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真的虎皮
朱夫子看到他們一大家子過來，有點意外。
「朱夫子，這就是我兒子，佘大河。」佘遠把佘大河推到前面來。
佘大河尊敬的彎腰曲背，「學生佘大河見過夫子。」
朱夫子滿意的點頭，「嗯，起身吧。」
佘遠將二兩束脩和拜師禮一一奉上。
佘大河向朱夫子敬了拜師茶，朱夫子象徵性的抿了口，這拜師禮就算成了。
「行了，佘大河留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家人離開后，朱夫子帶着佘大河去了他所在的啟蒙班。
整個山塘私塾就朱夫子這一個夫子，私塾總共分三個班。
一個就是丙班，就是啟蒙班，剛開始啟蒙的都在這個班。
一個是乙班，類似於進階班，從啟蒙班裏出來就可以上了。
第三個是甲班，可以參加科考的高階班。
佘大海和佘大林也在山塘私塾讀書，佘大河不知道他們在哪個班，當然他也不在乎。
啟蒙班的孩子…最大的年齡也就八歲，當佘大河這個十五歲的大孩子進了班，果然引來了議論紛紛。
內容大概就是這麼大年紀了還來上學？怕不是個傻子之類的…
朱夫子一直關注着佘大河的表情，發現他根本不在意這些話，而是一心的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這不免讓朱大夫有些刮目相看。
「朱夫子，他這麼大了才來啟蒙嗎？」有個孩子問。
另一個孩子也直接說，「夫子，他是不是傻子？這麼大了和我們一起讀書？」
朱夫子但笑不語，看向佘大河。
佘大河直接回答，「我叫佘大河，家住陽山村。我不傻，只不過以前我家裏沒錢，不能送我來啟蒙，現在家裏有錢了，就來了。」
就這麼簡單，直接。
孩子們似懂非懂的點頭，他們的家裏也沒有多富裕的，富裕的人家都是請夫子上門的。
「好了，你們先讀書吧。」朱夫子看向最大的那個孩子，「江澤，你教教大河。」
「是，夫子。」
名喚江澤的男孩捧着書坐到佘大河身邊，盡心盡責的帶着他念千字文。
小孩子們背書都是搖頭晃腦的，佘大河也學着搖頭晃腦，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
雖說還不認識字，但是跟着江澤讀了幾遍，佘大河就發現自己居然能記住了大半。
江澤也驚訝了，「佘大河，你居然記住這麼多？」
八歲的孩子直呼其名，佘大河也不介意，因為他們現在是同窗，直呼其名並無不妥。
那邊，佘遠他們又把佘大河送去醫館。
聽說他們已經把孩子送去私塾了，曹大夫隨口問了句，「中午私塾不管飯，你們給孩子準備了嗎？」
這句話可把佘遠和方三娘問懵了，他們就沒想到這件事。
「沒準備？」曹大夫無奈的催促道，「那你們趕緊去買點，給孩子送去。」
早上吃的飯估計這一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若是中午不吃，那可得餓一天呢。
「小丫頭就留在醫館吧。」曹大夫看向佘嬌嬌。
佘遠和方三娘趕緊的轉身出去給佘大河買乾糧。
佘嬌嬌乖巧的坐在一旁，不打擾任何人。
她的手一直摸在小包里，撫摸着小白虎。
曹大夫走過去，「小丫頭，你這包里有什麼呀，從剛才到現在都不撒手？」
他以為小姑娘稀罕的不外乎是絹花、綢帶之類的。
沒想到佘嬌嬌打開布包，裏面居然是一個小白貓。
「這貓真漂亮，難怪你愛不釋手了。」曹大夫頗為驚艷。
佘嬌嬌也不解釋，就讓他當作是貓吧。
佘大山在旁邊切草藥，季羽在整理葯櫃。..
「師父，黃芪也沒了，你去府城的時候記得進一些。」季羽提醒曹大夫。
「曹爺爺要去府城嗎？」佘嬌嬌抬頭問。
曹大夫低下頭，「是啊，曹爺爺要去府城進藥材，醫館的藥材不夠用了。」
佘嬌嬌輕輕點頭，「府城好玩嗎？」
曹大夫想了想，「好玩吧，只不過曹爺爺沒時間玩。」
他每次去進貨就跟搶劫一樣的，甚至有時候還得和其他縣城大夫較量一番才能進到貨。
進完貨呢，又惦記着醫館裏，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如果山塘縣多幾個像佘大山之前那樣，挖草藥來賣的農戶，他寧願不去府城。
可惜，現在佘大山成了他的徒弟，也沒時間去挖草藥了。
哎…
佘嬌嬌轉着眼珠子，她現在想的不是草藥的事，而是…家裏那塊虎皮的事。
虎皮再值錢，沒人買…也是白搭啊。
曹大夫去府城…
「曹爺爺。」佘嬌嬌拉了拉曹大夫的衣袖。
曹大夫彎下腰來，「怎麼了？」
「曹爺爺，你去府城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人要收虎皮。」
曹大夫不解的蹙眉，「收虎皮？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他想到什麼，瞳仁驀的放大，「難道，你家有虎皮？」
「是真的虎皮？不是中藥？」他有些懷疑。
中藥中有一個佛肚花，又被稱作虎皮，祛風解表、活血消腫，主治頭痛、筋骨酸痛。
「是真的虎皮。」佘嬌嬌肯定的回答他。
曹大夫哦了一聲，直起身，手摸下巴，「真的虎皮…那還真的要打聽一下才知道。」
他怕佘嬌嬌講不清楚，扭頭問佘大山，「大山，你家的虎皮是完整的嗎？」
在他們大夫口中，完整就代表着有頭有尾，不是大就可以的。
佘大山應道，「是完整的。」
連老虎的利爪還在呢。
「行，那我這次去府城，替你們打聽打聽。」
「謝謝師父。」
佘遠和方三娘買了幾個餅子送到私塾去，這次門房攔住了他們，說是學生那邊已經開始上課了，他們就不能進去了。
於是他們只好請門房把餅子送進去。
門房答應會在午飯的時候送過去。
夫妻倆這才放心的離開。
回到醫館，差不多也到吃飯的時間了。
曹大夫的媳婦送了飯菜來，看到佘遠一家在，客氣的留他們一起吃。
可佘遠他們也知道，送飯菜過來那肯定是按着人頭送的，哪裏夠吃呢？
所以兩人趕緊的拉上佘嬌嬌就走了。
兩個大人還好，熬一熬就能走回去，可他們又怕餓到佘嬌嬌，於是只給佘嬌嬌買了個餅子。
佘嬌嬌也是無奈了，可也知道勸不動兩人。
於是，她啃了小半個餅子，剩下的暫時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