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好凶哦
其實真相根本就沒有那麼玄乎。
她那位便宜爹爹早年便喜歡流連花叢傷了身子,子嗣艱難,就算是懷上也留不下來,她那位早逝的娘親也算是陰差陽錯懷了身子。
至於那外室,也是多年只有一女。
不過坊間傳言的卻是,大夫人不滿夫君花心,在產女之後便給那些姨娘下了葯,這些流言蜚語給了她沉重打擊,生女不久之後便抑鬱而終了。
不過現下,倒是不妨礙花顏汐拿來利用一番。
果然,管家猶豫再三之後便開了口:「你想知道什麼。」
花顏汐徑直問道:「換嫁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管家頓了頓便道:「三個月前,聖旨剛下,七皇子妃,嗷......」
管家話還沒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花顏汐直接抬手在他腹部重擊了一拳,痛的他冷汗都憋了出來。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她算是什麼七皇妃,不過是個鳩佔鵲巢的偷兒罷了。」花顏汐不屑地道。
七皇子妃?
這個頭銜,她看不上,卻也不打算讓那女人如此輕易得到。
「是那個花韻兒找到我,說要跟我做筆交易,讓我在大婚當日開門把你迎進來,說你知道真相之後肯定會自盡,到時候配合她的人把你的屍體扔掉做出是五皇子發病所為,將所有事情推到五皇子身上,她給了我一萬兩,現在還壓在我床榻下的地磚里。」管家一邊吸氣一邊快速說道。
「這件事中,就沒有你家主子的手筆?」
「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答應她開門,之後的事情都是她的人做,其他都與我無關,你放過我吧。」管家哀求道。
「將你說的話都寫下來,簽字畫押。」花顏汐甩給他一套紙筆,將他的手鬆了綁。
管家的雙手才一解開束縛,舉拳便朝着花顏汐面門呼來。
然而還沒碰到花顏汐一根毫毛便聽的「咔嗒」一聲,管家的手臂已經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掛在身上。
那痛感令他恨不得原地昏死過去。
花顏汐甩甩手:「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我可是從五歲起便開始組裝人體骨骼的,哦,也就是你們說的,死人骨頭。」
花顏汐說的輕鬆,管家卻是感覺四肢百骸都開始發涼,只覺得整個柴房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那美的不似真人的女人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惡鬼。
是了,惡鬼,若不是惡鬼,又怎麼可能明明死了還能活過來。
管家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個激靈,當即不敢再作妖,跪地求饒。
也沒看清那女人是用了什麼手法,只輕輕一扭,那他手臂便完好如初,除了有些酸麻之外竟沒了那身痛感。
管家不敢再耽擱,立即開始提筆寫字,生怕再晚一瞬又要吃苦頭。
寫好籤字畫押之後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花顏汐:「我已經都照你說的辦了,這下能放過我了嗎?」
「等着吧,等我把之情處理完再來找你,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給你個忠告,我從來不說大話。」花顏汐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說完之後便離開了柴房。
管家看着花顏汐離去的背影,滿是驚恐。
花韻兒不是說這個女人極好拿捏的嗎,怎麼會是這麼一副夜叉像。
那個女人,竟然敢騙她!
花顏汐背着手剛從柴房出來便感覺到背後有人偷襲,本能就要出手,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下意識收回了手。
不等回頭,便有人自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一顆頭靠在了她的肩上,將她罩得嚴嚴實實。
「顏顏,你怎麼在裏面呆了那麼長時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軟軟糯糯的男聲夾雜着委屈地道。
花顏汐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夜逸白的額頭將他的頭撐起,不冷不熱地道:「別挨着我,熱。」
「不會啊,顏顏身上涼呼呼又香香軟軟的,抱起來可舒服了。」夜逸白不滿地扭着頭,不管不顧又要將頭搭過來。
花顏汐略微錯開身子,與夜逸白呈四十五度角,開口道:「我熱。」
她不喜與人過於接觸,像是這樣接近零距離跟是從未有過。
她曾墮於黑暗,身處的地方更危機四伏,任何靠近的東西都能夠輕易要了她的命。
夜逸白聽她說熱,果然鬆開了花顏汐的腰,站在離她只有一步的地方,開始揚起廣袖上下擺動。
那模樣,像極了一直試圖學飛翔的傻鳥。
花顏汐失笑,因為想起過往而冷冽的語氣也稍微和緩了下來:「你這是做什麼?」
「顏顏不是說熱嗎?我給顏顏扇風呢,有沒有好一點?」夜逸白答得認真,雙手仍舊不知疲倦地扇動着。
花顏汐將他的兩隻手拉住,按下。
「不用了。」
夜逸白卻只當她是覺得沒用,皺緊了眉心,連着眼睛都眯了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花顏汐見狀便有些為難,她是不是傷了他的心?
算了,她跟個傻子計較些什麼。
正準備張口,突然,一陣涼風便迎着她呼了過來,花顏汐徹底懵了。
那風又連着吹來好幾下,還偶爾夾雜着一二零星的水漬,輕盈地落在她的鼻尖,在風再度吹起時才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好一會,夜逸白腮幫子都鼓酸了,這才興緻勃勃地邀功:「顏顏,這樣有沒有涼快一點,要不要我再吹幾下,我還可以的。」
說著便作勢又要做「人體鼓風機。」
花顏汐連忙捂住他的嘴:「我不熱了!」
「唔唔唔唔。」被捂住嘴的夜逸白想說話都說不出來,着急得直眨眼。
花顏汐警告道:「你別吹了,再吹我就揍你,聽到沒。」
她真是敗給這個小傻子了,怎麼能傻得這麼可愛。
夜逸白連連點頭。
花顏汐這才鬆開了他。
便見夜逸白嘴巴一癟,委屈巴巴地道:「顏顏,你好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