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年種樹,今天還果
溺水感,滿滿的溺水感,劉玲瓏感覺自身被海水包裹,正在往下沉溺,鼻腔里湧進的水流,讓他難以言喻,害怕,無助,孤獨等負面情緒席捲全身,他拚命掙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卻一個用力過猛,又是一大口海水湧進嘴裏。嗆鼻!他從未體驗過,四肢逐漸無力了,緩緩地墜入深海。
「哥!哥!」
「兒子,快起來啊。」
「龜孫,你還愣着幹嘛!睜開眼睛!」
一陣陣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的意志也逐漸清醒了過來,他強迫自己睜開雙眼,看着頭頂水面,發現些許光亮,再次用力掙扎着,雙手雙腳協調並用,海水不斷地刺激着眼眸,可海面上的光明,卻給予他希望。
「王啊!你果然還是和以往一樣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接着,一根綠色的藤蔓從水上垂直往下,輕輕地摟住他的腰,他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拼了命地死死抓住,隨後終於離開海面,腳底觸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充滿全身,吸!呼!劉玲瓏貪婪的吸吮着空氣,突然發嘔!從嘴裏嘔吐出許多海水,不協調到了極致,可他卻感覺到無比舒適,這是空氣的味道。
終於調整了過來,劉玲瓏開始打量起四周,全是海洋,只有腳下的一小塊陸地,以及——漂亮姐姐!一位身穿綠色長袍的女子,她的烏黑秀髮柔順,一隻梧桐樹木當做發叉,眉宇間儘是柔情,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絕美。
「仙女姐姐,你好!」他紅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個小姐姐居然和巧兒一樣漂亮。
綠衣仙子,捂嘴輕笑道,天地似乎都要失色了「仙女姐姐?好像要比那些小崽子叫的祖廟要好聽些呢。」
劉玲瓏愣了,宛如晴天霹靂,眼前美若天仙的小姐姐,難不成是外面那棵古樹嗎?文雅以前講的童話故事一下子湧入腦中,他立馬虔誠的跪拜
「土地公公,喔不,土地姐姐,請受我一拜。」
「哈哈哈!」綠衣仙女捂着肚子瘋狂地笑着,她伸出芊芊細手,揉着他的小肉臉「沒想到王,小時候居然這麼可愛,姐姐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啊?」
劉玲瓏的臉部正在發生形變,嘴裏口吐不清,只能乖乖的點了點頭。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在離這很遠的地方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裏面住着各色各樣的神獸,可森林深處卻沒有東西敢靠近,因為那裏住着一群比神獸還奇怪的的生物,它們是一顆大樹上的枝丫,都有着自己的意識,大樹就是他們的祖先,它們一生都住在大樹上,那顆大樹好高好高,上面可熱鬧了。.
可直到某一天,有三個噁心的東西來到了這裏,一具奇醜無比的屍體,一隻鮮血淋淋的女鬼,一個狗模狗樣的老頭說要砍掉大樹,枝丫們攜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將其擊潰,它們逃走了,可幾年後,它們帶來了更多噁心的東西,大樹在哭泣,說世界的本源已經被污染了。力量也越來越弱,,,,,,
綠衣仙女聲音越來越低沉,眼神里光,也黯淡了下來,劉玲瓏伸出肉滾滾的小手,輕輕地拍打着她的手,她笑了笑繼續說道。
枝丫不斷地被砍掉,大樹已經無力再支撐了,轟然倒地,烈火幾乎快要燒光了整片森林,大樹的枯木上只剩下唯一一個綠色的小嫩芽,那群噁心的東西爭先恐後地撲了上來,一位身穿黑金色紅紋長袍的男子出現了,他只是揮了揮手,那群噁心的東西便化為灰燼。
他只是說道,世界很大,總會有居住之所,從那以後,小嫩芽跟着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可當時戰火綿延,他便一路戰,一路前行,終於他停下了,他選擇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他和他的道侶把小嫩芽種下,讓族人修建起了房屋,開開心心的過了數年,終於,一天清晨,他們站在已是小樹的小嫩芽面前,輕輕低語,隨即便消失不見,,,,,,,
她的聲音隨着故事變化而變化,說到最後竟然能隱隱讓人內心絞痛,她狠狠的捏了捏劉玲瓏的臉「王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說總會再見,可你這副樣子,到底算不算違約呢?」
話音一落,周圍的空氣陷入了寂靜,劉玲瓏大氣都不敢出,這漂亮的仙女姐姐看着他的眼神讓他有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姐姐,你該不會是故事裏的那顆小嫩芽吧?」
綠衣仙女被這稚嫩的聲音拉出了回憶,眼含笑意的點了點頭。
「那姐姐你活了這麼久,肯定很厲害,去把外面那些壞人消滅掉啊!」劉玲瓏連忙說道,他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反正這裏似乎是祖廟,很安全,可巧兒他們還在外面。
「你啊,你啊,王當年可比你小子情商高多了,不許說女孩子活得久!至於你提的事,我沒有辦法,現在你我都困在了這裏。只有你打開了祖廟,我們才會回去,而且,你真以為劉氏的底蘊真的連那幾隻老鼠都無法擺平嗎?那他們真是丟盡了臉面!」
綠衣仙女捏了捏他的小臉蛋,似乎一點也不着急,她可是數百年前就紮根於此,這裏有什麼,強者有多少,她一清二楚。
「姐姐,求求你了,那你快開祖廟啊」劉玲瓏急的小臉通紅,綠衣仙女把臉湊近,直直地看着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把他嚇得不敢說話了。
「那小女孩確實和你有點淵源」她自顧自地說著「好了,放心吧,外面非常安全,我以世界樹的名義起誓!還有誰說祖廟在我這裏?」
劉玲瓏心安了不少,總算安靜的聆聽,可下一刻就懵圈了,族長說的啊,進來不就開祖廟嗎?怎麼又不在這裏了?難道,這一切都只是這個眼前的丫頭搞的鬼,可她活了這麼久,不至於欺騙他一個小孩子吧?
正當他心裏掙扎時,一雙魔爪再度襲來,又將小臉揉了又揉,他心裏這時下定論了,很有可能啊!
「你這小傢伙想什麼呢?告訴你吧,所謂的祖廟只是一種傳承,只有達到了血脈附神的強者才可以留下祖廟,在血脈中不斷地選擇傳承,當廟匙遇見身負祖廟的傳承者,它自然就開了。」
聽了仙女的話,劉玲瓏緩緩抬起雙掌,一切思緒在這一刻貫通了,這就是為什麼這個怪姐姐要拉着他給他講訴奇怪的故事,為什麼要叫他王,為什麼會有莫名的親切感
「難道,你只是廟匙,我才是——祖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