有超出他的預想。
“今天下午。”
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對於犯人的死兩個人都抱着不同的想法。
因為犯人是單獨關在一間牢房之中,所以並沒有人能夠阻止犯人自殺,當有人發現他時,犯人早就死在牆角里了。
更為詭異的是,犯人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着房頂,彷彿死前受過巨大的刺激一般,聽看守所的同志講,犯人曾不止一次的說自己在門口看到了被強姦的女孩,同志一直以為是犯人心中悔恨害了女孩便沒有去管他。
到了中午十二點,大家都去外邊吃飯了,也就小孟自己留在局裏。
於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局裏只剩下小孟一個人,也沒見有什麼人來報案,再說了有人進來小孟也會有所察覺。
恍惚之間,小孟的餘光撇到了一個虛晃的人影。這立刻引起了小孟的警覺,右手迅速的摸住了腰間的配槍。
“誰在哪裏?”
空蕩蕩的走廊里迴響着小孟響亮的聲音,看着那寂靜的走廊,小孟越想越不對勁,那人影去的方向正是拘留牢房的方向,而拘留牢房之中也只有那一名強姦犯。
“難不成?”
小孟沒有多想,放下自己的手機便朝着裏面走去,可剛踏進走廊他就感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透過那層金屬鐵窗,小孟看到了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掉的恐怖場景。
犯人倚靠在水泥牆壁上,鮮紅的血液正從傷口中不斷的流了出來,因為那根碳素筆直插透了喉結,犯人已經救不回來了。
但是作為一名警察,他還是趕緊的打開了鐵門。
踏進牢房的一瞬間,小孟就看到了從屍體像外不斷擴散的鮮血。雖然是一名警察,但是小孟還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屍體。不免腹中感覺到一股噁心,因為恐懼險些吐了出來。
順着犯人那極度恐懼的雙眼,小孟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本以為會看到什麼恐怖東西,但是那空曠的牆面上什麼都沒有。
“強子,這件案子有些詭異了。”
如果是畏罪自殺,但是為何犯人臨死時這麼恐懼,彷彿是因為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迫使他自殺。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個個疙瘩一樣死死的壓在張局的腦子中,不斷的讓他回想起來。
“我知道了,張局,那我抓緊處理這個案子,我也已經給曉媛聯繫上了。”
志強掛斷了電話,事情越來越緊迫了,他現在必須做出行動了。
“大伯,我該怎麼做?”
雖然女孩靈魂已經變成了厲鬼,但是她的肉身還在,只要能將肉身控制住,便可限制其行動,將其固定在肉身範圍之內,但是怎麼消滅卻讓大伯犯了難。
這樣做也算不上消滅,連封印都算不上,雖然能保護的了村子,可是那停屍間乃至醫院都成了大凶之地。
“這樣不太好吧。”
雖然保住了村裡人的性命,可是醫院又是個人員密集的地方,這不是又害了其他人。人死之後變成的厲鬼大多喪失了對親人的記憶,當女孩的父母領走女孩屍體的時候,恐怕也會遭到那女鬼的侵害!
“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看來也只能尋求那個人幫助了!”
劉勝興摸着自己的老煙槍,思緒又回到了多年前。
“哎,希望那老傢伙沒有死吧!”
“大伯,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劉志強問道。
“唉,那是一個老故人了!”劉勝興手握着煙桿,另一頭的煙嘴已經被他放進了嘴裏。
提起那位老故人,自己可是比他差遠了!
“志強啊,你能不能先聽大伯給你講一個故事啊!”
劉志強點了點頭,望着面前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劉志強心裏明白,這位老人一定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
劉大伯手握煙桿,咬着煙嘴猛抽了一口煙絲,表情顯得格外的享受。隨着嘴中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劉大伯要開始講述他那段已經塵埋數十載的往事了!
“這段往事差不多已經有七十年了!”
“我再不說,怕不是要爛在肚子裏帶到墳墓嘍!”
劉勝興訕訕一笑,露出了嘴裏那為數不多的老黃牙。儘管臉上還帶着些許笑容,可雙眼中卻透露着一絲落寞。
這件事已經埋藏在他心中數十載了,每每想起,心裏還是無比的感慨。
那時的農村普遍的貧窮和落後也不像現在這麼富裕,有的甚至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
當時在劉大爺附近的一個村子裏有一家地主,隨着席捲華夏‘打土豪、分田地’的口號,這地主家可就遭了秧,一家子十六口人整整齊齊的吃了子彈!
這家大地主姓李,是大槐樹村裡唯一的外姓人。這李地主家的老爺子在建國前三個月去世了,他也多虧死的早,不然的話,怕不是也得被拉出去斃了。話說,李地主這個人特別的孝順,他老爹去世時,可謂是風光大葬,還陪葬了不少值錢寶貝。若不是當時的政策不允許,抄家時差點連李老爺子的墓都給他掘嘍!
這一天,劉大伯一家正聚在一起吃飯,因為那時窮,吃的也都是從地里挖的野菜,喝的糊糊配着窩窩頭。
“唉,想當初李老爺子下葬可是陪葬了不少好寶貝啊!”
“若是把裏面的東西讓附近幾個村的人分了,能得不少錢吧?”劉父開口說道。
劉大伯一家世代貧農,往上翻幾輩也都是這都是兩字,這好不容易能夠翻身了,當然也想趁機撈點錢,改善生活!
“混賬!”
劉父的話剛剛說完,他爺爺立刻就不樂意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狗日的,掘人墳墓那是人能幹的事嘛?”
“那天,李地主一家十六口在小西坡並排被槍斃的事你忘了?”
提到這裏,劉父馬上不吭聲了,嚇得連忙往嘴裏扒拉了幾口糊糊,說到槍斃,那天他也去了!
那一日,小西坡可謂是人滿為患,一眼望去烏泱泱的全是人。李地主一家哭的那叫一個慘,老老少少背縛雙手掛着牌子跪成一排。隨着領頭男人的一聲口令,槍聲響起,那鐵嘎達就像打進了豆腐里一樣,十幾個腦袋瞬間就開了花,齊齊的倒在血泊里。到最後,地主一家連個收屍的都沒有,裹上席子挖個坑就地掩埋了。
鄰村裡傳言,當白天有人從那裏經過,還總能聽到冤魂哭哭啼啼的聲音。
“你就不怕地主一家的冤魂纏上你?”
那時,低層人民普遍都沒有什麼文化,思想還是十分的禁錮和迷信!
劉大伯一口口往嘴裏扒拉着稀粥,這老子訓兒子的話,他沒怎麼記住,倒是記住了兩個字,‘寶貝!’
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孕育而生了。
在農村,那時候的晚上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當月亮還未爬上枝梢,這各家各戶便以早早的歇息了!
這時,藉著月色,劉大伯行動了。劉大伯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他趴在窗頭,等看到父親,爺爺的屋裏的燈滅了,便準備行動了。
當時的農村,各家各戶還都是低矮的土牆,對於一個半拉大的孩子而言,只要是手腳利索,翻出去很容易。只聽咣當一聲,從一家農院的土牆中扔出來一把鋤頭。隨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個小腦袋從牆后探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劉大爺。劉大爺往四周張望了一眼,在確定周圍沒有吃飽了沒事幹的閑漢還在村裡閑逛時,便迅速的跳下土牆,抗起地上的鋤頭就朝着小西坡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