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馬上就結束回去了
少女眉眼中帶着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哪怕模樣看起來稚嫩,卻不會因此影響分毫。
輝夜姬並未去思考這個比她曾經所見的大部分普通人都還要更為弱小的存在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一式。
她要殺死對方。
這是從她剛來到這片大陸就註定了的事情。
就在這剎那,空間彷彿扭曲,刺目的白光將兩人籠罩。
一式的臉上帶着不耐煩的神色,評估了一下那攻擊和時刻可能會到來的偷襲,不得不去先選擇抵抗那攻擊。
按照輝夜那瘋子的戰鬥方式,很有可能會拉着自己一起抵抗那攻擊。
而曾經吃下過神樹果實的輝夜,在生命力這方面要遠遠的超越他。
一式很清楚,如果自己再發生一次當年那樣的事情,輝夜絕對不會給他那種機會。
更別提,他不覺得這荒僻的地方可以找到可以當作自己傀儡好讓自己能夠修養下去的容/器。
外面那幾個傢伙里,具備「活着」特性的只有源千楓。
而自己一旦選擇了對方為容器,想要吞噬她,反而可能會被吞噬。
或者說,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大筒木一式漫無目的的思考着,他甚至懷疑對方還能夠活下來也是使用了和自己類似的方式,在瀕死狀態時,分出一個微小的分身,選擇合適的對象為容器,而苟延殘喘。
在大筒木一式思考並且選擇迎擊水門他們打過來的攻擊剎那,輝夜也動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沖向了對方。
她的掌中出現了尖利的灰黑色骨刺,直接以此為武器攻向一式。
與此同時,她身周的空間彷彿發生了某種波動,一陣陣如同水痕的波紋在空中蕩漾開來。
一式不忿的怒吼,「輝夜,你瘋了!共殺灰骨就算了,你居然還要將我拉入你的空間中!」
雖說,這種自身空間的主場戰鬥能夠佔據很大的優勢,但一式並不傻,他已經看出了源千楓的打算。
通過那不知名的陣法已經那蘊含著強大攻擊力的一擊,將他們兩人都一次性解決封印。
可這種做法太過理想化,一式完全不在意。
但他沒有想到,在他準備稍稍打偏那攻擊就直接轉移走自己的時候,輝夜會選擇將他也一併拉入自己所掌握的空間中。
輝夜這個蠢貨,她不是剛出來嗎?怎麼還想被繼續封印?
一式想要吶喊咆哮,可時間太過短暫,就他說話的這剎那,那白光已然攻擊到了他。
同時,一式能夠感覺到空間的緊縮和扭曲,還有輝夜的行為實在是——
黑與白交織,形成了無數複雜又扭曲的紋路,屬於十尾的磅礴查克拉也逐漸的消散,彷彿是徹底的消失。
一式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視線的餘光看到了那遠處的人。
那曾經和他戰鬥過的人逐漸的消散於天地間,化做顆粒塵埃,他們也半點都不在意。
黑長直在單手比劃着什麼,似乎在歡呼雀躍的慶賀。
成為了十尾人柱力的男人也同樣出現,彷彿絲毫沒有被輝夜所影響到,只是那麼簡單的站在那裏,不被任何事情所影響,如圖亘古不變的雕塑。
輝夜的周圍也出現了一道委屈的黑色細線,還在喊着「媽媽」「媽媽」,吵的人心煩不已。
輝夜的眼神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她的手指微微抬起,那條很細的絲線也纏繞到了輝夜的手指之上,很快如圖煙霧般消散。
彷彿從未出現過。
她轉頭又看了一眼那裏的幾人,那兩個實力最強,已經逐漸化作塵埃的存在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複雜說不清的心情也在胸腔中醞釀著,可能是歡喜,可能是憤怒,很難說清。
最後,她看向了源千楓,那個黑髮的少女站在那裏,和她招手,嘴角還帶着一抹很淺淡的笑意。
不是嘲笑,而是一種類似於基本禮儀的溫和。
「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奇怪的人。
但不知為何讓人很難生氣殺死她的衝動。
可能是看起來太弱小了些吧。
這麼想着,輝夜的手徹底的刺穿了一式的腹腔,看到那高高在上曾經使喚着自己的大筒木露出了狼狽的神色,一直都冷漠淡然的輝夜露出了和源千楓如出一轍的淺笑。
禮物我很喜歡。
這麼想着,輝夜的另一隻手又無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部,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曾經自己被人民跪拜着的場景。
那些人虔誠的祈禱着,祝願着,將她奉為唯一。
而她也在那樣的祈禱之下,孕育了孩子。
……
曾經紛雜的記憶如同片段飛逝而過,輝夜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回憶什麼,她在消失的最後依舊靜靜的盯着源千楓。
源千楓也同樣一直盯着對方,直到那屬於大筒木的白色徹底消失,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把人重新轟進封印的縫隙之中其實是一件頗為危險的事情,想要醞釀出那足夠的資源力量去做到這樣的事情更是麻煩。
月亮上的,加上所有的尾獸,以及幾乎抽幹了柱間和斑。
這麼想着,源千楓直接從藤屋中跳躍了下來,在她還在空中的時候,趴在她身上有些蔫巴巴的橘貓尾巴輕輕的搖晃了下,伴隨着「喵嗚」的聲響,她彷彿被風托起,在空中順着階梯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原本還準備出手幫忙的泉奈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又頗為擔憂的看着宇智波斑。
「斑哥,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再說我本來就不是活人了,這種狀態也只是有些奇怪。」
身體依舊如圖半消散的顆粒一般在空中繼續飄蕩着,此刻的斑僅僅剩下半個身軀,剩下的一半則是化作了顆粒煙塵,在他的周圍飄蕩着。
「你就只關心宇智波斑嗎?他的狀態明明是最好的。」千手扉間如此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
哪怕平日裏有多不對付,但好歹他們也共事了那麼多年,你就不能意思下關心一句嗎?
扉間的狀態其實是最為糟糕的,他的身軀盡數消失,只剩下大半個腦袋埋在黃沙之中,即便如此他依舊處於在消散的邊緣。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靈魂上的虛弱,別看大哥和宇智波斑是力量的主要提供着,但他要計算出精確的位置以及微操陣法,現在還能有意志保留真的是奇迹了。
手叉着腰,泉奈撇嘴很是嫌棄,「你又不算最慘,你看那趴在地上,幾乎都變成紙片的尾獸們,他們才是最慘的。」
被風輕輕一吹,開始在黃沙中搖擺搖擺的紙片九喇嘛很想要伸出自己狐狸爪子的中指狠狠的鄙視一下這些混賬。
可惜,太過從心也太沒有力氣,他只能繼續的當沙漠裏的一顆海草隨風飄搖。
身體狀況稍好一點的柱間和好似隨時會破碎的瓷器,手握成拳在空中上下揮舞着,似乎在慶祝着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把人召喚出來后又送了一個進去不是嗎?!」
源千楓緩步走下,聽到這話搖搖頭,「要有危機意識啊,短暫的封印確實有效,但我們對於輝夜的實力實在是不清楚,萬一吞噬了一式的她變得更加強大,可以打破封印了呢?」
封印終究只是暫時的,誰也不知道之後會如何。
幾人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要是外界的召喚,他們可以通過尾獸來阻止。
可要是裏面被打破,那這種封印以後也完全無法起到作用了。
見幾人沉默,源千楓笑了笑,「幹嘛擺出這幅模樣?我們成功了不是嗎?就算真的有那種可能也是需要一個時間的,在這個時間裏增強自身實力阻止下一次危險的發生才是最為重要的不是嗎?」
泉奈聳聳肩,很是贊同的點頭,「就是啊,再說我們是早就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了,能幫一次又不能次次都幫。」
略顯沉悶的氣氛似乎有所好轉,柱間這才嘻嘻哈哈的開口,「說起來,輝夜姬為什麼選擇了收下這個禮物?」
他其實很擔心事情發展的。
哪怕這兩人有着深仇大恨,定然要分出個生死,可殺第三方阻止意外發生這種事其實很常見。
即使,那個第三方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源千楓把蔫噠噠的橘貓抱在懷裏,語氣輕柔,「人心是很複雜的,不過我想主要是因為她不討厭這個禮物。」
扉間也同樣贊同,用很是不爽的語氣開口,「是啊,按照輝夜姬是查克拉源頭來思考,我們都是對方的子嗣,加上些特性,說不定就是血脈純正的重孫。」
說到這的時候,扉間那小半個腦袋又炸裂了一次,彷彿情緒波動之大差點炸到自己。
泉奈的臉上出現了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別套近乎,就算基因接近,那我們也毫無關係!」
這麼說著,他還想用沙子把扉間的半個腦袋給埋起來,以做噁心到自己的懲罰。
地面的震顫停止,但所有人都還獃獃的看着天空。
此時厚重的烏雲被劃破,一道白光彷彿自天際貫穿,垂落而下。
湛藍的天空伴隨着白雲在那被破開的口子裏緩慢的映射入人們的眼中,如圖虛幻的泡影,那麼的不真實。
天光灑下,那營造出如同天災般場景的兩人也直接消失,一位黑髮的虛幻女子則緩步從天空中走下。
那虛幻的景象如同海市蜃樓般讓人看不真切,和泡沫般,只出現了幾秒的時間就消散開來。
天空中厚重的烏雲也從那被破開的口子迅速的消散,空中甚至可以看到彩虹的痕迹。
那改天換日般的可怕場景依舊在所有人的心中烙印,哪怕那場景從出現到結束可能都還未到五分鐘。
陽光照射而下,有人跌坐於地上不由的喃昵,「就如同天照大御神般,普照大地祛除災厄。」
剛才的一切究竟是否真實?
不,一定是真實的!
這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場景。
那幾乎要滅除世界的恐怖災厄,在所有人心中生出恐懼,慌亂之際,就被一道劃破了黑暗的光明所照耀。
「是神明啊。」自覺明悟的人連忙跪地叩首,口中喃喃歌頌的詩篇。
……
莫名感覺好似被什麼奇怪的人念叨的源千楓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幾分不自在。
「事情結束,你們怎麼打算?」
作為亡者,哪怕在穢土轉生之下他們可以一直留存於世界。
但源千楓很確定,一切都遵守着某種規律,靈魂屬於一種很難理解的東西,可留存於世間的時間太長不是什麼好事。
看扉間的狀況源千楓就很確定這一點,哪怕他在努力的想要穩固自己的狀態,但就算緩了一陣子還有柱間的查克拉補充,他也僅僅是讓自己的腦袋看起來完整了些。
四人似乎有些沉默,過了一會泉奈才開口,「反正都死了,其實靈魂是否魂飛魄散並不重要。」
「不要任性。」
「我沒有任性,也不是小孩子,千楓你不要學斑哥講話好不好!」泉奈不自在的搖晃着腦袋,身後的小辮子在空中劃出弧度,臉頰不自覺的鼓起,讓他看起來越發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