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晏家別墅,晏夫人跟小兒子打着視頻,語氣是十二萬分的無奈。

“乖兒子,我跟你說,別學什麼烏七八糟的臨床醫學,精神病學也不行!

你知不知道等你出來工作后,會有多危險,尤其精神科,還專門有個‘委屈獎’,就是給被打的醫生和護士。”

晏夫人的丈夫聞言,也過來規勸兒子,“安安,聽你媽媽的話,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晏家未來也是你的,你作為管理者,你要學金融管理方面的專業。”

“是就我一個兒子嗎?”視頻里的棕發少年有些悶悶不樂,“你們撿來的那個,不算了?”

“你也知道,他只是來替你完成和司家聯姻的。”晏夫人揚起笑來,看着吃醋的孩子。

“安安你只要再等一周,等楚君烈和司家人訂完婚,你就能回來了,媽媽給你買了禮物,你到時候一定喜歡。”

晏安百無聊賴的點頭,對這個禮物並沒有什麼興緻。

“對了。”晏安似是想起來什麼,隨口一問。

“楚君烈那個傻子,入贅給哪個倒霉鬼了?”

這問題一出口,晏夫人和丈夫對視一眼,還沒有完全消化昨晚那場面,帶來的情緒影響。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晏安好奇歪頭,“出什麼事了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晏夫人下意識咽了下唾沫。

“楚君烈他被司雲弈看中了。”

視頻中的少年一動不動,晏夫人還以為是網卡,連叫了兒子兩聲,只見親兒子眼圈一點點紅了起來,眼眶裏的眼淚直轉。

“你再說一遍,那個傻子,被誰看中了?”

“司……雲弈。”晏夫人看著兒子的表情,隱隱察覺出幾分大事不妙的苗頭。

“不可能!”少年在視頻里猛地一下站起身,眼淚止不住的掉,“雲弈哥哥才不會看上那個傻子,你們騙我!”

晏夫人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們為什麼不阻止!”晏安哭的淚流滿面,“你們真不知道我以前為什麼經常跑司家,不知道我為什麼想學精神病學嗎!”

“你去司家,不是為了和那幾個同齡孩子玩嗎?”晏安的父親有點茫然。

“如果不是看你和那幾個孩子玩的好,你爺爺和司老爺子當年,也不會給兩家定下婚約。”

“我才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我去是要看雲弈哥哥!”晏安哭的聲嘶力竭,“我要是知道,這次雲弈哥哥也招婿,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讓那個傻子去!”

晏家夫婦對視一眼,一時間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晏夫人捂着胸口,感覺自己心梗的厲害。

“我不敢說!”晏安淚流滿面,“我怕我說出來,你們都會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但是現在他卻……”

一想到那個傻子要和雲弈哥哥在一起,晏安在視頻前瞬間泣不成聲。

“乖寶貝別哭!”晏夫人一看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疼不已,與丈夫對視一眼,彼此眼中儘是無可奈何。

事情已經定了下來,晏家要是出爾反爾,必然會引起司家的不滿。

“爸媽,我喜歡雲弈哥哥,要是能和他在一起,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們的話,你們幫幫我好不好?”晏安抽噎着開口,淚水漣漣的眼中儘是對父母的祈求。

×××

楚君烈洗了個冷水澡,可能是因為太過興奮,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提前收拾收拾東西,畢竟自己再過一周,就要搬去和司先生一起住。

想想自己能和司先生住在一個屋檐下,天天都能看到他,楚君烈就忍不住的開心。

這個月還剩十天,下個月的房租可以直接交給司先生,楚君烈提前和房東打好招呼,讓房東在這段時間裏找新的租客。

楚君烈正打掃着衛生,超市常大爺突然打來電話,是有活幹了。

活很少,只有一袋五十斤的麵粉,但買家是對老夫妻,老兩口都上了歲數,推着一輛自行車來買麵粉,常大爺一聽這老兩口住五樓,還沒有電梯,當即就給楚君烈打了電話。

看着有年輕人幫忙搬,老兩口一激動,又多要了一袋大米。

楚君烈肩上扛着麵粉,再在麵粉上摞一袋大米,跟着老兩口到他們樓前,穩穩扛着米面上五樓,送到兩位老人家裏。

看着自己衣服上沾了麵粉,楚君烈一邊用毛巾拍打,一邊回到小超市。

常大爺看到楚君烈回來,從米面錢里拿出張十塊,遞放到楚君烈面前。

“不用了常大爺。”楚君烈把錢推回去,常大爺也沒再塞,把錢收回來,讓楚君烈等等,中午一會有人送飯過來。

小超市裏有台老電視,一到中午,常大爺打開電視,把送來的飯一分為二,另一半給了楚君烈。

楚君烈坐在小馬紮上,捧着飯盒,和常大爺一起吃飯看電視。

電視裏響起熟悉的前奏,是到了港城午間新聞的時間,一對主持人坐在播音桌前,首先開始播報港城時事。

“震驚港城的惡性殺人案,在法院宣判下最終落下帷幕,富商之子李某康,因求愛被拒,將受害者殺害后殘忍剝去其臉皮……”

這案子大部分港城人都有所耳聞,不少在小超市買東西的人都安靜下來,看向電視屏幕上的男女主持人。

“二審開庭時,李某康以精神疾病上訴,經法官批准,港城司法機關指派三位鑒定人,對李某康精神狀態進行鑒定。”女主持表情嚴肅。

“三位鑒定人發生分歧,實行單獨提出鑒定意見權利。

被告方向法院申請鑒定人出庭作證,接受法庭質詢……

法官與陪審團,最終採納由鑒定人員司某提出的鑒定意見,判處李某康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①

大屏幕切至二審公開審理的場景,給了證人席位一個特寫。

站在證人席位的男人,有種水墨畫般的清冷美感,極其漂亮的眼眸中彷彿含着清霜,直挺的鼻樑上架一副細框眼鏡,銀色鏡鏈垂在臉側,增添幾分別樣的精緻感。

楚君烈看到特寫,立即挺起腰身,不由自主的向電視機方向傾斜。

竟然是司先生!

這畫面是二審時候的,可能是在兩個月前,那時候自己都還沒見過司先生。

“綜上所述,被告的確患有精神分裂症,但在其作案前,曾在公共場所留下一段影像,影像中的被告,儀錶整齊,與人對答切題,擁有正常的邏輯推理能力……”

男人聲音異常清晰好聽,帶着無與倫比的穿透力,以及常年處於上位特有的壓迫感,控制着人提起心神,認真聽他每一個詞句。

楚君烈直直盯着電視,下意識屏住呼吸。

“案發後,被告無複發殘留跡象,證明其處於精神分裂症緩解期,擁有完整的辨認控制能力,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②

公開審理畫面切回男女主持人的鏡頭,楚君烈眼中是不自覺的失落,原本是俊男靚女的主持人,此時看起來竟也平平無奇。

“小楚!”常大爺看着坐着小馬扎快要傾斜摔倒的青年,連忙出聲提醒。

“剛剛……”楚君烈回到原位,指着電視機的方向,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形容的話來。

“司家那個治精神病的天才嘛。”一位老熟客拿着飲料走過來付錢,已經見怪不怪。

“據說喜歡他的人能從港城排到巴黎,人家倒好,冷冷一句‘婚姻不在他的人生規劃中’,堵的他爹半年沒緩過氣。”

楚君烈眨了眨眼,不由自主想起在司家老宅的那晚,司雲弈要下自己時的場面。

怪不得那些人,會那麼驚訝。

也怪不得司老爺子,眼睛都快要瞪出來,卻沒有阻攔。

“現在恐怕,工作也不在他的人生規劃里嘍。”熟客聳聳肩。

“他這次上庭作證,得罪的可是李家,那個李某康,是李家唯一的獨子,你們覺得李家人能放過他?”

楚君烈聞言皺起眉頭,眼中忍不住露出些擔憂。

“不過我聽小道消息,這個司家的天才,為了不連累司家,已經宣佈退休,說要外出旅行。”客人撓撓臉,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幾分羨意。

“人家二十九歲就光榮退休,我這快五十多了,還奮鬥在一線賣二手車,你說氣人不氣人!”

楚君烈抿了抿唇,往嘴裏扒拉兩口飯。

不知道司先生外出旅行的時候,帶不帶自己,自己可以背行李,背很多。

“小道消息不可信。”常大爺感覺米飯噎嗓子,又喝了口水。

“我倒是聽着,那個李老闆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老熟客笑着挑選擺在收銀台柜上的打火機,沒和常大爺多爭論,大爺一天到晚坐這,聽到的消息肯定比自己多。

看着店裏人少,常大爺突然想起什麼,靠近楚君烈。

“小楚,那天你不是說,要去相親嗎?相的怎麼樣了?”

一聽有八卦,客人立即豎起耳朵。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好事,楚君烈忍不住揚唇,歡快的往嘴裏扒拉幾下飯。

“相中了。”

“我就說我那件西裝穿上賊帥,你不信。”常大爺露出笑,“是不是把對方迷的死死的?”

“是對方相中我了。”楚君烈眉眼含笑,像是被天降的餡餅砸中了腦袋,“我入贅。”

一邊看熱鬧的熟客差點笑噴,常大爺笑容消失了兩秒,不過想想青年的條件,確實也就只能受受委屈。

“對方怎麼樣啊?”常大爺看着楚君烈,有些不舍。

楚君烈環顧一圈四周,靠近常大爺,紅着耳朵壓低聲音,像是要訴說一件天大的秘密。

常大爺滿眼期待湊過去,一邊的老熟客也不動聲色的傾斜身體。

“不告訴你。”

楚君烈臉上藏着幾分隱秘的喜歡。

“不告訴那就是丑。”老熟客故意激楚君烈開口,“按我的經驗,要是但凡有點優點,其他人早就開始誇了。”

楚君烈搖頭,專心低頭吃飯,不想再透露分毫。

小超市門外緩緩駛過一輛銀白色豪車,車主人似乎看到什麼,車身後倒幾米,停在小超市門口。

楚君烈目光落在車上,莫名感覺有些熟悉,正想去看車牌號,只見後排車門打開,剛剛電視中的人,穿一套米白色休閑西裝,黑色長發隨意收束身後,下車邁步走向自己,司雲弈臉側鏡鏈隨着步伐輕晃,在陽光下異常耀眼。

站在門口的老熟客顯然也看到來人,目光在電視和男人之間來迴轉,手中的打火機都險些沒拿穩。

楚君烈下意識拿着筷子立即站起身,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司先生?”

“吃完再走。”司雲弈看了一眼楚君烈手中的飯菜,走進小超市,在貨架前拿過兩瓶水,站在收銀台前,掃碼支付。

超市中一度靜的落針可聞,常大爺盯着眼前的男人,再看另一邊時不時抬頭歡快看一眼男人,再低頭猛吃的楚君烈,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楚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司雲弈將一瓶水放在楚君烈身側,自己剛要開一瓶,只見楚君烈猛地起身,拿過自己手中的水,紅着耳朵擰開后遞過來。

司雲弈手指頓了頓,接過水瓶,聞着超市中飯菜味與煙味的混雜,拿着水走出超市,抿了兩口潤潤唇。

常大爺本來還想小聲問問兩人的關係,卻看到楚君烈眼睛緊緊隨着男人,似乎是怕對方離開一般,大口咽下飯菜,衝刺般的拿着飯盒去後面洗乾淨,放下飯盒就要跟着男人走。

“這……該不會就是你要入贅的人吧?”即便感覺自己這個猜測不可思議,常大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楚君烈強壓心頭漂起的那幾分驕傲,對常大爺點了一下頭。

“兄弟你是不是抓着他什麼把柄威脅他了?”老熟客滿臉不可思議。

“還是你對他有幾十次救命之恩,他才這麼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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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文男主對我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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