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時代……卷王？
穿上平日裏很少會穿的華貴衣裙，水戶還有幾分迷濛，被侍女帶着來到了議事大殿的側方，她看到了那坐在高位的女子。
源千楓此刻穿着更為繁複的衣裙，光是看着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跪伏之意。
水戶沒有多說什麼，安靜的站在了給她安排的地方。
她在這裏見到了許多和她一般年紀的女子，她們的身上洋溢着難言的活力，能夠在這樣寬敞的殿堂中和男子辯論，甚至在氣勢和言語中還佔據了上風。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下意識的看向了那給她溫和印象的主君。
本該帶着甜美笑容的源千楓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顯得有幾分閑適，像是在看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只是那麼簡單的坐着都如同高山一般。
對方的眼神彷彿透過了遙遠的時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水戶的眼神似有恍然，她迅速扭頭，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短暫的議事很快結束，原本和雷之國的戰爭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微妙的偏轉。
自然而然的領悟了源千楓意思的人都明白了，接下來的重點究竟是什麼。
人口、糧食，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基石。
「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呢。」源千楓這麼說著，視線飄向了遠方。
議事結束，源千楓第一時間去了藏書閣，這裏已經被翻修擴大了無數次，聽到腳步聲，原本還站在房間中間帶着幾分警惕的胖胖老頭一個激靈就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源千楓的手。
「你這孩子，最近不是不安全嗎？怎麼還到處跑。」
「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安全的話，和父親死在一處不也是一件好事嗎？」源千楓嘴角含笑，拍了拍對方的手，這話聽的那胖老頭連忙呸了幾句一副小孩子家不懂事盡會瞎詛咒自己的模樣。
看到這幅模樣，源千楓笑的更開心了些，她專門的介紹了一句，「這位是漩渦水戶。」
聽到漩渦這個姓，胖老頭就明白了對方是誰，打量了水戶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在他看來，旁邊那小小的渦之國只不過是一個附庸罷了，連火之國中有權勢的貴族都比不上。
水戶的眼睛也微微瞪大，明白了過來眼前這看藏書閣的老者就是上一代的大名，在短暫的震驚后連忙行禮。
「我來這邊看看情況，順便再添些書籍。」這麼說著，源千楓又招呼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水戶，「無聊的話，可以隨意翻看這裏的書。」
水戶下意識準備道謝，可視線的餘光看到了胖老頭那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又有幾分的遲疑，源千楓依舊和以前一般挽着父親的胳膊，「父親最近學堂的建設如何了？還有那些大學士們……」
目送着兩人走遠，漩渦水戶也看到那一直都沉默跟在旁邊的宇智波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書架旁。
而其他的僕人侍從也一言不發的安靜做事，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想了想，水戶也沒有去打斷那父女間談話，順從於源千楓之前所說隨意翻看書籍。
很快的，她的眼睛慢慢瞪大，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給閨女研墨的胖老頭安靜的聽着對方說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其實有些別的看法，但考慮到自己和孩子間的意見有不小的偏差又將話給咽了回去，他已經退位啦。
這種政治性問題最介意兩代人之間的矛盾了，反正自家孩子的作為目前來看還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先安靜等待結果吧。
這麼想着，他又主動的將話題轉移向了另一個方向。
「造紙的價錢下來了，以後書籍的價錢也可以有所下降，報刊的推行也走向了正軌，可惜發行依舊有着局限性，只能夠及時的在某一個區域內傳播。」
緊接着，這位上一代的大名就這報紙、書籍這類問題上討論了一會，眉眼舒展，笑容幾乎合不住。
「做的很好。」
「以後會更好。」源千楓這麼說著，揉了下自己發酸的手腕，很懷疑自己會得腱鞘炎。
還好書籍的原本只需要寫一次就行了，其他的交由那些學士們抄錄。
「我聽說那兩個忍族準備建設忍村？你答應了？」
視線掃過略帶一分心虛的父親，源千楓思考了一會給出了答案。
「還沒確定。」
臉上的表情瞬間輕鬆許多，胖老頭斟酌着言語開口說道，「對於這種事我不是不贊同，但你也知道，那兩個忍者小子強的離譜，終究要給自己留些後路，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東西。」
說到最後，他的表情也有幾分唏噓，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源千楓沒有解釋什麼。
人心確實很難揣測，哪怕是光偉正的熱血漫主角，當對方變為現實，那他也不再是被書寫出來的人物，有了屬於自己的記憶和七情六慾。
「忍村太狹隘了些，整片大陸的忍族加起來有多少人？
就算掀起了整個世界的戰爭，如果只有忍族的話又能有多少？
三萬？還是五萬？」
聽出了源千楓話中的意思，胖老頭沉默的點點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臉上露出了一種不知道是驕傲還是沮喪的神色，「你真的長大了，讓我都、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父親的面前，我永遠是孩子，有撒嬌的資格。」這麼說著，源千楓的表情也發生了很自然的變化，聲音從嚴肅的冷靜變成了屬於少女的嬌憨，「父親，我的手超酸的～我想接下來的事情父親會幫我的吧。」
胖老頭似有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只得任勞任怨的將接下來的事情給安排好。
比如，這些新寫出的書籍抄錄，還有將那些之前只是出於基礎階段的普及式教育拔高。
哪怕有了計劃，想要做出來還是很困難的。
就算國都這般繁華的地方，識字率也只有一半罷了。
視線落到女子揉捏着的手腕上，胖老頭突有明悟，「你的意思是以語言而非文字的形式繼續普及？」
學習文字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最為基礎的教育也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但是說話不需要，那是最為基礎的東西。
「是要安排上那些以娛樂為主的說書嗎？」
故事，往往會比那些繁雜且枯燥的文史要更加的具備吸引力，
源千楓很自然的點頭，想了想，她又開口，「多鼓勵創作，父親你不會指望着我一個人擔起這麼大的責任吧。」
「咳咳。」胖老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視線游移。
他差點就說出了讓閨女繼續肝的話了，還好止住了這麼個念頭。
「好，我讓你大哥去負責這事。」
商討完這些之後，一直都站在幾米開外的斑走了過來，語氣中帶着幾分微妙，「千手扉間來了。」
由於千楓之前說有不少事情要安排他，這位千手家的二把手很自然的就解決了原本手裏的事情趕了過來。
呆在千手宅里的千手柱間反而在擲骰子盤算着，究竟是接着弟弟的工作繼續呢，還是先大概的搞一搞裝裝樣子，自己跑去賭坊里研究一下平民的日常以及看看自己養的花能不能變異。
骰子的在他的手中變成了煙霧，柱間還理所當然的想着，千楓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這種概率問題才擲出的剎那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喜滋滋的將手揣到袖子裏，柱間分出了一個影分/身處理文件，自己則是跑到了街道上去逛盪。
他覺得今天會有好事發生呢。
而且千手家的族地也變得越發熱鬧了。
坐在議事的房間中，千手扉間的視線盯着那被雕刻成了花朵形狀的糕點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麼。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才下意識起身，等視線捕捉到那抹紅色的時候又產生了些許波動。
漩渦…水戶？
他負責家族的事情，自然看到了那來自漩渦家的文書。
雖然上面寫着的大部分都是寒暄以及往來間的交易，但從字裏行間他還是看出來了的聯姻打算。
想到這裏，這位銀髮的千手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很快又將其撫平。
這本不該是他所擔憂的事情，反正聯姻的對象並不是自己。
他也覺得自家大哥確實需要位女主人來看管了，畢竟他不想在管理家族的同時還要去管自家不省心的大哥。
由於彼此間並未確定任何關係，千手扉間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禮節性的打了招呼。
跟着一起過來的漩渦水戶視線也落在了對方的身上，簡單的寒暄過後是短暫的沉默，水戶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在跳動。
落在那周圍的侍者身上，落在那低眉順目等待着源千楓開口的銀髮男子身上，最後落在那陰暗角落裏依舊像是一隻捕食獵豹的宇智波斑。
女人清淺的笑聲響起，水戶的視線落到了對方的身上。
她發覺自己在這裏呆的幾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對方的自由。
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會被質疑的自由。
她在家中，穿着華貴的衣袍想要快跑都會被侍女提醒，要分清楚公主和忍者間的區別，不要將這兩個身份混為一談。
源千楓招手示意旁邊的侍者將厚厚一沓的文件遞了過去，拿到手裏，扉間眉梢一挑，「這麼多？」
「這是目錄。」源千楓很自然的回答。
空氣莫名的凝滯了一瞬，愣神中的水戶發現站在陰影中雙手環於胸前，看起來冷酷無比的宇智波斑莫名的消失了，彷彿是徹底的和黑暗融為了一體半點不留痕迹。
「扉間，我很相信你。」女子溫柔的聲音半點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讓銀髮千手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好險沒拿穩手中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