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法事僧
少林寺山路之中，十幾名僧人背着法器木魚，向山下走去。
“虛竹啊，這一次是你第一次下山，多看看師叔們與為師是怎麼做得，積累一點江湖經驗......”
慧輪滔滔不絕的說著，葉無心神情恭敬，默默的記下一切。
廟中有人好辦事，在他的語言暗示之下，玄慈直接將他調到了法事隊伍里，美其名曰增長江湖經驗。
得益於此，他才能正是下山，去往少林山下增加閱歷，見識一下真正的江湖。
除此之外，玄慈還塞給他一堆傷葯，以備不時之需。
少林寺除了在江湖之中頗有盛名之外，法事方面也頗受少室山附近諸多地主豪紳歡迎。
此次他們出行，就是為了給幾十里之外的一家員外做法事。
幾十里山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行人走了三天之後這才匆匆趕到那個叫錦山鎮的地界。
頭一次見到鎮子，葉無心也免不了東張西望一番。
青石磚的小路之上，形形色色，人來人往，趕向不遠處的鎮子。
叫賣聲、吆喝聲、嬉鬧聲、喝彩聲...，古舊的小鎮顯得無比熱鬧繁榮。
鼻子輕嗅，空氣之中瀰漫著各式各樣的香氣。
美酒、烙餅、油炸果子...還有令他留戀的肉香。
不少女子拋頭露面，嬉戲玩鬧，出來閑逛的少女們更是嬌笑連連。
隊伍之中，一眾虛字輩小和尚頭次出山，見到這一幕更是頗為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個個的都變成什麼樣子！你們是少林的僧人，牢記戒律，阿彌陀佛。”
另一位帶隊的慧字輩武僧慧覺出言呵斥之後，看向葉無心的目光頗為滿意。
“看看你們虛竹師弟，這才是少林僧應有之氣度。”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葉無心神情淡然，無喜無悲。
口中默誦法華經，彷彿眼前一切對其沒有絲毫誘惑，隱隱有道高僧之氣象。
【來自虛華的情緒點+10】
【來自慧輪的情緒點+5】
【來自慧覺的情緒點+3】
...
一段小插曲過後，一眾僧人進入古鎮之中。
一路上，不少人見着他們這一行人指指點點，更是有不少女子捂嘴偷笑，令幾個虛字輩小僧不知所措。
除了葉無心之外，他正忙着看自己的收益，沒時間搭理那些笑話他的人。
錦山鎮邊緣，白牆黑瓦數間大屋聳立，宅邸門前懸挂着白底黑字的燈籠。
“嗯，就是這裏了。”
慧輪敲響大門，等待宅內之人開門。
這件事本該由虛竹代勞，只不過慧輪擔心宅內人看到他害怕，這才由他這個做師傅的親自出馬。
片刻之後，一個僕役打扮的家丁打開大門，看到一眾僧人之後面露恍然之色。
“原來是少林寺的高僧來了，諸位請入院稍等，我去稟告老爺。”
不多時，一名富態老者匆匆趕來，眼圈仍舊微微泛紅。
“諸位少林高僧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在下姓林。”
“林員外客氣客氣，不知逝者是...”
提及逝者，林員外面露悲苦之色，語氣低沉的回答道。
“是家母，她老人家一生吃齋念佛，所以在下才特意請諸位高僧為她老人家準備法事。”
慧輪雙手合十，出言安慰道。
“林施主一片孝心，令堂在佛國凈土得知，
自會保佑子孫後代福源綿長。”
“在下已經讓人準備齋飯，這幾日就麻煩幾位高僧了，請。”
在林員外的帶領下，一眾僧人來到林府的廂房之內住下，等到完成這場長達七日的法事之後，然後再返回寺內。
緊靠河邊的廂房之中，葉無心推開窗戶，任由陽光照進室內。
‘明玉功需日月之精華，光有月光可不行。’
盤膝端坐，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逐漸籠罩在他的四肢百骸。
吐納之間，內力已於體內運行一周天之數。
徒然，他感覺到有一道陌生的視線窺探於他，待其睜眼之後，原本的感覺卻又詭異的消失了。
‘錯覺？不對，絕對是有人在暗中窺探，究竟是誰呢？’
內功運行期間會增強自身五感，明玉功這種移花宮不傳秘籍自然也有種種神異之處。
他們這一行人之中大半是第一次出寺的小僧，他也從未聽說過慧輪等慧子輩武僧有什麼仇人。
既然不是少林寺的禍端，那就是這林家員外的恩怨了。
‘有趣，做場法事都能遇到這種事情，難不成虛竹的主角光環起作用了？’
洒脫一笑，葉無心再度盤膝端坐，珍惜每一絲修鍊內功的時機。
..........
深夜，陰雨綿綿。
昏暗的深夜之中，一陣細瑣的聲響混入風雨，清晰的傳入葉無心的耳中。
暗運內功壓低腳步聲，他悄悄伏在門邊，自縫隙窺探。
只見，一名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悄悄溜進林家后宅，-從他的形跡上看，貌似在尋找什麼。
猶豫片刻，葉無心並沒有選擇跟上去。
雖然他的內力不弱，但比起那個黑衣人的輕功可就差了不知多少了。
槍打出頭鳥，這件事還是交給領隊的慧字輩武僧去做的好，他可沒心情去招惹對手。
況且，他一個和尚若是讓人發現深夜闖入別人家后宅，那可就不妙了。
‘短板太多，儘快補足才是正事，我需要一門廝殺時能用到的騰挪身法。’
......
豎日清晨，林府後宅忽然傳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慧覺慧輪二人聽到之後迅速向後宅趕去，虛字輩眾人也急忙跟在二人身後，闖進了林家后宅。
定睛一看，原本整潔的后宅十分凌亂，似是被強梁洗劫過了一樣。
林員外的女兒在一旁哭哭啼啼，清秀的臉上梨花帶雨。
林員外的老婆潑辣的指着他的鼻子罵，言辭的激烈程度堪比市井無賴。
“老娘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想辦法解決，老娘就帶着女兒回娘家！...”
一眾僧人見此，默默的退了出去，神情頗為無奈。
慧輪悄悄湊到葉無心的身邊，語氣無奈的說道。
“徒兒，看到了吧，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還是當和尚遠離世俗的好。”
許久之後，林員外表情尷尬的向眾多僧人連連道歉。
直到慧覺問起原因之時，林員外這才表情古怪地回答道。
“實不相瞞，其實這棟宅子，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