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現實

最近空明道君來小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一次穿的比一次花哨。

小院門口那群高階弟子不敢惹空明，早就不知道散到哪兒去了。

空明本就長得好看，就像雪山上的冰蓮那樣高潔美麗，衣服穿的好看了，髮髻也精心梳理，整個人看起來讓人呼吸不由得緊促。

姜清見到他有的時候也會迷茫，望着空明的眼神在外人眼裏就像愛慕着他一樣。

蕭景元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

好幾次在各種道法大典場合下，空明總是有意無意展現對姜清的偏愛，比如親自為姜清倒仙酒，姜清也不能當場拒絕空明的好意，只得硬着頭皮端了酒杯抿。

引得其他高階女修羨慕並嫉妒，倒也不敢來找姜清的麻煩，她們自知比不上姜清。

而對於姜清來說，她自己心裏很清楚，空明於她不適合，雖然有的時候或是在某一刻，她確實有心動過，但是她知道。

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她很不喜歡有人在大庭廣眾向她表示偏愛，她非常的不自在。

她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師尊終究是長輩，談情說愛什麼的，大可不必。

姜瀾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她什麼都懂。

最近她好幾次都見到姐姐在小院兒鞦韆上坐着，空明在為姐姐推鞦韆，或是姐姐修鍊累了，躺在榻上小憩，空明就坐在榻前，靜靜地看着她。

眼裏就像飽含了千百年的深情，看的姜瀾渾身起雞皮疙瘩。

姜瀾非常不喜歡空明這麼對姐姐太過於親昵，說不上什麼原因，就是非常討厭。

直到某一天空明為姜清輕撫散掉的頭髮，姜瀾忍不住了。

等空明走了，姜瀾直截了當地問姐姐：「姐姐，你和師尊到底怎麼回事？你要和他結為道侶嗎？」

姜清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想到姜瀾這麼敏感，啥事兒都明白。

「我不會和他結為道侶，他對於我來說只是師尊，僅此而已。」

「那師尊怎麼老是對你過分親昵啊？你也不拒絕這些親昵。」

姜清撫了撫她的腦袋，嘆了口氣：「姐姐也不喜歡啊，但是他就是師尊，那麼多人看着，我無法拒絕他對我的親昵，拒也不是，不拒也不是。」

「那，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歡師尊呢？」

「師尊只是師尊，他對於我來說，終究是長輩，和長輩談情說愛，我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兒，膈應的慌。」

姜瀾瞬間懂了。

空明如今是合道後期的修士，之前連橫吐槽過空明和他一樣，倆都卡在合道後期一千多年了，就是邁不過去。

壽元將盡，還有百八十年可活。

連橫曾經在某個新晉合道修士的合道大典上，見過空明對姜清的親昵，給他噁心的立馬回了連橫峰，對着姜瀾就是一頓瘋狂吐槽。

「那個宴慈，也就是空明老兒，老不正經，都是半腳進棺材的人了，還特奶奶的巴着你姐姐各種倒酒打扇，老子都要看吐了。」

「你姐姐也不知拒絕，難不成真看上了空明？圖個啥？圖他年紀大？圖他半截入黃土？」

姜瀾當時只覺得空明是出於對姐姐的照顧才這麼做，還維護空明肯定不是那麼想的，反駁了幾句，惹得連橫極其不快，直接一袖子給她扇到山腳。

「老子現在不想看到你個溫桑！給老子爬！」

現在這麼看，結合之前連橫的吐槽，原來空明是一廂情願，姐姐是礙於照顧空明的面子才勉強接受空明的親昵。

姜瀾環抱着姜清的腰，頭埋在姐姐的胸口，悶聲說道：「姐，你既然不喜歡師尊，那就和師尊說明白，想必師尊也會明白的。」

姜清撫了撫她的脊背，溫柔答道：「好。」

在小院不遠處，空明眼裏的光暗了暗，轉身回了洞府。.五

姜清也是行動派，第二日就找空明挑明了這事兒，表示不願接受空明的過分親昵，她一心只有大道，沒有半分兒女私情的意思。

空明倒也沒有為難她，就回了句知道了。

自此後，再也沒有對姜清親昵過。

姜清也就解放了似的，又開始終日苦修，爭取早日衝擊化神期。

姜瀾也樂的自在，終於不用看到姐姐為難了。

就是唯一一點兒不好的點是，空明不追求姜清了，原先那群追求姜清的弟子又開始上門蹲點。

蕭景元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自上一回揍了他，天天沒事幹屁顛屁顛的老跟着她。

可謂煩不勝煩！

就沒好氣地問他：「你幹嘛老跟着我？」

蕭景元臉紅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跟你道歉，我那天做錯了，我不應該聽信別人的鬼話就義憤填膺到你面前說你姐姐的壞話，你原諒我好不好？」

姜瀾翻了個白眼：「行了，那我原諒你了，你別在我眼前蹦躂就行，別煩我看書就行！」

蕭景元心滿意足地走了。

門外的那群弟子倒是沒走。

姜瀾很想衝出去罵他們，咋地，姐姐都看不上空明了，還能看的上你們這群歪瓜裂棗？

鑒於會得罪人太多，還是乖乖閉嘴吧。

也就她累點兒，早上起早點去連橫峰，也就遇不上他們。

日子就這麼快速消逝。

轉眼又是十年。