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雅俗共賞
公子們聽到李淳說出這兩個字,一下子就不困了,眼裏全是***,渾身燥熱,猥瑣至極,哪裏還有飽讀聖賢書的君子樣,全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甚至有兩位公子無恥的「禮貌」了。
那種高高在上的明月公主說這兩個字,那種反差感,讓公子們很帶勁。
隨即。
「哈哈哈……」
「在下終於見識到溫公子的才華了哈哈哈……」
「給秦先生著作取名這等風雅之事,你盡然如此無恥,玷污著作。」
「不僅是玷污著作,更是玷污聖上今天舉行的盛宴。」
「真是文人之恥……」
在座諸位都是有大才學之人,先是哄堂大笑,笑過後變為嚴厲的批評。
……
蕭青鳶撓撓頭:「娘,姐夫的《博啟》挺好的,我就很喜歡,她們為什麼要笑姐夫?」
「閉嘴!」
洛香香羞愧的呵斥了青鳶一聲,她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哪知道那麼多,或許知道,但單純的沒往那方面去想。
洛香香扭過頭狠狠的瞪着溫清秋,對溫清秋的好感蕩然無存,簡直有損蕭家顏面。
這要是傳出去,蕭家還不得被天下人恥笑,以後哪還有臉見人。
……
秦彥廷氣得瑟瑟發抖:「你…你……文人之恥啊——」
「混賬東西!」
太子罵了一聲,本就討厭截胡了太子妃的溫清秋,再說了秦彥廷是他老師,他很尊重的。
「老師嘔心瀝血半輩子的著作,被你這等無恥之人取了這種下作的名字,簡直是在名著上抹了一坨屎,敢如此侮辱本太子的老師,我這就殺了你,為天下讀書人除去你這個文人之恥!」
太子拔出佩劍,「錚——」了聲,揮劍,居高臨下,指着矮桌前的溫清秋。
溫清秋枕着頭,一根手指攪着他垂落到胸前的耳發,「呵…」了聲,卻不說話。
「你——」
「住手!退下!」
景帝呵斥太子退下,一邊撥動手中的蓋碗茶,一邊說道:「溫清秋,你取的這書名,意欲何為?」
溫清秋未起身行禮,而是往後靠在椅子上,幽幽道:「在場的大才子們,包括太子殿下,儒聖都認為是在下的惡意,就這樣着吧。」
嘩然……
所有人驚駭,此人仗着蕭家,竟敢目中無人,聖上都敢敷衍了事,不想活了。
景帝皺眉,畢生還從未見過如此桀驁不馴的之人。
「清秋!還不快跪下!」
香香公主低聲呵斥溫清秋,溫清秋全當沒聽見,依舊那邊淡定自若的玩着手中的紙鶴。
見他這般,香香公主失望透頂。
「父皇……」
李淳公主見景帝要動怒了,出來解危。
「淳兒,你又怎麼了?」
李淳朝秦彥廷福了一禮,問道:「方才秦先生說過此書是本通俗易懂的博廣雜集,意在給天下人普及名山大川,稀奇異獸,增長見識,是本老少皆宜的啟蒙書籍,對吧。」
秦彥廷:「對。」
李淳踏實的微笑,道:「那溫公子取的這個書名《博啟》,意為[博覽此書,啟蒙之書],是這個意思,對吧?」
她看向溫清秋,希望溫清秋點頭,卻見溫清秋眼眸里露出一絲調侃的笑意,這讓李淳心一緊,臉更紅了,也就不管他了,繼續強行解釋:「本公主覺得溫公子的書名取得恰到好處,是在坐的讀書人自己想歪了,含《博》含《啟》的書籍比比皆是,怎就這兩個字一合併,大家就覺得玷污秦先生的著作了?」
王玉之道:「可是這兩個字的諧音太不雅了。」
李淳道:「只要思想乾淨之人,就不會往哪方面去,我父皇剛才就沒笑,也沒往那方面去,而是琢磨這書名的意境,對吧父皇?」
「對,朕剛才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景帝最疼愛李淳不是沒有道理的,李淳很會拍景帝的馬屁,這番話雖有偏袒昨夜救她一命的溫公子,也有藉此機會搬出聖上,把聖上的高境界與這等思想複雜的庸俗之輩區分開,顯得聖上高雅。」
景帝開口了,剛才笑得最大聲的李公子,率先點頭:「在下剛才也是這樣認為的,倒是王公子剛才嘲笑聲最大,何等庸俗。」
李公子趁機踩王玉之一腳,氣得王玉之想打他,耳邊傳來其他公子的點頭:「《博啟》不錯,我就喜歡這個書名,王公子你剛才低俗了,或許王公子從未體會到《博啟》之樂,哈哈哈……」
王玉之:噗——
李淳:「父皇,你看在座的大才子們都覺得這個書名好,要不就定這個書名吧?」
「呃……」景帝差點沒嗤的笑出聲,秦先生嘔心瀝血半輩子寫的書,取個《博啟》,他會氣起死的。
「不行——」秦彥廷起身止道:「這書名好與不好,老夫不參言,但這本書代表的上我們大景的形象。」說著,舉手指向溫清秋:「一個文人之恥取的這種書名怎可用,老夫第一個不同意!」
「呵……」溫清秋起身,走到草地中間,啪啪啪的拍掌:「秦先生真是自信呀,書都沒發表,天下讀書人都沒見過,你就敢如初篤定你的這本雜集代表大景的文化形象?要是天下讀書人不喜歡,是不是就有損大景的形象,這個罪你擔當得起嗎?」
「爾等吃軟飯的男人,乃我天下讀書人之恥,有何臉面在此大放厥詞!」
秦彥廷說出這種話,的確是有掉逼格,顯然是被氣得不行,視如珍寶的書籍,被人玷污,他已氣急敗壞,風度都快沒了。
「天下才子稱你為儒聖,所謂聖人,自然上要有大格局,而你呢,別說話,等我說完——」
溫清上前一步,當著天子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秦彥廷,撫摸着腰間的美玉,在秦彥廷跟前走着。
「君子不在背後說人壞話,我與你素未謀面,也不是你門生,我不過就是入贅了蕭府,和我喜歡的人成了親,你卻到處造謠,說我是文人之恥,讀書人的敗類!你這樣算什麼君子?」
「我問你,你把蕭府放在眼裏嗎?你把香香公主放在眼裏里嗎?」
「你們嘲笑我家娘子洞房當日,未與我圓房,說是我一個男人的自卑,呵…可是你們這些讀書人想過沒有,我家娘子為何洞房當晚要走?是敵國十萬鐵騎侵犯幽雲城,她為了家國天下,為了圓在坐諸位文人才子的家庭不受敵人踐踏,對嗎?」
溫清秋掃視一眼,眾才子盡皆躲閃。
呵……
目光落到秦彥廷身上。
「你身為儒聖,在背後帶頭說人家夫君的話壞,你讓遠在幽雲城鎮守的蕭婉卿聽到,有多寒心,你知道嗎?」
太子:「溫清秋你怎敢這般與我老師說話。」
溫清秋:「怎麼?你老師錯了,還不能說嗎?你老師能安心創作是誰給的他條件,是聖上,也是在外抵禦外敵的蕭婉卿,而你老師呢,自以為儒聖就敢詆毀他人,按照大景律法,將士在外征戰,家屬受到詆毀和侮辱,該當何罪?」
「斬立決!」
香香公主神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