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前往晉西
我跟着趙穩定下了樓,看到樓下整齊的停好了五輛黑色紅旗轎車,和趙穩定坐上了第一輛,劉宏和小靜坐在前面,趙穩定和我坐在後面。
車一直開了將近八個小時,傍晚終於到了目的地,車停到了一家小餐館前,算上趙穩定我們正好二十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去,小餐館一下就被我們擠滿了。
無精打采倚在吧枱的老闆看到我們,熱情地把我們分別請進了三間包間,我跟着趙穩定走進了其中一間,門一打開我看到裏面原本就坐着兩人,見我們來了,他們也站了起來。
其中一人看起來五十多歲,體型微胖,個兒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絲綢唐裝,一手拄着一根似金似木看不出材質的手杖,另一隻手中把玩着一個雞蛋大的圓形紅色玉石。
另一人是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僧人,身着一身黃色的僧袍,這僧袍像是已經穿過多年,洗的有些發白了。
趙穩定面對二人都很尊重,一一作揖行禮,說道:“亢掌柜、清輝大師,這次可要辛苦二位了。”
二人相視一笑,一同向趙穩定還禮,客套的說道:“趙隊長你太過客氣了。”
幾人客套一番后,我們便隨着趙穩定一起坐下了。
小靜在一旁小聲對我介紹道:“亢掌柜,全名叫亢俊閑,祖上從明清時期就富甲一方,他從小就對修行之事感興趣而且頗有天分,先後拜了好幾個高師,雖然所修比較駁雜,但修為卻很高深。至於清輝大師,是五台山上的高僧,大半輩子都在鑽研佛法,修為比亢掌柜只高不低。他們兩個都是咱們局的編外人員。”
我對於飯桌上的客套不感興趣,反而有些好奇這個編外人員的概念。
小靜繼續給我解釋道:“江湖上有很多修行、品德都很高的人,因為某些原因,可能並不願意加入朝堂之中受到管束,我們局就會聘請他們作為編外人員。如果他們所在的地區有人作惡,局裏就會找他們協助,同樣如果他們遇到了什麼困難,也可以向局裏尋求幫助。”
我有些不明白,小聲問道:“修行者大多是自由自在慣了的,成為編外人員,雖然不算進入朝堂之中,但如果一有需要就去找他們,那豈不是和進入朝堂也沒了什麼區別不是。”我說的很隱晦,如果朝堂想的話,有什麼危險的任務大可讓這些編外人員擋在前面。
小靜笑着說:“其實成為編外人員更多只是個名義,局裏一般也不會讓他們參與辦案,況且他們也是可以拒絕的。這兩人都和趙隊有些淵源,這次趙隊又沒向上面彙報,擔心高手不夠,才靠着私交請他們來助拳。”這下我就明白了,這就和武俠小說之中的站隊很是相似。
菜很快就上齊了,雖不是特別精緻,但都十分美味,只不過因為我們這桌有清輝大師在,所以是全素齋。
因為從一大早就開始趕路了,路上也沒有吃飯,我們每個人都餓的不行,一頓風捲殘雲過後,才在趙穩定的帶領下再次出發。
出了門才知道這家小餐館也是亢掌柜家的產業,剛剛還昏昏欲睡的老闆,見我們吃完飯轉眼就化身成為亢掌柜的司機,開着一輛十分昂貴的邁巴赫拉着亢掌柜和清輝大師在後面跟着我們車隊。
車輛一直開到一個山溝前,因為道路崎嶇,無法再往裏開了,我們開始下車步行。走在泥濘的小路上,看到趙穩定拿出一副地圖與亢掌柜和清輝大師商議着計劃,我看了一眼手機,從進山溝開始就沒有信號了。
計劃的差不多了,在趙穩定的安排下,我們分為三個小組,亢掌柜和清輝大師各自帶領六人和我們分開了。剩下包括我、小靜和劉宏在內的七個人則跟着趙穩定快速前進。
太陽的餘輝快要消散時,我們才走到了一處紅磚砌成的圍牆外,圍牆擋住視野,看不到裏面的情況,趙穩定小聲的對着小靜說:“你和劉宏進去查看一下。”
看着這兩米多高,頂端還鋪滿玻璃碴的圍牆,就在我考慮怎麼進去的時候,這兩人快速跑了起來,如履平地一樣踩在牆面上借力,在要到頂端時,翻了一個空翻穩穩的落在牆的裏面,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看着兩人矯健的身影,我不由的心中升起一絲羨慕。經過這一個月的靜養修鍊,我終於能引導炁蘊至周身,雖然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身體素質也比之前更好一些,但相較與這些自幼修行多年的人,還是差的太遠了。
他們進去后大概三分鐘,牆裏傳來幾聲細小的蹬牆聲,這兩人又翻了出來,小靜低聲說:“裏面是一處廢棄磚窯,已經沒有人了,但留下了很多人生活的痕迹。”
趙穩定點點頭,帶着我們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大概五分鐘后,又一處紅磚圍牆映入眼帘,我們壓低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還沒等走到圍牆下,就聽到了裏面鞭子抽打的呼嘯聲和人的哀嚎。
這次沒等趙穩定發話,小靜和劉宏就箭步翻身進了圍牆內,看到他們兩人進入圍牆后,我們沿着牆邊尋找入口,不一會就找到了圍牆的大門。大門外的兩邊各有一個看守,他們身邊還各放着一個鐵籠,裏面關着狼狗,一隻趴在籠子裏好像在睡覺,另外一隻正流着口水在鐵籠里轉來轉去。
趙穩定小聲安排我們躲在角落裏,安靜的等待着。突然,趙穩定好像看到了什麼,帶着我們急速向大門衝去,就在我們衝到大門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那隻轉來轉去的狼狗,聽到了我們的聲音,剛要吠叫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時有兩人從隊伍中猛地加快速度,各自沖向一個看守,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就將他們打暈了。
小靜也從圍牆內走了過來,幫我們把大門打開,“裏面也是個磚窯,大概有六七十個工人,大多都是被拐賣坑騙過來的,還有一部分智力有些問題的殘疾人是被直接綁了過來的。”她一面向趙穩定彙報,一面帶着我們向裏面走。說到這些人的凄慘,甚至在一旁默默的擦了一下眼淚。
而當我實際看到裏面的情況,也同樣覺得觸目驚心,我怎麼也想像不到在現代社會還會有這樣的場景,那些所謂的工人,每一個都黝黑瘦弱,身上幾乎沒有蔽體的衣服,最多就是零星掛着幾個布條,赤腳走在到處都是碎磚渣的土地上,身上到處佈滿被鞭子抽打過後留下的傷口,背上還有很多燙傷的痕迹。
趙穩定畢竟是領導,眼光更獨到一些,安排了兩個人保護和安撫這些工人,帶着我們向一處工棚走去。
剛剛走到工棚外,我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工棚的門上還貼着一張符籙,上面的紅字並不是硃砂的正紅色,而是一種從內滲出的暗紅色。
劉宏冷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難道是有人在吸取這些工人的怨氣?”
小靜點頭,“沒錯,只是不知道是用這些怨氣做什麼。”
“他們在養屍,小心。”趙穩定的聲音低沉有力,我聞着惡臭,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這讓我回想起了廢棄商場之中的那幾具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