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普軍受挫古濱年
卻說俄軍步兵第3軍領受了攻佔施塔盧拍南的任務后,全軍3個師近4萬官兵,攜火炮108門,乘夜出擊。天明時分,早到施塔盧拍南城下。前隊見城中無動靜,以為又是空城,放膽突進。不料城中忽射出密集的槍彈,俄軍前隊折損無數。指揮官見不對勁,趕緊下令回撤.又急令速調炮隊上來,配合步兵進攻。
卻說施塔盧拍南城中守軍,乃是普將馮·比埃爾霍夫將軍所部普國預備步兵第一師部隊。按柯尼塞伯克將軍部署,比埃爾霍夫部本在安格拉普河防線左翼戈烏達普、古姆賓年一線設陣防守。不料預備步兵第一師部隊,皆是從東普魯士當地招募的士兵。俄軍越界攻來,普魯士軍不戰自退,棄守邊境數十公里地.邊境居民,或乘牛車,或騎老馬,或徒步而行,拖兒帶女,扶老攜幼,家向西遷移,一路訴說俄國哥薩克騎兵如何殘暴,如何燒殺掠奪,嚎哭不止。
預備步兵第一師官兵目睹慘狀,鄉情油然而生,恐家鄉父老遭同樣厄運,皆欲一戰,不失東普魯士寸土。師長馮·比埃爾霍夫,本是胡格諾教徒後裔,見部下情緒激動,慈念大發,竟忘記柯尼塞伯克將令,率軍脫離安格拉普河既設陣地,迎戰俄軍。參謀苦勸,比埃爾霍夫將軍道:“不妨,我師有火炮60門,據守施塔盧拍南,足以鎖住因斯特堡峽口,不使俄軍踏進東普魯士土地。”遂不聽勸阻,東進30公里,趕到施塔盧拍南城中。佈防方畢,正遇俄軍第3軍趕到。於是雙方五萬大軍,近兩百門火炮,便在施塔盧拍南展開激戰。俄軍因在城外野地,又是強攻,時間一長,漸居下風,在普魯士軍拚死防守下,損失不少人馬。
保羅夫聞報第3軍在施塔盧拍南城下受阻,心下一驚,沒料到普魯士軍在那裏還設有重兵。略一思索,又喚一將吩咐道:“施塔盧拍南西南30公里,有一城池,乃是古姆賓年。你可速領兵前往佔領,切斷施塔盧拍南普魯士軍歸路。”那將得令,率俄軍步兵第4軍,約3萬人馬,兼程急進.只一日,便到古姆賓年城下,稍事佈置,即架炮攻打.
卻說普國東北邊境總督柯尼塞伯克元帥,將司令部移至巴滕施泰因,坐鎮指揮.忽報馮·比埃爾霍夫率步兵預備步兵第一師,脫離安格拉普河既設陣地,大驚,道:“馮·比埃爾霍夫膽大包天,壞我大事!”急與比埃爾霍夫通話,催促回軍。
比埃爾霍夫道:“我已在城郊包圍俄軍2個師,待收網后再回撤。”霍夫曼上校一旁插言道:“預備步兵第一師士兵皆是本地人,士氣旺盛,強令撤退,反為不妙。不如將錯就錯,令第17軍和預備隊和二十軍一部,皆開上去,與俄軍決戰。”
柯尼塞伯克將軍斥道:“我寧願做敗軍之將,亦不願毀壞普魯士軍人傳統,鼓勵以下犯上,違抗軍令的行為。”遂不從霍夫曼言。又派一參謀軍官,騎馬趕往施塔盧拍南,親傳將令,迫比埃爾霍夫後撤.
卻說普魯士軍步兵第17軍司令官奧古斯特·馮·克林斯曼,率所部4.5萬人守衛安格拉普河中段防線。那克林斯曼時年50歲,也算得能戰之將,眼見東普魯士居民西撤,心下不滿,只不表示。
聞報比埃爾霍夫進駐施塔盧拍南,心下暗暗叫好,令各部枕戈待旦,準備增援。不久,忽報俄軍大隊,繞過施塔盧拍南,插向古姆賓年,克林斯曼暗叫不好,心道:“古姆賓年乃是安格拉普河防線中央支點,若有閃失,非但比埃爾霍夫退路被阻,若俄軍哥薩克騎兵乘勢突入,必包抄我部左翼.”遂不與柯尼塞伯克通報,盡起精銳4萬,向古姆賓年進發。趕到城下,正與俄軍步兵第20軍遭遇,便與城中守軍配合,竟將俄軍第20軍圍在該心。
保羅夫遣走第20軍后,便在營中靜候佳音。不料很快便傳來第20軍在古姆賓年被圍的消息.當下大驚,暗思量道:“羅明滕森林,尚有普魯士軍預備隊二十軍第六十師,距古姆賓年只一日行程,若與克林斯曼會合,第20軍斷無生還之理。”
急調騎兵2個旅,兼程馳往羅明滕森林,截住普魯士軍預備第六十師,卻親率身邊機動部隊,步騎10萬,兼程急進,殺奔古姆賓年,為第20軍解圍。
只半日功夫,已到古姆賓年城下。保羅夫駐馬望去,只見兩軍正殺得難分難解,便驅步騎,乘勢包抄克林斯曼側后,反將克林斯曼第17軍4萬餘人圍在該心。如此一來,雖仍是兩軍混戰、短兵肉搏的局面,但形勢已完全一邊倒。
那普魯士軍長於射擊,又以炮兵兇猛處處佔優,如今大炮已不能用,便當不得俄軍四棱加長刺刀拼殺.更兼俄軍人多勢眾,每以二三人敵一人,克林斯曼部折損過半,已呈敗象。
眼見情勢危急,克林斯曼連連籲請馮·貝洛率預備隊預備第六十師救援,誰知對方回說正被哥薩克騎兵截住,陷入苦戰。克林斯曼恐全軍覆沒,只得率殘部突出重圍,投安格拉普河以西遁去。
比埃爾霍夫見克林斯曼兵敗退去,自忖孤軍難支,也急率步兵預備步兵第一師從施塔盧拍南撤出,往北退往哥尼斯堡。正率預備預備步兵第一師與哥薩克騎兵對峙的馮·貝洛聞報二支軍已退,暗忖自己勢孤力單,恐被包圍,亦忙向馬祖里湖以西撤退。
保羅夫得古姆賓年,又驅動步騎追趕一程,至安格拉普河邊,方令停止。清點戰果,計俘敵萬餘,繳獲大炮40門,其餘馬匹、彈藥、軍械、被服、糧襪及一應軍事裝備無數。
俄國西北方面軍司令官戈爾恰科夫,聞報古姆賓年大捷,大喜不已,一面傳令嘉獎,一面令保羅夫乘勢強渡安格拉普河,北出一支軍,攻佔東普魯士省城哥尼斯堡;南出一支軍,繞過馬祖里湖以西,接應彼得哥爾查科夫第2集團軍,攻佔東普魯士全境。
保羅夫暗思量:“彼得哥爾查科夫以6個軍之眾,抗普魯士軍區區1個軍部隊,不來助我,反要我遠道接應。真是豈有此理。
卻說保羅夫有意不肯接應彼得哥爾查科夫,又不便明言,乃擬一電文,回告戈爾恰科夫道:“第1集團軍各部連日苦戰,人員折損三成,槍械多有損傷,糧株、彈藥亦已消耗殆盡,須得休整數日,待補足兵員、糧彈,恢復元氣后,再越安格拉普河迫擊殘敵。”乃令部隊沿安格拉普河東岸安營紮寨。
戈爾恰科夫接報,心知必是個人仇怨作祟,亦不便明言,只得回電照準不題。
卻說普將柯尼塞伯克見失古姆賓年,三路軍皆敗,共損失步騎數萬,尤其克林斯曼第17軍損失過半,元氣大傷,心下惱怒不已。便在此時,又聞報俄軍20萬,全線進通安格拉普河防線。乃告眾將道:“俄軍彼得哥爾查科夫所部6個軍已從馬祖里湖南岸突進,志在會合保羅夫,圍殲我第8集團軍。目前俄軍勢大,情勢急迫,東普魯士恐已不能保守.為今之計,只有棄守東普魯士,退守維斯瓦河西岸,或可依託維斯瓦河天險,阻擋俄軍,保住西普魯士。”乃令克林斯曼、各率所部,由馬祖里湖背後西撤;
令比埃爾霍夫率所部由哥尼斯堡轉進維斯瓦河,構築防線。
安排完畢,眾將告辭后,柯尼塞伯克頹然靠坐椅上,思慮古姆賓年兵敗,心中兀自怨憤難平,深恨克林斯曼、比埃爾霍夫二將不聽指揮,招致敗績。乃喚來霍夫曼,令速報告總參謀長毛奇,報說因克林斯曼、比埃爾霍夫二人不聽調度,導致古姆賓年敗績,請求撤換;又報俄軍勢大,東普魯士不保,擬退守維斯瓦河。
霍夫曼口中連連稱是,心中卻道:“古姆賓年兵敗,實系柯尼塞伯克不聽我建議之故。如今卻將過錯盡委諸部下,只怕沒這麼容易.”乃將克林斯曼、比埃爾霍夫不服指揮字樣抹去,督親兵送出,親毀報告底稿。
稍待,又擬一報告,道是古姆賓年兵敗,皆因領導不力。若得有感召力、有魄力戰將,可戰勝俄軍,保東普魯士無憂。然後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姓名,令心腹快馬加鞭,送往柏林。
卻說普國陸軍總參謀長毛奇將軍,在波森總參謀部中,正部署三大野戰兵團,以及新開來的預備軍,共三十萬大軍,如何進攻進攻加利西亞,擊退俄軍的干涉,忽接東普魯士方面急報,先是柯尼塞伯克來報,報稱俄將保羅夫、彼得哥爾查科夫,各統大軍一支,號稱步騎百萬,分從馬祖里湖南北兩岸兜擊,東北邊境大區以寡敵眾,兵敗古姆賓年,幾已潰散,欲棄守東普魯士,退過維斯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