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窮人窟，血濺3尺
今天上午，謝爾在奢華的別墅區訓練了伯爵千金，然而今天下午，謝爾就到了完全相反的地方。
謝爾拿着來自博卡爾幫的紙條，坐在土路的路邊上，謝爾找到一個乾淨到可以坐的地方也是廢了一番心思，唯一慶幸的是謝爾在看到紙條上寫的地點之後已經換了一身舊衣服，不用擔心弄髒。
四處是老舊的茅草屋，還有不少簡易的木棚，衣衫襤褸的人們擠在木棚里，他們的眼神死氣沉沉，只是盯着一個地方發獃。
就在一個城市裏，彷彿兩個不同的世界，如果謝爾沒能還上錢，最後也會變成這樣吧。
謝爾並沒有敢騎着馬過來，怕被人搶。並且只帶了十格里爾，就算被偷了也不用擔心。
正在謝爾看着天發獃，等着博卡爾幫的人來時，五個衣衫襤褸的人漸漸靠近，他們拿着小刀或者木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謝爾。謝爾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只是有一個疑問。
我都這樣了，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我身上有錢。
他們如果再繼續靠近的話，坐着的謝爾會陷入劣勢，謝爾在他們距離有三米左右時，大喝一聲，拔出父親的劍站了起來，擺出架勢。
“到此為止了，你們做什麼的？”
眼前五人雖然停下了，但並沒有被嚇到。
“小少爺，賞我們點錢吧，我們很餓。”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人說。
“我可不是少爺，沒有錢。”
“放屁！你的臉白白凈凈，還穿着鑲着鐵邊的靴子，你說你沒有錢？”另一個拿着長棍的人厲聲喝道。
這……該死，早上為了和貴族見面，洗了個臉，而且……
謝爾看了周圍一圈，沒有人穿着靴子，大多數人甚至沒有鞋穿，即使有鞋，也只是爛木板上綁了個繩子的拖鞋。
“你這把劍，也不錯，最少也值一百個麵包。”另外一人說，順便他舔了一下嘴唇。
領頭的男人詭異地咧着嘴，他繼續向謝爾走了一步，並且伸出了手，他似乎想要直接奪走謝爾手中的劍，就像拿走小孩子手中的危險物品的家長一樣。
“行了，你們不要再靠近了。”謝爾空揮了一下，對着這五個人說到。
領頭的男人停止了步伐，他的眉頭皺出一個“八”字，並瞪着謝爾威脅道：
“告訴你，你只要把錢，靴子，和劍交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行了行了，別叫了，你們不想死人就趕緊走開。”謝爾只是對這幾個人感到煩躁，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想趕緊把他們打發走。
謝爾在競技場被幾個人圍住的事情常有發生，謝爾也習慣了應對，雖然這次是真刀，但是小刀和瘦弱的人，比起木刀和熟練的鬥士，謝爾還是更看得上後者。
“小少爺，別以為你的劍長點我們就怕你！老子幾個可是玩這東西很多年了，不會使的東西，還是老實放下吧。”領頭男人的語氣時而急躁，時而平緩，就像是在威嚇小孩。
謝爾咂了一下嘴，他發現和這些人說什麼都沒用，於是兩手握劍，瞪着他們。
“看來這小子不聽話，哥幾個，咱們上……”
領頭的男人話說到一半，全身猛地一顫，然後轉頭不解地看向自己正在自由落體的右手。
我可懶得聽你說完。
“啊啊啊啊啊——”
領頭的男人用左手按着右臂，慘叫着跪下，看着動脈的鮮紅血液噴射而出。
“你竟然敢！”一個拿着棒子的叫道。
幾個男人瞬間揮着武器圍上來，謝爾單手停住揮來的棒子，然後一劍乾淨地砍下另一人的腦袋，接着一個頂膝讓這個拿棍子的男人跪倒在地。
最後空揮一下，鮮血濺在了正準備動手的兩人的腿上。
兩人震驚地僵了一秒，然後臉色蒼白，向著小巷的深處跑去。
“哎……”
謝爾嘆了口氣，從兜里拿出一塊布擦着劍上的血跡，然後發愁地坐回原處。
這些該怎麼辦呢？
一顆頭顱，還在流血的屍體。
抱着噴血的右臂滾來滾去的人。
痛得失去意識，跪倒在地的人。
這裏是約好集合的地點，沒辦法換位置，要不把這些東西搬到遠處？
“這……我的上帝呀。”
聽到聲音，謝爾轉頭，看到博卡爾的打手基特，帶着十幾個人站在了不遠處的轉角。基本上都是長相兇惡的中年男性。
“呀，基特先生，你好。”
“哦……你好。”
基特苦笑地走了過來，十幾個博卡爾幫的人也跟了過來，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看着地上的這一切。
“你們剛才還擔心這小子不敢砍人，會礙事呢。”基特對那十幾個男人說，十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然後開始打量着謝爾。
“基特先生，我要做什麼呀？”
“啊，比起那個……”基特低頭撿起了掉落的兩把小刀，然後遞給了謝爾。“這刀還能換幾瓶酒喝，別扔這裏。”
“哦，我知道了，謝謝。”謝爾接過兩把小刀。
“謝爾，今天我們是來砍人的。”
“砍人的？”
“驚訝什麼，你已經砍過了。”基特笑了笑，接著說：“窮人窟有幾個新的小幫派口口聲聲說要取代我們，不讓我們的‘老客戶’交錢，今天是來給他們長長見識的，就是一些小混混而已，連正常的武器都沒有，很好解決的。”
啊，是那種常見的幫派衝突呀。
“行吧，我跟你走。”謝爾簡單地回答了一下。
他們打他們的，我就站在旁邊充個人數，白白賺錢，再好不過。
一伙人腰間別著刀劍斧錘，走在這骯髒的小路上。
茅草屋中的女性鎖上了門，木棚裏面站着和坐着的人立刻躺下裝睡，正面走來的行人直接向後轉然後小跑着離開。
謝爾想：要是我看到這一群人也會逃跑的，絕對不想扯上關係……只可惜謝爾已經扯上了不少關係。
一會兒，一伙人走到了窮人窟邊上，靠近普通居民區的一家雜貨店，基特和幾個幫派成員推門走了進去，謝爾緊跟其後，一進去，不多的空間裏已經擠滿了人。
“你們就是博卡爾幫的人嗎？”
一個翹着二郎腿的光頭大鬍子轉向了門口，瞪着基特一行人。
“是，我叫基特，你呢？”
“哈登。”
光頭大鬍子回答，周圍一圈衣衫襤褸拿着武器的人聽到基特這個名字，有明顯的動搖。
“博卡爾幫的，有什麼事情嗎？”哈登問道。
“收保護費。”
“保護費？你們要保護這家店嗎？”哈登裝作疑惑地問。
“自家的店，當然要保護好。”
“我們住在窮人窟，這家店在窮人窟，你們才是外人，請回吧。”哈登若無其事地說著。
“這是博卡爾幫的地盤，我不再強調了，趕緊散了吧，別逼我們出手！”基特對着哈登叫道。
哈登沒有回答，他轉了過去，朝後擺了擺手，示意博卡爾幫出去。
安登的動作激怒了基特，他皺起眉頭，然後對着身後博卡爾幫成員說：“殺了他。”博卡爾幫立刻做出反應，但是當他們劍未拔出一半，腳未邁出一步時。
“放！”
哈登一聲大喊，只見店內衣衫襤褸的人全部拔出小刀，朝着博卡爾幫的人群扔了過來。
“呀啊！啊！啊啊啊……”店內立刻吼叫聲和慘叫聲不斷，謝爾因為本就站在隊尾，兩步從店裏跳出。
這十多個衣衫襤褸的人接連不斷的扔刀，博卡爾幫的人一個接一個中刀。
好恐怖呀，我可不會為了一千格里爾賣命。
片刻之後，半數博卡爾幫的成員已經身中數刀倒地，其餘的成員已經從屋內跑出來。只是基特一個人站在最前面，他雙手擋住頭，任憑小刀飛來。
這人死定了。
謝爾本來是這樣想的，但是飛刀並沒有扎在基特的身上，只是碰上去，再掉下來，基特的衣服被劃了無數的口子，但是軀幹上一滴血都沒有流下。
等到小刀扔完之後，基特只有左手被小刀劃了一道口子，謝爾通過衣服上划爛的口子，看到了一層佈下的鎖子甲。
怪不得，原來這基特早有準備了。
“突刺！”
哈登站起來大喊道。
然後，這些衣衫襤褸的男人都從地上撿起一根根木棍，不……這不只是木棍，而是削尖的木矛，十多個人，十多個木矛，齊刷刷地衝過來。
“快跑！”
一個博卡爾幫的人喊道，基特沒有猶豫，踩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博卡爾幫的人，跑了出來。
謝爾也正準備離開，結果卻看到了門外已經架好的另一排木矛。
完蛋了，光顧着看熱鬧了。
這些窮人的配合，協調，比起黑幫，更像一支軍隊，他們用着最簡陋的裝備，將強悍的博卡爾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謝爾站在面對外圈木矛的第一線，看着這些尖銳的矛頭，淹了一口唾沫，努力使快速跳着的心臟平靜下來。
剩下的七八個博卡爾幫的成員以及謝爾和基特被一根根木矛圍在中間，哈登緩緩從屋內走出，得意地笑着，他悠閑地說道：
“博卡爾幫的，放下武器投降吧，不要逼我們下死手。”
基特沒有回憶，只是怒視着哈登拔出了他的劍，博卡爾幫的其它成員和謝爾也跟着基特拔劍。
這種時候如果妥協，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是直接殺了，還是賣給奴隸商呢？
“罷了，殺了他們！”
“跟我沖！”
基特和哈登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