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太絕情了
一周只有五天工作日,只要忙碌起來,五天的時間其實很短。可對於目前的俺來說,這五天卻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般漫長,從每天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俺就一直獃獃看著錶針,盼望着它能走的快些。
這五天裏,俺如一堆行屍走肉般地苟活着,對公司的事兒扔在一邊不管不問,本來有一筆很大的生意也由於俺大發無名之火得罪了客戶而丟掉了,此時錢對俺來說已失去了吸引力。
苦苦煎熬后,周末終於到來,俺驅車回到省城。這一次回家俺一定要向朱莉卿討個說法,無論後果如何,俺絕不會不明不白地繼續蒙受這種奇恥大辱。
回到家中后,朱莉卿對俺的態度出奇的好,噓寒問暖,關心備至。面對她從上次就開始的異常熱情,俺的心中更加煩悶,晚飯俺自己喝光了一瓶白酒。
俺從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心裏就盼望着朱莉卿能主動將她偷情的事兒告訴俺,從上次回家俺對她的冷漠她應該有所察覺。如果朱莉卿能坦白交代的話,俺暗自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忍一忍,以後好好過日子。可是,俺始終還是未從朱莉卿嘴裏聽到俺需要的答案,俺的盼望化作了幻想。看來,俺不問她是不會說的。
“朱莉卿,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俺喝掉最後一杯酒後,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看着朱莉卿問。
“老公,你這是怎麼了?咱們結婚這麼久了,什麼話平時不都說了嗎?”朱莉卿裝着糊塗。
“朱莉卿啊朱莉卿,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事到如今嘴巴還這麼硬!”俺咬緊牙關,惡狠狠地說。
“老公,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到底幹了什麼讓你對我這個態度?”朱莉卿原本帶着笑的臉也立刻嚴肅了起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背着老公在外面偷人,你和李學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還要我告訴你!”俺怒火中燒,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飯桌上,震得盤中的菜汁四濺。
“……”,俺此話一出,朱莉卿的臉騰地成了青紫色,張了幾下嘴巴,可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你還是不願說嗎?”俺繼續追問道。
“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朱莉卿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不住地向俺道歉。
“你和李學光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又是從什麼時間勾搭在一起的?”
“老公,我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不想聽這些,趕快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老公,求求你別問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了。”
不管俺多麼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質問着,朱莉卿只是以手掩面,嗚嗚哭泣,嘴裏不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可就是不回答俺的問題。
“朱莉卿,我們夫妻一場,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實情嗎?如果你再這樣的話,那我們離婚好了!”朱莉卿的躲避將俺的忍耐逼到了極限。
“老公,求求你,不要和我離婚,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一聽俺說離婚,朱莉卿變得更加驚慌失措。
“朱莉卿,我再問你一句,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嗎?是李學光的野種吧。”氣急敗壞的俺突然間想起了左曉琳曾告誡俺的話。
“……”,俺這句話剛出口,朱莉卿如遭了雷擊,整個人一下子定格不動,眼中流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
看到朱莉卿的表情,俺明白了一切,頃刻間如萬箭穿心,癱倒在椅子上。
“朱莉卿,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俺兩手使勁地抓着頭髮,眼淚嘩地一下流淌出來。
兩個人,隔着餐桌對坐着,一句話也不說,房間裏只有嗚嗚的哭泣聲,許久,許久。
“朱莉卿,咱們離婚吧。”過了很長時間,俺慢慢地站了起來,此時,俺的心已死,面前的這個女人,這個裝飾豪華的家和俺成為了陌路。
俺晃晃蕩盪地穿好外衣,準備離去。“老公,不要!”朱莉卿見狀撲通跪倒俺面前,死死地抱住俺的大腿大叫。
“你不要這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還如何生活在一起。還是離吧,這是最好的選擇。”俺站在原地,木然地說。
“老公,我是一時糊塗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次吧。我向你保證以後遵守婦道,做個賢妻良母。你要是覺得心裏難受,可以出去找小姐,包二奶,只要不離婚,你做什麼都行,我都不會幹涉的。”朱莉卿哀求道。
“你可真是好笑”,俺冷冷地說,“你覺得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發生這樣的事兒,我已經再無法面對你,如果我們強行維持這段婚姻,對你對我都是一種痛苦。與其長久受折磨,還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不要再堅持了,這個婚我是一定要離的。”說到這兒,俺伸手去拉朱莉卿。
“張志良,你太絕情了,怎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你在外面背着我和一個小姐不清不白,為了她你不惜挖空心思動用各種關係,還給了她幾十萬。我知道你們的關係難道心裏不難受嗎?可是我為此質問過你嗎?我甚至連提都沒提這件事。現在我犯了一次錯,你怎能如此鐵石心腸呢?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法對我公平嗎?況且,在你的心裏我還不如一個小姐嗎?這樣一種人你都能善待她,為什麼對我不依不饒呢?”
朱莉卿突然轉變態度,開始反問起俺來,這讓俺心裏咯噔一下,俺和燕兒的事兒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只有火柴和鯰魚兩個人才知曉內情,朱莉卿怎會知道的呢?難道是他們兩個泄的密?不可能,他們可是俺最好的哥們啊?那麼朱莉卿到底是如何了解的內情的呢?俺一時找不到答案。
“既然你話說到這兒了,那你聽好了。我和那個小姐的確是有關係,我和她曾經上過床,但那是在我們結婚前,可自從我們結婚,我就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即便因為工作原因我經常出入色情場所,但也只是逢場作戲,我從未做過對你不忠的事兒。那個小姐我是看她可憐才幫她的,我現在拿她當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我們是清白的,這一點我問心無愧!至於我給她的那些錢,我沒告訴你我不對,但我如果和你打招呼你會同意給她嗎?再說,那些錢是借她的,她將來是要還的。”
“不管怎麼說,幾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不和說就把錢借給別人了,這也是背叛。還有那次你從家裏拿走十萬塊錢,其實也是給了那個小姐,你卻撒謊說朋友做生意周轉不開,捫心自問,你還把我當做你的老婆了嗎?你們男人永遠不管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都能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對我們女人卻苛刻的不講情理!”
說句心裏話,朱莉卿的辯解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她不是犯了這種男女問題觸及到了男人忍耐的底線,俺可能已經理屈詞窮,被她說服了。但現在不管她如何能言善辯、強詞奪理,俺都聽不進去。
“朱莉卿,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就把手撒開,我要走了,過幾天我回來辦理離婚手續。”說完,俺一把推開朱莉卿奪門而出。
“張志良,你太狠心了”,朱莉卿的哭叫聲響徹在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