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前年，趙天賜與人打賭，帶福貴他們進山獵狼。

這一進山，進得有些遠了，迷了路，到了山深處。

竟真遇上了狼，還不止一匹，有七八匹。

嚇得他們爬到樹上不敢下來。

這七八隻狼也是賊精，見他們不下樹，它們就在樹下蹲着。

狼眼幽幽的盯着樹上的人，一動不動，就跟蹲點似的。

緊要關頭，一個身材精瘦、長相端正的漢子，如天神般降臨。

「碰碰」幾獵槍，將那狼打死的打死，嚇跑的嚇跑。

趙天賜這才得以下樹，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那漢子見他又嚇又餓的，把他背回了家。

那漢子叫趙東升，與他同姓，是狼壕子鎮趙家村的人，以打獵為生，家在趙家村山口處。

經過這一事，趙天賜便與趙東升結了緣。

兩人來往緊密，後來乾脆拜了把子，也認了趙蓮珍做乾妹子。

別的不說，趙東升那就是救過他命的親哥。

趙蓮珍此時抽噎的說不出話來，趙天賜則是心急如焚。

他有些急躁的說道：「快別哭了，告訴我，你哥究竟咋了？啊？他究竟咋啦？」

趙蓮珍淚眼朦朧，看着急的團團轉的趙天賜。

她也想說啊，可就是哭的停不下，說不出話來。

她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

就在趙天賜急的跳腳的時候，開口說道：「我哥、我哥，被、被土匪搶去了。」

「嗯？！」趙天賜以為他耳朵出毛病了。

聽說過土匪搶漂亮姑娘小媳婦的，還真沒聽說過有搶英俊小夥子的。

難不成土匪寨子裏還有女土匪？

「你是說你哥被土匪搶去了？」趙天賜再次確認道。

「嗯，那天晚上，我跟哥剛吃完飯，哥說去拴院門。

然後，我就聽到哥大聲嚷嚷「你們這些土匪，抓***什麼」。

我急忙跑出屋，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

只隱約看到七八個人影，往山深處去了，我追了老遠也沒追上。」

此時，趙蓮珍心情平復了許多，講話也流利了。

「啥時候的事？」趙天賜急躁的問。

「五六天前。」趙蓮珍小聲回道。

「這麼久了，你都不來找我，是不是沒把我當哥？」趙天賜有些生氣。

關鍵時刻不被人想起，他感覺有些生氣。

「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找你，就被二賴子賣了。」趙蓮珍有些委屈的說。

趙天賜簡直要抓狂了。

這個趙蓮珍總是優柔寡斷，人命關天的大事，還需要想什麼想？

趙蓮珍見趙天賜生氣，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聳着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行了，行了，你還委屈上了，你哥的事交給我，你不要管了。

以後記得，有事要先想到找你哥我，知道了不？」說著，趙天賜伸手揉了一把趙蓮珍的頭頂。

還別說，跟揉他二妹、三妹頭頂的感覺一樣，手感挺不賴的。

得到了趙天賜的答覆，趙蓮珍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在老鴇子敲響門的時候，趙蓮珍已經在趙天賜的投喂下，吃了一盤點心。

趙天賜看向老鴇子，只見她已經換了衣裳，重新梳妝過了。

同樣濃妝艷抹的臉，眼角眉梢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老鴇子身後跟着一個男人。

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瘦高的個子。

濃眉大眼，挺鼻薄唇，臉頰有些削瘦，打眼望去還挺耐看的。

身上穿着一套短打，不太合身，一看就是穿別人的。

趙天賜一眼就認出來，這人就是福來找來的流浪漢。

他饒有興趣的目光，在老鴇子和流浪漢身上來回打量。

打量的老鴇子有些尷尬。

她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對趙天賜福了福身，說：「奴家謝過趙大少爺給的良緣。」

這話，讓趙天賜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本意是想羞辱懲罰一下這老鴇子，沒想到倒是成全了她。

趙天賜有那麼一瞬的鬱悶，手「咚咚」敲着茶几。

一聲一聲，敲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直到眾人覺得壓抑的要受不了的時候，趙天賜突然展顏一笑。

整個房間裏，彷彿春風拂面、百花盛開。

在場的男子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就在這時，趙天賜說話了，「本少爺說話算話，福貴，賞這位，呃，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前半句是對福貴說的，後半句則是問老鴇子身後的男子。

「在下李木子謝趙大少爺大恩。」老鴇子身後的男子向前一步說。

同時，對趙天賜行了彎腰抱拳的大禮，看上去文縐縐的。

可不是得感謝這位大少爺，要不然，他現在還蹲大街邊要飯呢。

哪裏能像現在，婆娘有了、房子有了，還是個富婆娘，雖然大了十歲，但……還行吧。

「李木子？」趙天賜覺得此名很有趣，隨口問道：「以前是幹什麼的？」

「回大少爺，在下以前是戲班的旦角。」李木子老實的回道。

「唱戲的啊？唱戲好，少爺我就喜歡聽戲。」趙天賜喃喃道。

「那大少爺下次光臨，在下就為大少爺唱戲。」李木子說著，看了老鴇子一眼。

見她的臉色無異，悄悄鬆了口氣，是他逾越了。

老鴇子見李木子看她，對他拋了個媚眼。

立刻也跟着保證：「我今天就讓人去給阿木置辦戲服，到時候保證大少爺聽的過癮。」

趙天賜再一次來回打量着兩人，怎麼看上去還郎有情妾有意呢？！qs

腦海里不經意閃過杜雨菁的身影，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了幾下。

他掩下心中的悸動，望向福貴，伸手指了指李木子。

福貴會意地取出十個大洋，過去遞給了李木子。

李木子捧着大洋，看了看老鴇子，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便將大洋裝進了衣兜。

「老鴇子，我妹子的賣身契呢？」趙天賜朝老鴇子伸出手。

「哎哎，帶來了呢。」老鴇子從懷裏掏出趙蓮珍的賣身契，雙手遞給了趙天賜，「您放心，沒問題。」

趙天賜攤開看了看，曲指彈了一下契紙，當著眾人的面，點上火燒了。

示意福貴給了贖身的錢，也沒再難為老鴇子。

實話說，這事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二賴子，他有的是時間好好收拾他。

回頭，見趙蓮珍正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笑了笑，說：「蓮珍妹子別急着崇拜哥，等我把你哥救回來，你再崇拜也不遲。走，我們回家。」

說罷，匆匆帶着眾人回府了。

他突然很想看到家裏的那姑娘，他有好多話要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