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引
“有意思。”谷渺不禁有些歡喜,如同祈門村的村落可不多了,再加上網上流傳的言論,讓他更能確定祈門村定不簡單,說不定還真有鬼魅之類的東西。
“如果有厲鬼甚至比肩魙的東西在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雖然機會就擺在眼前,谷渺也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應該如何應對。
“我有些時間沒對付過類比魙的東西了,萬一那裏真有那就要費些力氣了”谷渺嘴裏說著眼睛落到了那個葫蘆身上。
谷渺將那個倒入餘燼的葫蘆拿起,仔細端詳,葫蘆葫身上刻着精緻的祥雲圖案九爻圍着底部紋了一圈,陰陽魚半開各在葫前葫后。
“如有危險,只能看你了。”
說著將它放回桌上,一剎間葫蘆貌似有回應,輕輕晃動了一下。
……
晌午而過,谷渺穿上便裝將銅錢擺好又在鎖門前將堂內所有角落散着糯米,並在窗上以硃砂畫上符咒,背上包離開爻鬿堂。
谷渺不緊不慢走出街道,走到涌賀路的一條人流較少的分路,伸手攔下輛出租車。
“我去長衢市。”谷渺說完后司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彷彿在說:這是個二楞子吧?這麼遠的路怕是人沒送到天先黑了。
谷渺似乎看出了司機的想法
“錢我付雙倍,一切意外費用我自己出,送到就好。”
司機連忙下車將谷渺如大爺般請進車裏,並一個勁賠不是,但臉上洋溢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他。
出租車開着,時間慢慢流逝,當谷渺看到乾詠塔被甩在身後時就意味着他已經離開婺寧進入長衢,許久未來過長衢的他發現幾年過去,這裏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變。
眼見已經進入長衢司機才開口問:“小夥子,去長衢的哪啊?”
“南郊,師傅。”
“南郊?小夥子,這都快天黑了,別去哪兒了,那不太安全。”
“為啥啊?師傅?”谷渺見眼前的司機大叔似乎對南郊有些了解便想問問。
“唉呀,我看你給我雙信價格我就告訴你好了,那地可不幹凈,我勸你少去!”司機的語氣里夾雜着些許恐懼,他似乎對那地方很忌憚。
“什麼不幹凈啊?我看那地連樂園都快建起來了。”谷渺裝着反駁試想套出司機的話。
司機一方面是谷渺願付他雙倍錢,另一方面是怕谷渺一出事警察找上他來,所以很順着就被套出話。
“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同事因為想多掙些錢,就經常開到半夜,有一回載個乘客送到南郊附近,結果他要出來時不知怎麼著左拐右拐的就進了深山,結果你猜着他遇見什麼了。”
司機這般提問在谷渺眼裏無非是明知故問。
“鬼?”
“哪止啊!他遇的比鬼還可怕,說是繞了半天楞及繞出去,就想打電話求助,結果一開手機,啪一聲,車就熄火了連打幾次都打不着!”
“這有什麼可怕的?”
“唉!聽我說,南郊那可是未開發區,我們常說的公路那大多都是寬些的山路而已,我那同事正慌呢,就看着遠處林中有個人樣的東西,他還想着是護林員,就打了燈往那照。”
“哦~往那照啊。”谷渺表情似笑非笑,頓了一會兒又似幾分漫不經心的說:“我好像知到結果了。”
但那眼底是藏不住的開心,司機雖然發現了但抱着不與未經歷過的人一般見識的心態繼續說:
“就他剛往那兒打燈,還沒等那玩意反應,
他現發現不對了,那東西一身渾白,而且左右晃動,他燈往那一打晃得更厲害了而且往他那走。
“當時那可給他慌得,就想打開車門逃走,剛才一點那東西就到車旁了,啪的一聲火又能打着了,透過車內的光他可算是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那東西趴在車的擋風玻璃上,臉很長慘白如雪,嘴巴大張着被什麼東西剪開到耳根,雙眼被挖出來一樣只有兩個空洞的眼眶。”
司機顫顫地說著,彷彿見過一般,眼裏有藏不住的恐懼。
後座的谷渺一點也不關心那個司機的生死,心裏一直在想剛才講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那同事嚇得打上火就一腳油門下去撞壞了旁邊的護欄,人也昏過去了,第二天就被尋山的護林員發現。”
“哦~”谷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心裏不禁念叨:什麼東西這麼凶?
二人交談間,太陽已經落下山來,山頭的另一邊卻不見皓月,只是烏黑雲遮天,司機打開車燈在一片燈火的市區邊飛馳而過直至南郊一片小鎮處。
“在這下車吧,師傅。”
車順當停在小鎮一處超市門口,谷渺付完錢后就下車,剛想回頭囑咐那司機小心點,就只見那司機一腳油門將車駛離小鎮,直奔市區,只剩谷渺一人獃獃的站在路邊半晌才擠出一句:“有這麼可怕么?”
谷渺聳了聳肩,拿出手機打開導航輸入祈門村,給出的定位卻是千里之外的華北,谷渺眉頭緊鎖,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背包,有些自嘲道:“果然不行,要是我能有一個專門應付此事的手機就好了。”
谷渺在小鎮中找了處寂靜的小巷從包里取出一小疊黃紙,並抽出兩張將從舊報紙上剪下的寫着祈門村的字條夾在中間,折成一隻千紙鶴。
將紙鶴放在掌中,將剩於的黃紙散向空中嘴上念了句不知甚麼法咒,黃紙漫天飄蕩,快些落地時盡皆燃起,化作灰燼,許些隨風散去,餘燼粘於紙鶴上,便見那紙鶴揮起羽翼向巷中飛去,谷渺隨着紙鶴一同走入在巷中。
……
未至夜半,谷渺便已隨紙鶴進入南郊深山中,由於幼時父母傳道授業時反覆的訓練,谷渺在夜中的視力於貓無二,甚至有時看得比早上還清楚。
谷渺向山林中前行,時不時有夜鶯啼鳴,山狼呼嘯,漫漫叢山之中一片死寂,月光打不透黑雲哪怕點點星光都會顯得十分突兀,谷渺卻早已習慣這些,隨即扒開一處灌木,發現其中竟有踩踏的痕迹,而且十分新鮮。
“附近有人!”
谷渺其實早已想到,但是他沒想到會出現這麼早,畢竟他連村子的影子都沒看到,他一時警惕起來,腳步放慢,聲音收輕,嘗試將自已隱藏起來。
再跟着紙鶴再扒開一叢灌木,瞬間一道黑影從裏面竄出來,直撲谷渺!
幾乎是下意識反應,谷渺沒有躲閃,而是一拳!
“啪!”
“唉喲!好痛!”
等谷渺回過神來時,面前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校服,正捂着胸口眼裏一分委屈,兩分怨毒,七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你幹嘛打我?”少年的語氣里充滿委屈,眼角似乎有淚要飛出一般。
“不,不好意思,我以為是什麼逃犯,狼之類的。”谷渺也是真心道歉,也是藉機看清他的樣子。
面前的少年個子一般不矮不高,只是相對谷渺來說(谷渺身高1米85+),面容十分清秀,就算長在女性身上也是個十足的美人,不足的就是被山中灌木藤條弄傷了,顯得很可憐。
“不過你也不對!你這學生半夜跑這種深山野林里來幹嘛?”谷渺裝起凶來,不料這麼一說少年便哭起來。
“唉唉唉!你別哭啊!”谷渺雖然是個事業好手,但在處理這種事方面他像個木頭,可謂毫無精驗,所以少年一哭起來谷渺就有些不知所措。
而少年哭泣着,淚如泉湧般,還小聲的說:“果然,你也會欺負我!”
“別別別!好好說,怎麼了?”谷渺已經將自己本所剩無多的情商壓榨盡了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我就是被他們丟在這的!”
“他們?誰?”
“我,我的同學!”
少年聲嘶力竭,彷彿要把一切不甘與失落趕出身體,而聽着的谷渺心裏也很不舒服。
“還會有這樣的同學,切,敗類!”谷渺嘴上罵著,伸手拍着少年的肩膀。
“沒事的,我會幫你的。”谷渺信誓旦旦地說著,一旁的少年停止了哭泣,抹着淚看着他嘴裏顫顫地說:“真的?”
“真的,不過當我幫你后,你要忘了這件不愉快的事。”
“忘了?我忘不了!那群人天天欺負我沒有家人,沒有依靠!”
“唉,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家人。”
“你…”少年上下打量着谷渺雙手抱着往後退了半步。
“我能收回剛剛說的話么?”怯生生地語氣弄得谷渺心裏直癢,但谷渺此時如情商爆發般:“沒事,我說過是你願。”
“行了別扯了,天這麼黑我送你回家。”谷渺不想再浪費自己不多的情商了,想幹些實際的幫助他。
“我,可我不知道怎麼出去,我是被他們拉來的。”
“嗯,好吧正好我今天來南郊是為了找一個村子,要不我們去那先湊和一晚,明天再帶你回家。”
“好…好。”
少年也沒有辦法如果這荒郊野嶺沒個依靠指不定會怎麼死呢,先和面前這個怪人過一晚才行。
“好啊,沒問題啊,那走啊。”
“對了你叫什麼?”谷渺開口問少年名字,少年猶豫一下回應兩個字:“然笑。”
“好,然笑,我叫谷渺。”
谷渺剛說完就發現好像忘了什麼。
“唉!對了!紙鶴!我紙鶴呢!”
“完了!跟沒了!”
谷渺立馬抓着然笑飛奔向前尋找“失蹤”的紙鶴,當然黃天不負有心人,在一項馬拉松后谷渺終於又跟上了紙鶴,被拉着的然笑後悔跟着他了。
而紙鶴飛在前面沒一會兒,突然停住,隨即自燃起來,餘燼往東邊走,谷渺順眼看去一個古老的村落靜靜座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