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創業的苦與樂

朱莉卿雖說為了俺的前途支持俺去外地工作，但她還是有些捨不得，俺看到她整日憂心忡忡，有些魂不守舍。在俺將銷售部工作做了交接后，就回到家中開始做準備工作。朱莉卿向單位請了幾天假，陪着俺去商場開始了大規模的採購。女人就是女人，朱莉卿考慮的很周到，特意為俺準備了幾十雙襪子，因為她知道俺最討厭的就是洗襪子了，這些襪子足夠俺穿上個把月的。

“你給我拿這個幹什麼”，俺從皮箱中抓出幾個保險套問。

“你很快就一個人生活了，在有生理需要的時候戴上這個，感覺會好些。”朱莉卿說完這些，眼圈一下就紅了，看得俺心裏也無比的難受。

“你這也太有創新了吧，這輩子沒當成藝術家都委屈了你，這玩意我可不帶，要是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是流氓呢，還是留在家裏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用吧。”朱莉卿這種做法既讓俺難過也讓俺好笑，虧她是如何想出這招來的。不過朱莉卿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嘮嘮叨叨，警告自己的丈夫不要在外沾花惹草倒是讓俺很感動，這一點她很聰明，男人就是這樣，你越嘮叨，疑神疑鬼，男人越煩，弄不好還真干出風流韻事來；但像朱莉卿這樣，什麼也不說，給予充分的信任，男人反倒是不好意思作出背叛女人的事兒來。

俺還有兩天就要離開了。在這兩天時間裏，有四十八個小時俺和朱莉卿是在床上度過的。這樣一來，俺上任后的首要事情不是開展工作，而是靜養身體了。

火柴和鯰魚知道俺任分公司經理后都很高興，俺老家的縣城隸屬於分公司所在的市，兩地距離半個小時的車程，很近，這樣一來我們幾個就可以經常在一起小聚了。

鯰魚原本讓俺住回老家縣城，但俺沒同意，一來分公司剛成立，很多事情需要打理，二來俺擔心經常與他們在一起，自己在生活問題上會犯錯誤，那樣就對不起朱莉卿對俺的信任了。

張總在俺赴任的時候給俺配備了三個助手，我們幾個都是管理人員，其餘的員工得在當地招聘。在臨行前，林畢曾告誡過俺要俺提防這三個人，說他們是張總派來監視俺的。俺雖對林畢的話並不當真，但還是對這三個人加起了小心，事後證明俺這樣做並非多此一舉。

分公司組建的比較匆忙，一切都得從頭做起，包括裝修辦公室，打廣告，招聘人才。在招聘來的十個人當中，一個叫王亮的小夥子很機靈，人品也不錯，俺就讓他擔任了俺的助理。

俺這一忙就是半個多月，期間俺沒有機會回家與朱莉卿團聚。朱莉卿剛開始幾乎天天給俺打電話，後來看俺工作太忙也就減少了電話次數，不過每次通起話來言語幽幽，無不酸楚。這種天涯兩隔的苦日子朱莉卿終歸難以忍受，她驅車前來探望了俺。俺可能由於最近實在太累，操心的事兒又太多，當夜俺在床上累得呼呼帶喘、草草交貨了事，朱莉卿顯然對俺的表現很不滿意，可是不管她用盡辦法，俺的小弟弟還是不爭氣地癱軟一團。

不知是不是因為俺沒有滿足朱莉卿的，她的心火十足，第二天竟問起那十萬塊欠款的事兒，而且還是當著鯰魚的面。當天正趕上鯰魚給俺送建材，分公司裝修需要很多建築材料，正趕上鯰魚是做這方面生意的，可以讓他小賺一筆。借錢的事兒多虧俺事先和鯰魚訂好了攻守同盟，鯰魚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他對朱莉卿表示會儘早籌集資金將那十萬塊錢還回，朱莉卿一點面子也沒給俺和鯰魚留，她氣呼呼地返回了省城。

俺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愧疚地對鯰魚說，“對不起，鯰魚，讓你受委屈了。”

鯰魚白了俺一眼，“別說這些沒用的，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呢。不過良子，我看你老婆對這件事很介意，你還是早點想辦法把這十萬快錢還回去吧，否則你以後不會有情景日子過的。要不然我先給你拿十萬，現在我手頭還挺寬裕。”

“謝謝哥們，不用了，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自己的事兒就要自己解決，不能動不動就麻煩別人，再說如今誰賺點錢都不易。可是如何在短期內解決十萬呢？俺決定要好好利用這次公司裝修的機會，於是俺向總公司打了報告，要求追加裝修款項。批複很快下來，張總同意了俺的請求，給俺追加了三十萬。俺自認為自己做的很聰明，沒有什麼紕漏，可誰曾想這件事還是留下了不小的麻煩，給人留下了把柄。

裝修結束后，俺手頭剩下了二十多萬，這筆錢全部被俺揣進了自己的腰包。俺立即將十萬打進了朱莉卿的卡中，免得她日後總為此煩俺，這件事情就算是解決了。

當俺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謀求到利益后，俺得到了甜頭，此後俺就像上了毒癮般私底下從公司為自己掙得了一筆又一筆的好處費。賺錢，原來竟是如此簡單。

分公司正式營業后的經營狀況並不好，當地的市場已經飽和，俺這個外來戶想從同行手裏搶到生意談何容易。這時又是火柴棒了俺的大忙，他的能量遠遠出乎俺的想像，不僅僅在老家縣城，就是在市裏面，他竟然也有很廣的人脈和資源。在火柴的介紹下，俺結識了很多公司老總，經過多次公關，俺和他們都成為了朋友。有了朋友自然就有了業務，逐漸的，分公司業務從無到有，從有到多，半年後，俺的生意就變得有聲有色、蒸蒸日上了。總公司對俺的表現大為讚賞，在俺省城彙報工作的時候，張總在全體員工大會上再一次毫不吝嗇地表揚了俺，號召同事們要向俺學習，同事們對俺也投來了欽佩的目光，當然俺看到目光的背後多少還帶有嫉妒的味道。俺由此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與其在總公司成天看人家的臉色、與人勾心鬥角，還不及現今身處一隅，過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要知道在分公司俺可是老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干就怎麼干。

當然，一個人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可能一帆風順、春風得意，痛苦總是與快樂相伴，在順利的時候，麻煩也會找上門來。俺的分公司生意好起來，自然就意味着同行競爭者受到損失。俺搶了人家的客戶，人家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俺老家所在的市裡黑社會很猖獗。用黑社會這個詞彙也許從嚴格意義上說並不恰當，但很多商人的確是靠着打砸搶這些涉黑手段起家並謀生的，那些看起來披着人大代表、政協委員華麗外衣的經營者，其實背地裏無惡不作，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的出來。俺在經營過程中，難免和他們發生矛盾，而得罪了他們，俺的麻煩就接踵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