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佩妮茲
今夜註定無人入眠,用這句話來形容混亂之城就再好不過。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兵在大街小巷裏出出進進,很多地區都傳來了大大小小的打鬥聲,逃出去的奴隸雖少可是造成的動亂絲毫不亞於一支千人軍隊的入侵!
“統計出來了嗎?”一個魁梧的中年人冷冷地問道,他相貌平平卻擁有一雙讓人無法直視的精銳雙眼。
“帝隆大人,犯人一共兩百零九人...已經抓獲九十六人(包括死人),其餘的...”他身後的手下神色緊張的低聲道,時不時瞥向帝隆眼中充滿了敬畏。
“這樣...去吧。”他揮了揮手臉上看不出喜怒。
守衛領命后一言不發的退下,只不過他的手心和後背都被汗水侵濕了。
“九號...他們果然沒看錯你。”帝隆看向遠處動亂的街道,喃喃出一句驚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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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技場的大多數達到角鬥士等級的奴隸都是以狡猾殘忍而著稱的,內城已經被封鎖,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去和守衛硬拼,所以只有弄得越亂對自己的逃跑才越有利,雖然會引起其他勢力的追殺,但是相互嫁禍的幾率更大,這將造成無比混亂的大戰!
確實,這些傢伙成功了,他們殺死屬於不同勢力的打手、傭兵...然後換上那些人的衣服到處燒殺搶掠,而且他們專門挑選那些屬於擁有強大地方勢力的商鋪,酒館,很多喝酒**到興頭上的傢伙都是突然被衝進來的暴徒一整亂砍致死,同時他們惱羞成怒的同伴又正好看到那些兇手身上屬於另外一個勢力的標示,所以....
暴動如投入薪柴中的火星,整夜內城都陷入巨大的動亂之中,賞金獵人和竊賊也加入了混亂的行列,有的乘機抓捕逃犯賺取賞錢,有的劫財劫色場面,好不混亂,到後面甚至還引來了很多不要命的乞丐和流浪漢,他們瘋狂地乘亂搶奪者食物和錢財。其實,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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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只顧着收捕而不去安定混亂的局面,只會讓暴動愈演愈烈。”昏暗的街道角落裏,一個少年嘴裏咯吱咯吱的嚼着商店裏搶來的甜食。
“和你估計的一樣,整個內城一團亂。不過,你現在就這樣待在這裏嚼着糖吃就能逃出混亂之城了?”迪恩不滿道。
“不!我們現在應該去找個地方舒舒服服的享用點美食,然後再美美的睡上一小會....”牧塵笑着說。
“什麼?”
不過牧塵並沒有回答,他已經悄悄隱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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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一處還未被暴亂波及到的住宅區,離這裏幾條街區以外就將是非常危險了,所以現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四處門窗緊閉每個人都哆哆嗦嗦的待在家裏,甚至連燈也不敢打開。牧塵很輕易的就潛入了一處豪宅的后花園裏,那些守衛根本就發現不了他,順着藤蔓他爬上進了一個房間...
陽台上種滿了奇異的水晶花,壁虎的藤蔓被整齊的修理圍繞四周作為陪襯,夜晚的水晶花如滴入美酒的夜光杯,那冰幽幽的光芒照在臉上讓人感覺清涼舒適,牧塵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美麗的花朵不免也看得有些出神.
突然他眼神一變,純白色的百葉門輕輕的吱嘎一響,他身子一閃進入屋內,那裏,他撞見一個蹣跚着正要發出一聲驚呼的黑影....
淡柔的夜光中,一個身形俏麗的女人被牧塵死死的掐住脖子一隻手舉在半空中,只是個普通人的她除了嗚咽再發不出其他聲音,在水晶花反射出的夜光之下衣服香消玉損的景色即將上演。
就在女人即將咽氣的時候,一雙眼睛,準確的說是一雙蔚藍色寶石一樣的美麗雙眸,帶着驚恐與發至內心的請求,到兩人的目光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牧塵鬆開了手,他能確定這個女人並不能對他有任何威脅。
牧塵捂住她的嘴粗魯的將她按壓在床上,一股淡淡女人身體的香氣夾雜着屋內傢具和化妝品的氣味撲入鼻息,女人穿着絲制的短裙睡衣,皮膚細膩柔軟如溫柔鄉中的羽毛,在拉扯當中她胸前的兩團雪白若隱若現再加上完美無瑕裸露都大腿對每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畢竟是太久沒有碰過女人,牧塵只感覺身體如一團火焰在燃燒,他還不知道陽台上種滿的水晶花一道對男人來說是具有強力的催情作用的,特別是眼前是一個柔弱得像一隻小白兔一樣的女人,那種冰色的光芒從臉上已經有些潮紅的女人雙眸中反射出,更是勾起了牧塵無限的**。
不過牧塵的意志力可是十分堅定的,幾年以來在死亡線上的掙扎讓他在關鍵時刻並不會犯傻,當女人眼神中稍顯平靜,打了個響指桌上的燭燈就自己點燃了,牧塵湊近她的臉微微一笑,然後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牧塵在他耳垂邊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慢慢的放開了手。
女人一愣,因為這個聲音聽上去一點也不粗野...他細細一想剛才這個男人靠近自己時散發出的氣息有一種難以抗拒卻感覺不到粗獷野蠻的氣勢,就好像一把孤獨的寶劍那般冷漠讓人難以親近卻又孤寞悲涼奇迹般的喚起了她的母性....可是為什麼感覺到他如此年輕?
牧塵站起來不緊不慢的看着她,似乎像在欣賞籠子裏的金絲雀。又過了一會,女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軟弱怯懦,也可能是牧塵實在長得不像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她定了定神開口道:“請問你是....”
“你叫什麼名字?”牧塵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桌上的美酒,搶過了她的問題。
“佩妮茲。”她回答道,同時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牧塵,難道他和那些腰纏萬貫的傢伙們一樣也是要來‘那個’的?
牧塵喝完了這一杯,然後慢慢重新靠近了坐在床上的麗人,和剛才昏暗中模糊的輪廓不同現在他的全貌已經進入了佩妮茲的視線以內。
佩妮茲怎麼也不會想到,幾乎將要把自己掐死的邪惡之徒居然是一個和自己一樣高的男孩,黑色頭髮琥珀色的冷漠雙眸,那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這加起來會每個女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他。
牧塵越靠越近,同時雙眼飄忽在她擁有完美曲線的身體上,佩妮茲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終於,還是要開始了嗎?”佩妮茲心中有些莫明的失落。
她閉上了雙眼表情放縱而妥協,嘴裏發出一聲誘人的呻吟,身體顫抖着好似任人宰割的前奏。
佩妮茲的表情和動作讓牧塵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這才想起,這裏是混亂之城有名的‘銷金窯’,也就是妓院,難道,眼前這個如此完美的女人也是....
“也難怪了,住在這麼奢華的房間裏.”牧塵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牧塵像個小孩子一樣傻傻的一笑。
佩妮茲第一次見到,在自己面前沒有表現出垂涎欲滴如狼似虎的男人,現在又問了個這麼傻的問題,讓她感覺到有些害怕,害怕這傢伙是那種喪心病狂的瘋子。
“你也是他們追捕的危險罪犯?”女人有些膽怯的問道,今夜的動亂似乎已經家喻戶曉了。
“當然...順便告訴你我可是他們中最危險的一個。”牧塵很喜歡她這個表情,他看了看窗外不安寧的夜色轉過頭來微笑着說道。
....
直到深夜,牧塵都大模大樣的靠在佩妮茲房間裏的大床上和她隨意的聊着天,似乎像一個孩子在向自己的大姐姐傾述少年的煩惱一樣。佩妮茲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聽着,而且牧塵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他講了很多從被抓進鬥技場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血腥的戰鬥,兩年中的悲慘與苦難,到今天危險而瘋狂的逃亡計劃,牧塵毫無顧忌的說著,他的語氣好似在述說遊玩的歷程一樣。兩年啊...他憋了太久,壓抑得太久今天總算是不吐不快了,反正....她等一會就將變成一具屍體....
“現在你相信我是一個很壞的人了?”牧塵說完了,他嘆了口氣問道。
“我不信...你和那些男人不同。”女人意外的搖搖頭平靜道。
呵...牧塵笑了笑沒再說話。
“我想離開這裏...”女人突然開口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帶我離開這裏,我跟你走!”女人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哈...好啊,有什麼不可以的?”牧塵提高了嗓門,好奇的看着她笑道。
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這個女人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漠然,這樣的生活讓她如行屍走肉,而現在似乎是一個機會,她想賭一賭....
就這樣牧塵像發了神經病一樣讓身後對了一個累贅,雖然很勉強但是佩妮茲還是跟在牧塵身後。
有什麼辦法呢...留下她去告密?就算她不會這麼做,也難免會被抓着蛛絲馬跡然後嚴刑拷問,殺了她或者抓了她帶在自己身邊只能而選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