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聽人勸

第十一章 聽人勸

周一剛一上班,俺就把麻雀叫道了辦公室,“麻雀,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不是什麼時候好心都會辦好事的,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算我求你,以後別再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摻和我和朱莉卿之間的事了……”。

俺正數落着麻雀,火柴打來電話,“良子,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聽着這句似曾相識的話,俺的頭都大了。

“有屁快放,別憋着!”俺沒好氣地說。

“你丫內分泌失調啦!”,火柴嚷嚷着,“好了,告訴你吧,好消息是哥們兒現在是公安分局副局長啦,今天剛下的文件,以後和我說話要客氣哦,像現在的口氣是不行地。”

“滾吧,我又不嫖娼,你丫能把我咋地?另一個消息是啥,快點坦白交代吧。”俺追了一句。

“唉”,火柴嘆了口氣,“我費盡吧啦地求爺爺告奶奶搞到了一個生育指標,想着生個帶把兒的來傳宗接代,可是他媽的真是點兒背,前幾天找人給老婆超了一下,又是一個丫頭片子。”

“女孩不是挺好嗎,到啥時候也不能失業。”俺揶揄道。

“去死!”火柴電話里大喊大叫,震得俺耳朵嗡嗡響,“這個周末回來看看哥們兒,我請客,大伙兒聚一聚。”

“好吧,反正現在我正愁的坐卧不安,正好藉此機會緩解一下。”俺毫不猶豫地答應着。

放下電話,俺正想繼續對着麻雀發泄,可俺抬頭一看,這死丫頭早已沒了蹤影。

當官了,就是不一樣啊。火柴把我們聚會的地方安排在了縣城裏唯一的三星級酒店。

從帕薩特車上下來后,火柴回身對司機說,“小劉,你直接回家吧,不用接我了,今晚我和幾個同學好好聚一聚。”

“好的,李局長,您注意點身體,少喝點酒,有什麼事兒打電話給我。”看着這個小劉滿臉堆笑,殷勤獻媚的可憐相,俺真慶幸當初自己的選擇。

火柴邁着方步進了酒店,這傢伙越發人模狗樣了,舉手投足派頭十足,說話也變了腔調,眼睛裏不經意間地閃現着貪婪的光。

“行啊,火柴,你小子越來越像分子了。”我們剛一坐下,俺便打起了哈哈。

“唉,良子,身不由己啊。當官有當官的苦,我還羨慕你和鯰魚呢,靠自己本事吃飯,每天輕鬆自在的。你沒聽剛才司機叫我李局長嗎,咱位置坐得還不夠高啊,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把李字拿掉。”火柴一副無奈,卻又信誓旦旦的樣子。

“你小子還準備改姓啊,乾脆也一道變性得了。”鯰魚在旁插了一句。

“愚蠢,無知,白痴”,還沒等火柴搭腔,俺搶先來了一句,“下屬一般在稱呼一把手時只稱職務,不帶姓氏,而稱呼副手時往往就是姓氏加上職務,但是這個職務前面不能有‘副’字,沒聽見剛才司機叫火柴李局長嗎,要是叫局長或者李副局長就不妥了。官場上稱呼體現者領導的級別高低,這裏面學問大着呢,以後不懂得別亂說,免得丟我們的臉。”

鯰魚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火柴則不停地擺手,“不說這些破事了,咱們哥兒幾個在一起就是喝酒、找樂兒,還等什麼,開始吧。”

幾瓶酒下肚,鯰魚又沒了正形,感嘆道:“現在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前些日子老爺子為了討要一筆欠款得了腦出血,好玄把老命搭上。現在生意就由我一個人打理,整天忙得焦頭爛額,但還是沒賺到幾個銅板。我現在連嫖娼的心情都沒有了,命苦啊。”

“是啊,其實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活一世都不易啊。”俺隨聲附和道。

“對了良子,我給你打電話時,你說現在正犯愁呢,啥事說出來,哥兒幾個也好幫你出出主意。”火柴喝了一口酒,說。

“對,說說,最好有艷遇,緋聞什麼的,我就愛聽這個。”鯰魚也湊起了熱鬧。

俺點上一支煙,連吸了幾大口,把俺長期以來感情上的困擾絮絮叨叨地講了出來。

火柴聽完,在一旁唏噓不已。

“靠,你個傻逼,到嘴邊的肥肉都不會吃,先把朱莉卿拿下再說。”鯰魚永遠也改變不了流氓的本色。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你打算怎麼辦?”火柴還算說了一句人話。

俺搖搖頭,“不知道”。的確,俺真的不知道。

“朱莉卿這女人太有心計,更可怕的是,我覺得她性格有缺陷,簡直一心裏變態,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了,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裏,但是一旦你們走到一起,我看不會有你好果子吃,她還不得逼得你天天給她舔腳趾頭啊。”鯰魚突然正經起來。

“我覺得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們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首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是你家裏的獨子,你父母不可能看你孤獨終身,更不會看着老張家在你這代斷了香火,他們又很喜歡朱莉卿,你不會捨得讓他們傷心吧?而你那個虛無縹緲的小筠,這麼多年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根本指望不上她。再說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找一個你愛的人做情人,找一個愛你的人做老婆,朱莉卿愛你愛的發狂,找她做老婆是個不錯的選擇。”火柴開始給俺做深入分析。

“對了,良子,朱莉卿家裏是做什麼的?”火柴接着問道。

“她說她爸在省公安廳工作,好像叫朱建國,他媽……”俺的話還沒說完,火柴竟然激動地站了起來,“什麼?朱建國?良子,你小子行了,好日子來了。你知道朱建國是誰嗎,省公安廳廳長!有了這樣的老泰山,你這輩子還用愁嗎?剛才我的話說了一半,良子,作為一個男人,愛情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你總不能只為愛而活着吧,你還有你的事業,這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朱莉卿能給你帶來你想像不到的幫助,你知道你要比別的男人少奮鬥多少年啊。”

“火柴說的也對哈,像朱莉卿這樣的女人討來做老婆也挺好,你能省好多事呢,要是她再帶個兒子來,那你賺頭就更大了。再說,她一個老娘們還能反了天不成,她要是和你犯賤,就在床上折騰死她。”鯰魚真是三句話不離本性。

長時間背負着沉重的精神枷鎖,俺心力憔悴,舉步難行。如今,鯰魚和火柴的話讓俺有點兒茅塞頓開的感覺。是啊,沒有了小筠,沒有了愛情,俺還有什麼患得患失的呢?正所謂“錯與對,再不說的那麼絕對,是與非,再不說我不後悔,破碎就破碎,要什麼完美,放過了自己,我才能高飛,無所謂,無所謂,原諒這世間所有的不對,無所謂,我無所謂,何必讓自己痛苦的輪迴”,看着腕上的江詩丹頓,俺心裏念到:朱莉卿,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想到這兒,俺揚起頭“啊”的一聲長出了一口氣,大叫道:“我要小姐(小解)!”然後站了起來。

火柴和鯰魚怪模怪樣地瞅瞅俺,笑着說“良子想開了”。

俺徑直走向了衛生間,丟給他們兩個字——“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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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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