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偵查員姜妍
林茜茹回到車裏，開車慢慢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的姜晨回頭笑了笑。
林茜茹朝他搖搖手。
姜晨明白她的意思，始終距離林夕顏和鄧峰那麼點距離，不緊不慢地跟着。
林茜茹一隻手掌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給父親打電話，跟他彙報了妹妹林夕顏的情況，但隱瞞了林夕顏跟男生去酒店開房的細節，覺得還是要給妹妹留點面子。否則林夕顏真跟她吵起來就完了。她可不願意和妹妹徹底鬧翻。
林夕顏還不知道姜晨在背後跟蹤，邊走邊道：“鄧峰，你就是個孬種，我姐打我你怎麼不幫忙呢。”
“對不起夕顏，林總是你親姐，我怎麼能跟她對着干。再說我喜歡你是真的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次你表現不錯，我一定找機會獎賞你。”
“那你還生我的氣？”
“不生氣了。鄧峰，你說我們現在是去學校呢，還是去別處玩玩。”
林夕顏忽然在街邊上停下來，轉身看着鄧峰說話。
尾隨而來的姜晨怕被發現，趕緊抽身躲到了一棵大樹背後。
可是林茜茹無處可逃，連車一起盡收林夕顏的眼底。林茜茹慌了，猛踩油門，呼一聲從她身邊開了過去。
“姐，等等我。”
林夕顏吃驚，以為姐姐生她氣了，拚命追趕上去。
鄧峰瞧見，迅速跟上。姜晨目睹這一幕，愣了一下，拔腿就追。
林茜茹從反光鏡里看見妹妹在背後追她的車，嚇了一跳，把車開到邊上停下來，打開車窗探出頭來看着林夕顏。
林夕顏氣喘吁吁地跑上來說：“姐，你開車送我們去學校吧。鄧峰他爸下午要去學校給他送東西。”
林茜茹這才明白妹妹追她幹什麼了，慢慢鎮定了下來。
“怎麼，現在知道急了。當時為什麼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林夕顏伸手拍打着車門喊：“姐，送送我們嘛。這件事以後跟你解釋。拜託。”
姜晨趕在鄧峰前面追上來，站在旁邊看着她們兩姐妹。隨後鄧峰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
林茜茹：“姜晨，送他們去學校。”
“是，林總。”
姜晨立馬把後座的車門打開，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
林夕顏沖他冷笑一聲，拉鄧峰爬上車去。啪一聲把車門關上。
姜晨撇撇嘴，直接換下了林茜茹。
林茜茹轉到副駕駛位置上把安全帶系好。
姜晨也沒說話，啟動了車子。
.......
來到學校，林茜茹直接去找了林夕顏的班主任。班主任很耐心跟她聊了林夕顏的情況。
林茜茹這才知道，妹妹最近這段時間，經常曠課。幸好學習沒有落下。林茜茹這才放了心。
看看時間不早了，妹妹在課堂上了，覺得可以放心了，便和姜晨回了公司。
會議還在繼續，只是已近尾聲。楊黎人正在做最後講話。
林茜茹沒有敲門進去打攪，直接帶姜晨去了她的辦公室。
給姜晨泡了一杯熱茶。林茜茹發現自己的情緒有點異常。
“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我妹妹不懂事，有什麼衝撞你的地方，你別在意。”
姜晨壞笑，但是目光卻繞過林茜茹落在她旁邊的保險柜上。
“為林總做事就得盡心盡責，鞍前馬後，不然我這個助理就沒用了。”
林茜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在椅子上坐下來，翹腿瞅着姜晨。
發現他的目光在注意保險柜，未免心生警覺。
“你是我的助理沒錯，但我提醒你，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自己很清楚。比如這個保險柜。裏面放的都是公司的絕密文件，一旦丟失其中任何一份，將是集團毀滅性的災難。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有些後悔的姜晨已經看出林茜茹在懷疑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林總教訓得對，身為總經理的助理，一定督促自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決不讓林總失望。”
林茜茹就當他剛才的行為無意，欠身把茶杯放辦公桌上，仰躺在椅子裏嘆了一聲。
“忙到現在，有些累了。幫我按摩一下吧。”
姜晨：“我不會啊林總。”
其實他在梅城某酒業集團學過按摩技術。還是老闆花錢請來的美女按摩師。
清楚地記得，當時那個美女按摩師的技巧一流。在跟按摩師學技術的那段時間裏，他差點上了按摩師的當，成了她的男人。現在回想起來還心裏激蕩，魂飛天外。
林茜茹莞爾一笑，抬眼看着他：“不會我可以教你。”
姜晨：“那，林總。先從那各個部位開始。”
林茜茹伸手摸着肩膀道：“從這開始吧。我教你怎麼恰到好處地用力。”
姜晨詭笑，走到林茜茹背後，雙手搭在了她的香肩上。
林茜茹不禁渾身激靈了一下。見鬼，姜晨的手指給她的感覺怎會如此奇怪呢。
思索之間，林茜茹不禁紅了臉。
可就在此時，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了。
”林總，你的電話。“
姜晨伸手拿來手機交給林茜茹。眼睛掃視了一下來電顯示。竟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茜茹推開姜晨，欠身坐起來接電話。
”老同學，什麼事啊。你們公安局那麼忙，你今天沒任務啊。”
壞了，原來林茜茹有同學在市公安局上班。到底是誰呢？必須搞清楚對方的身份。
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哦，我和師傅在練功房練功。剛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閑着沒事就給你打電話問候一下。林總，要不我們晚上約時間見見面，敘一敘。”
“好的，沒有問題。時間和地點你來定。”
“好，到時候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林茜茹說完掛了電話。
......
市公安局練功房。
刑偵科科長歐洋和徒弟姜妍正在休息。
姜妍是林茜茹的高中同學，曾經還是她最好的閨蜜。高中畢業時她選擇了警校。
林茜茹選擇了美國哈弗大學。從那以後兩人往來的次數和機會就很少了。
直到兩年前紅河酒業集團門口發生了那起車禍，才讓她們有了重逢的機會。
姜妍也參與了那次的車禍調查，由於一直沒有找到肇事逃逸者姜華，心裏非常過意不去。
因為那次車禍的受害人就是林茜茹。林茜茹傷好后被她父親送去國外一家整容機構整容。一年前才回到靖江市。姜妍得知消息後去她家裏探望，才發現原來的林茜茹變成了一副陌生面孔。但林茜茹認識姜妍。
從那時候開始，姜妍經常找機會和林茜茹見面，安慰她，勸她放下心裏的包袱，重新振作起來。林茜茹也經常藉機會跟她打探肇事者姜華是否歸案的情況，發誓要找到姜華以報換臉之仇。
可是每次姜妍總以案情還在偵辦中為由答覆了她。
今晚和林茜茹見面，相信會有所收穫。
歐洋坐在姜妍傍邊的地上，眼睛盯着練功房裏的各種練功器械，道：“小姜。你確定今晚約見林茜茹？”
姜妍伸手把放地上的水杯拿過來，擰開蓋喝了一口道：“師傅，我想好了。今晚約見林茜茹有兩個目的。其一，我想搞清楚她那次車禍有沒有認錯肇事者。其二，我想問問她助理姜晨的一些情況。”
歐洋嗖一聲站起來，面色冷峻地看着自己徒弟，道：“你覺得林總的助理姜晨有問題？”
姜妍：“不是，師傅。其實我也說不好為什麼，總覺得林茜茹的助理姜晨身上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這個秘密到底事什麼，我無從知曉。”
“那就放心去查，但不能讓對方察覺。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師傅。”
姜妍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歐洋沒再說什麼，起身回去拿來兩副拳套。一副扔給徒弟姜妍，一副戴在自己手上。
“來，陪師傅打兩拳。你要明白，找不到肇事者姜華就是我們的奇恥大辱。”
姜妍：“師傅，我忽然覺得姜華有可能和林茜茹一樣，逃逸之後悄悄溜出國整容去了。”
歐洋搖頭：“他沒這個能力。再說他的家庭是些什麼人，我們都了解了。姜華本身也沒幾個積蓄。他逃逸后我們查過他的銀行賬戶，只有不到五千元的存款被我們查封了。哪來的錢去整容。你的這個設想應該不成立。”
“萬一有人或者有什麼組織幫他呢？”
姜妍突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歐洋一愣，覺得徒弟分析的有些道理，立馬摘下手套：“有道理，走，去找領導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