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婚姻
「沒事的,走吧!」
李九牛微笑着攙扶羅拉騎上毛驢,原本低頭啃食嫩草的毛驢前蹄一顫差點跪在地上。
坐在毛驢背上的羅拉透過紅蓋頭縫隙剛好能看見李九牛的下巴,心中不禁想起那日對方捨身救自己的模樣。
王豹用繩子栓住母豬的脖頸牽着對方跟在兩人身後,路過田地時幾名耕種的男子紛紛停下動作朝兩名新人傳遞祝福。
婚禮十分簡樸拜過高堂后兩人便進入偏房,王豹與李大壯坐在院中石凳上自斟自飲,直到房內傳出嚶嚀聲才微笑着離開小院。
第二日清晨李大壯找人代筆,將李九牛娶親的事情寫下,然後拿着信封來到村外一里的驛站花費二十銅幣讓驛人將信件送去先鋒營。
三日後正在練習劍術的李二虎聽見老黑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對方拿着一封信朝自己走來,開心的說道「哈哈哈,我女兒寫信說是考上了開陽書院,真是祖宗保佑啊!」
「恭喜了!」李二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低聲說道「開陽學院可是北部十六國最強學府之一呢!」
「嘿嘿,僥倖,僥倖而已!」
老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正想炫耀一番就聽見李穆冷冽的聲音
「後方發來命令,讓我們深入荒原探查獸人的情況!」
老黑聞言臉色一變,驚呼道「就我們這幾百人深入荒原不是送死嗎?」
「這是命令!陳峰也會和我們一塊去!」
李穆解釋一番後轉身離去,沉默良久后老黑拿出一封信件輕聲說道「這次上面應該是把我們當成犧牲品了,這是你家裏寄來的信,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去上次的帳篷找人代筆寫一封回信。」
說完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轉身走向角落的草席,李二虎眼中閃過懷念的神色,輕輕打開信封看完后低聲說道「結婚了么…這樣也挺好的。」
他沒有關於弟弟九牛的記憶,但血脈里隱藏的羈絆還是讓他為這件事感到高興,想起深入荒原的任務李二虎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第二日清晨,一支將近千人的部隊在前哨營地外集結,李穆與陳峰面沉如水的帶領軍隊朝荒原進發,身後的營地被另外兩名百夫長接管。
越往荒原深處前行周圍的土地就越發荒涼,肆掠的狂風裹挾着黃沙擊打着眾人臉頰,隊伍前端的李穆一邊用敏銳的五感辨別方向一邊大聲喊道「所有人將手臂搭在前面那人肩上,不要走散了!」
李二虎聞言伸手按住前面同僚的肩膀,心中對獸人的生存環境有了大致的了解,雖然很同情對方的遭遇但戰場相遇他卻不會手下留情,在種族戰爭面前是非觀並不重要,唯有勝利者才能制定規則。
風沙直到太陽落山才停下,夜晚的荒原十分寒冷,周圍沒有可以燃燒的東西,李二虎蜷縮着身體彷彿回到兒時饑寒交迫的時候。
負責守夜的隊伍小心防備着荒原上流浪的獸人,後半夜營地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負責守夜的李穆猛地睜開眼,不動聲色的推了推一旁睡着的親衛。
正在熟睡的李二虎猛地睜開眼,看向收回手的老黑,立刻想起李穆之前交代的事,左手死死握住劍鞘隨時準備拼殺。
上百名獸人藉助超越常人的視力清晰看到夜色籠罩下的肥羊身影,李穆等到獸人進入營地二十米單位時拔出長劍怒吼道「殺!只留三個活口!」
李二虎身形如同獵豹一般在人群中快速穿插,很快就來到隊伍最前方,面對裝備精良的先鋒營戰士,這群手無寸鐵的獸人很快就被剿滅,李穆收起長劍來到三名獸人面前開始詢問信息。
李二虎聽着獸人的吼叫聲眉頭微皺,倒不是同情對方只是單純覺得吵鬧,夜晚的荒原太過寒冷,後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又被突襲驚醒,到現在他都還有些迷糊。
隨着朝陽緩緩升起,李穆收起染血長劍神色十分凝重,猶豫片刻后看向一旁的陳峰低聲說道「這次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但我還想探測下獸人的武器裝備,不知陳百夫意下如何?」
「讓那些新兵離開吧,我兩帶着精銳去探查一番!」
陳峰目光深邃的望向遠方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李穆微微頷首召集眾人大聲說道
「這次探查任務基本完成,一會兒老兵會帶你們離開,我與陳百夫還要繼續深入。」
新兵們臉上露出慶幸之色,休息十分鐘后李穆與陳峰帶着二十名親衛快速離開,剩下的老兵則帶着新兵原路返回。
一日後,李二虎等人離開荒原進入前哨營地修整,兩名百夫長接過寫着情報的錦帛派人送往後方的營地。
「看來這次不能善了了…」
主帳內牛力放下寫着情報的錦帛,提筆書寫求援信,五分鐘后一匹千里馬離開營地朝烈陽城趕去。
與此同時荒原深處,一千名獸人在千夫長的帶領下追殺着李穆二人,密集的腳步聲彷彿戰鼓一般擊打在兩人心頭。
「李穆,我不行了…」
陳峰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神情,李穆看了眼對方的傷勢眼中閃過一抹哀傷,陳峰不等他開口勸說便用力將李穆推開大聲喊道「一定要將情報傳遞出去!」
想起昨日那群披甲執銳的獸人,李穆心中發寒下意識加快腳步,陳峰只來得及擊殺一名獸人便被後續的人潮淹沒。
李穆看向前方站立的瘦弱身影,咬了咬牙拔出長劍準備突破對方的防守,就在距離對方還有三尺時一股無形氣勁打在他胸口。
「噗…」
李穆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向地面,意識模糊前宗師二字浮現在腦海中,追擊的獸人在看見老者身影后連忙停下腳步,恭敬喊道「參見,九長老!」
老者微微頷首目光望向地上失去氣息的李穆,低聲說道「勇士就應該有勇氣的待遇,一會兒將他燉了送到我房間!」
「是,長老!」
千夫長走出大軍單膝跪地神態十分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