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走進墳墓之路

俗話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是如果囊中羞澀，你連進墳墓的資格也沒有。

在離開燕兒回到新海的當天晚上，俺掃蕩了十幾家花店，總算湊齊了朵紅玫瑰。花店老闆說朵代表天長地久，對於俺而言，這朵玫瑰花和一捆大蔥沒有任何區別，只要它能讓朱莉卿答應我們的婚事。

朱莉卿能答應嗎？只要看看她那沒出息的樣兒，就知道答案了。當俺捧着玫瑰花出現在她面前時，朱莉卿瞪直了雙眼，張着嘴巴，傻獃獃地戳在那兒一動不動，俺想她大概是在努力回憶早上的太陽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升起來的吧。要不是俺及時和她打招呼，估計她的哈喇子該流出來了。

“嫁給我吧”

“……鑽戒呢？”

“忘了買了。”

“買完了再說吧”

“真磨嘰，到底嫁不嫁？”

“嫁就嫁唄，有什麼了不起的。”

求婚順利的有點兒不靠譜。

此時，距離俺和朱莉卿相識三個月零七天。

朱莉卿看起來對俺的熱情到底能持續多久沒什麼把握，她開始急不可耐地計劃着俺和她家人的第一次會晤。這讓俺有些恐懼，畢竟人家是官宦之家，規矩多，眼光高，能不能對俺這個無名鼠輩感冒還不好說，也許一不留神就把俺當成了一心想吃軟飯的人渣敗類。

朱莉卿的一句話給了俺勇氣，“在我們家，我說了最算，然後是我媽，我爸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為了能使俺的第一次面試順利過關，俺備好了兩份高檔煙酒，又特意精心挑選了一套3000多元的香奈兒化妝品，因為地球人都知道，討好丈母娘往往是最主要的。

一個周末上午，俺拎着這些禮物，邁進了朱莉卿的家門。

根據俺的目測，朱莉卿的家至少有250平米，複式結構，裝修的簡約而不簡單，既儒雅又溫馨。不過唯一讓人遺憾的是，房間裏擺放的一個物件打亂了整體的裝修風格，那就是朱莉卿的老母，俺的未來丈母娘。這個中年婦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珠光寶氣，惡俗搞笑，是一個容易讓人產生嘔吐衝動的女人。她要是把照片放到網上，估計就沒芙蓉姐姐啥事了。如果女孩們想減肥，俺建議可以找一個這樣的人每天看上幾眼。

見俺進來，朱莉卿老母撩起眼皮瞥了瞥俺和俺手裏的東西，屁股也沒抬一下，凹凸不平的臉上寫滿了鄙夷和不屑，“來啦，坐吧”。隨着她豐厚的嘴唇的抖動，俺分明看見有白色的顆粒從她的臉上掉落。

“小張，你看你這麼客氣，以後不要再亂花錢了。快坐，快坐，卿卿，給小張倒水。”未來的岳父大人還是很不錯的，這個50歲左右的男人風度翩翩，很有涵養，一點兒官氣也沒有，看起來倒像一個大學教授。他接過俺手裏的東西，示意俺坐下。

朱莉卿屁顛屁顛的給俺倒水去了，俺的到來讓她有些興奮。

“臭婆娘，醜八怪，裝什麼裝，要不是你女兒粘着我不放，老子才不會來看你的臉色呢！”“老朱啊，也真難為你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啊，同情，同情。”這些處境而生，發自肺腑的話直衝俺的喉嚨，但是又被俺生生給咽了回去，畢竟俺不是來砸場子的。

俺滿臉堆笑，說盡了俺能想到的所有甜言蜜語，像只哈巴狗似的不知疲倦地搖着尾巴。一上午，俺在朱建國的一“熱”和董雪蓮的一“冷”中度過，這種忽冷忽熱的感覺讓俺想到了洗浴中心的一個服務項目——冰火兩重天，不同的是，俺一點也沒有快感，反而是苦受折磨。

好在朱莉卿始終站在俺的立場，幫俺說話，而且她的話很明顯是有力的。在經歷了苦苦煎熬后，俺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朱莉卿的家，中午飯都沒敢吃。

第一次去朱莉卿家的慘痛經歷讓俺十分光火，為此，俺因為麻雀工作上的一點小毛病而大發脾氣，惹得這丫頭一個星期也沒搭理俺。可見，家庭的和諧是多麼重要啊。

儘管俺的月薪已經達到了五位數，在北方地區也算是高收入了。無奈俺始終抱着日子一個人過的態度，花錢大手大腳，毫無節制，所以俺卡里的20萬隻夠買一個30多平米的精裝小戶型樓房。

長着一雙勢利眼的朱莉卿老母當然不願意這麼委屈地把女兒推進火坑。還好，俺和她都是生意人，懂得如何討價還價，最後雙方達成協議，朱莉卿家裏負責除了婚禮費用的所有開銷，包括一套200平米的聯體別墅和一輛寶馬3系轎車。作為交換條件，我們打破了婚禮在男方家舉行的習俗，把婚禮定在了新海。這樁交易之所以能夠成功，主要還是朱莉卿撒潑打滾、尋死覓活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